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他和周家、鄭家合作,我族之人會怎麼看?”
“必定把他視作家族叛徒!!”
“到那時,他的名聲就臭了。”
“關鍵是,我們作為他最近的親人,也會被牽連。忌兒將來若表現好,有機會晉升更高層,單憑他是寧拙的表兄弟,就會被淘汰。”
“你懂了嗎?!”
王蘭啊了一聲,麵露驚惶之色,緊張地連連點頭:“我懂,當家的,我懂了!”
“我一定拚儘全力,勸說寧拙回歸改修隊。”
“就算,就算舍了我的……”
寧責頓時一驚,接著聽到王蘭的話:“……舍了我的顏麵,我下跪去求他,也要讓他回歸。”
寧責這才暗鬆了口氣,補充道:“下跪,就要當眾下跪,他受不住的。”
“還有,最關鍵的,必要時候,千萬不要吝嗇,把錢給足了!”
“隻要我出來,就有希望,就能找回場子,把我們丟失的統統彌補回來。”
王蘭連連點頭:“我懂,我都懂,當家的,我去了。”
“必須要成功啊!”
“明白!”
看著王蘭離開的背影,寧責不放心,又補充了一句:“不成功可以再想辦法,彆乾啥事!”
王蘭回頭,擠出一絲微笑,“當家的,放心吧!”
寧責看到王蘭這般淒涼之色,心中不妙,擔憂反而更多了。
……
寧曉仁在書房,得到了一份詳細的彙報。
彙報內容中,對寧責、王蘭夫妻間的交談,一字不落的記錄在案。
寧曉仁微微點頭,暗感滿意。
王蘭的勸說不管成與不成,都會沉重打擊到寧拙的名望。
眼下,真正製約寧曉仁下手的,正是寧拙的這層名望。
作為一個賞罰不公的受害者,他太實在太讓廣大的寧家支脈共情了。
“若是寧拙厭惡寧責一家,生出逆反心理,真的和鄭家或者周家合作,那就是致命的破綻。”
寧曉仁雙眼閃爍著寒芒,他期待著。
王蘭精心準備了一番妝容,專門等到寧拙給同窗們演示法術,人最多的時刻。
她闖進了院落中。
“小拙!”
她徑直走向寧拙。
寧沉、寧勇等人好奇地投來目光。
寧拙停止施法:“大伯母,您是有事嗎?”
眾目之下,王蘭走到寧拙的麵前,然後猛地雙膝跪地,哭喊道:“小拙,伯母給你跪下了,求求你了。”
“求求你救救你大伯啊。”
“他可是你的親大伯,是你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啊。”
院中眾人無不吃驚。
啪。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
寧拙也跪了。
他雙膝跪地,動容地對王蘭道:“大伯母,您開起來,我怎能受您如此大禮。”
“您雖和我沒有血緣關係,但撫養我長達成人,我受您的大恩,必定回報。
“雖然大伯貪汙了我十多年來的修煉資源,但他仍舊是我的大伯。”
“他若是有性命之憂,我一定全力以赴,拋開一切去營救的。”
“寧沉、寧勇!”
寧拙低喝。
寧沉、寧勇立即走出人群,一左一右將王蘭架的站起身來。
王蘭起身之後,寧拙這才起身。
王蘭哭泣道:“小拙,其實你冤枉你大伯了。他根本沒有貪汙,克扣你的任何修行資源。那是少族長寧曉仁的謊言。”
寧拙啊了一聲:“伯母,您這是何意?”
院中眾人聽得雲裡霧裡。
王蘭接下來的一番話,讓眾人逐漸明白了原委。
王蘭道:“一切都是那寧曉仁的詭計,他得知了你的天資和才情,想要拉攏你,就故意陷害了你大伯,汙蔑他貪汙了大筆的修行資源。”
“但真相是,這十幾年來,他都沒有給過任何一份。他隻是想要離間你和你大伯,好讓他趁虛而入,對你示好成功!”
“他想要讓你以為,他才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對你好的人,好獲得你的無限感激,讓你今後為他效命啊!”
“什麼!”
寧拙大驚失色,“伯母,這個事情可不能亂說啊。”
王蘭搖頭,態度堅決:“此事確實為真,隻是之前我家攝於寧曉仁的權威,不敢說出來。”
“但這一次,他做的實在太過分了。”
“他用你大伯的性命來威脅我,要我用這層親人身份來逼迫你,逼你回改修隊,乖乖地聽他安排,接受一切不公平的待遇!”
“我受不了了,你大伯也受不了。”
“他暗中聯絡我,要我這樣做。”
“因為寧曉仁這樣拙,是把你,把我們家往死路上逼呀!”
眾人聽完這番話,驚得麵麵相覷。
寧拙低頭,眉頭深皺,他思考了許久,這才緩緩抬頭:“伯母,你說的都是真的嗎?”
“老實說,我現在很猶豫,因為我不知道我該相信誰。”
王蘭早有準備,咬牙道:“寧曉仁陷你大伯,製造了不少假證據,我收集了不少,你哪裡也應該有一部分吧!”
“他倉促之間,離間你和你大伯,做得一定很不周全,這些假證據中就有很多破綻。”
“還有一點,寧曉仁若是十幾年來都給你資助,必定會有痕跡留下,絕不可能空無一物。”
“你隻需要查驗一番,就能證明這一切。”
“好!”
寧拙低喝一聲,“寧沉,寧勇,還有諸位同窗。”
“還請諸位出手相助,與我一道,在今夜之前徹底查證此事。
同窗們飽受恩惠,又不是在戰場上,因為沒有一個人猶豫,通通響應。
寧曉仁當初陷害寧責,的確時間倉促,根本經不起如此細致嚴密的查驗。
種種小破綻聯係在一起後,真相就逐漸浮現於眾人心中了。
“堂堂少族長,竟然做出這種事情!”
“他本來就不是個好東西,我記得我爺爺的撫恤金就是被他克扣的!”
“有他在,我族根本不可能有什麼賞罰分明!看看阿拙吧,他有天資,有才情,讓我們敬佩萬分。這樣的人才都如此待遇,更何況我們呢?“
一時間,群情沸騰。
“火候差不多了!”
寧拙暗道,他果斷提出請求,希望大家幫忙,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讓其他人知道的越多越好。
“是可忍孰不可忍。”
“寧曉仁真的有資格坐在少族長的位置上嗎?”
“我要上宗族祠堂,討要一個說法!”
寧拙振臂一呼。
其餘人等:“同去,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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