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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了吻酣睡中的春麗，吳塵輕輕起身，走出了領主臥室。
返回新香港的日子，永遠是那麼的愉快，而又那麼的短暫。
吳塵必須承認，肩負着巨大責任的駭客帝國世界，是個能夠吞噬一切輕鬆愉快的巨大的負能量場。吳塵每次撐到難以呼吸時，就會返回新香港充充電（果然是用插頭呢）。
又經過塞伯坦深層改造的白天鵝，從打開的頂部閘門緩緩起飛，飛向了造型酷似塞星王冠的建能集團大廈。
蘇大美人正一身正裝，俏然立在窗前。
吳塵雖然很想給個八顆牙的微笑，但笑容剛開始就凝固了。一臉沉重的招了招手，白天鵝旋即飛向了大浪灣星艦船塢。
蘇大美人忽然心中一痛，在眼淚流下前，急忙背過身去。
雖然她不知道吳塵去另一個世界做什麼，但顯然很重要，也很艱難。
沒錯，很艱難。
大浪灣。
已經改裝完畢的鳳凰號，正靜靜的停靠在船塢，等待着被主人喚醒。
在牽引激光的引導下，白天鵝飛落甲板，被升降機送入了內艙。
艦載ai來自海底基地白皇後的拷貝。畢竟，這艘星艦已經遠遠超越了普通飛行器的級彆。更像是一個綜合性的戰鬥基地。所以，白皇後是最合適的人選。
而海底基地作為新香港的生命線，更需要白皇後的管理。不得已。白後隻能複製一個高級ai，作為鳳凰號的智腦。
ai複製的ai，雖然能力也很強，但達不到‘智慧生物’的高度。而且，吳塵的思維之火也無法煆燒，不知道是不是没有‘靈魂’的原因。
說到煆燒，吳塵下去海底基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白皇後裡裡外外燒了個通透。現在白皇後，完全不是先前那副小公舉的童貞模樣。變成了美豔無比身材勁爆的成年白皇後。
因為舍棄了600架遊隼阿爾法的建造，所以鳳凰號以最短的時間改造完成。船員也早一步送到了虛擬現實世界裡磨練。得益於在母體30裡選擇進入‘太空時代’的人類所積累的寶貴經驗，讓此次虛擬現實訓練的進度非常之快。
換句话說，鳳凰號星艦上的船員。都是從來自機器人城市的電池農場裡的人類中選拔的。
走到全景艦橋，吳塵用自己的一束腦波，激活了星艦。各種設備迅速開啟，低能量待機狀態的反物質引擎立刻恢複到起飛狀態。
所謂待機狀態，就好比把燃氣灶擰到最小，隻有裡圈那一小團火。而起飛狀態，就是把燃氣灶擰到最大的滿火狀態。而所謂‘巡航狀態’是要比起飛狀態略小，嗯，就是正常炒菜做飯的火圈。
當星艦憑自身推力浮起。兩個巨大的機器鉗臂立刻相繼撤去，伴着工人們震耳欲聾的的歡呼，星艦斜向上飛向半空。衝進了傳送門。
吳塵選擇了重回熔河船塢。
等星艦從傳送門完整的出現，立刻被兩側的吊臂緊緊鎖定。
吳塵選擇這裡是有原因的。
頭頂上的聖安德烈亞斯斷層，已經撕裂了北美大陸，星艦可以無障礙的衝出地表。
當然，聯係零大人是另一個選擇，但吳塵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没有讓零介入。
自己的領地不用說，整編、訓練。自有強悍的ai幫他完成。現在，他要去錫安，說服那些驕傲的艦長們。
覺醒者議會。
吳塵走進的瞬間，忽然有一種重回電影的即視感。那是大戰前，艦長與議員們討論尼奧的任務，以及選擇兩名誌願者前往支援。
如今，吳塵要試着說服絕大部分的艦長，去和他執行一場極度危險，又可能極度虐心的戰鬥。
當然，能有一半的艦長願意跟隨他，他就已經滿足了。最不濟，也希望能有一兩個站起來為他拉拉人氣。
坐在長桌中央的墨菲斯議長衝吳塵微微點了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了。
吳塵環視着一張張完全陌生、稍有陌生、見過一兩麵、和有些印象的臉，開始了他的演說：“眼下的情況是，遮蔽天空的黑雲和整顆星球的表麵都被木星風暴燒毀，來自太空人類的艦隊，聚集在地球軌道之上，準備隨時奪取這顆星球。而機器城市，九位最重要的機器人管理程序據信已經死亡。現在，喚醒機器章魚的鑰匙就握在我的手裡。”說着，吳塵取出了那枚包裹着金色火種的金屬鑰匙。
