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步入正軌,清茶一杯,淡然知足。
“小姐怎的吃那麼少?”素言望著上官靖羽,似乎這兩日,小姐吃的都不多,“小姐如今是兩個人,可不能吃太少。”
“孩子在肚子裡長大,頂著胃,有些受不住。”上官靖羽笑了笑,“隻能少吃多餐了。”
“那我去給你熬點粥備著。”素言道。
上官靖羽點了頭,素言便快步朝著廚房走去。
見著柳媽與老李頭都在清理桌案,一個撣灰塵,一個掃地。上官靖羽想了想,走過去倒了一杯水。手中一滑,“哎呀!”
杯子快速往腳背上砸去。
柳媽疾呼,“主子。”
說時遲那時快,老李頭三步並作兩步,單手一撈,瞬時將杯子捏在了掌心。柳媽與上官靖羽皆是一怔,老李頭似乎意識到什麼,恭恭敬敬的將杯盞放在了案上,“主子小心一些,萬一傷了自己,可怎麼得了?”
上官靖羽笑了笑,“一時不慎。”
語罷,老李頭便又開始掃地。
青墨百無聊賴隻能去砍柴,院子裡疊著一大摞的柴。素言戲稱,以後可以賣柴為生,如此也不愁生計了。
實在閒來無事,青墨也會陪著素言去蒿城走一圈,看到小孩子的玩意,便一股腦的往回搬。青墨心頭想著,等著以後自己有孩子,素言會不會更瘋狂?
“夫人,蒿城有消息說……”青墨快步進門,剛要開口,卻被上官靖羽製止。
“老李頭,家裡的茶葉沒了,你去置辦一些。”上官靖羽笑道。
老李頭一怔,“平素都是柳媽去買茶葉,我也不知她在哪兒買的。”
“我房裡還有些臟衣服沒洗,柳媽脫不開身,你速去速回。”上官靖羽讓素言取了銀子放在桌麵上。
“是。”老李頭拿著錢就走出了院子。
後堂,柳媽微微凝眉,轉身去後院繼續洗衣服。
“蒿城裡的人現在四處在傳,說是富州快要保不住了。”青墨深吸一口氣。
素言倒了一杯水遞給他,“富州乃是山林地帶,按理說易守難攻,如此也保不住,大朔真是氣數將儘。”
青墨麵色凝重,“一旦富州保不住,蒿城淪陷,這兒就會變成死城,變成北昭的領地。北昭如果屠城,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如果富州保不住,我們就走。”上官靖羽抿唇。
青墨看了素言一眼,握住了她的手,誰都沒有再說話。
老李頭出了村子,直接去了蒿城。隻是他沒有進城,而是拐進了城外的一個小樹林。前腳剛進去,身後便落下不少黑衣人。
從袖中取出一張紙條遞給為首的黑衣人,老李頭冷了眸,“務必送到東都,讓那邊加緊去辦。若有差池,都不用回來了。”
“是!”黑衣人恭敬的接過紙條,縱身一躍,齊刷刷的消失不見。
老李頭環顧四周,這才抽身退出林子,直接去了蒿城買茶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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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王府內,年玉瑩挺著大肚子站在院子裡,看著院子裡即將盛開的金桂。淡淡的香氣,已經在院子裡散開。
折桂自古便是一種極好的意蘊。
身處二王府,身為二皇妃,望著即將唾手可得的九五之位,皇後之位,年玉瑩的心裡卻是五味陳雜。
“二皇妃,二皇子剛剛從宮裡回來。”丫鬟上前道。
聞言,年玉瑩拎著裙擺,大腹便便的朝著蕭東銘的書房走去。打從成親以來,蕭東銘就在書房裡住著,始終不肯來她的房間。
不過年玉瑩也不著急,因為蕭東銘不但不來自己的房間,連後院的那些通房丫鬟,各色各樣的女人,他都不去親近。
由此,年玉瑩自然不會擔心。
何況自己還懷著身孕,就算有女人懷上了蕭東銘的孩子,也不過是個庶子、次子。怎麼樣,都不及自己的孩子更尊貴。
“二爺。”年玉瑩溫柔的喚著。
蕭東銘正站在書房門口,“你來作甚?”
年玉瑩手一揮,退去了身邊的所有人,“二爺如此辛苦,妾身覺得不放心,所以過來看看。”
“現在你看到了,回去吧!”蕭東銘拂袖進門。
年玉瑩咬唇,跟著進門。
“還有事?”蕭東銘冷問。
“明日是哥哥的生辰,妾身想——是不是可以回去一趟?”年玉瑩期待著去看蕭東銘的臉,那張冰冷無溫的臉上,始終沒有過多的表情。
回去?
蕭東銘眸色微恙,“明天是年世重的生辰?”
