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億一臉不屑地看著那苗疆蠱士道:“說他媽你沒腦子吧,你還不樂意,說我罵你,可你腦袋還真是被門弓子給抽了,你丫忒不了解那死胖子了,但凡是涉及到柳若雪的事兒,就算是長個灰指甲,都能把胖子的屁嚇涼了,可我剛才說的那麼嚴重,你卻真拿它當個屁,你說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那苗疆蠱士一雙蜂眼不由自主地眯緊,一臉陰笑地看向楊億,歎道:“這些兒女情事當真是麻煩至極,遠不及操弄那些毒蟲來得輕鬆,真是可奈何啊。”
楊億乜斜了那毫無人性和情感可言的苗疆蠱士,譏諷道:“你這樣禽獸不如的狗才,又真會懂得兒女情長啪啪啪的樂趣,談戀愛這東西,一旦對眼兒了,那家夥就跟老房子著火似的,是一發而不可收……算了,就你那智商,跟你說了也是白吊扯,行了,彆磨唧了,說,你把胖子整哪兒去了,誒?”
“人在呢,人在呢……”楊億話音未落,就見魏二苟夾著一個大漢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邊還不忘用拳頭對夾著的大漢一頓烏拉錘,而那大漢手腳耷拉著,任由魏二苟爆捶卻一動不動,也不知是生是死。
就在楊億看得啞然失笑的當兒,魏二苟已經跑到了楊億身邊,夾著那大漢的右胳膊一鬆,那漢子軟軟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眼見是活不成了。
見楊億看著自己隻管哂笑,魏二苟大眼皮一翻,問道:“你丫傻了,咋不問問我是真是假呢?”
“管犢子,就你丫那副至淫至賤的嘴臉,誰要是能將你學得如此惟妙惟肖,那他得病得多嚴重啊?”楊億見魏二苟安然無恙,還直接掛掉一個敵人,心中為之一鬆,言語間忍不住調侃起了魏二苟。
或許這就是生死兄弟與酒肉朋友之間最大的區彆所在:在酒肉朋友之間,說得最多的,永遠是豪氣乾雲、兩肋插刀的仗義話;拍的最響的,永遠是被酒精燒紅的胸脯子和滿地亂滾的酒瓶子,可是,當利字當頭的時候,插你兩刀外加釜底抽薪的,永遠是這些人生如戲、全靠演技的酒肉朋友。生死兄弟則不然,作為生死兄弟,他永遠不會恭維你,永遠不會讚賞你,而是正話反說,甚至罵你罵得最狠,喝高了整大了還可能和你打成一團,鼻青臉腫破頭破臉都不在話下,但當你有畏難的時候,他會第一個擋在你的前麵,不管麵對的是槍林彈雨還是雷陣釘板,他永遠是你最可信賴、最可依靠的一座永不坍塌的山!
兄弟如山,其利斷金!當然,斷背山自然是另當彆論了,因其與故事無關,且一筆帶過,不再贅述,你懂的。
書休絮煩,再說魏二苟白了挺上自己自尊的楊億一眼,轉而將一肚皮鳥氣撒在了那苗疆蠱士。
的身上,一臉蔑視地看向那廝罵道:“誰一腳沒踩住,又把你冒出來了,不是,你說你長得這麼磕磣,咋還敢生更半夜出來遙哪亂跑啊,瞧你丫長得黑脖出溜的,一張嘴就能看見一口白牙,咋一瞅,還特麼以為是假牙成精了呢,你說你活著就是為了禍禍人的嗎,誒?”
那苗疆蠱士見魏二苟一出手就將自己帶來的徒弟給殺死了,再加之剛剛吃了楊億那暴雨梨花針的一個下馬威,此時再也不敢小看這兩個當初在喜神客棧被自己打得毫無還手之力的小字輩,心中暗自有些後悔不該托大,隻想著在崔老爺麵前立下頭功,卻未料到這兩個愣頭青月餘不見,法力竟然提升如此之快,早知如此,真應該多帶些幫手當炮灰才是。
不過,那苗疆蠱士自也不是泛泛之輩,就好比一個老拳王對陣兩個新拳手一般,新拳手儘管身強體壯,初生牛犢不怕虎,占據生理和心理優勢,可恰恰缺乏臨陣對敵的經驗,而老拳王或許體力無法與新拳手比肩,但豐富的經驗卻足以彌補這些體力上欠缺,甚至能起到一錘定音的決定性作用。更何況那苗疆蠱士一向眼高於頂,自視甚高,上次在與黎叔兒交手時,他不但令黎叔兒中毒,還差一點就用銅屍鐵甲陣困住他們師徒,心說這兩個愣頭青的師傅也不過爾爾,他們就算再厲害,還能厲害到哪裡去。
想到這些,那苗疆蠱士瞬間就信心滿滿了,一臉陰狠地看向魏二苟,冷哼道:“無知小輩,你以為逞口舌之利就可以嚇退我嗎,真是可笑至極,就憑你們那三腳貓的粗淺法術,以為能擋得住我的?”
