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凱震驚的抬頭看著龍三。
“隻能說明一個問題,咱們今天晚上,一直在墳地裡轉圈,咱們走了這麼久,又重新走回到了原點。”
龍三無奈的說道。
“我們遇上了鬼打牆。”
黃凱脫口而出。
“我們該怎麼辦?怎麼走出去?”
龍三看著黃凱問道。
“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嘗試,把無煙燈關掉,然後摸黑走。”
黃凱抬頭看看天邊的一彎新月,緩緩說道。
“摸黑走?你確定?”
龍三有點不敢相信。
“確定,我很確定,之所以,我們一直在轉圈,我覺得很有可能是光,欺騙了我們。”
黃凱說著,把手裡拎著的無煙燈擰死。龍三見狀,也把手中的無煙燈關閉。
“走,憑著感覺走,放鬆走。”
黃凱說著,在前麵帶路,徑直往前走,沒走幾步,他又停下了,隻見他拔出匕首,從旁邊一棵小樹上,削斷了一根拇指粗,兩米來長的樹枝,然後就近找了個墳包,把那樹枝插到了墳包上。
“在這兒做個記號,如果我們依舊還在轉圈,那麼我們要是重新走回到這裡,就會發現這個記號了。”
做好記號,兩個人在黑暗中摸索著,高一腳底一腳的前進著。大概又走了半個多小時,隻見周圍原本密密麻麻的墳包漸漸變得稀少,隔著寬闊的汝河,黃凱似乎能看到了不遠處樹林草叢之間,隱隱約約亮著燈光。
“呼呼,終於看到希望了,我們總算是走出這片鬼地方了!”
黃凱長舒了一口氣,大聲說道。
但是,他的話音剛落,卻發現不太對,因為樹林草叢之間的燈光,不是白熾燈發出的昏黃的光,也不是節能日光燈所發出的白光,而是綠油油的光。
“那,是,什,麼?”
黃凱一字一頓的向身旁的龍三問道。
龍三盯著那綠油油的光看了三秒鐘,弱弱的說了一句:是狼。
龍三的話音剛落,“啊噢……”一聲悠長的哀嚎在樹林間響起。
緊接著,草叢中,隱隱露出了一隻狼的腦袋。黃凱曾經,無數次見過狼的照片,對於狼的那雙充滿殺機的眼睛,印象最深。
可是,今天,黃凱是第一次在現實中見到狼,而且是如此近距離的遭遇。
從這隻狼,碩大的頭顱可以看出,這是一隻成年的狼,三角形的小耳朵,筆直的在腦袋上挺立著,一雙黑白相間的眼珠子,直勾勾的盯著黃凱和龍三,眼神中所透露出來的殺氣,用任何文字,都無法準確的描述出來。
它一點一點從草叢中間往外移動出來,兩條前腿和整個前半身,微微的往下壓低,兩條粗壯的後腿,向後蹬著,尖銳而鋒利的指甲,半露出來,保持著一副,隨時會往前撲過來的姿勢。
都說狼很少單獨行動,一般都是成群或者成對出現的,如今看來,果不其然,因為,在另外一邊的草叢中,另外一隻狼,也探出了腦袋,兩隻狼,幾乎是保持著同樣的姿勢和動作,一點一點的靠近黃凱和龍三。
兩隻狼的雙眼在黑暗中,散發出碧綠色的光芒,很恐怖。
“你,你彆怕,我,我,我保護你。”
黃凱聲音顫抖著,拔出匕首,把龍三護在身後。不知道,是不是黃凱的話,刺激了兩隻狼,隻見黃凱話音剛落,一隻狼,突然發起了攻擊,兩條粗壯的後腿,猛地向後用力一蹬,整個身體,一下跳了起來,向黃凱撲了過來。
也幾乎是同時,黃凱的眼前,突然一個人影,一閃而過,奔著那隻飛撲過來的狼,迎了上去。
隻聽“噗嗤”一聲,那是刀割破皮肉時,所發出的聲響,緊接著就是狼的哀嚎和慘叫。
這一切,幾乎是發生在一瞬間,總共也不過就是幾秒鐘的時間而已。
黃凱再去看時,隻見那隻撲上來的狼,已經癱倒在了地上,全身不停地抽搐著,脖子上一道傷口,不停的往外冒血,應該是被割斷了頸部大動脈。
狼的旁邊,站著一個手握匕首的女人,夜風嗖嗖的吹著,吹亂了她的披肩長發,這個女人,是龍三。
黃凱驚愕的看著這個身材單薄,身形纖瘦的女人,他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個外表看起來身形纖弱的女孩,竟然會有這麼厲害的身手,真可謂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永遠不能隻看表象。
就在這時,另外一隻狼,見自己的同伴被殺死,猛地往天上一仰脖子,發出一聲常常的哀嚎,然後爪子猛蹬地麵,也撲了上來。
龍三身子一閃,那狼撲了個空,從半空中落下,然後轉回身來,呲牙咧嘴的再一次衝著龍三撲過來。
