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煉孽收靈

1個月前 作者: 公孫義從
第108章 煉孽收靈

第108章 煉孽收靈

“不對!”

武庸行至火桑神孽的屍身前,突然腳步一滯,麵色驚疑不定。

順著武庸的目光望去,那沉滯在大澤中的火桑軀殼,黑血自木裂汨汨流出,緩緩的燃紅了周遭水域。

隻是在他的魂靈視野中,那截殘軀上有層怪異的氣息纏繞著,連番轟擊下,早已去了所有生命痕跡的焦木卻像是仍在呼吸一般,粗糙的紫黑桑皮輕輕波動著“彆過去!”

武庸右手一抬,乾坤巨力止住了蠍子精那興奮到快要蹦起來的身形,再不讓她靠近分毫。

緊接著,武庸揮手一招,青空法艦上的九節竹杖瞬間就被其攝入了掌中,隻是執杖一點,武庸的的身形就像是出現了重影般,一分為八。

第一尊自武庸肉身分出的身神是謂:天衝神。其一手指天、一手指地,正合唯我獨尊的衝天神意。

第二尊身神為靈慧神,雙手抬至胸腹,結大智寶印,雙目如炬,照耀百裡。

第三尊身神乃氣魄神,一手握拳,一手結靈官印,左右相合,乃為五指拳心印,威勢淩人。

第四尊身神是力魄神,右手化劍指,輕抬至鼻尖,周身鋒芒引而不發,直鎖著澤中巨怪。

第五身神,中樞神,雙掌合十,雙目緊閉緩步往前邁出.第六身神、精魄神,其食指單抬,直指火桑神孽殘軀,鎖定著其氣機。

而第七身神-英魄神雙手抱胸,嘴角含笑,自武庸身周走出後就立定在其身側,一雙桃花柔目將那炎穀地勢儘收眼底部,唇齒間不知名的法決誦念,直教那凶靈漸漸攝服平息下來。

七魄身神顯化之後,武庸魂靈識海中陡分出八道不同的視角,身神的視角中才清晰的看到了那不可言喻的詭異之相。

隻見倒在地上的木軀上,一隻畸形的恐怖怨靈在不住的扭動,想要離開那殘軀,其三頭六臂,周身燃著赤色魂火,雙目無靈間,三張幾乎滿是裂縫的麵孔,麻木著閃過絲絲掙紮。

那被火桑木軀侵蝕了的身形上,依稀可以辨認出其上炎道道痕的餘跡,其道痕之密布,也不知當是以萬還是以十萬來計數,當真是恐怖之至.數十道道痕的法師便已經是中流砥柱,十萬道痕?那該是何等的存在?

“是上個紀元的火神殘靈嗎?”

武庸瞥到那三頭六臂,赤發之間的化作炎紋法籙,喃喃道。

上古紀元的仙神,在末法大劫後再也不見了蹤跡,隻在諸天各界留下一尊尊殘靈,或化孽靈為禍一方,或成禁地,無人敢入。

原是這火桑神怪的背後也是有那麼一旬殘靈啊“神孽是很難殺死的!”

黃牙老象化作了那十丈之巨的象首人身道體,一瘸一拐的踩著浪頭靠近,最終,止步在了百丈之外,沉重的看著看桑木。

殺不死嗎?以這尋常三轉妖王、四轉妖神的神通的確不一定能除了這般孽靈,但九州嘛,自有國情在此。

畢竟九州中各州郡煉殺的上古仙神殘靈也不是一尊兩尊了“這倒未必!”

