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君皓召見 下

2015-05-15 作者: 紫蕁藺
第74章 君皓召見 下

君子煜也沒有再繼續下去,明白,現在首要目的是要君皓軒下了這皇位。

“皇上,這邊疆的六十萬大軍可是在我手上。”君子煜一笑,絲毫不在意此時自己說的話,對於那上麵的人是多麼大的打擊,從懷中拿出那兵符,輕輕搖晃,讓那人看的真切。

聞言,君皓軒血色頓時失了一般,那邊境的大軍可是占晉國所有兵力的三分之二,現如今怎會落入他手裡。

“皇兄。”本來是在一旁的君澤曜,連忙跑了上去,扶住那有些搖搖欲墜之人。

“你……這兵符如何得來。”君皓軒抬起手,指著那道兵符,話語出口,有些蒼白無力。

“兵符乃為率領軍隊最主要的東西,是每個將領拚命保護的東西,除非自願,旁人何來得到,皇上,你這話,倒是文的搞笑。”還沒待君子煜開口,宮紫藺卻是開了口,一雙眼滿是嘲笑他說的話語。

君子煜此刻倒是頗為高興,藺兒此番話語,定會讓君皓軒誤以為那楊世林早已背叛了他,而尹無冥和軒轅昊又不來幫他,此乃真是孤立無援,與那心是強烈一擊。

“藺兒。”

宮紫藺轉過頭去,揚眉一挑,那神情仿佛在說,我聰明吧!快使勁誇我。

君子煜瞧著那副得瑟的樣子,卻是喜歡的打緊,也不在意此時的環境是如何的緊張,抬起手,輕刮那小巧的鼻尖,寵溺笑道,“就你聰明。”

站在身後的淩看著那兩人肆無忌憚的調情的樣子,不禁兩眼一番,算了,他家這主子一遇到夫人,能正常就怪了。

君皓軒站在那上麵,看著君子煜和宮紫藺那番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心頓時一空,難不成,他這次真的要栽了?

宮紫藺瞪了一眼那老是調戲她的人,正事啊!知不知道。

明白宮紫藺眼中的意思,君子煜連忙收起那想繼續調戲她的想法,轉過頭,對那君皓軒正色道:“皇上,現如今皇宮已被我包圍,你若指望著晉王帶來的那幾千士兵,我怕你真是糊塗了。”眼光掃過君澤曜帶來的士兵,絲毫不放在眼中。

君子煜的話語,他當然明白,可是……他真的好不甘心啊!

憐妃說的話語不由浮現在他腦海中,她跑過來告訴她關於君子煜的一切,他才明白,所有的一切都是他的假裝。

她最後的那句話,他不想去在意,此時卻也無法不去在意。

皇上,有些事注定了便是注定了,你錯在過於自負,他贏在心深,明白利用一切。

君皓軒目光一凜,望向那張妖孽的麵容,心中自是十分的憤恨,可如今的場景……

“君子煜,現如今你奪朝篡位,自當這皇位也是坐不久。”

“皇上,你切莫忘記我還有父皇的遺詔在手,更何況……”君子煜話語一頓,看向君皓軒的目光染上一絲嘲諷帶著挑釁,略挑雙眉道:“玉璽在我手上,何況已有預言說我本為天子。”

玉璽!兩字蹦入腦海,君皓軒雙目吃驚的看向那人,本是想借由玉璽之事鏟除他,卻沒想到被他給化解了去,隨即似乎也想通了雙眉,目光慢慢的垂下,竟是連眼中那一點點星光也暗淡了下來,原來,他的勢力早已經如此深了。

“即便你坐了這龍椅,怕是也會惹眾人不服。”

“皇上,這朝著一半的官員本就是我這裡的人,你說,他們是服還是不服。”

聞言,君皓軒卻隻能苦澀一笑,果然如此,果然如此,這戰真是敗了。

“皇兄。”一旁的君澤曜瞧著君皓軒一臉頹廢的表情,立馬走上前去,拉著君皓軒的手,焦急道,此刻覺不能還沒開打,便就認為自己輸了。

君皓軒轉過頭看著那一臉急切的人,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也開不了口,便也隻能垂下目光不去看那一臉著急之人。

“皇上,這皇位本就是從我手裡奪走的,現如今,你該還我了。”

“還?”