俗話說,狼一步三回頭,不是報恩,就是報仇。狼非常的狡猾,卻又是一種愛憎分明的生物,非常的記仇,擅長以牙還牙,以血還血。
所以,剩下的那隻狼,已經認準了是龍三殺死了自己的同伴,所以要跟龍三拚命,而黃凱站在一旁,成了一個看客。
隻見那狼呲牙咧嘴,喉嚨裡不停發出“呼呼呼”的嘶吼,像是肺要氣炸了的人似的。
再看龍三,不緊不慢,不慌不忙,她似乎很樂於跟狼交手,並且不急於殺死它。
那狼一次又一次向龍三發起攻擊,龍三一次又一次輕鬆奪躲過,然後用手裡的匕首,順手在那狼的身上,留下一道道傷口,傷口不深不淺,總不致命,但是不停的往外流血。
很快,那狼的身上,被龍三手裡的匕首,或深或淺的留下了的傷口已經數不清了,不斷順著傷口流出來的血,染紅了狼身上的皮毛。
血越流越多,狼的體力,越來越透支,攻擊的速度,越來越緩慢。
而龍三卻似乎越來越興奮,她不聽的揮舞著匕首,嘴巴裡發出怪叫聲,挑逗著那隻已經失血過多,體力嚴重透支的狼,引誘刺激著它,讓它不停地對自己發起攻擊,然後又被自己手裡的匕首,在身上劃下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眼看著那隻狼,終於體力不支,失血太多,癱倒在地上站都站不起來。
站在一旁的黃凱,已經看得目瞪口呆,或者說是,觸目驚心。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一個外表看起來纖弱文靜的女孩,竟然會有如此讓人歎為觀止的身手,這些也還不算什麼,更讓黃凱震驚,驚愕,驚恐的是,這個外表文弱的女孩,出手竟然如此的血腥,殘忍,可以說,這樣的手段,大多數的男人,可能也完全想不出,做不到的。
那隻遍體鱗傷的狼,身體裡的血,終於一點一點流乾,躺在地上,直挺挺的不再動彈。
龍三收起匕首,轉頭對黃凱說道:“危險解除,咱們走吧!”
黃凱看著麵前這個臉上還帶著些許興奮的女孩,感覺無比的陌生,因為,剛才所發生的一切,已經完全顛覆了黃凱對於眼前這個女孩的認知。
當東方的天空現出魚肚白的時候,黃凱和龍三,終於走出了那片叢林。
眼前一眼望去,是一片平原地帶,距離汝陽縣城,寬闊的汝河,水流不再湍急,河麵上,平靜的像是一麵鏡子,汛期剛過不久,這個時期,是河道最寬闊,河水最豐富的時期。
隻是河水相對來說,有些渾濁。
龍三舉著一個青銅羅盤,站在河邊,研究了半天方位,轉頭緩緩的對黃凱說道:“咱們得下水。”
“下水?”
黃凱驚愕。
“按照地圖上所畫,汝陽王墓,在汝河之畔,在群山環抱之中。然而,曆史上,汝河幾次變道,根據史書上的記載,現如今,咱們眼前所看到的這條汝河,是古汝水,在元代的時候,通過人工截流之後,演變而來的。”
龍三一邊舉著望眼鏡觀察著眼前的汝河,一邊緩緩說道。
“截流?好好的,為什麼要人工截流?”
黃凱問道。
“嗬嗬,反常必有妖。至於當初,當權者,為什麼要費儘心機,對汝水,做‘手術’,耗費大量人力物力財力來截流改道……我覺得,極有可能就是為了汝陽王墓。”
龍三目光堅定的看著黃凱說道,眼神中流露著滿滿的自信。
就在這時候,突然,汝河原本平靜的像是一麵鏡子一樣的水麵上,突然泛起了一圈一圈的漣漪,那漣漪,越來越大,似乎像是有東西,要從水底下鑽上來似的。
“快看!那是什麼?”
龍三指著水中央,突然探出來的一個腦袋,大聲向黃凱詢問道。
黃凱也已經看見了那個突然從水下麵,探出來的腦袋。
“是,是,是一條大蛇?”
黃凱驚呼。
那是一個三角形的蛇頭,在清晨光線還不是很明亮的情況下,黃凱能夠看得清楚,蛇腦袋上血紅和碧綠相間的斑紋,黃凱甚至,還能夠看得清楚,蛇的口中,吐出的長長的血紅色的信子。
但是,一切稍縱即逝,因為,那蛇的腦袋,隻是探出水麵,大概不到三秒鐘的時間而已,然後又重新潛入水中,很快,水中央的一圈圈的漣漪,也消失不見,整個水麵,又恢複了原有的平靜,仿佛剛才所發生的,隻是幻覺似的。
但是黃凱和龍三心裡都很清楚,這並不是幻覺。因為兩個人的腦電波,完全不可能會在同一個頻率上,所以兩個人同時出現相同的幻覺的可能性,是零。
黃凱似乎還沒有從剛才的驚恐中回顧神來,他轉頭,呆呆的看著身旁的龍三,弱弱的問道:“咱,咱們,還下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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