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心上朱砂 第169章 他說,這是求得討好的意思

2015-08-07 作者: 藍家三少
第二卷:心上朱砂 第169章 他說,這是求得討好的意思

名單入了六部衙門,瞬時炸開鍋,誰敢輕易上呈皇帝,一旦皇帝怪罪,這丟官卸職都是小事。身家性命,一家老小估計都得報銷。

局勢當下就逆轉之下,軍士不敢強攻,而問心庵內,每隔一小時就會斬殺一人。

芙蕖幾乎是瘋似的從府門外頭跑回來的,上官靖羽正小憩醒轉,還跟素顏念叨著芙蕖怎的一去不回。這倒好,芙蕖一下子撞進門來,撲通就給上官靖羽跪下,“小姐,小姐救命啊!”

上官靖羽愣住,“起來說話?”

“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救什麼命?”素顏想要將芙蕖攙起。

哪知芙蕖就是哭,死活不肯讓素顏攙她起身,“小姐,小姐,外頭出事了。官軍包圍了問心庵,問心庵裡出事了。”

“這是朝廷之事,與你何乾,與我何乾?”上官靖羽蹙眉,“你跟問心庵……有什麼關係?”

芙蕖拚命搖頭,哭得眼睛都腫如核桃,“不是不是,不是這樣。奴婢剛剛從食為天回來,得知問心庵裡囚禁了好多的貴家子弟。”

說到這裡,上官靖羽才算明白過來。美眸微微眯起,長長的羽睫半垂著,“你……有認識的人在問心庵裡頭?”

“少將軍……”芙蕖哽咽著,話語有些局促,“奴婢……奴婢……”

“傅少鴻?”素顏蹙眉,有些不解的望著上官靖羽。

上官靖羽緩步上前,“芙蕖,起來好好說話。到底怎麼回事?”

芙蕖拭淚,將在食為天聽到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說了出來,無外乎是官軍包圍問心庵,問心庵拿貴族子弟的性命對朝廷要挾。

“奴婢這才急急忙忙從食為天跑回來,小姐,少將軍他也在其中。”芙蕖抿唇,意識到自己說得太快。

“他是少將軍,自然有鎮國將軍府罩著,關你何事?”上官靖羽不緊不慢的坐定,“你是相府的丫頭,平素也沒什麼交流,怎的對他上了心?”

還不待芙蕖解釋,素顏陡然問,“芙蕖,你是不是喜歡上那臭小子了?他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

芙蕖沒說話,似乎有些難言之隱。

事實上,這話讓她如何說起,說兩人很早就已經有過肌膚之親?在那一次冰敷之後,傅少鴻便開始偷偷來找她?雖說二人始終保持著男女之防,但女子對於第一次與自己有過肌膚之親的男子,總是心生異樣。

久而久之,少女之心難免會……

蠢蠢欲動。

何況那傅少鴻,算起來也是個俊俏男子,又是一張的油嘴,尋常女子哪裡擋得過?一來二去的,芙蕖自然就動了小女兒家的心思。

“真的動了心?”上官靖羽不問其他。

芙蕖不做聲,半低著頭。

輕歎一聲,上官靖羽繼續道,“芙蕖,我沒有彆的意思,我隻想知道,他在你心裡多重?”

“小姐?我……”芙蕖抿唇,“有、有一點。”

“什麼?”素顏驚叫道,“你怎麼看上那個紈絝子弟了?那臭小子成日流連煙花之地,而且對阿靖還動過非分之想。這些,你不是不知道,你可知道鎮國將軍府的後院,有多少沒名沒分的女子嗎?那都是拜傅少鴻所賜。你……”

