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輾轉反側 1

2015-05-21 作者: 紫蕁藺
第92章 輾轉反側 1

宮紫藺側躺在床上,剛才與師傅道了彆後,便又偷偷摸摸的回了來。

師傅也幫自己把過脈,他拍了拍胸膛,十分信誓旦旦的跟她說,這東西他能解。

他這麼說,想來也是有了辦法,總比自己瞎折騰來的好。

宮紫藺又翻了一個身,麵朝那窗戶,隱隱約約透過窗戶紙還能看到那一輪殘月。腦中又不覺憶起師傅與她說的話。

原來,軒燼是世子,來頭倒也不小,而,湘沫到底是為了她吃儘了苦頭。

若有來生遇,君心似我心,相思不負卿。

這話語的意思,莫不是若來生再遇見,希望你和我一樣,但是,我的相思吧,再也不會給你的了。

她,終歸還是恨了他這麼一回。

心中有些鬨哄哄的,師傅與她說的事太多了,軒燼與湘沫這一年發生的事也太多了,多的似乎比那夜空中的星辰還要多。許是,比那許久不住人的屋子裡的灰塵還要來的厚實。

那一夜,他瞧著她墜入了懸崖,怕是第一次心這麼透徹過了。人世間的是是非非,終歸不過是一場執念,為了一個執念,負了一個佳人。這筆交易,實在不是聰明人的作為。

他那時是否也想著,今生不能相守,起碼在陰間了不能讓她獨自飄蕩,便就這麼跳了下去。湘沫其實算苦也算幸運的,到了頭,還是那人終歸是明白了,她在他心中,其實很重要,重要的都不敢去看一眼。

宮紫藺重重的舒了一口氣,幸而,老天爺沒有放棄他們,那懸崖下是一汪泉水,流竄間倒也救了他們一眼,也幸而她家師傅,那時候去哪裡采藥,才能救了他們一眼。

她倒是聽師傅說,這軒燼經過了這麼一劫難,人啊,倒是有些不同了,雖還是木訥的,但對於湘沫的事格外的上下,湘沫的藥什麼的都是他自個親自弄。但是,就是那一句話,終歸還是說不出口,兩個人便就這麼僵持著,明明心裡清楚的很,可就不說,瞧的旁人一旁乾著急。

宮紫藺不由雙眼一眯,這死軒燼,若再不知道去開口,把這湘沫再一次氣走。下一次見麵之時,她非把他腦袋給切開來,瞧瞧裡麵到底是什麼東西裝著的,白癡到這種地步。

如此想著,腦子裡便莫名想到了早晨的事,那一翩然而去的背影,心又是一痛。宮紫藺無奈的一歎,怕她的執念,也是拋不去了。

半夜折騰的事情太多,以至於早上巡查的時候,瞌睡蟲一直在朝著她,弄得她想睡卻又不能睡,心底懊惱的很。

“阿威哥,下午我們還要還是巡邏?”宮紫藺往嘴裡扒了著飯,頭揚著瞧著眼前也正在席卷飯菜的人。

“下午?咱們是站崗去。”

“站崗!”宮紫藺不由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想著有要像木乃伊一樣一動不動,便又覺得頭皮一陣發麻,一種想直接暈過去了事的衝動。

“對啊!你不要再發呆了,這次我們可是去禦書房哪裡。”

“禦書房!”宮紫藺不由大喊道,手中的筷子應聲掉地,有沒有搞錯,就在他眼皮底下。

“你腦子嗝屁了,這麼大聲乾啥!”阿威不由蹬了一眼眼前吃驚的人,剛才她這一大叫,真是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有一種麵目無光之感。

“嗬嗬,我這不過是驚訝驚訝。”宮紫藺也意識自己反響過於強烈了,不由不好意思撓了撓頭:“禦書房不就是皇上的地方,我才來第二天,這……”

“你當以為我放心啊!”