君澤曜一臉疑惑的看向那君子煜,為什麼他會說還。

“晉王,這可要問你的皇兄了。”君子煜笑容璀璨,可是那笑容下卻是布滿了道道傷痛。

宮紫藺雙眼一動,手握緊那雙有些略微顫抖的手,轉過頭,柔柔一笑,不管多困難,有她在身邊一直陪著他。

心微頓,直覺心口一陣溫暖,君子煜反手緊緊握住那單薄的手。

“皇兄。”君澤曜有些疑惑的看向君皓軒,卻隻見他一臉煞白,心中便已明白此事定有蹊蹺,或許……真是如他雖說。

他即便如何心狠手辣,依舊是不願讓人說穿他所做過的是,但凡越是虛偽之人,卻越不願人撥開他那華麗的外表,讓人見到那裡麵流淌著陰黑的血液。

“皇上,該退位讓賢了。”君子煜心中也有些不耐煩了起來,結果早已知曉,再與他如此周旋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好。”沉默了許久許久之後,君皓軒張開那有些乾裂的唇瓣,唇瓣早已無了那血色,麵色微動,眼神中儘是零碎,吐出了那一字後,身子突然踉蹌的向後倒了一步,滿目絕望。

“皇上,請下旨吧。”君子煜一笑,絲毫不在意那眼前之人如何心碎心痛,這痛本就是他應的。

“你需答應朕三個條件,否則這皇位除非你殺了朕,朕是萬般不會下旨讓賢。”

“說。”

“一:不許傷朕性命確保往後安好;二:不許責怪晉王,日後亦不可傷及性命,讓其安享一生;三:朕的妻妾邃也讓他們出宮去吧。”說完這幾句話,終是用了他所有的氣力,嘴角苦澀一笑,這真是應了那一句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怪就怪他,當年為何遵守那父皇遺旨,不去殺了他,終是埋下了今日一切。

“好。”君子煜一聲應下,對於他的條件,他早已想到,確保他安好可以,日後****囚禁與這宮中,晉王此人本就是是個剛愎自用之人,留了也無妨,隻是徒有那虛名罷了,而那後宮之人,眼光一閃,確實想到那一張熟悉的麵容,罷了,本就沒有傷她們之心,何況他還是欠了她。

“朕下旨,煜王君子煜,人品貴重必能克承大統著繼朕登基即皇帝位。”一席話說完,便隻是像那木頭人般杵立在哪兒,再也沒有任何的氣力了。

“多謝皇上。”

今次一刻,明軒帝退位,煜王君子煜即位,改國號為明煜。

這一場戰爭總是落下了帷幕。

君子煜握著宮紫藺的手,走向那大殿,那空蕩蕩的大殿,金碧輝煌,莊嚴肅穆,宮紫藺彎著那九重雲霄上的那一方龍椅,竟是刺得她有些睜不開眼,雙目一眯,心中不禁有些絲絲的愁哀。

“怎麼了?”

“沒事,隻是剛才那一折騰,怕是有些累了。”

“會不會是他下的毒!”想到君皓軒曾經說過,對她下毒過,他受過他下的毒,是不是藺兒?想到這裡,不禁雙手握住她的雙肩,滿目擔憂。

“放心。”瞧著君子煜那著急的模樣,宮紫藺不由輕笑出聲,“你難道忘記,我師傅是誰了。”

“這當然記得,可……”馬有失蹄,人有失足,或許,恰好。

“我來之前早就有了準備,這毒傷不了我的。”來這朝殿的路上,她就想起他曾對她說過,君皓軒會下毒,便偷偷摸摸吃了顆解毒丸,沒想到一進門,那空氣中奇妙的香味,她便明白,她那舉動真是作對了。

“那便好。”聽聞她沒有事,君子煜適才鬆了口氣,一手攔過她的腰肢,“藺兒,我總是報仇了。”

“嗯。”宮紫藺抬手撫上他的臉頰,她終於幫助他,實現了他所願。

“藺兒,當我的皇後吧!”君子煜麵容認真的看著懷中之人,她明白她不願拘束,可是……

“好。”

