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解毒?”
沒有理會玉清泫的話,雪染歌不答反問。
玉清泫抬頭看了眼雪染歌,眼神有些複雜,沉痛,不舍,眷念,太多的情緒混合在一起,連雪染歌都有些不懂,他怎麼會用那種眼神瞧她。雖然,他極快地掩藏了過去,努力的讓自己恢複平靜,但還是被雪染歌瞧進了眼底。
“清泫,你覺得我是在勉強你嗎?”
雪染歌眸色暗淡了下去,微微發愣了片刻,沉沉地問道。
“歌兒,你想太多了。”
玉清泫輕笑,臉上的複雜一掃而過,讓雪染歌不禁懷疑是不是自己看花了眼。
雪染歌淡淡地看著玉清泫,無聲地詢問,但願是她想太多了,可他為什麼不要龍聖晶,龍聖晶可以解他的毒,他為什麼不要?
“歌兒,沒什麼,隻是,那是你辛苦得來的。我怕浪費,我想自己還有一年的命,不如留到後來再服用。”
玉清泫輕聲地解釋道,眼底閃過笑意,有些妖魅的笑。
這個男人身上混合了多種氣質,卻並不顯得衝突。一舉一動,優雅之中儘顯王者之大氣。一瞥眸一輕笑,可清冷如冰雪,純淨無暇,也可似妖般魅惑,撩人心弦。
“……”
雪染歌無語地盯著玉清泫,不知該說什麼是好。她沒再問下去,她覺得絕對不是這個理由,這理由騙騙小孩子也就算了。既然他為難,她便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這龍聖晶,他必須要服用,隻有龍聖晶,才能解他的毒。
“好了,歌兒,我現在就服用了。”
見雪染歌不說話,隻是盯著他瞧,仿佛能看進他的內心世界似的,玉清泫無奈地搖了搖頭,眉眼裡儘是寵溺。
“給你。”
玉清泫話一落,雪染歌便伸出了手,手掌上放著一顆晶瑩的龍聖晶。
“你沒扔?”
玉清泫頓時知道是自己上當了,他當時背著河流的方向,這才沒有瞧清楚她扔的是什麼。可他明明聽見了落水聲,想來定是丟的彆的東西。看著一臉淡然卻目含關切的雪染歌,玉清泫的心就跟著暖了起來。 人影一晃,玉清泫便上了岸,接過雪染歌手中的龍聖晶,便服用了下去。
“早服用不就好了。”
雪染歌輕笑,有些責備的語氣。
“嗯——”
剛剛服用龍聖晶,玉清泫便痛苦地悶哼一聲,臉色突變,身子也開始不停地抽搐。
“清泫,你怎麼了?”
雪染歌神色一變,難道那龍聖晶是假的?慌亂過後,趕緊將玉清泫扶到一顆樹下。
“歌兒,走開。”
玉清泫緊咬著牙齒,雙拳緊握,額上青筋暴出,整個人的臉上都浮現出一片青紫。
“我不走,你怎麼了,你不是神醫嗎?你快點看看!”
雪染歌急切地抓著玉清泫的手,看著他痛苦的樣子,心也跟著難受了起來。
“快走啊!”
玉清泫一把將雪染歌推開,雙眸含著怒火,聲音冷厲的如同從地獄裡傳出來一般。
“清泫,龍聖晶是不是假的?”
雪染歌被玉清泫推開了好遠,顧不得摔倒在地的疼痛,趕緊爬了起來,快速地走向玉清泫。
“啊啊啊——”
痛苦的嘶吼聲響徹天際,玉清泫猛地抱住了頭,好像是發狂了一樣,發絲狂亂的飛舞著,整個人臉上都帶著一種猙獰。
雪染歌一驚,當下身形一轉,猛地對準玉清泫身後出手,想要將他打暈,然後再另作打算。
然,她的手剛剛即將觸及到他。
玉清泫猛地回頭,火紅色的眸子,似乎有火焰在眸中跳躍,豔麗的紅色,妖嬈而又嗜血的冷殘,令雪染歌手上的動作跟著一滯,接著便被玉清泫抓住了手腕。
“清泫,是我,你醒醒!”
雪染歌大聲呼道。
玉清泫眼睛一眯,恢複了黑色,在猛地睜開,又變成了火紅色,他似乎極為的痛苦。
“啊——”
“歌兒,走!走啊!”
淒厲的慘叫衝天響起,玉清泫一把推開雪染歌,飛身而起,如同白鶴衝天,劃破了天際。
“清泫!”
雪染歌大驚,趕緊朝著玉清泫那個方向跟了上去,不知道跑了多久,卻是連個人影都未瞧見。
“轟——”
烏雲蔽日,電閃雷鳴。
眼看就要下雨了,雪染歌卻還未找到玉清泫,心中更是擔憂。
“清泫!”
“清泫!”
山穀裡,雪染歌手握成喇叭狀,扯著嗓子一遍遍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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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應的隻有她的回音,然後便是轟轟的雷聲。
雨,嘩啦啦地下了起來。
如黃豆般大小的雨滴滴落在雪染歌的身上,冰冷刺骨。身上的冰冷遠沒有心底的涼意來的凶猛。此刻,她的心就仿佛墜入了冰窟。
“是我不該逼你服用龍聖晶,是我不對,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龍聖晶是假的?你為什麼還要服用,為什麼不說?”
冰冷的雨水澆在雪染歌的身上,染歌整個被淋成了落湯雞,瘦小的身子看起來更顯得弱不禁風。
腳踩著泥濘的小路,快速地在雨中奔跑,她怕晚一點,就追不上玉清泫的腳步。這一刻,她突然很恨自己。為什麼她不會輕功,為什麼她要讓他去吃龍聖晶?
“姐姐,救救婆婆,求求你。”
雪染歌正走著,一個渾身被雨水淋的濕透的小女孩,從一邊的路上衝了出來,小手拽住雪染歌的衣服可憐兮兮地哀求道。
染歌腳步一頓,心下升起一股警惕,山穀之中怎麼會有小孩子?作為一名殺手,她的警惕性很高,因為她也是從小孩子就被訓練成殺手的,更何況這個世界也有很多人想要她的命,她不得不慎重。
可是,她接下來打量了一下小女孩,很普通的樣子,身上也並沒有殺氣。這才放心地彎下腰,擦去了小女孩臉上的水珠,不知是雨水還是淚水,看的她有些心酸,這麼小的孩子,也就七八歲左右的樣子,滿身都是臟兮兮的,混著濕噠噠的泥土,很是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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