宮紫藺瞧著阿威一副無奈的神情,便也覺得這事有蹊蹺,便忙開口,輕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不是昨日,不曉得哪個刺客喜歡夜闖皇宮,而且還沒捉到,弄的皇宮人心惶惶的,巡查的都要換成武功強一些的,讓我們去禦書房,主要是禦書房人手本來就多,我們去了也不會太拖後腿。”

刺客。宮紫藺乾笑兩聲,這事是她師傅惹出來的,到了頭,倒是他徒弟受罪,改明個再見到師傅,她非好好敲詐他一頓,安慰下她那受傷的心靈。

“況且聽上頭人說,這好像是指明我們的。”阿威似有想到什麼,有些不解的開了口。

“指明?”宮紫藺眉頭一皺,她就一擺設,能入誰的眼了,不就是昨日個,想到什麼,心口猛的一緊,難不成,他認出她來了,拉了拉阿威的袖子:“你知道,是誰指明我們的嗎?”

“這……我那曉得,反正就是上頭唄,對了!這次在皇上眼皮底下,你莫要在做出什麼事情,到時候,你的這條命,真要被你給玩沒了。”

瞧著阿威一副極其認真的樣子,宮紫藺不好意思的乾笑兩聲,她昨日也不就發個呆,真沒有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

但是瞧著眼前人一副堅定的樣子,便也不好再說什麼,彎下身子把筷子撿了起來,在衣袖上擦拭了下,繼續埋頭與飯間。

走一步算一步吧。

宮紫藺仰著頭,風襲過耳畔,些許的碎發不由有些不安份的亂鬨著。這讓人熟悉的讓人發顫的禦書房,此刻就這麼赤裸裸的在她眼前綻放著。莫名的心間有些痛,隻因這禦書房中不禁有那個她心尖上的人,還有那個,他執意要封的皇後。

阿威剛剛說的話語,依舊這麼刺耳的在耳中環繞不去。

“今日,那個要被封為皇後娘娘的女子也在這禦書房內,記得,打起十萬個精神來。”

話語就這麼夾雜著尖銳的刀子,向她心頭刺去。

恍惚間,還記得,曾經這禦書房隻有她能進去,也隻有她有資格那般放肆的在他的禦書房,沒有章法的亂坐著,陪著他度過一夜又一夜煩躁的時間。

怎麼,時間不過過了一月,就這麼改了嗎?也那習慣也改了嗎?也是,一個習慣養成不過半個月,都已經一個月,習慣能不改嗎?

想到這個,宮紫藺卻是再也沒辦法去瞧那個禦書房了,那般曾經讓人欣慰的地方,如今倒也血跡斑斑,惹人不堪。

“阿卿,你怎麼了?”

那道有些粗狂的嗓音傳來,宮紫藺微微一怔,忙收回了視線,牽起那有些僵硬的嘴角,兀自這麼淺淺的笑道:“沒事,隻是風有些大了,身子便有些呆愣了。”

“記得,今天打起精神來,不要再出什麼差錯了。”

“是是是。”宮紫藺連說三個是之後,便是強迫著自己不再去瞧那禦書房,一門心思想往那站崗這事情鑽去。

可是吧,事情就是這麼相對的,當她好不容易鑽進去了,那門啊!就這麼咯吱的打了開來。在這廣闊的地方,莫名也有些響的過分了。

宮紫藺心一驚,連忙眸子下垂,自是不去瞧那裡,怕又出了什麼差池,被他瞧了出來。

可,往往事與願違。

“你,昨日那個禦花園中的人?”

那雙黃色的靴子便是這麼明晃晃的出現在視野裡頭,想去無視,可哪能這麼簡單的無視。

“屬下,見過皇上,皇上萬歲。”

君子煜的視線依舊這麼坦坦蕩蕩,坦蕩的讓人心底發怵。

宮紫藺腦中此刻亂哄哄的,想問他為什麼要把她弄暈,為什麼要說她死了,為什麼要娶其它女子。可是,心底也明白,此刻問了不過隻是把事情弄得複雜起來,況且,問了,這人絕對不會說的,也隻能自己查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

過了一會,可那一會與宮紫藺來說,便也如那一月,一年的漫長,卻沒想到,落入耳中的,卻是這麼一句話。

宮紫藺心眼一提,心跳也加快了些,為什麼他要問自己的名字:“屬下,名喚上官卿。”

“上官卿嗎?抬起頭讓朕瞧瞧。”