那毫無遲疑的回答,他心中的大石頓時落了地,那嘴角更是往上延伸,向沒了頭似的。

“君子煜,收起你的傻笑。”

“藺兒,我說過,叫我夜。”老叫他君子煜,君子煜的,終是讓他覺得,他對她還是生分的。

宮紫藺尷尬一笑,卻是沒有了話語,夜?算了吧~

宮紫藺那一副笑而不語的樣子,君子煜當然明白那意思,可是~來日方長,這調教要慢慢來。

“對了。”宮紫藺想起什麼,手拽緊君子煜胸前的衣,“憐妃,找個地方,讓她好好的過那下輩子,如若可以,給她許個好人家吧。”

“嗯?”沒想到她會提起她,君子煜心中微驚,腦中閃過一幕幕場景,點了點頭,“好。”

“君子煜,她很喜歡你,真的真的很喜歡你。”

“所以呢?”君子煜低頭看向懷中那緊緊咬住下唇之人,她這意思,難不成要讓他娶了她?

“所以~你不許喜歡她!”宮紫藺頭瞬間揚起,雙目堅定的看著眸中之人,她管不了那些失心人,傷心人的,反正,她就是自私的很。

君子煜一愣,隨即不由失聲一笑,果然,是他的好藺兒啊!雙手不由牢牢環住那纖細的腰肢,“這三宮六院,隻為你一人存在。”

“這自是必然。”宮紫藺揚眉一笑,笑容間皆是得意之色。

隻是……

“主子,憐妃她……”香影突然跑了過來,瞧了瞧那兩緊緊想用之人,想說什麼卻也不好意思再開口,隻能尬尷的站門口,說也不是,走也不是。

“憐妃,她怎麼了?”宮紫藺聽聞那一聲,連忙回過頭問道,雖然她無法讓君子煜娶了她,可是她還是希望她能好好的過完下半輩子。

“她……上吊,死了。”香影瞧了瞧君子煜,見後者點了點頭,便也說出了口,說完的同時,目光不由掃視著眼前兩人。

宮紫藺聽聞,麵色不由一僵,她為何要選擇自殺,揚起眸子,快步走向香影麵前,“帶我過去。”

香影猶豫了片刻,瞧著宮紫藺那一副堅定的樣子,也隻能點了點頭,“好。”

“君子煜,我們一起去吧。”宮紫藺轉過身子,她沒有遺落他聽聞時,眸色中閃過的不同,雖然她在他心中或許沒有地位,可是,起碼,他那回憶裡也曾有她的一份。

兩兩相望間,便是聽聞那一聲微弱的聲音。

“好。”

三人便是朝那謙華殿中走去。

映入眼前的依舊是那枝葉凋零的梧桐樹,比前些日子她看的時候,更加的凋殘,紛紛落下的樹葉,在那樹根處散落一地,卻亦被那紅色的身影奪去了目光。

一身紅衣,回眸間,傾了夕陽,卻在殘陽老樹下,葬去她的一生。

落入眼前的場景,宮紫藺身子一怔,那抬起的腳步停格在了空中,許久之後才緩緩的落下,一步一踏的,朝那紅色身影緩緩走去。她的麵容依舊美豔動人,眉眼間,依稀能見到往日,那上揚的眉梢,那張櫻桃小嘴曾經也牽起過驚豔的笑容,如今,眉眼依舊如畫,小嘴依舊殷紅,卻是再也見不到那往日的神采。

畫已失了魂,隻留得那滄桑遍地,淒涼遍處,哀慟聲,響徹天際。

“君子煜。”

宮紫藺沒有回頭,隻是看著那掛著的人,她曾經差一點奪去她的性命,可她也害得她承受那水牢之災,這一來一回也算是扯平了。

雖然與她,她無法去應允些什麼,但是心中還是對她有些憐憫,今日,見她這般的吊與這老樹下,心海亦是無法平靜,那他呢?是否也如她一樣。

“你們曾是青梅,她為了你踏入這後宮。”

