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求醫之人

2015-05-26 作者: 飄仙壹號
六、求醫之人

六、求醫之人

“孔方兄,孔方兄……”走廊外,麗水雲間的老板的古董叫喊著從遠處奔來,孔方一愣,從沉醉的歌聲中醒來,慌忙擦去了眼角的淚水,微微一笑,又帶著麵具般的笑容迎了上去。

“何事?”孔方問道。

“來了,追來了。”古董說道。

“唉,才躲了五天又被發現了……”孔方無奈地歎道。

“孔方兄,好久不見啊……”孔方話因您剛落,隻見屋頂上有人喊道,抬頭見原來是聶囂,他長長的披衣在秋風中獵獵飄揚,“如今你的老巢都被我找到了,怎麼樣?願意答應我了嗎?”

孔方歎了口氣,被聶囂追著跑的感覺真是不好,不管自己躲到哪裡,聶囂不久後總是會發現,他器而不舍的精神真讓孔方無語。“在下已經不知說了多少遍了,在下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哦?那麼你還想跑到哪去?老子都奉陪到底!”聶囂厲聲說道。

此時,屋裡的李棄與浩瀚聽到了吵鬨聲也跑了出來。

“啊?聶囂?”李棄一驚,轉眼回頭便找孔方問道:“你這奸商又把人得罪了吧。”

“唉,你怎麼這麼不相信在下呢?”孔方無奈地說道。

“弟妹你來得正好,念在大家相識一場,替我也勸勸這個頑固的家夥。”聶囂笑道。

“什麼弟妹!”李棄恨恨地瞪了一眼孔方,在聶囂眼中,自己還是孔方的夫人,但是她此時也不想解釋這麼許多,於是繼續問道:“出了什麼事!”

“我隻是想請孔方兄去救一個人罷了。”聶囂邊說,邊從房頂上跳了下來。

“救人?找他做什麼?”李棄瞄了一眼孔方,說道。

“哦?作為夫人的還不知道丈夫的底細啊,孔方兄這是你的不對了,枕邊人怎麼也瞞得這麼緊呢?”聶囂冷笑,道。

聽著聶囂話裡有話,李棄略微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隻聽得聶囂繼續說道:“弟妹今天我就告訴你吧,你身邊這位大人物其實是當年神醫施堂齋最頂級的大夫——夢枕塵。”

“啊?夢枕塵是神醫啊,據說連死人都能救活的,孔方?怎麼看都不像啊。”李棄聽罷,仔細打量著孔方,說道。

“頂級又有何用?在下已經被施堂齋逐出師門,便是再也不能行醫了。”孔方笑道。

“無法行醫?這是借口吧!你我不說,又是誰敢阻攔你救治?若是今後誰敢追究,我聶囂拍著胸脯跟孔方兄你說,我決不讓施堂齋上下的人好過!”

“聶囂,你卻是說說誰病了?”李棄見聶囂如此堅決,連忙問道。

“嗯……我的一個故人……”聶囂囁嚅地說道,這讓李棄感覺生病之人一定不是故人這麼簡單。

“故人?故人又何勞囂如此大駕呢?”孔方淡淡地說道,好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你這就說得不對了,”李棄聽罷頗有些不快,對孔方說道,“故人,故人也是人啊,若你真是有法子救人家,為何不大發慈悲,大夫不是應該懸壺濟世嗎?怎麼這樣見死不救?”

“囂兄,不僅僅是故人這麼簡單吧。”孔方話裡有話地問道。

“這……”

“你不說,在下替你解釋,你想我救的人就是你的父親,我記得,他大概在你小時候就重病纏身了,不管找了多少大夫、術士,就是毫無起色,施堂齋大概也去了無數趟了吧,那些酒囊飯袋治不好,就把球踢到我這死人頭上,反正我也不能救,救了也被他們抓住小辮子,又不得翻身了……”孔方微微說道,甚至掏出了煙鬥,很享受的抽起煙香來。

“聶囂的爹?”李棄一驚,卻是聽到“爹”這個詞心頭一緊,但轉念一想,聶囂都48歲了,他爹要是活著,豈不是至少也古稀之齡了,都活了這麼大年紀會身體不好?

“你父親受了多少年的苦你又不是不知,在下奉勸你一句,還是不要這麼想要長命百歲,不然這樣活下去也是生不如死的,還不如提早解脫的好,在下是愛莫能助,一方麵我已經洗手不再行醫了,違背誓言可是會天打雷劈的,另一方麵,即使我真去治了,憑我也是治不好的。”孔方笑著說道,似乎一個人的生死竟是如此簡單的事情一般。

“治不好!你沒治怎麼治不好,借口!”聶囂一聽,便是火了起來。

“在下真是沒辦法,不妨多說一句,囂兄還是把注意力放在其他人身上,不要再對在下窮追不舍,耽誤時間了。”孔方淡淡地說道,眼睛瞄了一下李棄繼續道,“你找彆人都比找在下好,比如我身邊的李蔚藍啊,還有她啊,他們都是可以救你父親的,但這個人卻不是我。”

“你開什麼玩笑!”見到了孔方如此不負責任的樣子,聶囂最是討厭這種一點義氣也沒有,甚至還把人命來當球踢的人,“你不想治就算了,請你不要把無關的人扯進來,人家不是大夫,怎能治病,你這不跟草菅人命有何區彆!”聶囂吼道。

“喂!你也太過分了,人家的父親病入膏肓,生不如死……”說到了這幾個詞,李棄心中一痛,自己見到夜的時候夜也是命不久矣了,然而自己卻什麼也沒有發現,病入膏肓,生不如死,夜也不是這樣的嗎?他何嘗不想讓自己多活幾年,即使是生不如此,能托就應該拖著,因為最後的日子裡能多見到家人一眼也是好的,提早解脫、提早解脫,說來容易,便是隻有孔方這種冷血的奸商才能說得出來。

