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狐狸報恩?
“她說你戀愛腦。”
風言邊傳音,邊毫無自覺地向比比東使了個眼色。
比比東並不想理風言,因為她想起了自己對千仞雪說的那些話。
如果一個人說自己是戀愛腦,那很可能是對方口不擇言。
但如果第二個人,第三個人接連說她是戀愛腦,就算是教皇冕下,也要思考一下問題的嚴重性了。
可是比比東還是覺得不對啊,這幾十年她兢兢業業,一心撲在武魂殿的事業上。
不僅不依靠男人,而且都是自我成就。
麵對困難和挑戰,不說堅韌不拔吧,那也可以說意誌堅定了。
作為教皇,比比東自認為做到了最好,並不會說因為愛情去怎麼樣。
所以她就是想不通,自己怎麼戀愛腦了?
想了半天,比比東擺著臉,硬是憋了一句:“我不是戀愛腦!”
胡列娜那是一點也不慣著她,小臉一擺,便奶聲奶氣地懟道:“小師妹,騙騙彆人可以,千萬彆把自己也給騙了。”
“我…”
“哈哈哈!就是,彆把自己也騙了!”風言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
此時,地獄殺戮場上的唐三也完成了這一場的勝利。
氣不過的比比東當即站起身來,準備完成她的殺戮泄泄火氣了。
轉過頭,胡列娜看向了風言,“你也好不到哪裡去!”
風言一巴掌就按在了胡列娜的腦袋上,邊搓邊道:“喂喂,你說話可要有根據。我你才恢複幾天啊,就這麼跟救命恩人說話?”
小狐狸一爪子就給風言拍開了,“少來!你就和你的綽號一樣,根本就是個銀魔!”
胡列娜到底還是有揮之不去那件事,那渾身光溜溜,和這個男人貼在一起的事。
“總之,在殺戮之都的事情,你一個字也不準亂說!”
“怎麼著?怕嫁不出去?”
“你!”
風言老懟王了,好言好語他倒是沒意見,胡列娜這麼個態度他壓根忍不住。
然而這可說到了胡列娜的痛處,小狐狸咬牙切齒不說,更是眼淚汪汪了。
“你就是個混蛋!”
“嘿…”
看著小狐狸邁著小短腿,急吼吼衝出去的時候,風言也是無語地撓了撓頭。
“還怪可愛的。”說著,風言站起身來,跟上了胡列娜的步伐。
“就這小屁孩身體,殺戮之都的墮落者能一口吞你二十個,還亂跑。”
走在後頭的風言雙手插兜,打了個哈欠,全不知道殺戮之都的危險。
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風言跟著胡列娜小小隻的身影走出了地獄殺戮場,“小語也該六歲武魂覺醒了吧?想來也是這麼個鬨騰的性子吧?”
殺戮之都是個地下世界,仿佛在永恒的夜晚中,卻沒有任何星月光華。
胡列娜發泄似的奔跑著,街道上慢慢彌漫出了一種不同尋常的寂靜。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跑到了沒有什麼墮落者的地方。
街燈昏黃的光線下,胡列娜瘦小的身影還在快速移動。
胡列娜現在就是一個年僅六歲的小女孩,但她的經驗卻讓她沒有多少顧忌。
畢竟在殺戮之都,有人的地方,反而越加危險。
然而,在某一刻,胡列娜心中一動,她停下腳步。
回頭望去,她發現竟然沒人跟著自己。
“言風!你果然就是個混蛋!”胡列娜的心跳如同擂鼓,叫喊間,她緩緩每一步都充滿了對未知的恐懼。
她的眼神中,雖藏著與年齡不相稱的警覺,但眼下的情況卻還是讓她始料未及。
是了,小師妹在打地獄殺戮場,‘言風’與她有婚約,自然更看重她的死活。
這一刻,胡列娜隻覺得自己被全世界拋棄了,也在後悔自己不該這麼任性。
難道真的期待那個男人能做些什麼?自己到底在期待些什麼啊!
剛剛還在說他們戀愛腦,自己就做了那個愚蠢的家夥嗎?