君子煜視線望著那背對他的人,眸間一動,唇瓣微啟,“從一開始,便是我母妃自作主張,我從未把她當做什麼,一開始,我便對她說了,她的生死與我無關。”

君子煜的想法,她豈會不知,他和她算是同一類人,隻在乎自己所在乎,無關彆人做了什麼,隻要傷及自己在乎的人,便拿起刀劍刺向前方。所以他母妃讓他去做,他便去做,卻沒有想到碎了一個女子的心。

他們同樣的自私。

宮紫藺看著那掛在空中,有些搖搖欲墜之人,雙眼一眯,腦中卻是在回憶她最後在她耳畔說的話語。

那個時候,她見她張口,卻隻能辨認著她似在說什麼,卻是被那後麵的侍衛一推,沒有聽的仔細。現在仔細想來,依稀見她口型,她說的好像是……

曾經,他也曾待我很好。

雙眼一睜,卻是苦澀一笑。

兒時,君子煜對她做的每一件事,莫不過是為了不忤逆自己母妃,而她,卻把那一件件事,錯以為了真情。

曾經,你為我揚起那一抹笑,我便以為你對我有意;曾經,你牽起我的手放與你掌心,我便以為你對我有情。

這,到了最後,不過是一廂情願種下的苦果。

“藺兒。”君子煜走向前去牢牢的抱緊那杵立在哪的人,頭抵在她頭上,“她,是我欠了她,可是,一開始……”雙眼微動,這場結果,並也不是他所願。一開始,讓她進宮,本就隻是隨意一說,竟沒想到她會應允。

而隨後,她害藺兒差點沒命,他怒火中燒,邃才她關入水牢,讓她也嘗嘗彼時她讓藺兒受的痛苦,可是說到頭,他也沒有想讓她死去。

她感受著他的溫度,明了他話語中的意思,他有他的為難。手握住他環住她的手,“你讓人,好好把她葬了吧。”

“好。”

宮紫藺轉身之際,最後,再回眸望了一眼那梧桐,梧桐樹下,她對她說道,你可否想過自己往後的結果,怕是那個時候,她便已想好了如何做,故才回她,沒有所以。

或許,在她心中,那梧桐樹便是她自己吧,曾驕傲的俯瞰一切,現卻凋殘花落,落敗時,卻連一句哀歎聲也來不及發作,便那般迅速的枝葉凋零。

但是她的命運,從一開始,便是在那淒淒聲中呤唱起舞。

想來,最後臨死前那一刻,她或許會想,如果,她沒有遇見她,那該有多好。

這事,怕是隻有她自己才明白了。

宮紫藺在君子煜帶領,終是走出了那謙華殿。

夜幕籠罩,垂簾星辰,藍紫色的幕布,倒映的卻是那璀璨的星光。

“藺兒。”

“嗯?”

“給你。”

宮紫藺攤開手,卻隻見君子煜把一印章放與她手上,她雙眼微眯,仔細看那印章上的字,心眼微頓,卻是明白,這是鳳印。

“藺兒,我想許你一場盛世婚宴,鳳冠霞帔,十裡紅妝,你可願為我為後。”

“不願。”宮紫藺看著那略微有些緊張的人,眉眼中一抹狡黠閃過。

聞言,君子煜心一頓,這話,難不成?握著宮紫藺的手不由更加用力。

“鳳冠霞帔,十裡紅妝,皇後之印,不過是那死物,我隻願是你心裡唯一。”

“好。”君子煜一把抱住宮紫藺,似乎是想把她融入骨髓般,在她耳畔低聲說道,“今生今世,唯願是你。”

他低頭的刹那,唇瓣相觸。

從今往後再也不願分開。

清晨,朝堂上。

君子煜黃袍加身,自那門口走入,朝中官員,紛紛拜跪。

手一揮,那金絲織成的袖口拂過那龍椅上的龍頭。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愛卿,平身。”

樹下,那抹單薄的身影迎著那耀眼的陽光,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搖曳在地上,顯得萬分淒涼,風襲過,吹散他散落在後背的發絲,發絲隨風起舞,拂過那一襲白衣輕紗,有一種讓人想自背後擁抱他的感覺。

