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億不知又發生了什麼,低頭一看,駭異地看到,魏二苟先前還皮開骨裂的手掌,一眨眼的工夫,那些可怕的傷口竟然自動愈合了。
看著魏二苟那完好如初的手掌,楊億詫異地看著同樣一臉驚詫表情的魏二苟,不敢相信地問道:“你丫真的沒有啥瞞著我的嗎?”
“我瞞你大爺啊,除了和雪兒起膩時你不跟著,連他媽我去澡堂子你丫都跟著一塊泡,我他媽啥能瞞住你啊,擦!”魏二苟舉起那右掌,自己也一臉納悶地看來看去,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有了這中了得的特異功能了。
“啊……啊……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楊億看著魏二苟那手掌,又看看自己的手掌,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丫還記得那迦南大師贈給咱們舍利子的事兒嗎,黎叔兒死活非讓咱們給迦南大師磕頭,好像那是挺大個人情似的,現在一想,那迦南大師是不是用凝結了佛祖念力的菩提子給咱麼……”
“脫胎換骨!”魏二苟瞪大眼珠子看向楊億,倆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兄弟啊,眼下隻有一個辦法能證明咱們猜的對不對啦,但你得小小犧牲一下,嘿嘿嘿”魏二苟突然一臉壞笑地乜斜著楊億,表情極是陰險。
“好好地,彆老笑成那樣,笑得我直瘮得慌……”楊億不怕那玄貓,也不怕那些假衙役,但他是真怕神經大條的魏二苟,不知道這二貨下一秒會冒出什麼奇葩得足以害死人的瘋狂念頭來。
“要是你也有這功能,那咱們就猜對了,所以呢,你現在就去單挑那玄貓,彆怕,哥打賭你一定行的,我看好你喲,嗬嗬”魏二苟一笑,見自己的盤算說了出來。
“合著你是琢磨這個啊,哈哈”楊億用手點著魏二苟,笑了幾聲之後,忽然一撂臉子,正色道:“不去,敢情你丫長得跟鬨著玩兒似的,毀容也就當整容了,我這麼一英俊倜儻的帥哥,萬一被那玄貓撓了一臉土豆絲,再沒有自愈的功能,我這輩子不就毀了嗎,不去,反正你丫現在是打不死的小強,還是你受累去擺平那貓妖吧。”
不過,就在楊億和魏二苟略顯輕鬆地相互調侃的時候,那玄貓尾巴一豎,先是尾巴一分為二,緊接著,整個身體也發生裂變,一分為二,眾人隻感到眼睛一花,就見半空中出現了兩隻一模一樣的玄貓,正虎視眈眈地瞪著楊億和魏二苟,蓄勢待發。
見那玄貓驟然化身為兩個,魏二苟大樂,看著楊億哂笑道:“看見沒,這回你丫想躲都躲不了了,人家黑上你了,哈哈。”
楊億白了魏二苟一眼,凝神看向那玄貓,見其中一隻瞪著一雙如燈的眼睛看向自己,心中一動,感覺那眼神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裡見過,募地,楊億終於意識到了什麼,靠近魏二苟低聲道:“胖子,聽說過控靈術嗎,就是到道士弄個草人紮針做法那種的?”
“那叫魘術,你丫能不能有點文化啊?”魏二苟斜睨了楊億一眼,答道。
“彆他媽給我咬文嚼字的,”楊億這會兒沒心思跟魏二苟開玩笑,繼續說道:“我感覺那玄貓是受人控製的,咱們看似對付的是玄貓,實際上卻是在同操縱玄貓的術士鬥法,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你的意思是,擒賊擒王?”聽了楊億的話,魏二苟也變得嚴肅起來,看著楊億回道。
“對,咱們要將那玄貓作為靈媒,將法力透過那玄貓去攻擊做法的術士,這樣才能真正擺脫那玄貓的威脅。”楊億定了定神,說出了自己的打算。
打定主意,楊億將背上的壇子卸下放好,然後同魏二苟再次看向那兩隻玄貓,暗自盤算怎麼去抓住那攀爬如履平地的畜生,好作法反噬那背後的術士。
那兩隻玄貓似乎也察覺到了楊億和魏二苟的心思,如燈的眼睛了竟然流露出一絲嘲諷的神色,而後一聲嘶叫,四隻貓眼裡冒出四道光柱,似四道灼熱的火焰壓向楊億和魏二苟。
魏二苟上次吃了那玄貓的虧,這次死活不同那玄貓硬頂了,腳跟一旋,先是脫離那兩道光柱的攻擊半徑,隨即雙拳一衝,將兩團拙火定氣團擊向那玄貓。
