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感覺到了?”楊億看向魏二苟,知道自己不是錯覺,“小心一點,指不定咱們還會碰上什麼幺蛾子呢。”
正當楊億話音未落的當兒,就見一隻表皮粗糙、上麵還帶有粘液的手臂從霧氣中伸了出來,閃電般抓向楊億的臉部。
猝然遭襲,楊億根本來不及反應,隻是本能地一抬手,擋住了眼睛等要害,同時腳一蹬石壁,將身體向後悠去並撞在了魏二苟的身上。
幾乎是與楊億後退同一時間,數隻麵目似猿、周身裸露著青灰色皮膚的怪物出現在崖壁上,那些怪物手腳並用,毫無痛楚地抓著那些如利刃一般的劍草,在崖壁上飛速攀援,不斷向楊億和魏二苟逼近過來。
“這又是啥玩意兒啊?”楊億看著那些似猴又非猴的怪物,齜牙咧嘴地說道。
“彆管是啥,反正肯定不是你的小夥伴。”魏二苟看著那些越來越近的猴子,苦笑著說道。
這時,楊億不經意地往腳下瞅了一眼,頓時叫苦不迭,就見數以百計的那種怪猴正援著崖壁向他們所在的方位圍聚過來,看那架勢就跟拖家帶口來會餐似的。
“你、你往下看……”楊億捅了捅魏二苟,指指腳下說道。
魏二苟不看則已,一看之後,是虎軀一震,白眼一翻,就要暈菜了,好一會兒才緩不過神來,看著楊億咧嘴笑道:“兄弟,這回咱們哥倆貌似真要在劫難逃了。我說,你丫還有沒有啥遺言,比如黨費未交全讚助失足婦女了現在思想起來是上對不起祖國下對不起黨中間對不起一直陪伴你的五指姑娘,嗬嗬。”
見魏二苟此時此刻還有心思逗咳嗽,楊億心說你丫還真是放棄治療了的奇葩,卻又沒心思和他逗牙簽子,遂有些慍怒地說道:“你能不能正經點兒,這不是開玩笑演戲呢,茲要是這些猴子圍上咱們,你我的元神就算交待了,我真懷疑你到底能不能理解咱們現在的危險處境!”
“彆激眼啊。”魏二苟見楊億真急了,嗬嗬一笑道:“兄弟,發昏當不了死,這會兒咱們要是自亂陣腳,那就是有十分的本事,也隻能使出七八分,你說,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挖坑呢嗎,所以,首先要冷靜,知道不昂?”
“好吧,我冷靜,我十分冷靜,那你說現在咋辦,啊?”楊億見都這節骨眼兒了,這個死胖子居然還能如此思路清晰地說出這麼一番屁話,真是無語凝噎了,便一臉苦笑帶看著他,準備聆聽丫的錦囊妙計。
“咋辦?你丫還真是會見縫下蛆、就坡下驢啊。”魏二苟看著楊億失笑道:“你好歹也跟叔兒學了三招五把式的,不像我是啥也不是,這時候你該衝在前麵去削那些猴子啊,對吧?”
“我純是上輩子欠你的,我活該。”楊億一聽魏二苟根本就不是胸有成竹,而是實打實的傻大膽加二虎吧唧,登時泄氣了。
“不是,你剛才說你歸攏那會整稻草人的老家夥不是挺牛的嗎,你就接茬兒用火燒這些猴子不就完了,這動物最怕火,就算它們是妖鬼,也不可能不對火畏懼三分,是嗎?”魏二苟不虧是陰陽五行、奇門遁甲等異術的頂級發燒友,瞬間就想出了一個令楊億茅塞頓開的法子。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胖子,看來你這腦袋裡麵不光有漿糊,還有一道天打雷劈的縫啊,嗬嗬。”楊億看著魏二苟,正話反說地擠兌他道。
“哥是大塊頭有大智慧,你丫懂個毛啊,以後彆再哪你哥不當回事兒了,知道不?”魏二苟眯著一雙小眼睛,神情很是自得地顯擺道。
“行了,彆舞舞玄玄了,脫衣服,快。”楊億睥睨了一臉七個不服八個不忿一百二十個不含糊的魏二苟,皺著眉頭催促道。
“我去,是意思嗎,要和哥搞基啊,哥不好這個。”魏二苟嘴上內心沒肺地和楊億開著玩笑,卻也知道楊億這麼做一定有其原因,所以快速脫下那身衣服遞給楊億。
此間,楊億因航剛才與那操縱稻草人傀儡的老者惡鬥多時,體內的丹田隱隱作痛,身體也開始不停地顫抖,他已經意識到自己本就很薄弱的內力耗費過多的預兆,就快癟茄子的內丹已經無法再支撐自己去用拙火定來燒那些猴子,不過,魏二苟的一番話卻給他提了醒,可以用微弱的拙火定引燃衣服,這樣就可以逼退那些怪猴,爭取爬到崖底去,所以周身剩不了幾絲布條的楊億才會讓魏二苟脫衣服。