“黃天道營,誦念太平道經,布施雷火二符,屈法壇以雷火洗練這孽障,尤雪,你等四力士主持法壇。”

勒令間,武庸將九節竹杖一擲,盤旋千丈後,緊緊的插在了法壇之頂。

道營各兵單膝跪於法壇之下,是炎符吐納,雷符揮筆,一張張黃天符籙迎風飄搖,粘黏到九節杖上,無火自燃。

再以九節竹杖為煤介,穀中虛空生雷,赤火天驅,雷火齊發下轟然就點燃了那萬丈殘軀與在殘軀上掙紮扭動著的殘靈。

武庸左手托那鶴首萬鴉壺,轉身屈指一彈,炎道大神通-祝融神火便落下了那殘軀上,雷火相濟下,更是猛烈燃爆,霹靂作響。

“武氏正修,猖營兵馬,守住這神孽屍身,不滿三日不許離開!”

“此乃上古孽神殘靈,須得以雷火徹底煉儘,否則,不需百年又得在族會片大荒重生。”

“到時候,無了炎穀牽製,更是頭疼.”

掃視了一番眾修後,武庸大袖一甩,踏著浪頭徑直朝南部湯穀去了.而四族的修士,在那寶船上呆了許久,見武庸已然離開,也是躍躍欲試,想要下這方炎穀收刮一番,分一杯湯羹。

隻是還未等眾修停下寶舟,一根百丈之長的猙獰鞭尾就橫在了那天鷹寶船之上,虎視眈眈的鎖著那諸道人氣機。

“現在諸兵馬都在徹底煉滅那神孽,各位還是彆動為好,否則,本王可沒法交代了哦!”

蠍子精雙手抱胸,踩在武萱的慶雲上雙手抱胸,一步一晃,對著眾修清泠笑道。

隻是那眼神中,卻是多了些淩厲。

大澤兩方上空的烏骨骷髏妖與血海道陰翳道人亦是把神識探了過來,直教眾修垂頭回返。

她與武庸險些身死,拿命趟出來的靈地,怎可讓這幫作壁上觀、遊手好閒的野道人撈了個好處。

又見武庸無聲無息間消失在了炎穀中,隻是這炎穀已經徹底被三江四瀆之水淹沒。也不知武庸去了何處,莫不是這炎穀下真有寶貝?

心緒一番閃爍,蠍子精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對著駕雲遊蕩著的諸修道:

“這炎穀的火桑是特生的靈木,武庸以火桑推衍出了二品金陽還丹。”

“趁這大水還未淹了兩岸石壁的火桑時,你們得完須完整的連帶紅岩取下這些火桑,以便日後移植.”

有這事?武氏諸修剛剛駕雲守備,突然聽聞蠍子精的吩咐,一時間卻真是不知該如何了。

武庸讓他們值守,這紫尊卻讓他們趁大水未漫上石壁,取了火桑靈木。眾修心頭猶豫不定,好在很快,從旁的武萱做出了決策,點頭道:

“去取火桑靈木吧,有猖營在,這裡無礙”

得此背書,眾修不再遲疑,紛紛駕雲飄向了炎穀,眾修駕於青雲之上,虛指一點,腰間玄陰斬鬼符上紅芒一閃,立時就有血色鋒刃劈出,三兩下便把赤岩切開,連根取下那株株尚借著紫色桑提的靈木火桑。

衣不染塵,足不沾地,騰雲駕霧,法令隨身,卻是羨煞了旁人呐!

瞧見這女修有如此威望,蠍子精也是不由得微挑眉頭,仔細打量了她兩圈,最終,也隻能是撇了撇嘴,快步回了那座樓鯤法艦.卻說武庸此時。

借法壇重器處理了那尊神孽後,踏著浪頭,以七神的裡界視野向身周百裡搜尋著什麼。

自遠處看,八名麵容相似,隻服飾大同小異的青年男子同乘紫雲在大澤上下飄搖輾轉,似是在探尋著什麼。

“不應該呀,這慶雲界本就是雲界,本無地胎,這如此強烈的地肺火脈絕不可能是天然生成,且這地煞火毒遠甚於九州.”

“那這神孽又是怎麼誕生的呢?”

武庸進蹙著眉頭,十分不解,興許是在地底?

