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風風火火的!”賀伯堂皺眉。
賀老沉聲:“出什麼事了?什麼私奔!”
“剛才小伊姐給我打電話,說她想去醫院看病,我告訴她病房號,結果她說我記錯了病房,說嫂子根本不在。”
吳芮伊早就想探病,隻是鐘書寧說不需要。
但老板生病,她總要表示。
“她還給我拍了視頻,確實不在。”
梁嘉因皺眉,“可能你哥帶她出去曬太陽了。”
“我也這麼說,小伊姐去護士站問了,他們說,昨天夜裡就辦理出院,連夜跑路。”
賀家眾人:“……”
鐘書寧住院這段時間,賀聞禮以她受了刺激、需要靜養為由,謝絕了家人的探望,賀家人也不想打擾她休息,隻偶爾去探望。
結果,
怎麼跑了!
“你確定?”老太太瞬時急了,畢竟剛做完手術,“是不是接她去頤園了,還是轉院?”
賀伯堂立刻給兒子打電話,開了擴音。
得到的消息是:
“我帶寧寧到夏城休養身體。”
“你說哪兒?”賀伯堂腦袋都痛,“夏城?那麼遠!”
“這裡氣候好,還有家專業級彆療養中心。”
“……”
賀伯堂覺得他有病。
夏城距京何止千裡遠,京城快入冬,氣候條件確實不如夏城,但也有療養中心,犯不著帶了個病人長途跋涉。
“你們已經到了?”梁嘉因開口。
“嗯,因為做決定時,時間很晚,沒來得及跟你們說,讓你們擔心了。”
“不是……你小子怎麼想的,乾嘛非要去夏城!”賀老氣得腦殼疼。
這孫子和逆子,
此時,鐘書寧就在他身邊,接過電話,“爺爺,是我想來的。”
“阿寧啊……”賀老聞言,立刻換了副模樣,態度瞬間溫柔許多,“我是怕你身體吃不消。”
“我挺好的,抱歉,沒有提前跟你們說。”
“不礙事,養病嘛,要保持好心情,你開心最重要。”
賀聞禮揉了揉眉心。
對自己重拳出擊,到了妻子這裡,連夾子音都出來了。
老太太與梁嘉因等人又叮囑幾句,讓她務必照顧好身體,方才掛了電話,他們雖然困惑,但鐘書寧的身體,禁不住來回折騰。
人都到了,肯定要在夏城住上一段時間。
賀老冷哼著:“聞禮這臭小子,就算阿寧想去夏城,但她剛做完手術,再寵老婆,也不能由著她的性子。”
“等這小子回來,我非打斷他的腿!”
老太太輕哼:“你也隻敢對孫子這樣,剛才跟阿寧通電話時,你倒是說啊。”
“我……”
賀老冷臉不說話。
“不過聞禮近來挺反常的。”二叔賀仲清冷靜分析,“不讓我們探病就罷了,又連夜帶她去夏城,你們覺得合理嗎?”
賀聞野皺眉:“二叔,這是您不懂年輕人。”
“咱們年輕人想要的東西,什麼白天、晚上……想要,我就必須弄到手。”
“嫂子想去夏城,那就去了唄。”
“說走就走,咱們年輕人都這樣。”
賀聞野說完,就發現所有人都齊刷刷看著他。
他隨即低下頭,開始裝鴕鳥。
乾嘛看他?
又不是他連夜帶嫂子跑路的。
“聞禮素來穩妥,這件事做得確實不對,等他回來,我定要好好批評他。”賀老冷哼。
“不過聞禮讓我們少去探望也是對的,自從孔家那孩子跳樓,阿寧就成了圈內熱議的焦點,都說她跳樓是聞禮逼的。”
老太太分析著,“我們總往醫院跑,少不得惹人注意。”
“肯定有不相乾的人,前往醫院打擾阿寧休息。”
——
事實上,確實有不少人在盯著鐘書寧。
他們都認為,她隻是賀聞禮一時興趣的玩物。
被甩,隻是遲早的事。
可現在孔家算是廢了。
大家族,最忌諱青黃不接。“感覺賀先生對那個孤女是玩真的,簡直不敢相信。”
“不可能,賀家不會同意的。”
“但現階段,我覺得賀先生對她挺上心的,不過她確實漂亮,又是學跳舞的,腰細腿軟,估計床上花樣挺多,把賀先生哄得很高興。”
“對了,朗哥以前有個女朋友不就是跳芭蕾的嗎?”
“待會兒問問他,這學跳舞的,在床上是不是特彆帶勁……”
“什麼女朋友,就是玩玩。”
……
幾人話沒說完,就看到他們口中的朗哥出現了。
所有人瞬間噤聲不語。
魏朗在圈子裡是出了名的瘋。
玩得瘋,做事也瘋。
但就是這樣一個瘋子,卻折在了賀聞禮手裡。
毫不相乾的兩個人,不知怎麼發生矛盾,魏朗差點被他弄死,據說被送到醫院時,隻剩下半條命,即便如此,魏家還敢怒不敢言。
足見這位賀先生的手段。
“你們在聊什麼?繼續說。”魏朗直言。
眾人嘻哈笑著,沒敢提賀聞禮。
魏朗端起酒杯喝酒,手腕卻不受控顫了下,以致酒水從杯口溢出。
“魏少,您怎麼了?”身旁的女伴不知原因,還多嘴問了句,“您的手怎麼抖了!”
這話,戳到他的痛處。
男人瞬間暴怒:“滾——”
女人嚇瘋了,趔趄著滾出包廂。
其他人紛紛噤聲。
他這手,傷得太重,神經受損不可逆,即便到國外找了最頂級的醫生,偶爾還是會不受控地顫抖。
因為賀聞禮……
家人一再警告,彆去招惹賀聞禮,他也聽勸,這些年一直陰暗地活著。
眼睜睜看著他功成名就、風光無限。
而他,卻活得像爛泥。
賀聞禮這人沒什麼弱點,強勢、冷傲、不可一世。
甚至禁欲到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
聽說他養了個跳舞的,魏朗還挺詫異。
但他素來心狠,說不定就是玩玩,所以當初孔思渺找他合作,他果斷拒絕。
沒想到……
賀聞禮對那個女人,似乎是來真的。
這就有趣了。
人啊,一旦有了軟肋,就再也不是無堅不摧。
此時的賀聞禮,掛了父親電話,同在病房內的小盛總直言:“怎麼不跟家裡說清楚?”
“我覺得還是當麵說比較好。”
“到時候,我們同你們一起回京,正好去拜訪二老,感謝他們一直以來對我女兒照顧。”盛懋章直言。
這以後就是親家。
肯定要常來常往,必須打好關係。
賀聞禮點頭,心下卻在腹誹:
也不知到時候小叔的表情會是什麼樣?
賀聞禮還是決定提前告訴下小叔。
此時的賀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鼻塞難受,頭疼欲裂,無法入睡,手機震動,嗡嗡嗡,吵得他更加頭疼。
乾脆不接。
小叔,我又給了你一次機會。
跟賀潯成一家人?這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事情。
是死對頭,現在卻要喊小叔?
這段時間他所有心思都撲在妹妹身上,哪兒管賀潯是個什麼東西。
此時家人團聚,也能靜心思考。
正沉浸在妹妹失而複得的喜悅中,這莫名其妙的,輩分就矮了一截,越想越憋屈。
自己喊聲小叔……
賀潯那廝聽了,肯定笑得猖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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