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魏二苟,咧著大嘴,一雙罪惡的魔爪扣住柳若雪,完全是一副幸福得簡直要崩潰的表情,一瞬間,楊億的腦海裡湧現出一句哲理深刻的人生名言:好白菜都讓豬拱了啊!
可是,楊億很快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體也出現了異樣,就是身輕如燕,且周身充滿了一種澎湃的力量,似乎挾泰山過北海都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再看那魏二苟,似乎也覺察到了他自己的變化,用一雙怪眼看著柳若雪是哈哈大笑道:“雪兒,你信這世上真有又娶媳婦兒又過年的好事兒嗎,還像哥我真趕上了,不是,你原諒我說句粗話啊,哎呀我草,這特麼是咋地了,我咋趕腳著體內真氣嗖嗖地亂竄呢,老得勁兒了,嘿嘿……”
見楊億和魏二苟均是一臉詫異加驚喜的表情,柳若雪桃麵緋紅,也是激動不已地說道:“這湖水其實乃是用上古的神氣幻化而成,實則裡麵充滿了天地之菁華,便似那萬雷總司大帝加持過的修煉寶物,咱們三個進入湖水中,那些菁華透過肌膚,與咱們體內的金丹交融後,將咱們體內的煙塵俗氣蕩滌一空,使咱們投胎換股,就像那哪吒以蓮花塑身重生一般,你們方才看到的那三具屍體,其實就是咱們先前的舊皮囊,因著你們自來便是人身,褪去的隻是往日俗世的皮囊,而我是木妖修煉成的人身,儘管具備了人形,但終歸與真正的女兒身還是有所瑕疵,本還需要數百年的修煉方能蛻變為女兒真身,不想今日得遇大帝垂憐,憑空添了數百年的道行,使若雪蛹化成蝶,擁有了夢寐以求的女兒身,真真是歡喜得緊,生怕這一切隻是空歡喜一場的泡影……”
柳若雪看起來真是激動得都有些難以自持了,說著說著,杏眼中滿是晶瑩的淚水,看得魏二苟是心疼不已,湊過去諂笑著說道:“雪兒,彆哭,這一切都是真的,不信哥再讓你感受一下這種真實啊……”
說著,魏二苟十指彎曲,再次挺進,結果被柳若雪啪的一巴掌將那對不懷好意的魔爪打開,嘴裡嬌笑道:“早晚都是你的,你怎麼這麼猴急,羞死人了,咯咯……”
“沒吞下去,餓得厲害,嘿嘿”魏二苟模仿著粗聲憨氣的嗓音,故作猙獰地看著柳若雪笑道。
就在這時,遠遠地,就見那萬雷總司大帝在孤島上向他們仨人遙遙招手喊道:“福生無上天尊,你們這三個正一派的小輩怎地這般聒噪,不過來聽本尊傳道授法卻待怎地邪?”
一見那萬雷總司大帝在那裡喊他們,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饒是心裡欣喜萬分,卻也不得不收斂笑容,麻溜走了過去。
到了那萬雷總司所在的孤島上,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才驚訝地發現,那萬雷總司所棲身的孤島遠看似汪洋中的彈丸之地,到了近前才發現,那竟然是一段布滿了巨大的鱗片和骨質狀倒刺的巨龍的脊背,隻是巨龍的首尾均沉在湖裡,辨識不出龍首和龍尾的所在!
那萬雷總司見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瞅著那寬闊的龍脊隻管發呆,卻不敢上來,不由淡然一笑道:“爾等莫要驚慌,這龍乃是本尊的座駕,性情極是溫順,隻管上來便是了。”
見萬雷總司笑得很是誠懇,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戰戰兢兢地爬了上去,那巨龍倒也未予理會,於是,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扶著那骨質狀倒刺,小心翼翼地坐下,隨即一臉惶恐地看向萬雷總司大帝,不知道這位相貌堂堂的雷神會對自己說什麼驚天動地的話語來。
見楊億他們眼神遊移地看著自己,明顯是心神不寧,萬雷總司不由一笑道:“你們能曆儘磨難到了這裡,便是冥冥中選定的有緣人,更何況世間大劫將至,而你們,就是化解這劫難的不二人選,故而不必拘禮,還是用心聽本尊布道,一字一句都不許漏了,可曾聽清楚?”