“切,被整那沒用的,該訴你,爺們我是生死已看淡,不服咱就乾,是不是,都是站著撒尿的老爺們,彆老在那唧唧咯咯的磨叨,不知道我們東北人都是活雷鋒,能動手就儘量不吵吵啊?”魏二苟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一向牛逼慣了,再加上如今也算是有度牒的道士一族了,自然是更不把那苗疆蠱士放在眼裡,而且這家夥手忒黑,根本不按套路出牌,嘴裡和那苗疆蠱士說著話,腳下突然一加速,就毫無預兆地向那苗疆蠱士發起了進攻:隻見魏二苟左拳在那苗疆蠱士的麵門虛晃了一下,右手直接變成虎爪,爪心帶著一團黑氣就抓向那苗疆蠱士的襠部,楊億看得真真的,魏二苟這一招,絕對不是拙火拳,而是貨真價實的四大街頭鬥毆絕技之一,即踢襠,其餘兩大絕技依次是:封眼及薅著頭發摁地下踢腦袋。
那苗疆蠱士方才已經吃了楊億一記偷襲的苦頭,焉能毫無戒備,不待魏二苟近前,就身子如蛇般一扭,兩支手臂突然暴漲,十隻青森森的指甲徑直抓向魏二苟的麵門。
魏二苟一見那苗疆蠱士的十個指甲發出青光,便知其上一定是喂了毒的,自然不會硬接,況且魏二苟這一招使出來,本意也不是被要去扯那苗疆蠱士的蛋蛋,故而魏二苟先是朝著那苗疆蠱士陰險地笑了一下,隨後右手手腕一振,掌心的那團黑氣就迅疾地彈了出去,結結實實地打中了那苗疆蠱士的襠部,再驟然爆裂開來……
片刻之後,一聲慘絕人寰的嚎叫聲響徹在滄州城的上空,驚起寒鴉無數。借著淒冷的月光,就見楊億和魏二苟抱著膀子站在一旁,一臉嬉笑地看著那都快疼瘋了的苗疆蠱士捂著直躥火苗子的襠部是又蹦又跳,就跟跳廣場舞的大爺似的,使勁扭著胯骨軸子,那真是一個火火火啊!
楊億皺著眉頭看向那苗疆蠱士火舌亂舔的襠部,有些不忍地看向魏二苟笑道:“我離得這麼老遠都聞到一股烤腰子味兒了,你說,他經這麼一摧殘,以後還能用嗎?”
“我目測啊,他那棍兒恐怕是不成了,但估計要是滅火動作再快點的話,還能保住那倆蛋兒,不過他也不虧,從此就告彆青樓、成為世界名人了……”魏二苟幸災樂禍地看著跟自己那臍下七寸不良之物緊忙活的苗疆蠱士,哈哈大笑道。
“啥世界名人了,啥意思?”楊億一時沒能跟上魏二苟那忘吃藥了的思維節奏,有些費解地看向他問道。
“我去,剩蛋兒老人嘛,哈哈……”魏二苟是放聲大笑。
“……”楊億一腦袋黑線地看向笑得前仰後合的魏二苟,是徹底失語了,這孫子實在是太有才了,不去唱二人轉,真是白瞎他這個人了。
說話間,那苗疆蠱士已然撲滅了襠部的火焰,看著那被燒得焦糊一片的“鳥巢”,苗疆蠱士是雙目赤紅,滿眼怨毒地看向楊億和魏二苟,嘶聲說道:“小小年紀,竟然如此歹毒,今日若不將你們碎屍萬段,化為蠱食,日後還如何能在江湖立足?”
說完,那苗疆蠱士將手伸向自己的後背使勁一扯,那道黑色的披風又現了出來,苗疆蠱士將那披風反著披在身上,披風的裡子上滿是鳥爪狀的紅色符篆,看著極相像是用血寫上去的,並且那披風質地極富韌性,看著不似普通的綢緞或呢氈製成,更像是用牛羊皮製成,或者是人皮拚接而成亦未可知!
那苗疆蠱士用那怪異的披風裹緊身體,而後用右足在自己的身子周圍劃出一個直接約三尺的圓圈,倏忽之間,圓圈的幾乎是同時冒出了綠瑩瑩的火苗,仔細一看,那些火苗實際上是由數百條身上帶火的赤鏈蛇組成的,那些體表燃燒著藍色火焰的赤鏈蛇一個個昂起頭,吐著紫色的蛇信看向楊億和魏二苟,分明是一副要隨時發起攻擊的架勢。
以此時楊億和魏二苟的身手,當然不會將那些赤鏈蛇放在眼裡,隻是想再看看那苗疆蠱士還有什麼伎倆,這哥倆也不急於動手,樂得在哪裡背著手看熱鬨。
且說那苗疆蠱士在祭出帶火的赤鏈蛇護法以後,盤腿坐在圓圈內,閉上眼睛,嘴裡開始念念有詞道:“納諾姆阿鐵,鉬銅響贏娃,木熙鐵格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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