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上高中的時候,楊億記得那個超靚的美女老師曾講過,蜈蚣的循環係統為開管式循環,比較發達,管狀的心臟在消化管的背方,貫通軀乾部,並有圍心膜包圍,由後向前進入頭動脈通向頭部各個器官。同時,蜈蚣除末端幾節外,在每節有一對心孔,心孔為血液從血竇進入心臟的開孔。於是,楊億就想到達蜈蚣的身體側麵,用幻形利劍從心孔處刺穿蜈蚣的心臟,給蜈蚣放血。
不過,那蜈蚣體型龐大,加之它暴怒之下,如蛟龍般猛烈翻滾,在那雪地上似呼嘯的火車,橫衝直撞,勢不可擋,致使騎在上麵的楊億就像是在驚濤駭浪中苦苦掙紮的一葉扁舟,根本無法爬到蜈蚣的身體側麵實施自己的刺殺計劃。
就在楊億正被蜈蚣顛簸得無計可施的時候,忽見魏二苟挓挲著兩隻手,一腦袋黑線地跑了出來,怎麼回事?原來剛才魏二苟跑到一旁,凝聚心智,就感覺自己體內的真氣沿著任督兩脈,行遍周身二十四處經脈,甚至在冥想中,魏二苟都感覺能看到經絡、穴位及內光、內景,心中大感意外與新奇。
當然,魏二苟並未意識到他的這種境界,其實就是道家修煉裡所謂的丹道周天,實乃是道家修煉層次中的一大飛躍,由此便可開發出人體潛能,並最終覺悟到“炁”的真諦。其時,魏二苟隻是想著能儘快用念力聚結出一把大片刀,去將那條天煞的蜈蚣乾挺了。可是,千不該萬不該,魏二苟就不該在禦氣的關鍵時刻,即一股真氣自海底輪逆行直上,經頂輪而出,在距離頂輪處四指之外的梵穴輪聚結成形之時,他的肚子很不爭氣地“咕嚕”響了幾聲,一陣難耐的饑餓感頓時襲上心頭,那一瞬間,魏二苟的腦海裡隻是下意識地閃現出了油滋滋的烤羊腿,隻是一瞬間的走神,不想那股真氣卻驟然失去了控製,在兩臂間毫無規律的亂竄,就見魏二苟的左右兩臂忽粗忽細,連帶得整個身體也是忽冷忽熱,忽大忽小,令魏二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生怕那些殺人於無形的真氣在體內恣意妄行,最後導致自己五內受損,嘔血而亡。
正自心驚肉跳間,隨著魏二苟強自收攝心神,體內亂竄的真氣逐漸恢複了平靜,唯獨兩臂間的真氣是無法順利收回,更要命的是,左臂的真氣明顯弱於右臂,其直接後果就是左臂正常粗細,而右臂則明顯暴漲了一大圈,粗壯如大象腿,看著是甚為駭人。
魏二苟目瞪口呆地看著自己的兩條“陰陽臂”,哭的心都有了,好在他揮舞了一下兩臂,感覺右臂明顯變得力大了,遂嘗試著將右拳砸向地麵,魏二苟才使出三四分力道,可那受到極大的雪地是雪塊橫飛,霎時就現出了一道深可見土的深坑。再一看自己的右拳,毫發無損不說,居然還一點痛感都沒有,就跟傳說中的小鋼炮一樣霸道。
“我勒個去,這特麼是拳頭嗎,這分明就是江湖中失傳已久的鑽頭嘛,嘿嘿”魏二苟看著自己的右拳,咧著大嘴忍不住又樂上了。
書說簡短,那魏二苟在歪打正著地將自己的右拳升級為無堅不摧的“電炮”拳後,想到那廂楊億正和那蜈蚣苦鬥,也顧不得自己身負“殘疾”的形象,一咬牙,喊了句“為了兄弟,拚了”,就衝了出去,也就是楊億方才看到的那副尊榮。
此間,楊億已經被那蜈蚣甩得離開了它的背部,半邊身子懸在蜈蚣的體側,僅靠抓著插入蜈蚣體內的幻形利劍劍柄的右手為支撐,才未被摔落下去,而且一旦楊億掉到地麵上,那蜈蚣便會用利口咬向楊億,使其不死也得重傷,因而形勢極為危殆。
見此情形,魏二苟完全忘了自己手臂的事兒,揮舞著兩隻“陰陽臂”衝到那蜈蚣跟前,見那蜈蚣的前螯舞來舞去地要鉤住楊億的身體,大吼一聲,縱身躍起,揮動右臂就橫著擊向那蜈蚣的左前螯,隻聽得一聲悶響傳來,那蜈蚣粗大如柱的前螯竟然被魏二苟的右臂生生砸出了一個凹洞,伴隨著綠色粘液的濺出,還有無數的甲片從半空中散落而下。
那蜈蚣負痛之下,是狂擺頭部,也不管懸掛在體側的楊億了,將身子伏在雪地上,一雙燈籠也似的眼睛目露凶光地逼視著魏二苟,看樣子是被魏二苟這雷霆一擊給徹底激怒了,要全力向魏二苟發起攻擊。
趁此間隙,楊億一個鷂子翻身,再次騎在了那蜈蚣的背上,這才有閒暇看向下麵,赫然看到魏二苟那肥廝正支愣著一粗一細的“陰陽臂”,兩條大腿就跟島國相撲運動員似的,左跺一下,右跺一下,正在那同蜈蚣叫板呢。
