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塏見她們離開,不放心跟了出來,此時就在外麵守著,約莫半個小時後,就瞧見了自家爺的身影。
賀聞禮尋常不來這種地方,不是會員。
他是硬闖的。
門口的安保人員雖不認識他,看他周身氣度也知不好惹,假意阻攔,“先生,您不是我們這裡的會員,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賀聞禮穿著深灰色西裝,眸色寒沉,一身料峭的寒意,披霜掛雪般,當經理趕到時,似乎是認出了他,笑得討好,“賀先生,什麼風把您吹來了?”
“找人。”
一瞬間,原本喧鬨的酒吧,好似頃刻間被人摁下暫停鍵。
就連勁爆的音樂聲都停止了。
眾人打量這位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人。
鐘書寧正陪江晗喝著酒,歪著頭,“姐,音樂怎麼停了?”
江晗摩挲著酒杯,靠近她,壓著聲音:
“因為你老公來了。”
“唔?”
鐘書寧剛回頭,就迎上了一雙滿目蒼寒的眸子,賀聞禮看向兩人,“時間不早了,該回家了。”
“你們先走,我再等會兒。”江晗沒醉,她知道,回了家,在母親麵前,就要收斂好所有情緒。
賀聞禮懂她,沒有堅持。
江晗看著自家表弟脫下外套,披在鐘書寧身上,俯身彎腰,將她抱起,細致溫柔。
“喝多了嗎?”賀聞禮聲音低沉。
“沒有。”鐘書寧搖頭,伸手環住他的脖子,又看了眼江晗。
“你們走吧。”江晗衝他們揚了揚手。
看著兩人離開,才歎了口氣,忽然有種形單影隻的孤寂感,她全程目睹父母是如何從互相恩愛走到相看兩厭……
直到如今大打出手。
至少在她這裡要打個問號。
有談戀愛的功夫,倒不如多賺錢。
男人會背叛你,但錢不會。
再說了,都說花錢買不到快樂,那肯定是錢不夠多。
車子疾馳在深夜的街道上,路燈光線如浮光掠影般從窗前掠過,鐘書寧喝了點,沒有醉得厲害,坐在副駕,時不時看向開車的人。
她覺得……
賀聞禮有點不高興。
因為自己喝酒?
光影落在他臉上,明明暗暗,讓人看不清。
直至車子駛入頤園的地下停車場,這個時間,停車場靜得有些可怕。
“賀先生,你在生氣嗎?”鐘書寧看著他,解開了安全帶。
隻要他想掩藏,彆人很難探到他一絲情緒,但賀聞禮聲線低啞,“寧寧,是你說,會在家等我,結果……”
那語氣,有些埋怨。
鐘書寧怔了下,他早上出門時,自己確實說過這樣的話。
她抿了抿唇,哄人,她不會。
但根據自己這麼多年的看劇經驗,一般親一下就好了吧,所以她手臂撐在中控台,半邊身子探過去,在他臉上親了口。
“怎麼樣?還氣嗎?”
她聲音嬌嬌的,像是能酥到人的骨頭裡。
“親臉?這就是你哄人的誠意?”賀聞禮挑眉。
對這個吻,很不滿意。
再親密的事兒都做了,親個嘴而已,隻是鐘書寧剛吻了下他的唇,賀聞禮竟長臂一伸,撈住她的腰……
將她整個人攬坐到自己腿上。
她後背抵住方向盤,誤觸鳴笛,喇叭聲響起,在空曠的停車場,驚得她心頭狂跳。
駕駛位,太狹窄。
太近、太親昵。
“你這是乾什麼?”鐘書寧呼吸間,酒氣灼熱。
“沒人。”
“……”
這是有沒有人的問題嗎?