紫雲盤旋四方,又四處尋找著靈機充沛之地,但毫無所獲。

突然,武庸魂靈識海中閃過一雙龐的攝人血眼,那雙血眼遠遠的掛在西崖之北是上一次祭煉萬鴉壺的那座山崖對吧?初次遇到那隻神孽就隱含在北部靜靜地眺望著武庸祭煉萬鴉壺,未曾襲擊。

火神殘靈,是熟悉的祭煉手法,迎來了祂本能的注視嗎?

原因已不得而知,但那隻神孽的老巢或許就在附近!

武庸駕雲而行,飛躍至那最初的斷崖北一路上劈裡啪啦,法力激蕩,方圓百裡之下熔漿凝聚的黑岩,山石間的赤岩,儘數被拆了個底朝天待到各路道修駕雲采桑至那一處時,隻發覺那處方圓數百裡已經化作了裸露的黑岩深坑,兩側山崖倒塌,將河流都堵住了。

三日三夜過後,炎穀以南再無聲響,而後便是一朵紫雲自則汪洋澤麵上飄泛而來。

“如何了?”

武庸立於舟首,右手撐在腰間,眺望著澤麵上懸浮著的的桑木。

隻見這火桑神孽已然是返本歸元,類人四肢器官再也不見,粗糙的火桑樹皮等等儘數脫落,在這日夜不停的雷火轟擊下,隻剩下千餘丈的桑乾與一隻桑神頭顱。

“老爺,似是已煉化完全,那孽靈化為灰灰了。”崔鴉兒探出頭來,篤定道。

他有著頗為奇異的靈感,在那神怪身死之死他就望見了纏在那屍首上的恐怖殘靈,隻是驚鴻一瞥,便讓他當場七竅流血,神魂開裂,再也不敢探出樓鯤法艦。

在數個時辰前,他似乎是聽到了一聲釋然的爽朗大笑,再探出頭來看,隻見那澤上飄符的桑木哪還有什麼鬼靈怨念,已然是化作了一根四轉桑木寶材了。

“哦?你怎麼敢確定呢?”

武庸甩了甩酸脹的手臂,望這澤水中仍舊染著赤色火焰的靈木,輕聲笑問道。

“我自幼便有彆番靈感,如陰、血二位猖神身周的孽障與血怨,如紫尊身後的蠍靈法相”

“三日前那神孽屍首之上有一三頭六臂的恐怖殘靈徘徊不散,至如今,已然是一片澄澈!”

崔鴉兒輕輕拱手。

他想要那一道罡煞之氣,但他似乎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便是這奇異的靈感了,隻希望能為宗子稍加看重吧。

他也不再年輕了,入了武氏,又有這十年非一般的經曆,遍地的妖王妖將,平日裡他等術士就如一背景牆一般,見證著諸法師一場場的鬥法。

若是他仍舊在蓬萊海上繼承一座普通的大船,乾著百年如一日護衛趕海的工作,自由自在也挺好。

可惜,他已經見識了更多.其實,他也想搏一搏!“哦?伱也看得到?”

“你居然,也看得到?”

武庸不以為意的輕笑突然一頓,轉頭過頭來,緊緊盯著這壯碩道人。

“隻是是看一眼,預警而已,單單是那恐怖的一幕變讓我神魂不穩,隻恐怕,派不上用場!”

崔鴉兒苦澀的連連搖頭。

若是武庸真當他有何種神通,日後下方重任,隻怕他也接不住,連連擺手解釋道。

“那是你神魂太脆弱了,日後可擇一道煉神法,好生修行一番。”

“這是一道不錯的預警神通,很符合你斥候營主的身份,且照著神魂一道好好修行,日後,或有大用。”

武庸更加看重了這遊俠兒道人一眼,二轉時期便能捕捉到上古仙神的殘靈、四轉神孽的孽靈的蹤跡,也算是很不錯了。

府中確實還缺一員這樣的巡守道人!

重重的拍了拍崔鴉兒的肩膀三下,武庸再轉身朝著澤麵踏空而去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