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薑胖丫,走啊?少爺就在那邊兒看著我們呢。你快些。”
阿福走了想兩步,察覺薑暖之沒跟上來,頓時催促。
薑暖之看過去,卻見謝良辰遠遠的立在書局前頭的桌椅處,和自己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他卻立即彆過眼,像是沒看見一般,低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薑暖之翻了個白眼,忍無可忍的一把從阿福的懷裡奪回了自己的東西。
“你要是有病,就抓緊去治!”
說罷,將東西扔到自己的籮筐裡頭,直接便走。
“哎?薑胖丫!你你怎麼罵人啊你!”阿福頓時將人攔住:“我跟你說,少爺如今正是困苦的時候,你要是侍奉在他跟前,以後在他心中的地位可是不一樣的。你且想好了。錯過了這個機會,再想要獲得少爺的青睞可就難了。”
薑暖之:“.”
阿福見她站在這兒不動,以為是自己的話起了效用,頓時帶了幾分自得道:“我跟你說,人家趙玉娘可是日日都來幫忙的,你要是晚了,以後有趙玉娘的份,都輪不到你。”
薑暖之臉上的表情簡直一言難儘:“我現在都有些佩服趙玉娘了,她能受得了你們,活該她得到你家少爺。我尊重。我祝福,祝他們倆新婚快樂,百年好合,一生一世不分離。”
薑暖之說著,便是想要去牽馬。
阿福反應了一下之後,立即攔住了她的去路,斟酌了一下才道:“你倒也不必如此灰心,你還是有機會的。
少爺以後娶的妻子肯定不是你們這等女子,但是你們可以做姨娘啊。”
薑暖之:“.”
“你在外頭這麼說話,謝良辰他知道嗎?”
阿福聽了這話,頗為心虛的回頭看了自家少爺一眼,頓時清了清嗓子道:“反正,我會幫你的!咱們到底還是有些交情,這樣,你回來繼續伺候少爺,我保證讓少爺納你做他的第一個妾室。”
薑暖之一時間被這人氣笑了:“我可是有家室的人?你這麼有本事,還能讓你家少爺納我做妾?”
阿福不以為然:“那又如何?這大荒民風彪悍。休妻再娶,寡婦再嫁的,也不在少數。你家那個病秧子怕也沒幾日可活了,你當真不為自己以後做打算?”
薑暖之:“……這麼說我還得謝謝你了?”
“謝什麼?以後同在一個屋簷下,咱們相互扶持,總能將日子越過越好的!”阿福說著,笑容裡頗有幾分心照不宣:“我今日都看見了,你把你家大兒子送去碼頭乾活了。你這好娘親演夠了,抓緊回來吧。”
薑暖之聽著,不覺皺眉:“我大兒子?在碼頭?你看見了?”
阿福點頭:“是啊,扛麻袋呢,聽說一天能賺二十文。你也是的,即便是著急想要貼補少爺的筆墨,也不必將他送去乾體力活。瞧他也是個機靈的,可以送去店鋪做跑堂。賺的還多些。”
說罷,還安慰薑暖之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且放心吧,你這大兒子還算懂事,少爺想必也能接納他的!”
薑暖之嫌惡的瞥了一眼自己的肩膀,下一秒抓住他的手,反向一掰,接著一拳頭悶在了阿福的臭嘴上。
“啊!啊啊!”阿福頓時慘叫連連。
他連退了好幾步,緩了緩之後才不可置信的盯著薑暖之:“你個瘋婆子!聊的好好的,你打我做甚?”“聊的好好的?我看你真的腦子有皰!”薑暖之拳頭捏的咯吱作響,眯著眼睛一把扯住阿福的衣領子,冷聲警告道:“我最後再跟你說一次,我對你們家那個大少爺沒有丁點興趣。以後不要在我跟前說這些惡心的話。
還有,你這張臉讓我非常厭惡,還有這張臭嘴。以後看見我最好繞路走,要不然我見你一次扇你一次。”
說罷,嫌惡般的將他丟開。
阿福狼狽的後退了好幾步,一個屁墩兒坐在地上。剛想破口大罵,下一秒就見薑暖之捏著拳頭定定的看著他。
他想到了一些不太友好的記憶,頓時捂住了臉,眸子中漸漸滲透出了絲絲懼意。
薑暖之翻了個白眼,想起他說平兒在碼頭,也不糾纏,立即往回走。
謝良辰一直故意不向這頭看,隻是餘光察覺到那一身桃紅色的身影向著他這邊走了過來,心也不覺提了起來。
到底又想起阿福之前的一些話,覺得他這般冷硬卻也似乎不好。
好歹她還給自己治了身上的傷,又做了那般親密的舉動想到了什麼,他臉上多了些許紅暈,深吸了一口氣,挺直脊背,轉過頭來看向薑暖之。
多日不見,瞧著她似乎瘦了好多,那衣裳上也有些許不合身了,也順眼了好多。
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眼瞧著薑暖之走到跟前了,才斟酌著道:“你”
還沒說出口呢,就見薑暖之像是沒看見他一般,徑直穿過了他的身側,向著後頭那一棵歪脖子樹走去。
薑暖之將拴著小麗的韁繩解了開來,而後翻身上馬,揚長而去。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謝良辰一眼。
謝良辰呆愣的站在原地許久,麵色慘白慘白的。
“哎喲,這個醜女人!也不知發什麼瘋!”
阿福捂著嘴角,一瘸一拐的揉著屁股走了過來:“少爺,咱們回吧?”
謝良辰仍舊沒有回神的樣子,直到阿福將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抿著唇道:“你和她說什麼了?”
“瘋婆子,還說什麼對少爺不感興趣,我看她就是口是心非!”
阿福越想越氣:“她從前為了少爺連命都不要了!如今做出這副樣子來給誰看?長成這樣,還拿起嬌來了?真當自己是大家小姐,還要少爺親自去請她呀?”
而後又捂著嘴角嘶了一聲:“嘶,真疼啊!也不知瘋婆子哪來的這麼大的力氣!”
謝良辰慘白的麵色稍稍緩和了一些,忽而皺著眉頭來:“你說她為了我連命都不要了.是什麼意思?”
“就是流放途中少爺大病的那一次啊。是她冰天雪地去求藥,還將自己那一身棉衣都給當了,那一次差點沒凍死”
“什麼意思?”謝良辰皺眉:“我流放途中重病那一次,不是你和春桃救了我嗎?”
阿福猛然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頓時驚恐的撲通一下跪地:“少爺.我.我.”
謝良辰薄唇緊抿,紅潤的唇褪去了血色,麵色越來越黑。(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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