走著走著,胡列娜知道自己已經要抵達外城了。
此處是偏僻的街區,街道兩旁不知名的風吹得她的發絲在搖曳,發出了細微沙沙的響聲。
這聲音在靜謐的夜晚顯得格外清晰,讓胡列娜的心跳加速。
她試圖加快了腳步,儘快往相對安全的外城跑去。
然而,就在她即將轉過一個街角時,一股不祥的預感讓她停下了腳步。
她感覺到有雙眼睛正從黑暗中注視著她,那是一種讓她脊背發涼的注視。
胡列娜本能地轉身,卻隻看到幾米外的陰影中,一個模糊的人影正在慢慢靠近。
她的心臟仿佛要跳出胸膛,因為她清楚,現在任何一個墮落者都可能要了她的命。
胡列娜沒有時間去思考,她立刻轉身,用儘全身力氣奔跑起來。
在外界,大聲呼救也許還管用。
但這是殺戮之都,大聲呼救隻會引來更多的墮落者。
而那道身影也如同鬼魅一般,擋在了胡列娜身前。
“嘎嘎嘎!這麼小的姑娘也會到殺戮之都?我們看了你很久了,發現你竟然長得和那個地獄使者一模一樣!”
這是一個全身上下似乎也沒有四兩肉的人,依稀可以辨認出是個男人。
如果不是外麵包著的那層皮,恐怕很容易會讓人誤會他是一具骷髏。
以胡列娜的眼力,很容易就能看出,這人氣血兩虧,看樣子就是一副快死的模樣。
這種人,大約就是外城那些苟延殘喘的墮落者。
即便是現在的胡列娜,想要擊殺他也很輕易。
然而,架不住這樣的一個接一個的冒頭。
身前身後,屋內屋外,房頂上角落中,這樣的存在看不到頭似的冒了出來。
然而,更可怕的是身後腳步沉重的另一個人。
那是一名光頭壯漢,赤裸著上身,有幾條縱橫交錯的恐怖疤痕貫通了他的前胸後背,滿滿的都是獰惡之氣。
“地獄使者、修羅王,還有那個銀魔!都不給我們活路啊!我不知道你是誰!但讓兄弟們泄泄火,倒也足夠了!哈哈哈!”
隨著這個壯漢的大笑聲響起,整個街道都被那殺氣凜然,卻又猙獰墮落的笑聲淹沒。
一時間,整個殺戮之都都仿佛化作了羅刹鬼蜮。
或者說,這本來就是個鬼煞羅修之所!
麵對這樣的情形,胡列娜絕望了,她低下了小小的腦袋。
她那柄長劍出現在了手中。
“呦!小丫頭性子烈啊!”
“越烈越好!我喜歡!哈哈哈!”
“兄弟們爽過之後,是燉湯,還是燒烤好呢!”
“都行!”
“哈哈哈!”在狂笑聲中,那名離胡列娜最近的瘦骷髏,伸手抓向了一動不動的胡列娜。
胡列娜揚起了苦澀的嘴角。
她哪裡是為了反抗?她是想自絕於此,也好過活著受辱。
運起為數不多的魂力,胡列娜揮劍斬向了自己的脖頸。
“至於嗎?你喊我一聲我不就出來了?還是你覺得我太弱,連這些臭蟲都打不贏?”
胡列娜的劍鋒停在了喉頭,再無法寸進半分。
那纖長白皙的指尖如同拈花一般,捏住了她的劍尖。
回首望去,那個微笑的男人,已然伸手掐住了那瘦骷髏的脖頸,提在了手中。
“嘎…嘎…銀魔…竟然,是你…”
“銀你大爺!”
哢的一聲,瘦骷髏的脖子便被捏成了對角,手腳也失去了力量,垂落而下。
“六歲就不能打了?有句話叫,打就能贏。你聽過嗎?”
說話間,風言的左手穿過了胡列娜的雙臂,將她抱在了胸前,右手牽過胡列娜那柄長劍,垂落於身側。
此時的風言周身魂力激蕩,天青色氣機衝霄而起。
胡列娜隻覺這個男人在這一刻變得無瑕無垢,出塵至極。
“用劍者當一往無前,出劍縱死無悔。自戕者乃下下之劍!”
言罷,風言帶著胡列娜騰身而起,“看清楚了,我隻演示一遍!”
一道劍光斜斜飛來,如驚芒掣電,如長虹經天。
風言一劍揮出,天青色的流光隨劍光電射四散。
下一刻,風言與胡列娜便出現在了那光頭壯漢的身後。
四周一片死寂,沒有人看清發生了什麼。
那光頭壯漢驚懼地回過頭來,看向了風言銀絲飛舞的背影。
“風落銀絲天上言…不可能!劍魔怎麼可能來殺戮之……”
他話音未落,頭顱便滾下了肩頭。
隨著一個又一個身體跌倒在地的聲音響起,這街麵上再沒了一絲聲響。
“嘖…晦氣。”
看著流淌到自己腳下的血液,風言萬分嫌棄地跳遠了幾步。
放下胡列娜後,風言就又擰起了眉頭,“你什麼眼神?彆太崇拜我,消受不起。”
真不是風言不當人,而是胡列娜的眼神有點嚇人。
就和其他女人看他是一樣樣的。
驚愕詫異就不提了,那種有著對強大充滿敬畏的眼神,多半是要變成腦殘粉的。
胡列娜也並非如同風言想象的那般。
她隻是在這一刻,理解了老師比比東。
當一個太過驚豔的人出現在了生命中,這一切都將永遠都揮之不去的。
超越這個男人?
