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微微潮紅。
他失明,看不到一切,聽力卻靈敏,江唯一均勻起伏的呼吸在他耳邊被放大。
不斷地被放大。
但一隻無形的手曖昧地撫過他的耳朵、撫上他的臉、撫上他的胸膛……
而那隻手,是江唯一的。
“……”
安城微低垂著臉坐在那裡,喉結緊了緊,像是快要窒息似的。
他解開領帶,讓自己得以喘息。
“你是準備在那坐到天亮麼,床邊有地鋪。”江唯一不想操心他,但看他就一直那麼坐在那裡特彆礙眼。
“不、不用了,你快、快睡吧。”
安城口吃,耳朵根更加紅,紅得像烤熟了一樣,手指更用力地摳沙發上的皮……
這是他第一次和江唯一共處一室。
地鋪離她太近,他會聽得更清楚。
“隨便你吧。”
江唯一不想理他,轉身朝裡邊側去。
一閉上眼,她又看到項禦天的臉,他的手慢慢從她身上滑落下去……
即使在她攻擊他的時候,他也隻有防禦性的動作。
項禦天。
對自己好一點。
彆再被不值得的人傷了,比如她。
很突然的,晶瑩的淚珠沾濕了她閉上的眼睫。
———☆———☆———☆———☆————
深夜,項家亂成了一團。
項禦天躺在客廳的沙發上昏迷未醒,一張妖冶的臉上淩厲之氣稍弱,領口敞著,露出紋身,一隻手從沙發邊滑落下去。
五指動了動。
仿佛想抓住些什麼。
最後,他的手還是鬆開……
一眾手下站在客廳裡,個個靜默。
“噠噠噠——”
孤鷹不安地走來走去,煩燥地不斷用手去扒自己一腦袋的銀白色頭發,“馬上去找一姐!必須找回來!”
他在項少身上聞到了迷香水的味道,反而不擔心。
等迷香水的效果退去,項少會醒。
他現在就煩一件事——
項少知道一姐又不見了,那怎麼辦?怎麼辦!
“鷹哥,這大晚上的上哪找人啊?”一個手下戰戰兢兢地問道。
“媽了個巴子的!你問我,我他/媽問誰啊!”孤鷹把頭發都扒成了鳥窩,激動地大聲吼道,“我告訴你們,要是項少醒過來看不到一姐,你們都等著隨時腦袋開花!”
“……”
一眾手下默默地往後退了一步。
“項少怎麼了?”
一個軟軟的甜美聲音忽然傳來。
孤鷹和手下們一轉頭,就見一個年輕的女孩從外麵走進來,嬌俏的BOBO頭造型,臉上的紗布換成一條創可貼,穿著一件白色的護士服,下擺被剪到齊臀,屁股挺翹,裸露出一雙玉腿。
是牧遙。
不少手下都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都他/媽還有心思看女人?”孤鷹恨不得拔槍把這幫手下都給廢了,“還不去找一姐?”
牧遙收獲了這麼多赤/裸/裸的目光,頓時虛榮的心被填滿。
平時江唯一在的時候,這幫男人沒有一個人看到她……
現在江唯一走了,就隻剩下她。
她要得到江唯一享受過的一切。
“是,鷹哥,我們馬上去!”
一幫手下逃也似地跑走去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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