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語出驚人
“謝知青,不是我,我沒給江秀藥。”江大嘴著急的自證清白。
嗯?她有說什麼嗎?
就這麼承認了?
早知道她還廢什麼功夫,使喚隼子去找到藏匿配種藥的地方?來個贓物指認?
這人好笨。
謝嬌嬌內心誹謗著,絲毫不覺外人眼中,她也是個憨傻的,沒比江大嘴好多少。
真可謂是以五十步笑百步。
江野插話道:“沒給什麼藥?”
“什麼藥?就,母豬配崽藥。”沒防備的江大嘴順著江野接話道。
說完,江大嘴猛地意識到什麼,慌忙捂住嘴巴。
她下意識偷瞄向跪在地上的江秀,不出意外對上她吃人的目光,腿一軟又跌坐回椅子上。
江大嘴根本不敢多看,匆忙移開視線,卻意外撞見江濤陰沉沉的黑臉。
嗖。
她再次撅起屁股,從凳子上站起身。
此刻的江大嘴,生動的把坐立難安一詞演繹的淋漓儘致。
她腦袋瓜飛速運轉,想了又想,道:“前兩天,江秀問我要藥,準備讓村裡養的豬配種,生小豬崽,但是我怕她手生,一不小心搞砸了,弄傷大夥的豬,就拒絕了。”
“嗯,對,就是這樣。”
“江秀沒從我這拿走母豬配崽藥,我也沒有給江秀這玩意。”
江大嘴正在為自己想出這個絕佳借口感到慶幸時,卻沒發現在場所有人都麵色古怪的看著她。
說實話,這是個好借口,但是加上後麵兩句話,簡直就是明晃晃的不打自招。
母豬配崽藥?那玩意能隨便給人下?畜生吃的東西,要出吃出人命.單是想想,江濤便止不住眼前一陣泛黑。
他怎麼教出這麼個不是玩意的東西?
江濤既震驚又惶恐,更有滔天怒火升起,氣急眼的他,找尋一周沒找到什麼趁手的工具,索性脫下腳上的布鞋,騰騰兩步,按住江秀,就對著她的肩膀暴打起來。
“畜生,你還是人嗎?”怒不可遏的江濤暴起粗口:“你爹我從小就是這麼教你做人的?”
江秀見她老子怒氣衝衝走過來,嚇得差點小便失禁,但預想的劇痛沒有傳來,後背不痛不癢的感覺,又讓她飄起來。
劉念念說的對,他爹果真不會打死她,之前都是嚇她的。
從小,隻要她犯丁點小錯,不是罰跪就是挨戒尺,而現在犯了這麼大的錯,卻是比以往懲罰更輕。
這不是最好的證明,是什麼?大事麵前,她老子幫她!
隻能說江秀魔怔了,居然敢這麼想,而不是聯想到那沒有重量的布鞋身上。
或許她嚇傻了,沒看到。
又或許她看到了,卻依舊深信劉念念的話,有恃無恐。
“爹,你打我作甚?”膽子又大起來的江秀質問道:“江嬸不是說了,她沒給我藥?”
“爹,你怎能不信我?”
“再說了,警察辦案也需要人證物證俱全,而謝嬌嬌和江野提供的人證物證根本做不得數,相當於什麼都沒有。”江秀停頓一下,目光仇恨的看向謝嬌嬌和江野二人,咬牙道:“他們就是信口開河,赤裸裸的汙蔑。”
江濤沒想到,事到如今,他的女兒仍死性不改,繼續顛倒黑白,頓時氣到發癲。
“哈哈哈!”
他眉目一橫,眼神陡然變得淩厲無情起來。
“你要證據是吧?”江濤看向謝嬌嬌:“謝知青,麻煩把水壺遞給我看一下。”
謝嬌嬌相信江濤的為人,二話沒說,把水壺交給江濤。
接過水壺那瞬,江濤就擰開瓶蓋,朝瓶蓋裡麵看去。
注意到江濤的動作,江秀心緊了緊,不停搖頭。
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
怎麼可能那麼巧?第一次乾這種壞事,江秀因為害怕有人知曉,離開破敗的小屋後,看到手上下了藥的水壺,就燙手般丟掉,等她被她老子爹帶走後,才意識到不妥。
於是,吃完午飯上工前,她悄摸回來一趟,準備將水壺帶走,然不知道哪裡出問題了,她仔仔細細找了好多遍都沒有找到水壺,眼看上工的時間到了,她就走了。
不會這麼巧的。
這般想著,江秀忐忑的心又安定下來。
然怕什麼來什麼。
江濤拿著瓶蓋懟到江秀臉上,低吼道:“好好睜開你的眼睛瞧瞧,這上麵寫的誰的名字?”
村裡人基本都知道,江秀二哥在部隊當兵,他又很疼江秀這個妹妹,當兵第一年,就陸續給江秀寄來許多部隊才有的東西,比如:軍裝、軍用水壺等。
這年代崇尚軍人,人人以兵士為榮,因此這些東西對老百姓而言可是稀罕物件。
江秀更因這些東西,在村裡狠狠出了一把風頭,成為村裡姑娘們豔羨的對象。
但好景不長,村裡有人眼熱,偷了江秀的軍用水壺。
這事當時鬨的很大,最後還是大隊長設計找出此人,勒令其歸還,並批評教育,才算解決。
軍用水壺雖找了回來,但這也給江秀提了個醒。
於是,她便在上麵刻了自己的名字,以防再次丟失。
此刻,瓶蓋底的“秀”字尤為刺眼,像烈日的光芒照的人皮開肉綻卻無處躲避。
轟。
江秀剛直起的脊背,一下塌了。
這還沒完,江濤似是嫌不夠,又轉身將矛頭對準江大嘴。
“你說。”
江濤的威懾力,可比江秀強多了。
就這麼兩個字,本就心慌的江大嘴,直接跌坐在地。
她看看如皮球泄氣般的江秀,又看看如公雞般雄赳赳的江濤,果斷改口。
“大隊長,我說我說。”江大嘴急切開口:“江秀確實從我這裡拿了母豬配種藥,但是她去做什麼我是真不知道。”
“而且,我開始堅決不同意的,但是,但是.”
江大嘴麵露為難,有些難以啟齒。
熟知江大嘴為人的江濤,替她接話道:“她給了你很多錢,你拒絕不了。”
江大嘴衝江濤咧嘴一笑:“不多,不多,也就.”她比劃出五個手指頭。
江濤不傻,不認為那是五分或五毛或五百,一個太少,一個太多,但他卻控製不住狠狠擰起眉毛。
五塊錢!雖然不少,但比起人命來說,微不足道。
可這倆人卻沒放在眼底,著實該狠狠收拾。
見江濤皺起眉,怕錢被要回的江大嘴,也忘記了對江濤的害怕,故意挺挺胸口,語出驚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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