上官靖羽抬手,製止了素顏未說完的話。

“奴婢都知道,可是小姐,奴婢也是心不由己啊。”芙蕖跪在上官靖羽跟前,俯首抽泣。

“世間之事皆可掌控,獨情之一字……”她自己也是感同身受,女人之於愛情,猶如含笑飲鴆酒,誰都攔不住。

起身,上官靖羽沒有繼續說下去,抬步便往外走。

“阿靖你去哪?”素顏忙問。

上官靖羽深吸一口氣,望著外頭的皚皚白雪,聽著回廊裡被風吹得“哩哩囉囉”的竹簡聲,“去無影小築,你去幫我找他過來。”

三王府是絕對去不得的,她能見的也隻有重錫,而不是蕭東離。

素顏一怔,“阿靖,這事你還是彆管了,鎮國將軍府的事,與你何乾。”

“與我有關的不是鎮國將軍府,是芙蕖。”上官靖羽轉身朝著大門而去。

芙蕖起身仲怔半晌,有淚滑過唇邊,半苦半甜。

————

無影小築。

他總是會比她快一步等著她,白衣不改舊模樣。

此刻,他是重錫,不是蕭東離。

眉心朱砂一點,薄唇微微揚起迷人的弧度。端坐輪椅,笑看佳人緩步行,踏雪尋芳近跟前。清淺的吐出一口氣,他伸了手,“過來。”

上官靖羽莞爾輕笑,點頭走過去,乖順的將手遞到他的掌心。

他的掌心溫熱,剛好能溫暖她的冰涼,“天氣冷,不是讓你不要出來嗎?”

“我知道,問心庵出事了。”她開口。

重錫淡淡的笑著,眉心朱砂略顯黯淡,“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也管不了。”

“傅少鴻……”她猶豫了一下。

他頷首,低低的應了一聲。

她蹲下身子,仰頭看他低垂的眉眼,“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想求得討好的意思。”他直言不諱。

上官靖羽愣了愣,“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想來這傅少鴻教了你不少。”

“你覺得是你長得像你爹,還是你爹長得像你?”他反唇相譏。

她仲怔,一時間竟答不上來。良久才小聲嘀咕,“何時變得這般能說會道?”

他也不管,隻是勾唇笑道,“考慮得如何?”

聞言,上官靖羽起身,環顧四下。芙蕖和素顏不知去了哪裡,青墨也不在,所以……四下無人,倒也無傷大雅。想了想,她才鬆一口氣,“事先說好,你能否幫上忙?若不能,你就不必獻身了。”

籬笆牆外,傳來陣陣馬鳴聲,他指了指外頭,“聽見了嗎?”

外頭早已有人隨時待命。

上官靖羽一愣。

“那就算了。”他轉動輪椅轉身欲走。

“慢著。”她驟然上前擋在他身前,躬身垂腰,主動將唇湊上去。薄軟的唇在他的唇瓣上摩挲而過,輕如鴻羽,如雪落唇般輕柔。

正當她將要起身的那一瞬,腰間頹然一緊,卻有一股力道直接將她托起,唇上的力道立刻從柔軟變得極具侵占力。唇齒相濡,那是屬於她的馨香,屬於他的溫度。

呼吸著彼此的呼吸,聆聽著彼此的心跳。

端坐在他的雙膝上,上官靖羽麵頰緋紅,若開儘微微的桃花色,雙眸略顯迷離。柔軟的靠在他的懷裡,將冰涼的額貼在他脖頸的肌膚處。

他小心的替她攏緊披肩,雪後天亮,擁著她看那一牆的薔薇花開。

外頭的馬鳴漸行漸遠,就算她不來,他的人也是預備著隨時出發。

“這是你第一次主動,吻……我。”他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帶著少許輕顫。

她蹙眉,似乎他們之間從來都缺少互動。總以為,凡事不過是水到渠成。卻從未想過,每個人都要往前走一步,才能靠近彼此,而不是等著對方走過來。

與其等著,不如往前走。

見她愣愣的看著他,他眉目微揚,笑得如孩提般乾淨,“忘了告訴你,傅少鴻是我讓他去問心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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