不用去看也知那雙桃花眼此刻必是向上挑著的,宮紫藺於這時,心跳就是那脫了韁的馬兒,拉也拉不住的狂跳,暗自安撫了下心跳。她,絕對不能露出馬腳來。

宮紫藺緩緩抬起頭,映入眸中的臉龐,依舊是那張妖媚的臉,眉眼嫵媚,勾人心魂。

握著長矛的手,暗自更加的曲緊,指甲嵌入肉中,有些痛,卻也讓人清醒著。

“昨日,朕還沒細瞧,今兒個發現,朕的禦林軍裡竟然也有這般嬌弱的人,若不是禦林軍裡隻能有男的,朕還真要以為這是女子了。”

他一笑,眸子裡的目光依舊晦澀難解,卻是引得那抬頭的人,眸子猛地一縮,便也馬上鬆了開來,目光向下垂著,依舊是一言不發。不是不想說,隻是不知道說什麼,怕說了,會被看穿。

“皇上,走吧,某讓官員們久等。”

那道輕柔的嗓音傳來,卻是把人的心給刮了一刀。宮紫藺心一僵,視線掃向那一張臉,那是一張如何形容的臉。如花似玉,若水柔情,美的嬌豔欲滴,美的惹人憐惜,許是那江南煙雨養成的女子,怕也敵不過她那骨子裡透出來的柔情。

心泛著一絲疼,連帶著那雙眸子不由有些龜裂開來。

“上官卿。”

一聲呼喚入耳,宮紫藺抬起眸子,看向眼前的人,隨即連忙恭敬道:“是,皇上。”

“以後,便就留在這裡吧。”

那一句話語夾雜著的語氣,莫名有些讓人耳熟,卻也說不出是什麼熟悉,但是也似那一塊石頭扔入平靜的湖水,激起波瀾。

“皇上?”

他身旁的女子首先開了口,有些不解的望著他,而他卻像是沒有聽到,隻是這般瞧著宮紫藺。

宮紫藺看著他,兩股視線交彙在一起,她猛地一驚,卻是馬上垂下了頭,不敢再去瞧去:“皇上,屬下剛進宮,這禦書房乃是皇上批閱奏折處,屬下怕是難當此重任。”

“難不難當,自也不是你說的算,從今日起,你便在這禦書房吧!”

說罷,君子煜便是這麼繞過了她向前走去。

宮紫藺看著那雙靴子從她身邊走過,可是那心底的漣漪怕是難以消去,何況……

那一道有些嫉恨的目光,若是沒有看錯,便是從那女子眼中傳來的,這是?

想到這個,心底倒也不解起來了,現在的她不過是男子裝扮,難不成她以為君子煜好這口?

“阿卿,你怎麼又發起呆來了。”

“哈?”宮紫藺忙回過神來,瞧著眼前死命瞅著他的人,她這段時間真的很愛發呆嗎?沒有吧!

“不要東想西想的,好好站著,不要再給我出事!”

說罷,阿威便是走向另一旁,認真的站起崗來,麵色肅立。

宮紫藺瞧了瞧那認真的人,又低頭打量了自己一番,這,她還是站著就好了,啥姿態都是扯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了,宮紫藺隻覺渾身麻的要命,非常想找個地方坐一回,或者讓她隨便亂動下也是好的,她真的站的要暈過去了。

雙眼有一搭沒一搭的搭著,手偷偷摸摸的張了又握緊,握緊了又張開,期待能讓自己舒服些。

“累了?”

一記熟悉的語調,宮紫藺心忙提起,挺了挺胸膛,麵色嚴肅道:“回皇上,沒有!”這算什麼****運,每次都是偷懶的時候被抓到,她的運氣何時這般好過了。

“真的?”

“是!”一聲強而有力的堅定,宮紫藺看著眼前那般戲謔笑著的人,有些不解,這,他到底現在在想什麼,她現在隻是個侍衛,他就不能無視了去?

“嗯,朕想了想,既然累了,就下去吧!”

語句入耳,宮紫藺瞬間眸子睜大,這話語,是讓她好休息去了,還是?怎麼心這麼不安了起來。

“皇上,是屬下失職,望皇上懲罰。”不管什麼懲罰,總比現在忐忑不安來的強。

“懲罰啊!”君子煜雙眼一眯,便是伴隨著嘴角那若有似無的弧度,有一絲狡猾的意味:“要不朕罰你當太監如何?”

