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再喝就不用乾活了,我直接給你暖被窩得了。”黎叔兒手疾眼快,一把將酒葫蘆從還想再整一口的楊億手裡搶了過來,隨即說道:“快,脫衣服。”
“啊,您想乾啥?”楊億一臉警惕地看著黎叔兒,問道。
“我還能乾啥。”黎叔兒被楊億的表情給嘔樂了,“我在你身上畫幾道符,讓其他臟東西不敢近你的身。”
聽了這話,楊億才放了心,脫下那身道袍,露出一身線條清晰的精排骨。
看著努力想擺出一副雄赳赳、氣昂昂的架勢的楊億,黎叔兒笑得老臉都快抽抽成五仁月餅了:“你瞅瞅你,瘦得跟狼狗似的,誰還能對你有非分之想啊,嗬嗬。”
楊億臉一紅,一時之間又無言以對,隻得一聲不吭地看著黎叔兒拿出一支毛筆,在硯台裡飽蘸紅如鮮血的朱砂液後,先是屏氣凝神地默念了幾句口訣,然後嘴裡突然吐出一口氣,握筆的右手則隨著那一聲吐氣,迅疾地在他的胸口點下一個紅點,緊接著,黎叔兒筆走遊龍,先寫出一個好似隸書的敕字,下麵是一個左右兩撇超長的屍字,屍字中間隱約還有一個雷字及一些彎彎曲曲的線條,看著很是奇怪,像極了自己在一些鬼片中看到過的鬼畫符。
畫完了前麵,額頭已經見汗的黎叔兒一言不發,轉到楊億後麵,在其後背又畫了一道同樣的符,這才長出了一口氣,扔下毛筆並坐在椅子上倒氣兒。
“您這體格照我也強不哪去啊,寫幾個字就累成這樣,一會兒我還敢指望您去捉拿蛇妖嗎?”看著難掩一臉疲態的黎叔兒,楊億嘴上雖然是嬉笑的語氣,但眼睛裡卻抑製不住地流露出了擔心的神色。
黎叔兒臉上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欣慰神情,但一閃而逝,旋即說道:“你小子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知道咱們道家畫符乃是必須調集體內的元神與精氣,凝神聚力,全神貫注,再輔之以溝通神靈的秘傳咒語,這樣才能將所請之神的神力借過來並融入到符咒裡,否則,畫的符根本就是屁用沒有,不過是那些藍道騙子們虛張聲勢、哄騙那些愚民的騙錢把戲而已。”
楊億半信半疑地看了看自己前胸上的那道血紅的符,驚奇地發現,那道符的每一道筆跡都隱隱發出金色的光芒,這才知道黎叔兒所言非虛,並不是亂蓋的,不禁心生崇拜地看向黎叔兒道:“叔兒,沒想到您還真有兩下子啊,嘿嘿。”
“咄,難不成你以為你叔兒我是個靠坑蒙拐騙混日子的油嘴道士嗎,真真是氣殺我也!”楊億一句發自內心的恭維,卻讓本來自我感覺就相當不錯的黎叔兒大為光火,看來是真傷自尊了。
見黎叔兒火了,楊億不敢再多言,生怕再惹惱了這位看起來像是更前期提前犯了還放棄治療的親大爺。
好在黎叔兒氣消得很快,或許也是看到天色將晚的緣故,黎叔兒不再訓斥楊億,而是開始整理他的那些桃木劍、銅鏡、法鈴、紅線、鐵尺等雜七雜八的法器。
不一會兒,黎叔兒捆紮整齊,是身背桃木劍,左手搖鈴,右手銅鏡,更出彩的是,腦門上竟然還紮著一根寫有“急急如律令”的黃色緞帶,看著跟二戰時神風敢死隊隊員似的,要多二有多二。
就這模樣,黎叔兒還美不滋地問楊億呐:“叔兒這造型咋樣,這叫先聲奪人,從氣勢上就壓了那蛇妖一頭。”
“嗬嗬,好,好啊。”楊億挪開眼神,實在不忍猝睹黎叔兒那副吊炸天的尊榮,嘴裡哼哼唧唧地應付道:“就您這扮相,一下去都不用刀,直接就將那蛇妖雷死了,我勒個擦!”
“咦,孺子可教啊。”黎叔兒像是聽不懂楊億滿嘴的二十一世紀的網絡詞彙,自然也沒有聽出楊億的揶揄之意,反倒很驚奇地歎道:“你和叔兒我想到一塊去了,沒錯,叔兒就是要用雷霆之法降服那蛇妖。”
“那啥,難道您能請來雷公電母,還是您想用掌心雷劈死那蛇妖啊?”見識了黎叔兒畫符的本事,楊億對於這老騙子所說的話也不再不以為然,遂好奇地問道。
“那蛇妖是實體,不比那些空靈虛幻的鬼魂,大可不必用天雷或掌心雷那些耗費元神的法術,喏,看見那些木桶了嗎,那就是你叔兒我的雷霆,嗬嗬。”黎叔兒伸手直指了指旁邊那些曾引起楊億猜測的木桶,神秘地顯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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