說到最後一句,那萬雷總司的語氣驟然嚴厲起來,眼睛徑直看向那一直瞅著柳若雪、魂不守舍的魏二苟,嚇得魏二苟一激靈,趕緊連連點頭稱是。
“你這廝倒頗有幾分當年天蓬元帥的風流本色,嗯嗯,體型也像,待一會本尊為你卜一卦,看看你的來曆,嗬嗬”見魏二苟賊眉鼠眼、大大狡猾的樣子,那萬雷總司也是忍俊不禁,忍不住和他開起了玩笑。
“嗬嗬,那個就彆算了,靈不靈的都鬨心,您真要是疼我,算算我和我妹的姻緣吧,嘿嘿”魏二苟還真是自來熟,一見那萬雷總司笑模笑樣地看著自己,立馬是蹬鼻子上臉,居然要萬雷總司幫他算起了姻緣。
不待那萬雷總司翻臉,柳若雪見勢不好,先自使勁掐了魏二苟一下,嗬斥道:“你瘋了是吧,怎敢對大帝如此輕慢,莫不是要永遠被幽禁於此嗎?”
那柳若雪甚是會揣測萬雷總司的心理,本來那萬雷總司見魏二苟說話不知深淺,正要出手讓其小小地吃點苦頭,張張記性,可見柳若雪這麼一說,心裡的火氣登時就煙消雲散了,反倒樂得擺出一副長者的寬大胸懷,徐聲說道:“不礙事,這肥廝說話雖然孟浪,卻也是憨直率性之徒,心性如此,且由他去吧……”
魏二苟這回可學乖了,一見那萬雷總司嘴上笑著,可眼神裡是寒光迸現,心裡也是暗叫僥幸,哪裡還敢再亂說話,趕緊低眉順眼地做恭順狀。
萬雷總司滿意地點點頭,這才將橫在膝前的古琴一推,那些琴弦瞬間化為了數道韁索,並象標槍一樣刺入幽藍的湖水裡,而後,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就感覺身子下麵一震,緊接著就是騰空而起,幸而他們仨及時抓住了那骨質狀倒刺,才沒被甩下去。
驚魂甫定之後,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就感覺兩耳生風,身下白雲如風弄柳絮般的飄過,動靜一看,赫然看到一條巨龍昂著那大如一座小山的龍頭,正搖頭擺尾地飛在半空之中。
見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莫名驚詫的表情,萬雷總司深感有趣,遂拂須念道:“石激懸流雪滿灣,五龍潛處野雲閒。暫收雷電九峰下,且飲溪潭一水間。浪引浮槎依北岸,波分曉日浸東山。回瞻四麵如看畫,須信遊人不欲還。”
那萬雷總司幾句抑揚頓挫的詩句念完,楊億和魏二苟心中均是一動,尤其是那最後的兩句,分明是在點出楊億和魏二苟是穿越到另一個時空的遊者,眼前發生的一切不都是虛幻的場景,他們終究還是要回到屬於自己的那個時空裡去。
想到這些,楊億和魏二苟不禁一臉探詢地看向那萬雷總司,意思是既然您都知道我們的來曆了,那還扯啥人間劫難、啥人類救星的,撒愣送我們仨回去不就結了嘛。
那萬雷總司見楊億和魏二苟的麵部就跟那中了毒似的,表情是瞬息萬變,自然是知道他們內心的想法,但卻不點破,話音一轉,顧左右而言他,氣得楊億和魏二苟是咬碎了後槽牙,暗道:你他媽既然不想幫我們,那還撩啥騷啊,有你這麼當神仙的嗎,太沒職業素養了吧?
