說到這裡，劉海中還秀了一把智商：“還有，不會算就不要算！是35塊2！不是45塊2！哪兒差那麼多了？我看呐，老二老三他們這麼笨，就是隨你！幸虧老大隨我，要不然這一家子就算是完犢子了！”
要說劉海中，對老大那是真愛，隻是這愛再往下老二開始，就剩不了一點兒了。
他老婆被他全麵壓製習慣了，還能怎麼樣，那就這麼著了唄。
——謝建業和劉海中的事情應該是都落地了，不過李副廠長又來找高振東了。
這次來的原因，和上麵兩個事情沒關係，那都是小事兒，說完了就扔的那種，天天掛嘴上反而顯得小家子氣了。
他這次來，是有其他正兒八經的事情。
“振東啊，我們接到部裡通知，你們三分廠情況特殊，和廠裡共用機要室已經不合適了，準備給你們單獨搞一套機要係統。一部分人員設備，部裡會提供，我們廠裡也會提供一部分人員，畢竟是我們廠嘛，對於內部情況比較掌握，機要工作不熟悉情況是會出問題的。”
高振東心裡奇怪，這機要室自己也沒覺著不方便呐，廠區雖然不小，但是急事兒的話自己騎車過去其實也花不了幾分鐘。
防工委：扯淡，那是方便不方便的事兒麼？呃……再說了，的確也是有點不方便，領導等得心焦。
不過部裡都提出來了，那肯定是有道理的，能少跑幾步倒也不是壞事嘛。
“好事情啊，部裡也太關心我們廠的工作了，辛苦各位廠領導為我們爭取工作條件了，哈哈。”
李副廠長搖搖手：“彆，我們心裡有數，這事兒和我們沒關係，都是你自己掙來的，哈哈，彆給我戴帽子。我來這裡啊，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這個機要室的人員，你有沒有什麼建議？”
嗯？這個事情自己建議什麼？再看看老李的神態，高振東明白一點兒了。
這老小子是為了他的侄子，自己那個便宜學生來的。
高振東笑了：“這個事情，你們廠裡安排就好，我們沒什麼意見。”
這裡誰能代表廠裡，就老李嘛。
老李也笑了：“嗯，廠裡的意思，主要還是在三分廠裡麵擇優安排，畢竟分廠的同誌，對情況最熟悉。那這樣，廠裡出個名單，到時候你和老嚴過過眼把把關。”
到這時候，他才提起了嚴廠長來。
其實他就是直接安排，把小李往名單上一放，高振東這裡也肯定不會阻攔。
不過他這種人精，辦事那是非常有一套自己的規矩的，在他看來，既然小李叫高振東老師，那小李的使用問題，就不能他自己直接安排了，是好是賴，都得先和高振東打個招呼商量商量。
高振東點點頭：“行，你安排。”
說完這個事情，老李才提起另外一個事情。
“對了，振東，1761那個晶體和爐子，這已經差不多到了可以量產的程度了，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它拿回來生產？”
這個“爐子”，指的不是三分廠已經在生產的單晶爐，而是指的用於碲汞鎘生產的加壓再結晶爐。
高振東笑道：“那東西倒是要持續生產，但是總的來說產量沒多少，東西也不大，對於廠裡完成全年生產任務也沒什麼幫助啊。”
李副廠長想得可就多咯：“產值不高，可是意義重大啊。而且要說設備的生產，肯定是我們更在行。”
我老李看中的是那點兒產值麼？我看中的是這個東西很特殊。
高振東想了想，1761所要生產這個爐子，以他們那裡的人員和設備，全靠手搓，肯定是不如三分廠的工人師傅加上生產設備來得好的。
從這個角度來說，李副廠長的提議倒也有些道理。
“這樣吧，爐子我們拿過來，晶體的後續生產就放在他們那裡吧，一家分點兒，我們在這裡麵占一份就好。好歹得給人家留個拳頭產品，晶體的生產和改進，他們是專業的。和我們合作幾次了，除了榮譽和成果，也得給人家留點實際的東西。咱們還有彆的，不缺這點兒。”
李副廠長伸個大拇哥：“好！振東你啊，哪兒哪兒都好，這點更好，有格局，大氣！”
妙人啊，相當一部分人在誇到這一句的時候，可能會習慣性的用“你就這點兒好”這種前置修飾，可老李用詞，那是真的滴水不漏。能把加壓再結晶爐的生產要過來，老李就心滿意足，蛋糕一起分的道理，他也是明白的。