哈?宮紫藺一聽,眼眸越發的睜大了,她怎麼覺得這人惡趣味的可以,心間升起一股想把他一掌拍飛的衝動。

想歸想,現實哪能這般做。

“皇上恕罪,家裡就隻有屬下這麼一個獨苗,望皇上開恩。”宮紫藺連忙跪了下來,這太監倒是無所謂,但是,她不是男的,怎麼給他割啊!

“也是,朕倒也真不會這般的狠。”

宮紫藺眉眼一挑,這話未免感覺有些怪怪的,好似原先的時候,她還是她,而他隻是單純捉弄她的時候。

心一緊,卻是泛著絲痛,他的眼神依舊落於她的頭上,卻莫名的加深了那份鈍痛。

久久凝望之下,她跪在地上,看著那雙黃色靴子與自己眼前停駐,耳畔的風還是有些肆虐,拍打在自己的耳垂中,卻再也無暇顧及。

“那便罰你,晚上也在這裡站崗。”

話語落地,卻是瞧那黃色靴子慢慢的從眼前那一塊小小的視線中挪動。

他這話到底什麼意思,宮紫藺忙抬起頭,卻隻瞧見那一背影跨進了那房中,視線中,有些模糊不清。

她隻是呆愣的跪在那裡,目光中隻有那頭也不回的人,他的話語依舊徘徊在耳中。

在這禦書房,讓她。

他,到底是在怎麼想的。

“阿卿,阿卿,你到底怎麼了。”阿威看著眼前魂不守舍的人,連忙走上前去,推了推,這人怎麼有呆愣了,莫非這人腦子有病。如此想著,看著宮紫藺的視線中漸漸有些狐疑。

“阿威哥,皇上說讓我呆在這裡。”

“是啊!這可是莫大的榮幸,我還以為你,剛才要被……你這可是福大命大,以後記得好好做,莫要發呆。”

是啊!這是真的,可為什麼,她心口會有一些慌張,還有一些酸楚。

他真是真把她當成侍衛了,還是認出她來了。

宮紫藺望了望那墨紫色的天空,些許的星星點綴其中,倒也算增添了幾許亮麗。

唉~

這也不知道是今晚第幾個唉聲歎氣了,腳有些酸,而且,最近又老是想吃東西,這不才剛吃好晚飯一個多時辰,隻是站著就又餓了。

宮紫藺朝天翻了個白眼,隨即又狠狠的瞪著那扇合上的門。

你在裡麵逍遙自在,老娘在這裡給你苦命的守門。

她絕對不承認,剛才那個他要封為皇後的女子進去的時候,其實,她嫉妒的發瘋。

“皇上,你怎麼可以這麼做!”

一聲驚呼伴隨著哀怨落入門口人的耳朵。

宮紫藺疑惑的眨了眨眼,他們現在在吵架?

如此想著,心思一股腦的全撲在那禦書房內。

“朕的決策,需要問過你嗎?”冷酷又絕情的聲音傳出門口。

宮紫藺又不解了,怎麼他們總感覺怪怪的。

房內。

“皇上,你答應過雲瀾的。”

“皇後嗎?朕的皇後不是馬上就是你了,你又何必如此急不可耐呢。”君子煜嘴角牽起一笑,依舊有些邪魅動人,可那雙眼啊!冷漠的似乎要把人凍結成冰,手撫上眼前人的臉頰,有些微涼的指腹依舊忍人心間一顫。

雲瀾看著那張邪氣俊美的臉,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她就知道他是一道致命的蠱毒,可是那有如何,她甘願沉淪,即便她對於他隻有利用。

“那,她呢?”雲瀾唇瓣微動,終是無法忍下心中強烈的不安。

“朕未來的皇後啊!怎麼能這麼不放心朕。”君子煜嘴角的微笑更甚,伸手攬過雲瀾的腰肢,讓她躺入自己的懷中,手指仔細的勾滑那柔美的臉部弧度:“朕的皇後,如此美,怎能沒有自信呢?那還真是朕的錯,要不封後大典就在三日後吧,皇後以為如何。”