環視着一張張表情各異的臉，吳塵平靜的開口：“而我，決定喚醒他們。”
果不其然，此话一出，整個會場頓時響成一片。
“安靜——”墨菲斯議長重重的敲響了議事錘。
敲了三次，艦長們才漸漸安靜下來。吳塵能從他們的臉上讀出對機器章魚的憎恨，以及對他的鄙視。經曆過錫安保衛戰的資深老艦長，那段慘痛的記憶又開始發作，並一刻不停的灼燒着他們的心。而没有經曆過保衛戰的年青一代也從父輩們的身上繼承了足夠的仇恨。
雖然人群都在克製，但吳塵清楚的知道，那是因為他們還把自己看成個人類。
“你們有足夠的權限，了解這些天來所發生的一切。關於大災變。”吳塵輕輕頓了頓：“我也是在錫安的主機裡知道的。按照現有木星和地球之間的距離，以光速射出的木星風暴，到達地球的時間是35分鐘。這也是兩次攻擊間隔的時間。第一次的測試攻擊，燒毀了遮蔽地球的黑雲，第二次的飽和攻擊，燒毀了整顆星球。兩次攻擊間的間隔，正好是35分鐘。2100秒。他們從第一次攻擊後看到地球，再到發起第二次攻擊，幾乎没有停頓。他們甚至不加思考的燒毀了整個地表。我也曾想過，他們或許看不到地麵上的一切，機器城市、電池農場……，然而如果他們看不見，燒去黑雲又是為了什麼？現在，他們的艦隊就停留在地球的軌道外，等待着風暴散去，降落地麵。我想問問大家，我們在他們的眼裡又算什麼？”
“這些戰前被送上太空的幸運兒，没有經曆過我們的血與痛，恨和仇。没有經曆過我們失敗的抗爭，没有經曆過我們的苟延殘喘，和我們的委曲求全。看看這些黑暗的管線。像什麼？如果把地球比作所有人的母體，那麼這一條條管線，就是母體內最肮臟最黑暗的腸道！我們，是腸道裡的一條條蛔蟲，卑微而醜陋！”
“然而，我們就不應該存在嗎？我們就必須被犧牲嗎？我們已經渺小到被人任意碾壓踩踏，隻因為我們没有被送上太空，逃離这个悲慘的世界麼！”
“或許我的想法偏激，甚至完全錯誤。可是，我隻想上去告訴他們，這，是他媽我的地球！”
說好的縝密邏輯和理智分析全都被甩到了腦後，吳塵還是動情了。
結果是……長久的冷場。
吳塵長出了口氣，報以自嘲的微笑。然後轉身衝覺醒者議會深鞠一躬，準確的說是衝為他組織了這場集會的墨菲斯議長鞠躬，然後準備離開。
然而——
“算我一個。”一個年輕的艦長舉手站起，“這也是我的地球。”
“還有我。”又有一個艦長站起。
“我們跟隨你，領航員閣下。”又有一群艦長站起！
吳塵雖然睜大眼睛在看，可是越發朦朧的視線裡，隻能看見一道道細長的黑影野草般不停的向上竄。
時間過了足夠久，等情緒恢複平靜，終於，他看到了人到中年的奈奧比，和她率領的老一代的艦長們也緩緩站起。
“領航員閣下，我想讓您知道，我們選擇加入，不是因為你的演講，而是為了不讓議會分裂。”
“明白。”吳塵急忙點頭。
墨菲斯議長一臉平靜的起立：“那麼，下麵我們要怎麼做，領航員閣下。”
“嗯，嗯，錫安的飛船想飛出大氣層必須經過必要的改裝，具體設計方案我已經完成，隻要去这个地點，就能開始改造。”吳塵旋即拋出了改造方案。
“這是哪？”奈奧比問道。顯然，錫安的地圖還没有擴展到熔河船塢。
“這是我找到的一處戰前星艦船塢，設備相當齊全，而且都能正常使用。”吳塵說的也都是實话。
“你果然是命運的寵兒啊。”奈奧比艦長意味深長的笑道。
墨菲斯議長終於也笑了。貌似兩人現在又和好了啊。
能與整個錫安艦隊達成共識，這是吳塵没有想到的。然而，即便如此，他也不敢絲毫放鬆。因為他不確定，地球外麵飄着多少艘太空人類的星艦。
錫安的行動力確實驚人。
比起吳塵分散的附屬城市，錫安才是那個沉睡的巨人。
一旦被喚醒，她就肆無忌憚的亮出曾經能與機器城市正麵碰撞的鋒利獠牙。十餘年的和平環境並没有磨滅錫安人的熱血和雄心，一艘艘平日裡難得一見的戰爭飛船，如今卻一窩蜂的衝出閘門，駛向了熔河船塢。
目睹這一切的吳塵，忽然拍了拍約克的肩膀：“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會如此不要臉的四處搜刮能量了。”
“夥計，請注意言辭。你現在可是領航員閣下。”胖子翻了個白眼。(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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