胡列娜切身地感受到了那一劍的威力和強大。
他在短短一瞬間,操控萬般劍氣,動若雷霆,將上百號人幾乎同時梟首。
最後收劍才把帥氣的背影留給了敵人。
她自認為即便是自己全勝時,用魅惑技能將這些人全部控死,也不可能做到他這種地步。
“這回知道厲害,就彆瞎跑了。”風言才不管胡列娜在想什麼,抓著她的小手就往地獄殺戮場走去,“行了,我知道我很帥,彆看了。走,找比比東去。”
“嗯。”胡列娜乖乖應了一聲,將手握得緊了些,“你很強,要是再端正些就好了。”
“端正?”風言腦袋裡一下就蹦出了某位不願意透露姓名的七寶琉璃宗宗主。
“學寧風致?那我可做不來。你老師也不端正啊,你學得那麼正經做什麼。”
胡列娜又不乾了,“胡說!教皇殿前,冕下的威儀你該見到了!”
“教皇殿前?冕下威儀?!”
風言腦海中畫麵又切換到了小天使朝自己眨眼的那一幕,“彆鬨了,哪有什麼威儀。”
“言風!你果然還是個可惡的家夥!”
……
當比比東擦著薄汗看向觀眾席的時候,她就傻眼了。
小男人和小弟子跑哪去了?不就打的時間長一點,多發泄了一會,至於耐不住性子先走嗎?然而,等比比東氣呼呼走出地獄殺戮場的時候,她就摸不著頭腦了。
眼前的胡列娜小小一隻小狐狸,緊緊抓著‘言風’的手。
除了發色不同,長相不同,兩個人就像親父女似的黏在了一起。
他們倆關係什麼時候這麼好了?比比東感覺有些奇怪,卻又說不上來哪裡不對。
風言見到了比比東便迎了上去,空出的手又攬上了她的纖腰。
“搞定了?回了回了,我餓了。我要吃香辣烤魚。”
然而,這個時候胡列娜又停下了腳步。
“你又咋了?”風言低頭看向了她。
先是瞥了‘小師妹’一眼,胡列娜才癟了癟嘴道:“我走不動了,抱我走。”
“你咋那麼多事?”風言也沒多想,雙手架著胡列娜的腋下,撐著她的小屁股,抱起了她。
比比東微微一愣,這才發覺在自己身側的那隻手已悄然離開。
再抬頭望去,胡列娜小狐狸探頭的半個腦袋露出了那雙眼睛,正定定看向了自己。
比比東越發覺得哪裡不對勁了,但她就是說不上來。
回到了駐地後,在這樣的疑惑中,比比東還是做了那鍋香辣烤魚。
看著躲在‘言風’懷中,一大一小吃得噴香的兩人,比比東越發摸不著頭腦了。
這不挺好的?哪裡不對了?直到一年後,幾人都完成了九十九場地獄殺戮場後,比比東又做了一次烤魚的時候,她終於意識到了哪裡不對勁。
看著斜斜躺在男人懷裡,時不時為他夾菜的弟子,比比東眯著眼睛,眉頭微微抽搐。
“娜娜,言風腿上,坐著更舒服嗎?”
胡列娜捏著下巴,仔細思索了一番,“一般吧,主要是沙發太小,不好坐。”
“唔…那你坐好了。”風言屁股一挪便離開了沙發,讓胡列娜單人獨坐了上去。
他還是一如既往地誠實,“你老是粘著我乾嗎?不能我救你一次你就賴上我了吧?”
正如風言所說,這一年來,胡列娜沒事就往他身上靠。
一開始風言還覺得是她被嚇到了,本著關愛孩子的想法,也沒說什麼。
後來這小狐狸變本加厲了,大晚上地往他和比比東的床上爬。
就算是風言也受不了一早上醒過來,就發現比比東幽幽盯著自己,懷裡還多了個身材賊棒的,比比東弟子。
可胡列娜也是有理由的,就比如現在,她斜斜靠在沙發上,儘情展現著她秒殺比比東的傲人身材。
她指尖劃過薄唇,似是萬般委屈道:“人家的武魂是狐狸,一心想著報恩還不成嗎?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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