這是在車裡,而且這不是你的私人停車場!她下意識看了眼四周。
“放心,車窗貼了膜,就算有人經過,也看不到你。”
鐘書寧再想說話,已被吻住。
兩人間,幾乎毫無縫隙可言。
尤其是他腰間皮帶的金屬扣,有些膈人。
賀聞禮這個人,大概是平時看著太一本正經。
所以在這種時候,鐘書寧總覺得他特彆的混蛋。
就像現在,
明明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
偏要說上一句,“膈到你了?你自己.弄一下。”
實在話,鐘書寧不會解皮帶。
看著她皺眉、無奈,賀聞禮卻低笑出聲。
心情似乎格外愉悅。很明顯,就是故意逗她玩,尋她開心。
鐘書寧乾脆擺爛,不管了。
後來,
他就手把手教她。
鐘書寧心裡清楚,今晚算是躲不掉了。
……
畢竟是車裡,賀聞禮還是顧忌的,又不是私人停車場,若是真有人經過,自家媳婦兒這臉皮子薄,怕是一個月都不會理他。
最後還是抱著她搭電梯上樓回了家。
門口玄關處、客廳沙發上……
她終是難逃一劫。
——
另一邊
鐘書寧走後,江晗又喝了兩杯酒,自怨自艾一番後,調整好情緒,到門口時,剛想找個代駕,就看到李塏朝她走來。
“爺讓我在這裡等您。”
江晗知道是自家表弟的安排,也沒說什麼。
將車鑰匙遞給他,又指了指一個方向,“我的車在那邊。”
“您稍等。”
入夜的京城,秋風瑟瑟,雖然喝了酒,身子暖,也禁不住涼風一股股吹。
江晗裹緊身上的風衣,餘光瞥見不遠處,坐著個醉鬼。
這年頭,酒吧外,喝醉的人不少。
她會注意到這個人,實在是這男人……
長了張不錯的臉。
惹得經過的人都忍不住側目。
除了女生,還有男生在打量他。
現在的男孩子啊,出門在外,都不知道好好保護自己。
生成這個模樣,醉倒在外麵,也不怕被人撿屍。
不過江晗素來不喜歡多管閒事,況且是管個醉鬼,這不是自找麻煩嗎?她近來心情實在不好,卻還是皺了下眉,提醒門口安保。
如果不是那男生的朋友,彆讓陌生人把他帶走。
李塏開車過來,她徑直上車離開。
江晗徐徐降下車窗,吹著涼風。
“風涼,您喝了酒,小心感冒。”李塏提醒。
“李塏。”江晗忽然喊他名字。
“您有事?”
“聞禮開你多少工資啊?我給雙倍,你跟著我乾吧。”
“……”
“他那個人,死板又無趣,跟著我更有前途。”
李塏覺得,她就是無聊,故意拿自己消遣,所以他沒繼續搭話,卻聽她又叫了自己一聲,他低聲應著。
江晗歪頭看她,“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哦,原來是單身狗,那就不跟你說了。”
李塏無語,說得好像自己不是單身一樣,江晗畢竟喝了酒,還是有點醉的,回家後,睡不著,將已經睡著的芬達從窩裡拖出來。
江蘊儀半夜起床,發現女兒還沒回家,皺了皺眉。
剛想給她打個電話,無意瞥了眼客廳……
才發現自家閨女睡在貓窩裡。
芬達,緊挨著她,睡在地板上。
——
清晨,鐘書寧昨夜被折騰不輕,聽到身旁傳來窸窣聲,翻了個身,往被窩裡鑽了鑽,聲音悶悶的,“你要上班了嗎?”
“不去。”
“嗯?”鐘書寧悠悠睜開眼,“放假了?”
“國慶休息幾天。”
“好,那我再睡兒。”
“不能睡。”
“要去老宅?”
“我外婆回來了,想見你。”
“……”
鐘書寧猛地睜開眼,幾乎是直挺挺從床上坐起來,惹得賀聞禮笑出聲,“你不用急,我還沒跟她約具體時間。”
她這才鬆了口氣,最近忙暈了頭,她都忘了,許家還有位老太太。
出了這麼大的事,也該回了。
表姐:誰說有錢買不到快樂,那一定是錢不夠多。
賀先生:天冷了,有媳婦兒摟著,感覺真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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