接過魏二苟遞過來的衣服,楊億拚著全力,好不容易從掌心裡逼出一團火球,引燃了衣服,隨後,楊億一手抓緊樹藤使勁一悠,另一隻手裡揮舞著那著火的衣服靠近那靠近的怪猴,不出所料,那些怪猴一見到火光,紛紛後退,同時齜著尖利的犬牙,在距離楊億和魏二苟幾米遠的地方發出憤怒的吼聲。
一見著這火攻的辦法奏效了,楊億和魏二苟大喜,趕緊趁機往下滑動身體。滑了幾百米,後麵那些怪猴和他們腳下的那些怪猴通過吼聲相互聯係,仍然是對楊億和魏二苟緊追不舍,而楊億手裡燃燒的衣服已所剩無幾,不斷靠向楊億手部的燃燒布片還幾次險些燎到他的眉毛。
“兄弟,這也不是長久之計啊,要不然我把褲衩子也脫下來給你當火炬吧,咋樣?”魏二苟看著楊億手裡逐漸熄滅的衣服殘片,雖然麵上還擺出滿不在乎的神情,但眼睛裡已然是流露出了焦急與不安的神色。
“這些家夥還真難纏,要是一會兒咱們真被這些猴子給圍住了,那就隻能硬拚了,到時候你彆顧我,能跑就撒愣地跑,記住沒?”楊億扔掉手裡熄滅了的殘布,一手抓住樹藤,一手從後腰抽出那把短劍遞給魏二苟,囑咐道。
“我了你個擦的,你說的是人話嗎?啊,你丫為了救我才造成這樣的,然後我不管你,自己去逃命,我說,你罵人還咋罵啊,你這麼說很磨損我的小心肝你知道不?”魏二苟看著楊億先是一臉不屑地一笑,旋即麵色變得嚴肅起來,“兄弟,你知道嗎,我家有錢,可我沒朋友,這話咋說呢,那些朋友都是惦記我的錢,吃飯得我請,借錢還不還,我要是不乾吧,他們就說我自私,沒節操,所以,我的朋友越愛越少,但是,自打遇到你以後,我第一眼就覺得和你投脾氣,好像上輩子就是哥們似的,而且,後來你還冒著生命危險來救我,這地界我在古籍殘本裡看過,知道叫枉界,活人進來了,輕易就出不去了,所以,你能來這裡救我,那就是看得兄弟比性命還重要,你說,咱們倆既然是過命的交情,我能扔下你自己跑路嗎,那還是人嗎,啊?”
看著臉色漲紅、語氣因激動而顯得有些顫抖的魏二苟,楊億也不禁為之動容,同時也暗自慶幸自己能遇到這麼一個外表看似混不吝、內心卻是義字當頭的血性男兒,一時間眼睛都有些濕潤了,為了掩飾自己的失態,楊億慌忙看向那些已經快要和他們零距離接觸的怪猴,說道:“死胖子,你再煽會兒情,咱們可真就要成了猴子肚子裡的粑粑了!”
“傷我兄弟者,死!”魏二苟一聲大吼,手抓樹藤,身子一蕩,手裡的短劍就刺進了一隻剛要伸手抓向楊億的怪猴的腹部,那怪猴一聲慘叫,跌下了萬丈深崖。
這廂,楊億也掏出那塊雙魚玉佩,開始掄圓了胳膊,將那玉佩當磚頭砸向那些怪猴。
一開始,楊億和魏二苟仗著自己的勇猛,還真鎮住了那些不明所以的怪猴,在被乾掉了幾個同類後,剩下的怪猴是紛紛後退,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它們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在數量上的優勢,而楊億和魏二苟則是動作逐漸慢了下來,並氣喘籲籲,顯出了強弩之末的疲態。
於是,那些怪猴對楊億和魏二苟采取圍而不攻的方式,隻在楊億和魏二苟攻擊不到的安全距離之外向他們齜牙恐嚇,卻不靠前。
看著四周未滿的那些皮膚慘白、臉上神情猙獰的怪猴,楊億和魏二苟心裡是越來月涼,知道要是這樣耗下去,不出一刻鐘,他們二人就會油儘燈枯,進而成為這些怪猴的美餐。
一想到自己要眼睜睜地看著那些怪猴將自己撕成無數塊,而自己卻無能為力,就隻能那麼看著,看著自己的肢體和軀乾被肢解,楊億和魏二苟的臉都變白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能象明朝大閹劉瑾那樣,能夠看著劊子手從自己身上一刀一刀地割肉卻還能數刀那麼牛啊!
“誒?兄弟,你發沒發現啥不對勁的地方?”突然,魏二苟好像看出了什麼蹊蹺,衝楊億低聲耳語道。
“啥不對勁兒啊,我都快蒙了,看啥都重影了,哼哼。”楊億不知道這神經大條的胖子說的是真是假,也懶得理會他,遂隨口應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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