年玉瑩點頭。
“我會讓人去知會一聲,讓他明日過來一趟。你身懷有孕,多有不便,就不必來回跑了。”蕭東銘把玩著腰間的玉墜子,“回去吧,我還有公務在身。”
“多謝二爺。”年玉瑩歡歡喜喜的出去。
身後,蕭東銘眸色沉冷,手一揮,示意風烈進門。
風烈上前,“二爺?”
“去護國將軍府下個拜帖,就說——明日請年大將軍過府一敘,恭賀生辰。”蕭東銘眯起危險的眸子,這年世重事到如今還舉棋不定,蕭東銘正愁沒有個借口能坐下來共商大計。
如今,借口卻自己送上門來了,果然是極好。
“是。”風烈轉身出門。
門外有探子快步進門,撲通跪在蕭東銘跟前,“二爺,查到刺客和姬雪的下落了。”
“在哪?”蕭東銘冷然凝眸。
“就在富州附近,如今極有可能進了蒿城。”探子道,“前陣子,咱們的人剛在富州城外與他們交過手,長公主也在。姬雪受了傷,但還是讓三人逃脫了。”
“繼續找。”蕭東銘捏緊了掌中的玉墜子,“一定要殺了他們,一個不留。”
“是!”探子頷首。
蕭東銘忽然問,“上官靖羽有消息嗎?”
探子沒有抬頭,繼續低頭不語。
“廢物!滾。”蕭東銘重重合上雙眸。
探子出門的那一瞬,蕭東銘就跟瘋了一般,將手中的玉墜子砸碎在地。雙眸通赤,一聲低吼,桌案上的書冊也被推倒在地,墨汁撒了一地,到處一片狼藉。
“上官靖羽!”蕭東銘咬牙切齒。
風烈進門的時候,嚇了一跳,“二爺你沒事吧?”
蕭東銘冷冷的笑著,驟然大笑著,那種瘋狂的帶著恨意的笑,伴隨著令人寒徹骨髓的冰涼。風烈倒吸一口冷氣,不由自主的退後一步。
門外,有婢女前來奉茶,乍見此情此景,嚇得掉頭就走。
“進來。”蕭東銘眸若染血,低聲冷喝。
婢女畏畏縮縮的進門,奉茶的手,抖得不成樣子。
見狀,風烈蹙眉離開,小心的帶上了房門。
“你在怕我?”蕭東銘容色僵冷,瞪著一雙眸子盯著眼前的婢女。這婢女是新進來的,不太懂二王府的規矩,否則也不會在蕭東銘發怒的時候,闖進來。
婢女將茶水放在桌案上,跪在地上磕頭,“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下一刻,蕭東銘忽然揪住她的衣襟,一把將她從地上拽起,直挺挺的按在桌麵上。婢女駭然瞪大了眸子,蕭東銘卻直接吻了下來。
婢女心慌,急忙彆過頭去,蕭東銘的唇剛好落在她的脖頸上。
蕭東銘胡亂的撕扯著她的衣衫,婢女想掙紮,卻被死死按住。這是二王府,是二皇子的地盤,想要反抗,無疑是自取滅亡。
可蕭東銘幾乎將她的衣衫褪儘,卻遲遲沒有下手。
濕潤的吻不斷落下,終歸化作一聲怒吼。
就像發瘋的獅子,蕭東銘突然起身,連人帶桌子,一道掀翻在地。婢女被摔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
風烈慌忙衝進來,乍見此情此景,心裡便明白發生了什麼事。
蕭東銘重重合上眸,待重新睜開,已然恢複了最初的平靜。漫不經心的攏了攏衣襟,蕭東銘望著跌坐在地上,衣衫淩亂的婢女,眼底透著冰冷的寒意。
“還不快滾出去。”風烈一聲低喝。
那婢女這才回應過來,慌忙去撿起地上的衣衫。
便是在這一瞬,風烈隻覺得手上一空,一聲驚叫,鮮血飛濺。他的劍,就握在蕭東銘的手上,鮮血沿著劍刃不斷的往下墜落。
地上,婢女已經氣絕身亡。
脖頸的頸動脈上,一道鮮亮的血痕,鮮血就像燒開的熱水,咕咚咕咚的不斷往外冒。
蕭東銘冷颼颼的瞧了風烈一眼,將劍遞還給他,“處理一下。”
語罷,蕭東銘直接走出書房。
風烈頷首,心頭微涼:這都不知道是第幾個了,二皇子的病,似乎越來越嚴重了。可偏偏這樣的病,太醫也是束手無策。
長此以往,又該如何是好?
大批的二王府探子直奔富州、蒿城,無論如何,都必須殺死姬雪等三人。隻是誰都沒有想到,探子去了富州和蒿城,反倒會有第二重收獲。
而素顏,也斷斷沒想到,上官靖羽其實就在蒿城附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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