宮紫藺腳步微頓,眼中定定的看著那抹背影,雙眼微垂,複又抬起了腳步走向前去。

“南宮塵。”

一語輕喚,那抹身影微微一怔,轉過身子,映入眼中的笑容,依舊如那春日般的溫柔,那張麵容,依舊高潔無瑕。

“你來了。”

“嗯。”宮紫藺走上前去,目光牢牢的看著眼前那張淡淡的笑容,雖事已告落,可終究,還是讓他忍了一身塵埃,垂下頭,“對不起。”

“你與我,何以言抱歉,這本就是我自願的。”他手抬起,輕輕把她那垂落得發絲兀自攏到耳後,眉眼間,依舊溫柔似水。

他的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心微頓,他的話躍過她心間,這輩子,她真是欠了他太多了,仰起頭,與他一笑,“謝謝。”

“你……”

他話語微頓,複想開口時,卻被宮紫藺給搶了去,她嘴角微揚,輕輕的點了點頭,“嗯,我說過,他在哪兒,我便在哪兒。”

“那他定要鳳冠霞帔,十裡紅妝迎娶你了。”

“你明知道,我從未在意過這些,還這般嘲笑我。”宮紫藺沒好氣的睨了他一眼,卻也笑出了聲。

南宮塵眸間一閃,他自然知道她不會在意這些,可是,明白他和她要在一起,明白她要成他皇後,他還能怎麼說,說得太多了,他怕有些東西他便是藏不住了。

“十日後,我要走了。”

“走?”宮紫藺眼光一閃,怔怔的看著他,走,他要走了嗎?為何不再多留幾日。

“嗯。”南宮塵輕點了頭,視線朝上,躍過她的頭頂,望著那遙遠到不知何方的地處,她既然已沒有了危險,既然他會給她幸福,他留在這裡還有何用,留著十日,不過是想看完她的封後大典罷了。

宮紫藺想開口挽留,心中便也知道即便開口把他留下來,他定也是不會快樂的,揚起一笑,拍了怕他肩,“不論,你將來在哪裡,有事找我,我必飛與你身旁。”

“這話,我可是會記得的。”

他那洋溢的笑容,不由感染了她,宮紫藺遂也揚著那抹燦爛如日的笑容,“這是自然。”

南宮塵含著那抹笑,低頭看向身旁的人,這樣便夠了,有她這話,她的心中也有他的位置就好。

夜月高掛,風中透著一股子的冷冽,蕭瑟與這寬廣的宮中。

宮紫藺含著笑,看著那走進來的黃衣之人。

“你這倒是威風。”

“我這威風隻是唬人罷了。”君子煜輕笑一聲,走了過去,攬上她的腰肢,緊緊的環住她。

“今日可有狀況。”他剛登基上位,怕還是有人不服。

“你啊!”眼眸中深刻印著那微蹙雙眉之人,眉目不禁笑意更甚,抬起手輕輕撫平她勾起的深壑,“你隻需安穩的做我皇後,然後為我生下皇子,最後把皇位扔給他,咱們逍遙去!這就可以了。”

那一句話,那一字皇子,傳入耳畔,愣是讓她臉頰玉麵飛紅,嘴角輕揚,她邪魅一笑,“誰要給你生皇子。”

“自然是你。”他手一緊,更是把她牢牢圈在自己懷中,“你總是不想見到,日後那些八股老頭,因我沒子嗣而煩我。”

宮紫藺不言,雙眉一挑,一切皆在不言中。

“藺兒,等我們孩子出生,你教他琴棋書畫,做人之道,我教他騎射馬術,為君之道,好不。”

宮紫藺看著眼前正在心中描繪著種種美好場景之人,不由心中一熱,眼前也浮現出那美好的未來,輕笑出聲,“你這是還沒種花,就已幻想那開花之際。”

“誰說還沒種花。”

他唇瓣上揚,桃花雙眼上挑,皆是透著一股嫵媚,勾人心魂之蠱。

如若他是蠱,她甘願成那中蠱之人。

宮紫藺雙眉一跳,眉眼間學著他那上揚的姿態,自然也是多了一份魅人的誘惑。

他心一緊,卻是久久散不去,低下頭,與她耳畔出,散發那溫熱的氣息,“今日,我們就去種花去。”