送走了老李，機要室那邊來電話了，高總工，趕緊過來吧，有機要通話。
好吧，看來三分廠搞個機要室還是很必要的嘛，高振東邊騎車邊想。
接起電話，是個陌生人：“高總你好，我是建寧電磁所的，陶治盛。”
不認識，但是單位倒是明確無誤的，不隻是因為他的自我介紹，而是因為機要室自然會核實。
高振東一時之間，沒想起來自己和電磁所有什麼交集，就算是電子對抗什麼的，自己也是和船舶所的在說。
對麵很熱情，問候幾句之後，說起了這次打電話的正事。
“高總工，這次冒昧來電，是為了您前不久，給炮兵那邊的同誌提出的一個設想，炮位偵校雷達的事情。”
高振東這才明白過來，笑道：“我那就是一個想法，在雷達方麵，你們才是專家啊。”
“高總謙虛了，您的建議，的確是有很好的理論基礎的，實現的可能性很高，技戰術意義也很大。就在那次會後，炮兵的領導就馬上聯係我們，要求我們展開前期的一些預研工作，還專門說了，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找您溝通溝通。”電磁所的同誌很謙虛。
高振東卻是自家事情自家明白，這東西自己其實不怎麼懂的，概念知道，出主意還行，技術細節這些，人家比自己強太多了。
“嗬嗬，陶工，先說好啊，這個東西我就是覺得原理上可行，出出主意，至於專業，我是不懂的，可能說不出什麼一二三來。”
先降低對方心理預期，屬於是把營銷手段都用上了。
陶工笑道：“不管怎麼說，高總這裡作為首倡者，肯定還是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能想到我們暫時想不到的事情。”
他也覺得這方麵，高振東應該專業意見是提不了什麼的，但是也許他有一些靈光一現的想法還沒能完整的說出來也不一定。
“關於波段的選擇這些，我們倒是沒什麼問題，波長往小了靠就行，炮彈小嘛，波長小，才能有效探測，精確定位。但是我們初步做過數學仿真計算，發現誤差有點大，不知道高總對此有沒有什麼指教。”不管怎麼說，多問問總沒錯嘛。
陶工還在心裡感謝DJS係列晶體管計算機的普及，以前他們可是很難申請到計算機的使用權的，在那時候，光是這種類似的仿真分析，就不是這幾天之內能完成的事情，非常耽誤事兒。
而現在他們自己有了計算機，整個預研、仿真、驗證、計算的過程被大大壓縮，大大的提高了研究效率。
這一仿真，可不得了，誤差有點大，連理想狀態的仿真誤差都這麼大，那實際用起來誤差會更大，根本就，沒法用了屬於是。
聽見他的話，高振東多少放了點心，嗨，早說嘛，雷達我不懂，數學我還是懂一點點的。
既然是仿真，那麼雷達的性能問題基本上就可以先拋開了，估計是直接以某一固定誤差代入計算。
沒有雷達的問題，那高振東可就不困了，前世加上這輩子，還有學習和編製《自動控製原理》的經曆，在算法方麵，他自認為還是比陶工他們在某些方麵強那麼一丟丟。
“這樣啊，陶工，能說說你們的仿真過程麼？”
陶工一點兒沒遲疑，炮兵領導給他說的原話，是“不要有保密上的顧慮，你們想問什麼問什麼，高總想知道什麼就提供什麼”。
“我們先炮兵那邊的同誌，找了一條條件比較理想的實際彈道和天氣數據，然後代入雷達理想性能和典型誤差，模擬使用雷達截獲彈丸在彈道中的點位時，所返回的帶誤差數據，利用這些數據，從2個點開始，一直到多個點，利用算法進行反演，比對與實際彈道之間的誤差。”
思路非常清晰，運算量比較大，虧得是有計算機。
“你們用的哪些算法來進行仿真的？”
聽了高振東這句話，陶工在心裡吐槽，幸虧沒信你的鬼話，說什麼不懂啊，能問出這句話，那至少說明在算法和仿真方麵是老手：“我們采用過拋物線近似、最小二乘擬合，還有卡爾曼濾波。”
高振東聞言道：“噢，快速預測算法和非線性濾波你們都試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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