想罷,李棄心頭的怒火更甚了,“我沒想到你除了奸詐之外,原來還是個冷血動物,提早解脫、提早解脫,你說來容易,你知道人家舍得嗎?很多事情放不下,很多事情都沒有時間解決嗎?”李棄嘴上說的是聶囂,其實早已把自己的感情帶到了裡頭,想起了連夜死前自己居然連這個近在眼前的親生父親都沒有相認,要是上天多給夜一點時間,那有多好。李棄說著說著,不由得哭了。

看到了哭泣的李棄,聶囂更是憤怒:“不是我威脅你,之前跟你談的生意,咱一筆購銷,我絕不會為你這種小人出貨,你的商隊也休想在我的領地出現!我也不管什麼一諾千金了,對付你這種小人,我就要言而無信一次!”

孔方淡淡地笑了,渾然沒把聶囂的話當回事,隻是看著哭泣的李棄,有些心痛,又有口難言。

“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但請你嘴上不要那麼無情!真的很傷人!”浩瀚看到了李棄說著就哭了,大為不忍,終於忍不下去上前力責孔方。

見到了浩瀚生氣了,孔方聳了聳肩,便不再說話了。

看到了浩瀚生氣,孔方無法頂嘴,李棄突然感覺有了底氣一般,自己哪能因為彆人的事情如此哭哭啼啼,雖然夜的死很讓李棄心痛,但現在的李棄化悲痛為力量,一肚子的悲痛和火氣終於當著孔方的麵破口大罵起來:“你這個奸商,冷血無情、見死不救、落井下石,你身上哪有一點大夫慈悲的樣子,怪不得你逐出師門,活該你少白頭!你不願意救人,我去救,你的狗地方,我是呆著都覺得惡心!”

孔方靜靜地聽著李棄的罵聲,一句話也沒有。

見孔方沒有說話,李棄拉著聶囂便想出門,突然瞥見了一旁的浩瀚,居然也連帶著撒起火來:“李蔚藍,**的走不走!”

浩瀚見李棄居然直呼自己的名字罵了起來,知李棄正是在氣頭上,也擔心這丫頭逞能說治人又會亂來了,同情地看了孔方一眼,連忙跟上。

“還有,你問我若是風吳月暗是你的話,我還會喜歡嗎?今日我明確的告訴你,若風吳月暗也與你這般冷血,這種男人我寧可不愛!”剛剛想走出院子的李棄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頭冷冷地孔方說出了這番話,頭也不回地走了。

“你……”孔方想要追上去解釋什麼,但腳上卻始終沒有邁出一步,他就這樣失魂落魄地看著看著遠去的李棄,猶如喪屍一般。

“聶囂,我們要去哪裡?”出了門,李棄問道。

“哈哈,真不好意思啊,我的事情卻影響了你們夫妻和睦。”見到李棄居然跟自己走了出來,聶囂深表歉意地說道。

“誰是她夫人,我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我是李棄,什麼他的夫人,是他亂說的!”李棄此時怒火中燒,還管得什麼隱瞞身份的事情,便失口說出。

“哈?”聶囂一聽非同小可,眼前漂亮的女子居然是不久前見到的小姑娘李棄,這讓聶囂無論如何也是想不到的。

“嗬嗬……”浩瀚微微一笑,隻能替李棄圓謊,“李棄原來被人封印成那小小的樣子了,現在封印解除,於是恢複了原來的樣子了,她是後土世家的人,被法力高強的人盯上了,一點也不稀奇。”

“哦,原來如此,不知是何人所為啊?”聶囂恍然大悟,問道。

“孔方!”李棄沒好氣地回答道,她現在簡直是對孔方恨之入骨了,“假如你想替我出口氣,先打死他好了。”

“她在氣頭上。”浩瀚解釋道,他生怕聶囂萬一真去找孔方麻煩了,畢竟聶囂也是個人物,被盯上的孔方那還真是不好辦了。

“哦,這位是……”看著李棄身邊年輕的浩瀚說了這許多話,聶囂對他的身份大感好奇,此時浩瀚一副年輕俊美的樣子,和之前跟聶囂見麵的糟老頭大相徑庭,聶囂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眼前驚為天人一般的美男子會是之前浩瀚這個糟老頭,他隻覺得此人麵善,卻不知在哪裡見過,於是問道。

“我仆人!李蔚藍。”李棄瞟了一眼浩瀚,她知道浩瀚的身份最好也是不要暴露的好,於是便想瞎編出一個身份送給浩瀚,想說祖父的,可浩瀚如今這年紀怎麼也不像自己祖父,就連說是父親都都嫌太嫩,突然李棄閃過一個念頭,狡邪地一笑,說出了浩瀚是她仆人這種話,她心下大為得意,浩瀚當她的仆人,便是嘴上說說也是很占便宜了,她看著浩瀚無可奈何地一笑,想氣又氣不氣來的樣子,突然間心情大好起來。

聶囂心想這大好男子居然是李棄的仆人,真是匪夷所思,但嘴上不好再問些什麼,隻能轉移話題,想到李棄也許沒了去處,生怕李棄不好意思開口,便主動提出道:“妹子,你若是有興趣,我請你去我老巢,那可比孔方這裡刺激多了。”

“是滄海嗎?”李棄激動地說道。

“對,我帶你看比房子還要大的海鰌(即鯨魚),還帶你撲殺比海鰌還要大的深海怪物,那種自由和刺激,豈是岸上能比的!”聶囂說著激動了起來,搭著李棄的肩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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