他的眼眸此刻呈現著她的臉,她卻無法看到自己,隻看得見那雙醉人的眼眸,明明知道他的眼眸裡沒有情,可她就想跌落進去,即便結果是毀滅。

或許,她可以反抗下。

或許,她可以有機會的。

機會現在不就是在她麵前,如果那人的話語沒有錯。

“皇上,臣妾以為甚好。”

宮紫藺透著那燭光倒映出的影子,話語說的太輕,實在聽不清楚。可是那影子,他緊緊環著她的腰肢,她靠在他身上,曖昧的姿態。眼眸微動,不自覺的有些乾澀的泛疼。

宮紫藺連忙收回目光,她不能再去看了,再看下去,她怕她會承受不住,直接衝進去問他。為何,不要她了。

她來這裡是為調查清楚事情的原因,為何他要把他藏起來,為何要說她死了。

咯吱。門應聲打了開來。

宮紫藺連忙恭敬的站好,整理好思緒。

一道嗓音落地,宮紫藺一怔。

“以後你不用來了。”

話語落地,宮紫藺自是驚訝,抬起頭去,卻是跌落自一雙迷蒙的眼,那雙眼,她越來越看不清了。

“是,皇上。”宮紫藺恭敬的粗聲道。

“皇上,臣妾先告退了,封後大典既然決定在了三日後,有些東西還是要準備的。”

聞言,宮紫藺身子一怔,低著的頭,讓人瞧不清她眼中的情緒。

三日,三日,他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娶她了嗎?

遂眼中泛起一抹自嘲,宮紫藺啊!你怎麼又笨了,她都能光明正大的出入宮殿,他們倆本就隻差個名義而已。

君子煜看了一眼身旁的人,眼角的冷意浮現,嘴角依舊有著勾人的笑意:“路上小心。”

“臣妾告退。”雲瀾眼角瞥了眼那頭微垂的人,目光遂又看著那俊美之人,臉帶微笑的福了福身。

“你也下去吧。”

“是,皇上,屬下告退。”

“等等。”

“嗯?”宮紫藺欲裝身的動作停頓了下來,頭垂著,恭敬的問道:“不知皇上可還有吩咐?”

“你為何來這宮裡?”

聞言,宮紫藺心疙瘩了一下,為何,她能說她是來找他的嗎?

唇瓣微動,終是把話忍了下來:“回皇上,屬下就是想在宮裡尋個差事,日後回去了,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哦~”

那略微上揚的語調伴著一絲輕笑傳入耳中,宮紫藺不由心一愣,他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是發現了什麼?如此想著,心不由提了上來。

“朕怎麼聽說你是來找你情人的。”

話落耳畔,宮紫藺心猛的一提,為什麼他覺得他的話語似是看透了什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或許他隻是恰好聽到了些什麼風聲,她本來進來的理由就是為了找相好的。

“皇上恕罪,屬下隻是擔心自己的朋友。”

“朋友?”

“是的。”宮紫藺喉嚨吞咽了下,他怎麼會知道的,莫非他調查過自己?想到這裡,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背後都是汗水,有些難捱。

“叫什麼名字?”君子煜瞧著那低垂下頭的人,那頭似乎要垂到胸口處了,不由覺得好笑。

“名字?”宮紫藺眉頭一皺,她上哪兒找一個本就不存在人的名字啊!腦子靈光一閃,什麼都沒想到,三個字脫口而出:“小桃紅。”說完,似是自己也意識到了什麼,宮紫藺頓時想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丫的,丟人丟到這份上了。

“小桃紅?”聞言,君子煜嘴角隱約有些一抽,小桃紅,為什麼這名字他覺得特彆不爽。

“是的,皇上,她是屬下兒時的朋友,因她母親所托,所以才……”

“哦~”君子煜看著眼前的人,笑意更甚:“那朕派人幫你查查看吧。”

派人!查看!宮紫藺心立馬狂跳了起來,這人根本就是她杜撰的,哪有人給他找啊!