“胖子,你的胳膊……咋整的?”楊億見魏二苟才離開屁大的工夫,再回來就成了“陰陽臂”了,不曉得他是中了毒了,還是遭了那苗疆蠱士的暗算了,心中大急,遂揚聲吼道。
“沒事兒,我這是將真氣聚集到右臂,使之成為了幻形的金剛杵,準備往死了削這個蝦爬子,你丫就擎好吧!”魏二苟當然不能說這是因為一條望梅止渴的烤羊腿引發的意外,隻能硬著頭皮將吹牛逼進行到底,便故意將自己右臂的威力狠狠渲染了一番。
楊億太了解魏二苟了,一見那肥廝欲哭無淚的悲催相,就明白這裡麵一定有故事,但大敵當前,他也沒時間琢磨這些,遂抽出那仍舊插在蜈蚣背上的幻形利劍,再手腳並用地沿著蜈蚣的背部向它的頭部爬去,想抽冷子對著蜈蚣的頭部要害給予致命的一擊。
這當口兒,蜈蚣的注意力全被下麵的那個很囂張的胖子給吸引住了,左右兩隻前螯在相互摩擦了一會後,突然將兩隻前螯象鐮刀似的,左右平行地向魏二苟的腰間橫切過來。
魏二苟一矮身,兩隻前螯擦著他的頭皮掠過,同時右腳點地,身子迅速向後滑去。
沒料想那蜈蚣也不是省油的燈,用那兩隻前螯去夾擊魏二苟竟是虛招,要的就是逼他後撤,待見到魏二苟中計後撤以後,猛然將半條身子立了起來,然後再張開那十數條帶有鋒利毒鉤的腳足,向地麵的魏二苟壓了下來。
那蜈蚣算計得很精準,以它龐大無比的身軀,再輔以那些均勻分布於身體兩側的帶有鋒利毒鉤的腳足,以上打下,就像是用一張釘滿了鐵釘的釘板去砸一隻兔子,焉有一擊不中的道理?
事實上也是如此,魏二苟在退了兩步以後,正要觀察一下那蜈蚣的下步動作,就感覺頭頂上一片陰影壓了下來,抬頭一看,正是那蜈蚣碩大是身軀正以泰山壓頂的氣勢落下裡,並且那蜈蚣的身軀覆蓋範圍達到了十步開外,饒是自己腿腳再快,也很難跑過那蜈蚣身軀下落的速度,不由兩眼一閉,準備承受那骨頭被壓碎、眼珠子被壓得爆裂出來的最後痛楚。
就在這生死一線間的時候,魏二苟感覺自己被人攔腰抱住再順勢一滾,隻聽得耳邊是轟然作響,隨之雪塊土石是劈頭蓋臉地砸落下來,砸得魏二苟是嗷嗷直叫,慌忙睜開眼睛,才看到自己正將楊億壓在身子底下,楊億臉都憋綠了,看著有些茫然的魏二苟費力喊道:“你、壓、死、我、了,先、下、去、行、不……”
魏二苟連忙起身,將楊億扶了起來,自然也就意識到剛才是楊億衝下來見抱著自己逃離險境,正要張嘴說些什麼,忽然與楊億一起目不斜視地看向前方,繼而又哈哈大笑起來。
這又是怎麼了呢?合著那蜈蚣對魏二苟是恨之入骨,剛剛那一記鐵錘砸豆腐的招數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力氣,實在是太使勁了,勁使大發了,以至將自己那十數條腳足全都深深地紮進了冰涼梆硬的凍土層裡,這下可好,那蜈蚣的整個前半身被牢牢地固定在了雪地上,隻剩下後半截在雪地上是又跳又抓的,但一時半會卻很難將前半身拽出來。
“哎呀,這老天爺還真是餓不死瞎家雀啊,你這孫子是害人害己,這回褶子了吧,把自己整坑裡去了吧,活該啊你,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魏二苟見那蜈蚣心有不甘地趴在地上,隻能扭動著後半截身子做徒勞的掙紮,心情那個酸爽啊,當場就即興來了段的街舞,邊舞還不忘去唾棄那差點將他屎都壓出來的巨無霸蜈蚣。
“行了,彆得瑟了,作死呢,撒逼楞地動手整死它!”見魏二苟純是記吃不記打,給點陽光就腐爛,楊億真是被氣得七竅生煙加內分泌紊亂了,一聲暴喝,總算讓不長心的魏二苟止住了霸氣奔放、專治各種不服到的麻辣舞姿,舉起右臂,照著那蜈蚣大如鬥的腦袋就是一頓逼扯烏拉錘,再逼扯再烏拉錘的爆捶,打得那蜈蚣是破頭爛臉,雪地上很快就出現了一大灘由蜈蚣頭部淌出的綠色粘稠液體形成的“血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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