那兩團拙火定氣團去勢甚疾,但那玄貓動作更快,一個前撲,就靈巧地避開了那兩團拙火定氣團,但那兩團拙火定氣團餘勢不衰,擊到了牢獄的頂棚上,將頂棚的土石擊得粉碎,磚頭瓦礫落下,那些假衙役們紛紛閃躲。
此間,另一隻玄貓攻向楊億的兩條光柱也接踵而至,趁著瓦礫橫飛、土塵暴揚的當兒,楊億借著那些土石的掩映,右腳一跺地,整個人斜著飛了出去,與此同時,右掌一揚,數點幻形利刃穿過那些磚石碎屑,向那專攻自己的玄貓射去。
楊億的幻形利刃細如柳葉,雖然在攻擊的效能上不及魏二苟的拙火定氣團,但其速度和攻擊密度卻遠優於魏二苟的拙火定氣團,所以,儘管那玄貓動作敏捷,但還是有數點幻形利刃射中了其硬毛,那隻玄貓一聲尖利的嘶叫,身上冒出了幾縷黑煙。
當然,隨著那玄貓被楊億的幻形利刃擦中,玄貓射出的兩道光柱也失去了準頭,擊中那些牢房,登時將那些碗口粗的木頭柵欄擊得斷成數截,尖利的木茬漫天橫飛,好似紛亂的利箭般令人難以防備。
趁著牢獄內亂成一團的當口,楊億和魏二苟站在一起,楊億踩在魏二苟兩手搭成的軟梯裡,奮力一躍,朝那半空中的兩隻玄貓飛去,楊億知道,要想通過玄貓去攻擊那操縱它們的術士,必須抓住玄貓,再從其眉心處注入自己體內的能量,方能令那術士受到控靈術的反噬,所以他才要飛起來去冒險抓那兩隻玄貓。
那兩隻玄貓見楊億朝它們飛了過去,其中一隻在發出憤怒的嘶吼後,猛地伸出兩爪,向楊億的麵門抓了過來,另一隻玄貓則迅速向牢獄的門口方向飛去。
半空中,楊億得意地一笑,那玄貓分裂為兩隻,其中隻有一個是真實的母體,而要通過玄貓去攻擊其背後的術士,就隻能找到那隻真的玄貓才能奏效,但那兩隻玄貓纖毫不差,根本分辨不出哪隻是真,哪隻是假,沒辦法,楊億和魏二苟隻能用打草驚蛇的笨招,同時攻擊那兩隻玄貓,而作為母體的那隻出於本能,必然會先行躲避,剩下那作為贗品的替身去抵擋敵人的進攻。
看著那隻在空中似飛鼠般向牢獄大門方向躍去的玄貓,下麵的魏二苟咧嘴一笑,看了看早已蓄積了一團暗紅的拙火定氣團的左右掌心,兩手心皆向上,左手手指彎曲,左手食指和小指勾住右手的食指。右手中指從左手中指和無名指之間伸出。左手大指壓住右手的小指。右手大指抵住無名指,結成雷祖印,旋即向地上使勁一擊,就見原本晦暗的青石地麵上出現數道似銀蛇般飛速前行的光線,那些光線在接近牢獄出口的地方交彙在一起,霎時,就見數道耀眼的芒刺從地麵衝天而起,將那些假衙役們掀翻在半空之中。
這時,那隻玄貓母體業已飛到了牢獄門前,卻被陡然出現的芒刺和那些假衙役擋住,前行不得,不由“喵嗚”一聲,反身惡狠狠地看向地麵上的楊億和魏二苟,眼神中凶光大熾,動了殺機。
楊億和魏二苟不敢懈怠,凝神盯著那隻玄貓,防範其突然撲下來攻擊他們,而那隻玄貓抖了抖身上的罡毛,另一隻玄貓就像是一道影子似的,倏地一下,就與那隻玄貓合二為一,合體後的玄貓在半空中伸展了一下四肢,身形突兀間就變大了一倍,緊接著就朝楊億和魏二苟猛撲過來。
楊億和魏二苟等的就是這一招,隻見楊億雙掌一舉,將數點幻形利刃呈拋物線形狀向那玄貓的後方射去,為的是堵截住它的後路,亦是為魏二苟的第二波攻擊創造機會。
說遲遲那時快,就在楊億一出手的瞬間,魏二苟鼓起腮幫子,用內丹之真氣,將嘴裡含著的一大口酒逼成一道扇麵,向那玄貓的麵門噴去。
那玄貓絕沒想到魏二苟身上會隨時帶著一個酒葫蘆,還會用酒當成武器去攻擊它,況且那酒水是無孔不入,無法防備,以至於麵門頃刻間便被酒水噴中,是濕漉漉一片。
可是,那玄貓也絕非善茬兒,就在被楊億和魏二苟攻擊的同時,它身子一抖,那些硬如鋼針的毛似一窩蜂的亂箭,劈頭蓋臉地朝楊億和魏二苟射了過來。
由於距離太近,楊億和魏二苟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那些毛箭紮了個滿頭滿身,好在他們倆慌亂之中,本能地用手護住了眼睛、咽喉等要害部位,但露在外麵的腮幫子、臉蛋子、大腦門子和胸脯子等部位卻難以幸免,悉數釘滿了顫顫巍巍的“毛箭”,看著就跟墨西哥仙人掌似的,那叫一個鑽心的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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