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嬸子撿了肉之後,頓時又將小孫女護在了自個兒的懷裡,安撫的拍了拍妞妞的後背:“好妞妞,彆怕,你小姑是和彆人生氣,不是生你的氣。”
妞妞抽抽搭搭的躲在自家奶奶懷裡,偷偷地去看喜兒。
喜兒卻是越想越氣,將火炕上的東西整個掀翻,咬著牙向著窗外幾人的背影看去。
“你這又是何苦?黎大郎如今腿腳不好使,再不是從前那般又高又壯的男人。如今那薑丫頭要養一大家子人,你該慶幸,當年我和你爹沒真的去說這個親事兒。要不然,如今伺候爛攤子的就是你了!一個男人連站都站不起來了,嫁給他還有什麼出路啊?”
“娘,你說什麼胡話?黎大哥文武雙全,怎麼會是亂攤子?那個胖女人,哪裡配得上黎大哥了?”
李嬸子皺著眉頭道:“人家薑丫頭也是會些本事的,能給牲口看病,我瞧著她家三天兩頭就有貴人上門來,應當生意做得不錯。今兒個還說要買房子,如今看,日子也是越過越好了。喜兒啊,你聽娘的,就放下這些個亂七八糟的心思,從前的黎戎我們都要好生想想,他一個鰥夫,本就配不上你。更彆說現在他是個廢人,如今又有了妻小了。你還是趁早死了心吧。”
這般說著,瞧著女兒緊緊皺起來的眉頭,李嬸子到底歎了口氣道:“喜兒啊,如今你有了個體麵的活計,找什麼樣的沒有?何苦糾纏黎家大郎?依我看,他對你沒有意思,你還是莫要想了,好生收收心,以後娘給你尋個更好的。”
“娘,你根本什麼都不懂。你和我爹就是一輩子種地,根本不知如何變通!算了,懶得和你們說,反正我的事兒,我自然會想法子。”
當下她又瞧見被她娘護在懷裡的東西,不由得驚異:“娘,你有了銀錢了?如今竟然能買得起這麼大塊肉了?”
李嬸子本還想說什麼,隻是聽到女兒說起肉來,當下也是眉眼帶笑的道:“這些東西都是薑丫頭送來的,她這不是想要買房子呢,讓幫著留意些。這丫頭確實不錯,先後給我們送來了好幾次了。出手很是闊綽。”
喜兒瞧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我就說黎大哥還是有本事的吧?娘你就是太輕易相信人了。”
李嬸子困惑:“你這丫頭,說什麼胡話呢?”
喜兒:“她一個罪奴,能有什麼本事買肉?這些東西,肯定都是黎大哥賺來的!我知道了,定是黎大哥讓她送來的。
那一次,就是黎大哥忽然之間出現,空拳對抗狼群,將我救了回來。
如今他方有難,肯定是不想要拖累我,這才有什麼好吃的都給咱們家送來。有什麼臟活累活都給那個罪奴乾。
這般說著,李喜兒眸子中滿是柔和:“不管如何,我這輩子就是要嫁給黎大哥的,給他做小我也願意。但是我想,黎大哥一定舍不得讓我做小的。”
“你!你是瘋魔了不成?”李嬸子氣的想甩她一巴掌,可是看著女兒的臉,到底忍下了來:“我瞧著人家夫妻感情很好,喜兒啊,聽娘的話,可彆胡思亂想了。”
“算了娘,和你說你也不懂,你就等著享清福就是了。”
即便是有,她能舍得送這麼大塊的肉,女子總是小氣的,不如男子豁達。
還是黎大哥大氣,對自己家也是真的好。
娘剛剛還說有不少貴人來黎大哥家中,說是找薑胖丫瞧病,她是不信的。定然是尋黎大哥的。
她早早的就知道黎大哥絕非尋常人,她在縣城也有了些許見識,瞧著先前黎大哥拿去當鋪當的玉佩,就不是凡品。
且黎大哥比她們家主子瞧著還有氣度呢!不知比這些泥腿子好了多少。他如今腿腳不好,落了難,若自己治好了他的腿,以後有她們的好日子呢。
再者,喜兒想起那個高大的身影,自己甚至還不及他的心口高,若是能成為他的妻子光是這般想著,便是覺得臉紅心跳。
有三個孩子又怎麼樣?回頭都打發了出去就是。他那個所謂的媳婦,就是黎大哥花了十兩銀子買回來的,她如今還差一點就湊夠十兩了,屆時,和黎大哥買了來就是。等她成了自己的奴婢,到時候自己也能過過真正小姐的日子了。
這般想著,眸子越來越亮。
“早知如此,倒不如將那肉給拿了回來,白白給了這等糟心的人吃。”
平兒微微皺眉道。
身後的黎戎也點頭:“不錯,其實想要買房買地,不一定非要通過裡正,隻要去官府報備,擬定了地契就成的。”
薑暖之安靜的聽著,倒是沒說話。暗自在琢磨事情。
平兒卻是急了,扯住她解釋道:“阿暖,有件事我必須和你說。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吃李喜兒多少東西。”
說著,平兒歪著頭似乎在回憶的道:“先前爹爹總是打獵不在家,我和弟弟妹妹時常餓肚子,她會烤幾個土豆來給我們,隻是要吃她的土豆就要回答她的問題。她總是對爹爹的很是好奇,問的都是有關爹爹的事兒。
我那時候太餓了,才和她說上一些。不過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後來她去鎮上做了丫鬟,也就沒什麼交集了。你放心,爹爹絕對和她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什麼的。”
薑暖之笑著點頭:“嗯,我知道了。”
平兒一愣:“阿暖,你不生氣了啊?”
薑暖之笑:“嗯,不生氣,我就是純好奇,你爹爹和人家姑娘是怎麼有肌膚之親的。”
“荒唐,這著實荒唐啊!”平兒還沒等說話呢,黎戎更快一些倒騰他那個輪椅到薑暖之跟前,語氣不似之前那般平穩,略著急的解釋道:“阿暖!那都是她瞎說的,我和她哪裡有什麼肌膚之親?不過是她在山上抱著狼崽子說是小狗,非要帶回來養,惹得狼群瘋狂攻擊。
我怕她將狼群帶回村子裡頭,又到底瞧是一個姑娘家,便幫襯了一把。
若是有碰觸,那也是為了救她的一些拉扯。絕對沒有什麼肌膚之親。
後來,她一直嚷嚷著害怕,還一直哭,我才讓她暫且在家中休息。我去找了李叔,讓李叔她將她給接了回去,就這麼點事兒,我也沒想到她竟然會如此想。”
薑暖之聽著,瞧著爺兩個都很是緊張的樣子,忽然笑起來:“我又沒說什麼,你們緊張什麼?就是隨口一問。
不過,黎戎,我今兒個才發現,你這紅顏知己還挺多的哈。”
黎戎一噎,著急的直接扯住薑暖之的手腕,聲音似無奈似嗔怪的道:“你這又是哪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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