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
他一直知道,那為什麼……
“是不是想問我,早就知道我為什麼不早辦了你。”項禦天替她問出心底的疑惑,再自己回答,“因——為——我——舍——不——得。”
一字一字。
堅定無比。
“……”
江唯一像被人突然用力地剜了一刀,痛得她想綣縮起自己。
心口,很疼。
她感覺自己的心被人用手抓住,抓得緊緊的,不讓它跳動,是一種窒息的痛苦……
項禦天靜靜地凝視著她的淚,忽然笑了,笑得很大聲,“我他媽找了十年的女人是AN的人,是來查我的臥底……你以為我不想辦你?我舍不得,我他媽就是舍不得動你一分一毫!”
說到最後,項禦天歇斯底裡吼了出來。
終究,還是含著怒氣。
“彆再說了……”
江唯一不敢再聽下去,聲音嘶啞地想打斷他。
“你少吃一頓飯我怕你餓著;你晚上做噩夢的時候不愛蓋被子,我就整晚不睡守著;你磕著碰著我都心疼得半死,我怎麼辦你?你教我我該怎麼做?”
“……”
“你教我,江唯一你教我!”
項禦天大聲地朝她低吼道,嗓音從喉嚨裡發出來都撕破了。
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氣,如同一隻受了重傷的野獸,除了嚎叫彆無它法。
它無法自己治療傷口。
“彆說了,我求你彆說了……”
江唯一難以接受地往後倒退,聲音近乎哀求。
彆說了。
她受不了,她真的受不了。
“痛苦嗎?”項禦天仍然是笑,深深地看著她,淚水從眼眶滑落,“渺渺,我比你痛苦……”
他比她痛苦。
因為從來都是他在愛她,他在付出,他恨不得掏空了自己的一切去給她。
但她不屑一顧。
她從來都不屑他的付出。
他做什麼她都不在乎,她不曾在乎過……
“不要再說了……”
江唯一無力地靠著牆,長發蓋過臉,被眼淚****。
“就在今天,我還在奢望你要麼能跟我坦白,要麼……你就是真心為我回來。”項禦天不理會她,徑自繼續說下去,語氣是自嘲的,“我讓你等著我,可你跑到這裡來救那個瞎子!”
自嘲的笑容妖冶卻可憐、可悲。
“……”
江唯一咬住了微顫的唇。
原來,剛剛訂婚典禮上他的離開隻是個幌子。
他是想看她會不會去救安城。
他在試探她……
“你從來沒真心呆在我身邊過。”
“我問過你,我問你可不可以脫離黑社會……”
她也奢望過,她真得奢望過。
聞言,項禦天濕潤的長睫動了動,笑容凝住,“如果那時候我告訴你我會脫離,你真能永遠留在我身邊?”
“項少你彆信她的!這女人嘴裡沒一句真話!”
江唯一還沒回答,孤鷹就帶著一大眾手下浩浩蕩蕩地衝過來。
孤鷹尤其激動地大吼道,“江唯一你個死婊/子!賤人!項少對你怎麼樣你摸摸自己的良心!你有什麼臉出賣他!你有什麼臉帶著軍方來逮捕他?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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