“皇上厚愛,本就隻是一點私事。”

“無妨。”

“真的不用了。”宮紫藺抬起頭去,瞧著那張帶著笑意的人,她怎麼覺得他是在故意整她了,那種笑容跟原先他整她的時候一模一樣,心莫名漏跳一拍,隨即立馬低下了頭,她現在能用什麼身份和他說話呢?

君子煜突然感覺到那莫名低沉下來的氣氛,眉間一皺,剛想開口卻是被眼前人給打斷了去。

“屬下恭敬不如從命,多謝皇上了。”邊說著,邊拱手作揖道。

君子煜看著眼前的人,想說什麼可又覺得有些不妥,隻能揮揮手:“你下去吧。”

“是。”

一路上,宮紫藺想了很多,想著他和她種種過往,想著他和她經曆過的一切,到了現在,她還是不願意相信他不要她了。

如此想著,雙眼沒有看見眼前的人,便就這麼撞了上去。

“哎呦,徒弟要謀殺師父了。”

一道故作疼痛的聲音傳入耳中,宮紫藺眨了眨眼,瞧著眼前那五官深深皺在一起的人。

師父他老人家有吃錯藥了?

宮紫藺嘴角一抽,便也不想去理會這無聊到在她麵前亂晃的人,就打算從他身邊走過。

“丫頭,你師父在你麵前,你有沒有~唔~”絕靈子看著宮紫藺從身旁走過,好像一副完全無視他的樣子,不由的心生不滿,轉過身子,連忙大聲叫道。

宮紫藺連忙轉身,迅速跑過去,捂住那張大聲喧嘩的嘴,雙眼狠狠的瞪著那依舊想喧嘩的人。他是想把侍衛全部叫來是吧。

絕靈子委屈的瞧著自家的徒弟,怎麼幾天沒見了,心情怎麼暴虐了,他可是好心過來瞧她啊!

“師父,裝委屈你沒這臉蛋。”宮紫藺白了一眼此刻正學著小白兔那般可憐兮兮望著她的,手鬆了開來。

“藺兒,你家師父我可是曆經千辛萬苦才能來看你啊!”

“說重點。”宮紫藺有些無奈的瞧著眼前活寶師傅。

“封後大典三日後舉行。”

“嗯,知道。”宮紫藺點了點頭。

“你知道,然後,就這樣。”絕靈子有些不敢置信的,手指指著宮紫藺,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他的徒弟難不成大腦改造過了?

“你要我如何,把那女的殺了,還是把君子煜給綁了。”

“我讚成把君子煜給綁了。”絕靈子煞有其事的說道。

宮紫藺嘴角一抽,果然她家師父絕不會有正經的時候。

看著宮紫藺那不相信的目光,絕靈子不由挺了挺腰板:“我是說真的,把君子煜給綁來,敢欺負我絕靈子的徒弟,沒把他碎屍萬段就便宜他了。”

“你去~”宮紫藺瞥了他一眼,不是她不相信師父的武功,隻是論心思,十個絕靈子都未必是君子煜的對手,所以,真心不是她想要打擊。

“我……”絕靈子自也知道宮紫藺的想法,不由也聳了下來。

“師父,我知道你關心我,你還是想想怎麼把我武功恢複比較好,其餘的,我自己會想。”宮紫藺眼眸一頓,她不想讓師父也來為她操心,這事她一個人心痛就夠了。

“可是,難不成!”絕靈子拉住宮紫藺問道,難不成她真要讓君子煜封後。

“你知道的,沒有人能強迫的了他,唯有他隻願才會去做。”就是知道這點,就是了解他,所以知道的時候,心才會如此痛,宮紫藺扯開一抹微笑,卻是蒼白的緊。

絕靈子看著宮紫藺的樣子,心下一疼,手拉住宮紫藺的手,卻似乎發現什麼不對勁,眉間一皺,難不成,抬起眸子:“藺兒……”

似乎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身影,宮紫藺連忙催促道:“師父,你快走,有人過來了。”

嗯?想說的話語便就這麼被打斷了去,絕靈子瞧著宮紫藺急促的樣子,罷了,藺兒自個也會注意到的。

“為師先走了,自己小心。”

“嗯。”宮紫藺看著那遠去的身影,這才舒了一口氣,若是師父被人看見了,肯定又有一番雞飛狗跳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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