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素顏握鞭橫在當前,“誰敢動阿靖一根毫發,彆怪我不客氣!”
“是嗎?”年世重冷笑,“今日,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不過你放心,我隻要上官姑娘跟我去一趟將軍府,至於你們……大可去請相爺過府一敘。”
素顏豈肯教人在自己跟前帶走上官靖羽,自然不肯相讓。說時遲那時快,素顏縱然飛身,“年世重,你彆欺人太甚!”音落,一鞭子直抵年世重跟前。
年世重的功夫絕對不輸素顏,身子一撇,直接握住了長鞭,猛然用力拉拽,將素顏拽出包圍圈。冷劍咣當出鞘,但不是劈向素顏,而是直指芙蕖。
“慢著!”上官靖羽一聲低喝。
劍在距離素顏的脖頸隻有一寸之地頓住,芙蕖身子顫了顫,幾近僵直。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芙蕖,讓我爹來將軍府接我,實話實說,不許藏著掖著。素顏,你該乾什麼就去乾什麼,明白嗎?”
芙蕖狠狠點頭,素顏咬唇,略帶不解,“阿靖,你……”
“我堂堂正正走進將軍府,若他們敢動我,就不怕我爹,把年家連根拔了嗎?難得我這個燙手山芋,將軍府也敢接手,委實佩服。”她勾唇謾笑,冷然盯著年世重,“將軍你說,是不是?”
年世重不怒不惱,“請吧!”
她忍著疼,腳下微顫,卻咬著牙一步一瘸的朝著外頭走去。
“阿靖!”素顏憤然收回鞭子,站在那裡恨得咬牙切齒。
“我去找相爺。”芙蕖撒腿就跑。
握緊了手中的鞭子,素顏冷了眸,“年世重你個烏龜王八蛋,我遲早要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音落,素顏快速走向望江樓門口,發狠的望著船隻快速離去,上官靖羽走進船艙,回眸時笑看了她一眼。似乎是……
素顏凝眉,想了想,仿佛明白了什麼。既然芙蕖回去找上官鳳,那她也該去搬救兵才是。
*
素顏進無影小築的時候,傅少鴻也在,正在房內與重錫下棋。
傅少鴻拿的一手爛棋,又加上心性不定,回回都被殺得片甲不留。重錫道,心不定,則舉棋不定,舉棋不定難免滿盤皆輸。
“師兄!”素顏快速進門,乍見傅少鴻,更是冤家路窄!這些個公子哥千金小姐,一個個裝模作樣,做的卻都是豬狗不如的勾當。
“是你!”傅少鴻瞬時起身,手中的棋子一丟,“上次就是你這個臭娘們,你……”他頓了頓,“方才你叫我師父什麼?師、師兄?”
素顏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重錫蹙眉,望著素顏那一身的火暴脾氣,當下有點哭笑不得。不由的輕歎一聲,“好了,都停下。”
“都是你們這些烏龜王八蛋,食君俸祿,卻做著禍國殃民之事。你們要爭要搶自己去,還要利用這利用那!我打死你們這些……”話音未落,腕上駭然一陣劇痛。
透明的玉蠶絲已經纏住了素顏的手腕,隻消重錫稍稍用力,便能見血。
“自己辦不好事,卻還要將氣撒在彆人身上。”重錫淡淡的開口,指尖輕輕按著玉蠶絲,“那日離開時,我如何交代的?所謂寸步不離,便是一步也不能離開,懂?”
素顏憤然收手,玉蠶絲瞬時撤回。
重錫端坐輪椅,不緊不慢的將玉蠶絲緩緩繞於掌心,“坐!”
“我哪有心思坐?”素顏看了傅少鴻一眼,“你出去,我有話跟師兄說。”
“我想問個問題。”傅少鴻一頭霧水,白白挨了一頓打,又莫名其妙的多了個叫自己師父為師兄的女子。想了想,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重錫淡然輕笑,“她是你師姑。你……去辦件事!”
傅少鴻唇角直抽抽,“什麼事?”
“去丞相府走一趟,救一個人。”重錫微微蹙眉,“這個人,你認識。”
“誰?”傅少鴻一怔。
重錫道,“阿靖的婢女,芙蕖。”想了想,他又道,“但凡與她有關,但凡能傷及她的心……我都不會允許。”
傅少鴻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話是什麼意思?”
重錫笑而不語。
素顏性子急,想著上官靖羽還在年世重手中,哪裡還顧得了芙蕖,“廢話太多,讓你走你就走,師父有命,徒弟遵命就是。”
傅少鴻撇撇嘴,轉身就往外走。
及至傅少鴻出門,素顏急忙推著重錫往外走,“快點跟我去救人。”
重錫微微抬手,示意她停住。
“你這是什麼意思?”素顏一怔,“你不是很喜歡阿靖嗎?她現在有難,你打算見死不救?”
“將軍府戒備森嚴,就這樣闖進去?”重錫問。
素顏眨了眨眼睛,無言以對。
“去將軍府後門等著。”他轉動輪椅,“都等著你來救,黃花菜都涼了。”
“你知道?”素顏愣住。
“東都城一有風吹草動,禦羽山莊怎麼可能不知道?”重錫輕吐一口氣,“而我,怎麼可能讓她有事。”
素顏麵露愧疚,“是我沒攔住年世重。隻是我不懂,年世重明知阿靖是相府千金,何以還敢帶她回將軍府?他就不怕上官鳳端了他老巢?”
“年世重雖說是個武將,但絕非莽夫之勇。我一度懷疑他是太子一黨,不過現下看來,不管他是哪個黨派,隻怕都有自己的謀劃。君王在位,儲君難料,不管將來是誰當皇帝,年世重都要做多手準備。”重錫眸色幽邃,唇邊的笑,漸漸消散無蹤。
“上官鳳現在很顯然是想跟二皇子聯手,年世重不可能不知道。”素顏道,“一個百官之首,一個身為武將,平素就沒有交流的機會。如今算不算接觸的機會?借著阿靖的名義,做著見不得人的勾當?”
重錫一笑,“你猜。”
素顏的麵色瞬時黑沉下來,“猜猜猜!每次都讓我猜!我要是猜得到,還問你作甚?”
他依然容色清淺。
驀地,素顏停住腳步,若有所思的望著重錫,“我們若是帶走阿靖,是否代表著,會在上官鳳和年世重之間劃上一道溝壑?所以,阿靖臨走前讓我該乾什麼就乾什麼?她……是不是這個意思?”
重錫深吸一口氣,眸色微涼,“我不管他們有什麼目的,也不管這麼做會達到什麼效果。我隻要她平安無事!至於旁的,都無關緊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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