那曖昧的話語,調情的神態,她心不由砰砰直跳,現如今早已是半夜,他這一天忙了這麼久,這麼還有那氣力。

“藺兒,相信為夫的體力哦。”

他那話語纏繞著她的耳畔,他呼出來的氣息瘙癢著她的心扉,心上更加的緋紅一片,“君子煜!”明明是責怪的語氣,此刻聽起來卻是帶著嬌嗔,那紅潤的雙頰,落入男子眼中,卻是抹不去的嬌俏動人。

君子煜喉節一動,卻是那****中燒,一把抱起那嬌俏之人。

宮紫藺詫異間,卻是已雙腳騰空,躺在他懷中,這人,真不會要!如此想著,心跳聲,更加躍到喉嚨口。

他把她輕放與床前,揚唇一笑,無限嫵媚,落入宮紫藺眼中,她不由也再感歎造物主的不公,把一個男子生的如此妖孽,嫵媚,到底有沒有把這世間女子放入心上,那一雙桃花眼,即便是如此單單的注目,心依舊不由的為它跳動成曲。

君子煜俯下身子,兩具身軀緊緊靠著,抬手拂過她的發絲,一笑間,世間失色,“藺兒,我們現在就來種花吧!”

聞言,臉色緋紅,想開口,唇瓣卻已被堵住,隻剩下那柔軟的感覺。

夜伴月明,清風拂過半扇窗,白雲羞擋上弦月,屋中無限風情。

澄妝影於歌扇,散衣香於舞風,拭珠瀝於羅袂,傳金翠杯於素手。

宮紫藺坐與那鏡前,因為已經不需要再用那胎記偽裝自己了,便也就褪去了胎記的偽裝,宣告世人,隻當是那胎記被人醫治好了而已。

此時此刻,看與鏡中自己豐容盛鬋,眉目如畫,齒若瓠犀,嫣然一傾城佳人,隻是那眉間略微隆起的那小包,似乎……

宮紫藺有些無奈一歎,為什麼要弄這個封後大典,聖旨一下不就得了,何必如此勞民費財。腦中想起君子煜那邪魅一笑,藺兒,我說過要許你鳳冠霞帔,十裡紅裝素裹。

又是一無奈一歎,她最怕這種麻煩事了,在龍國已經是來過一遭,現在倒好,來的更加深重,彆過頭去,看著外麵那忙進忙出之人,真不知君子煜到底腦中在想些什麼。

“皇後。”

那抹熟悉的話語流入耳畔,宮紫藺雙眸不由睜大,這個聲音,轉過頭,自是看到原先在那煜王府中服侍自己的丫鬟,心中有些激動,“煙兒。”當初她離開晉國,不告而彆,怕是這丫頭內疚到哪兒了。

“皇後娘娘。”煙兒一瞧宮紫藺轉頭看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你且給我起來。”宮紫藺走了過去,想扶起那跪倒在地的人,可是身上那叮叮作響的首飾,頭飾,不由的礙手,隻能雙手向前抬了抬,示意她起來。

煙兒瞧著眼前那美到不成樣子的人,心是止不住的激動,想起先前有人過來讓她伺候皇後,她就已經激動不已,現如今看到她依舊對自己這般親切的樣子,心中越加的溫熱。

“娘娘,是皇上派奴婢過來伺候你的。”

宮紫藺瞧著眼前那畢恭畢敬的樣子,眼光掃過屋中眾人,罷了罷了,她愛守那規矩便守吧。

“娘娘,就讓奴婢替娘娘梳妝吧!”

“好。”

重新回那鏡子前,宮紫藺瞧著那煙兒的手來回轉動,心中卻對君子煜這舉動不禁有些感動,他定是明白她在宮中會有些孤單,便讓人把煙兒給帶了進來。

時光飛逝間,卻已到了封後大典的時刻。

宮紫藺身著那一身鳳袍,眉間一點朱砂降痣,眉如飛柳,眼若星辰,鼻似高木,唇若殷紅,整一個模子顛倒榮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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