“要特麼不是乾不過他,我找大磚頭子拍老丫的一臉血了,氣得我肝都挪位了,哎呦!”魏二苟被萬雷總司玩得都要崩潰了,隻得靠近楊億小聲發泄一下,痛快痛快嘴先。
“你說這龍會不會失事啊,飛半截腰了,突然吧唧掉了下去,然後咱們就直接將他摁水裡整滅火嘍,咋樣,嘿嘿”楊億意淫著在水裡折磨萬雷總司的場麵,忍不住嘿嘿笑了起來。
且不說楊億和魏二苟的自娛自樂,那萬雷總司吟罷詩,眼神掠過楊億、魏二苟和柳若雪他們,看向前方,楊億他們循著萬雷總司的目光看去,看到前麵突兀地出現了一座布滿了皚皚白雪的巍峨陡峻的山峰,山峰之上,是火光迸濺,看起來像是一座正在噴發的活火山。
那萬雷總司將手裡的琴弦所化的韁索一抖,那巨龍一聲吟嘯,尾巴一拜,就朝那座冰火交融的山峰緩緩落去。
巨龍落到那山峰之巔以後,萬雷總司身子一縱,從那巨龍的脊背上輕飄飄地落到地上,可楊億、魏二苟看了看腳下離地麵足足有七八米高的距離,相顧失色道:“這跳下去妥妥的是死路一條啊……”
那萬雷總司站在下麵,抬頭見楊億、魏二苟麵有難色地不敢下來,柳若雪又不肯拋下他們倆自己下來,不禁莞爾,遂一聲長嘯道:“咄!難道你們忘了自己已經脫胎換骨了嗎。怎地還效仿小女兒狀,扭扭捏捏地不敢下來?”
一聽下麵萬雷總司明顯帶有奚落語氣的話語,楊億和魏二苟是麵紅過耳,一咬牙,心說就算是摔死,也不能讓這特愛笑話人的老燈泡子小瞧了,當下一閉眼,一咬牙,哥倆就很悲壯地跳了下去,不想這一跳,楊億和魏二苟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輕如鴻毛,一路飄飄悠悠地落到地麵,身姿極是瀟灑自如,反倒是一向慣於飛來飛去的柳若雪在落地的一瞬間,明顯眉頭一蹙,似乎是受了震蕩,有些不適。
見狀後,魏二苟慌忙跑過去噓寒問暖,就見柳若雪珠淚盈眶地看向他,朱唇翕動,一副欲語還休、楚楚動人的模樣。
“雪兒啊,是不是崴腳了?彆哭,啊,沒事兒,哥是老中醫,專治跌打損傷,來,哥看看,傷哪兒了……”魏二苟一見柳若雪雨打櫻花、嬌羞可人的神態,當時就醉了,二話不說,就要去扒柳若雪的小蠻靴。
“不是、不是……”一見魏二苟握住了自己的玉蓮,柳若雪是又羞又喜,連忙拉住魏二苟的手說道:“我不是疼,是高興,因為,因為我的身體終於能象一名正常人似的,感知所有的刺激了,傻子,這就說明我是一名真真正正的女人了,能夠去做女人應該做的一切事了,懂嗎?”
說到最後一句,柳若雪是聲音細如蚊語,羞怯地低下了頭,麵紅如胭。
魏二苟先是有些沒醒過神兒來,但柳若雪最後的一句點睛之筆他卻是一字不落地聽全了,大嘴叉子一咧,笑得那叫一個破馬張飛:“那啥,哥懂了,沒說的,一會兒哥就把你辦了,必須地,完了咱們生一堆孩崽子,我爹有的是錢,可勁造唄,哈哈……”
一旁,楊億無語地看著那張嘴跟祖德一般胡說八道的魏二苟,是哭笑不得,好在那萬雷總司及時插話道:“爾等莫要在那裡羅唕,且隨本尊來……”才總算是止住了魏二苟對未來幸福生活綿綿不絕的憧憬。
那萬雷總司走在鬆軟如棉的雪地裡,慢慢地說道:“世上修道之人,隻知有茅山、龍虎山、閣皂山、昆侖山,並以訛傳訛,大言欺人,嘩眾取寵,卻未必知道這些山與道術之間的淵源,今日本尊帶你們來這裡,就是要讓你們追根溯源,知曉自己習練的道術師出何門,有何奧妙……”
那萬雷總司語氣頓了一下,方才繼續說道:“不知你們師傅可曾同你們講過,道教分為金丹派和符籙派,亦即全真道和正一道,其中這全真道是由王重陽於金朝正隆四年創立的丹鼎道派演化而來,教規甚嚴,要求道士出家住觀修行,不娶妻,不茹葷飲酒,以此來實現清靜無為、去情去欲、修心煉性、養氣煉丹,是之謂全真……”
萬雷總司話未說完,一邊的魏二苟按捺不住,憤憤地接道:“這是啥破規矩,不就是當和尚嗎,這也太坑爹了吧?”
魏二苟此言一出,楊億和柳若雪都是一驚,旋即緊張都看向萬雷總司,生怕其因死胖子的粗俗言語而動怒翻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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