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院長似乎越說越氣,他指著平兒道:“我本還想給你一個機會的,可你簡直是冥頑不靈!”
其實黎鈞平的聰慧是毋庸置疑的,薛院長也存了治治他這脾性的心思。打算晾他兩年。等沉澱下來再寫舉薦信讓他考也不打緊。可誰知道,他竟如此冥頑不靈,一時,甚是氣怒。
“您誤會了,這是我家!”平兒道。
“哎呀,爹!如今不是教學生的時候!你快看薑醫師,什麼事都且先放一放!”
薛院長甩開了他兒子:“我是院長,看到了自己學生誤入歧途哪裡能不管?旁的事才應該先放一放!”
平兒此時卻是看到了院子裡的情形,喊了一聲:“娘親!”立即撒腿往屋子裡頭跑。
薛公子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堪堪將他扯住:“你說.娘親?”
“回家!”薛公子聲音都變了調。
震驚的瞪大眼去看他爹:“爹!他他.”
“你大呼小叫個什麼?他就是先前那個三天兩頭打架的頑劣少年,還有他那個娘,不是還在書院門口把你表舅們打了一頓嗎?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喂,薛老匹夫,你說誰呢你?再敢背後說我徒兒,小心我給你嘴打歪。”
嶽院長冒了出來,眯著眼睛去看他。
“嶽青峰!你!你怎麼在這兒!”這下薛院長的聲音也變了調。
“爹!先彆管旁人了,重點是現在薑醫師還有黎鈞平他們,還有表舅他們絕對要在娘知道之前把事情解決了,你快看啊!”
薛公子著急的扯著他爹,讓他看院子裡。
薛院長的視線卻隻是落在了嶽院長身上,滿臉震驚的問道:“你你剛說誰是你徒兒?你病了不成?他是我古奎書院的學子!”
“現在不是了。”嶽院長看著薛院長,嫌棄的嘖嘖的兩聲:“就你這蠢樣,還能當院長?這麼有天賦的苗子都能趕出書院,我也真是服了。不過還是謝謝你,給我送來了一個頂好的弟子,關門弟子!”
“你!你!”薛院長氣得手直哆嗦,指著他找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嶽院長瞧了一圈,卻是皺起了眉頭:“我和你說啊,今兒個我們就要舉辦拜師禮了,你就算來搶人,我也不會將人給你!你說你也是的,這麼大年紀了,丟不丟人?雖然我徒兒很優秀,很孝順,很能乾,很聰慧,可你也不必這般大費周章,一口氣帶了這麼二三十號人,怎麼著,還想來搶的呀?”
“你!你在說什麼?莫名其妙!”薛院長氣的胡子抖了三抖:“我什麼時候帶多人來了!”
嶽院長當下翻了個白眼:“你還裝?院子裡不都是你的人?喏,為首的不就是你那兩個傻表弟嗎?”
嶽院長說著,還嘖嘖了兩聲:“很難想象啊,這兩個草包竟然是明玉的弟弟!”
這般說著又頗為不爽的看著薛院長:“喂,你搶人就搶人,讓這兩個草包來做什麼?該不會真的覺得他們能做成什麼事兒吧?
“你你.”
薛院長一句話還沒說出來呢,就聽到屋子裡頭傳來了鄭大極為囂張的聲音:“呦嗬,這不是那個被逐出書院的黎鈞平麼?你小子回來了?正好,好好勸勸你那後娘吧,若是她老老實實去伺候我們兄弟兩個,把我們兄弟伺候舒坦了,說不定,我們可以讓院長給你重新回來讀書的機會。”
一語驚起千層浪,這頭薛院長恍惚之間,認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還拍了拍耳朵。又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的向著院子裡看了過去。
嶽院長則是眯起了眼睛:“這兩個狗東西,還真是欠收拾啊。薛院長好家風!”
薛公子則是一巴掌拍在自己的腦門上:“這這都什麼事兒啊!”“公子!夫人等著急了,這小的也勸不住,怕是再等一會兒夫人就要自己下來了,您說,這該如何是好啊?”
薛公子僵硬的轉頭看向他爹:“爹,們現在如何和娘親交代.等一會兒又如何和薑醫師解釋?”
薛院長也懵:“這你放心,爹會處理的。”
“好!反正不管如何,爹切莫要讓薑醫師受了委屈。也絕不能讓娘親瞧見舅舅們!”
說罷,轉身快步上車去安撫娘親去了。
院子裡頭。
“你們放屁!”平兒當下氣急,直接想要衝上去拚命,薑暖之堪堪扯住孩子。
“來呀,打我呀,回頭我就告訴我姐夫,讓他永不留你。你不是囂張嗎?參加不了小考,我看你還怎麼囂張!”鄭大囂張的翹著二郎腿道。
黎鈞平緊緊地捏著拳頭,薑暖之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挑著眉看向鄭大:“若我不願,你們又當如何呢?”
她想要看看,這兩個人狗東西,到底能做到什麼程度。
“你怕不是沒將我這二十幾個人看在眼裡!”鄭大如今也沒有了耐心:“你們幾個,去把那小賤人按住,讓她給我磕三個響頭。然後帶走。”
想了想,又看向平兒:“把這小子也按住壓過來,讓他從爺的胯下鑽過去,這事兒便罷了!”
一般說著,視線又落在了黎戎和遠處的小老頭身上,撇了撇嘴:”慫包。”
一副懶得理人的樣子。
這頭,薛院長氣得通身都在發抖,頓時大喝了一聲:“住手!”而後便是向著人群衝進去。
薛院長一時也著急,這一家子老的老小的小,還有女子,若當真被他們家這孽障給傷了,那他罪過可就大了!
一時之間萬分悔恨的擠入人群,想要快速到前頭去阻止這一場鬨劇。
隻是,有人比他先一步動的手,彼時,慘叫聲此起彼伏,他的聲音也被淹沒在了吵嚷中。
薛院長上一秒還在擔心薑醫師一家老弱病殘,下一秒他自己的腹部也被重物襲擊,當時躺在了地上捂著肚子痛呼,嘗試好幾次都沒站起來。
本來想要上前去幫忙的嶽院長堪堪停住腳步,看著黎戎手上拿著個木棒子的樣子,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按自後退了兩步。
而後,蹲下來繼續觀察。
目前看,好似黎戎一個就夠了,不用去幫忙。
再人群中的薛院長暗自一口氣。真可惜,怎麼就隻挨了這一下呢?
薛院長起時還是懵的,等他緩解了痛意,再抬頭看去的時候。
便見平日裡對他們一家甚是溫和的薑醫師,此時小腳踩在他那大表弟的腦袋上,淡然摩擦,用極儘溫和的話笑眯眯的道:“我有沒有說過以後見到我躲著走?嗯?可真是不聽話,這麼快就將之前的事忘記了,看來需要我幫你們回憶一下。”
說罷,薑暖之薅著鄭大的頭發,無視他的叫嚷,從容不迫地走向了那邊被小老頭踩在腳底下的鄭二那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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