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許佑寧仿佛是從一場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的時候,腦海一片空白。
過去好久,昨天晚上的一幕幕才重新浮現在她眼前。
而畫麵的最後,是她兩眼一閉,徹底暈了過去。
隨後,穆司爵的聲音在她耳邊回響:“如果你今天晚上不暈過去,我就答應你,怎麼樣?”
靠!
這一定是穆司爵早就計劃好的!
穆司爵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她就應該料到她在劫難逃了!
許佑寧不甘心的踢了踢被子,卻不料牽一發而動全身,半邊身體都跟著痛起來。
這種被拆開重組一般痛,堪比第一次。
奶奶個腿的,穆司爵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禽|獸!
許佑寧咬緊牙關爬起來,洗漱完畢後,穆司爵正好從外麵回來。
她傷痕累累滿腹怨氣,穆司爵卻是一副神清氣爽心滿意足的樣子,見到她,他還頗為意外的問:“醒了?”
“穆司爵!”許佑寧嚴肅的從餐桌底下拉出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以談判的姿態直視穆司爵:“昨天的事情,我們還沒談完,現在可以繼續了!”
穆司爵自顧自的倒了杯水:“我說過,如果你不暈過去,我可以答應你。可結果,你也知道了——很遺憾。”
“穆司爵,你不覺得這樣很小人嗎?”許佑寧憤憤然問,“傳出去不怕有損你七哥的名聲?”
穆司爵不緊不慢的喝了口水,揚了揚眉梢:“誰會傳出去?”
“……”許佑寧如遭雷殛。
是啊,穆司爵不會說,她不好意思說,這種事誰會傳出去?
靠,這問題腦殘得也是沒誰了!
明知道跟穆司爵動怒就輸了,可許佑寧已經壓抑不住心底那股怒氣:“穆司爵,我是認真的,我要跟你結束那種關係,你可以找下一個女人了。”
“……”穆司爵看了許佑寧一眼,沒有說話。
他沒有生氣的跡象,許佑寧以為自己找對切入點了,繼續說:“如果你懶得找,還有楊珊珊這個現成的啊!”
“嘭——”
精致的玻璃杯瞬間在穆司爵手上變成了碎片,許佑寧瞪了瞪眼睛,緊接著就聽見穆司爵冷得掉冰渣的聲音:“許佑寧,閉嘴!”
“……”許佑寧抿起唇,愣愣的看著穆司爵。
穆司爵鬆開那些碎片,徑直朝著許佑寧逼過來,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看來我昨天的話你還是沒有聽懂。沒關係,我可以再重複一遍——許佑寧,除非我允許,否則你這一輩子,都隻能呆在我身邊。”
許佑寧突然從愣怔中冷靜下來,“嗤——”的笑了一聲,“你允許?我一輩子呆在你身邊?七哥,你發燒了啊?”
她臥底的身份遲早有一天會被揭穿,到時候,就算穆司爵不弄死她,他手下的一幫兄弟也會想方設法置她於死地。
穆司爵要把她留在身邊,哪個手下還會服他?
她不相信穆司爵為了她,可以冒失去手下的信任這種風險。
穆司爵死死盯著許佑寧。
也許彆人聽不懂許佑寧那句話,但他很清楚許佑寧是什麼意思,她果然察覺到什麼了。
嗬,敢這樣差點把話挑明了講,她是真的打算走了?
想著,穆司爵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幾分:“不要再讓我聽見你說結束,否則……”
許佑寧不怕死的昂起下巴挑釁:“否則怎樣?”
穆司爵看了看時間,上午十一點。
他的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冷笑:“否則,你明天會醒得更晚。”
說完,他鬆開許佑寧,頭也不回的離開。
半晌後,許佑寧終於從裡焦外嫩回過神,猛地抄起一個杯子朝著穆司爵背影的方向砸過去:“自大狂,去死吧!”
吃完早餐,許佑寧拖著酸痛的身軀走出木屋,正好碰上出來散步的蘇簡安。
蘇簡安走過來跟她打了個招呼,問:“剛睡醒啊?”
許佑寧誠實的點點頭,順帶著伸了個懶腰。
蘇簡安“嗯”了聲,笑得十分隱晦:“佑寧,你跟司爵,剛在一起不久吧?”
“啊?”
許佑寧懵了,什麼在一起?蘇簡安問這個乾什麼?
她和穆司爵的關係很單純的啊,很單純的肉|體關係啊,多久不都一樣嘛!
“唔,不用害羞。”蘇簡安給了許佑寧一個理解的微笑,“剛在一起的,咳,都這樣……”
許佑寧愣了愣才明白蘇簡安的意思,乾笑了幾聲。
一樣?怎麼會一樣?
這世界上哪還能找出第二個穆司爵這種禽|獸?
許佑寧把話題帶偏了:“對了,下午有沒有什麼安排?島上沒有其他遊客,再沒點其他安排,就太悶了。”
“下午出海。”蘇簡安說,“不過要等越川和芸芸過來。”
“他們也過來?”許佑寧意外的問,“什麼時候到?”
蘇簡安看了看時間:“他們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吧。”
蘇簡安猜的沒錯,蕭芸芸和沈越川在同一架飛機上,而且座位相鄰。
互相把對方認出來之前,沈越川和蕭芸芸都沒有想過會有這麼巧的事情。
沈越川摘下墨鏡,隨意掛在襯衫的領口上,朝著蕭芸芸伸出手:“ABC,教你一個新詞:緣分。”
“嗬嗬。”蕭芸芸乾乾一笑,從牙縫裡擠出兩個字,“滾蛋。”
沈越川皺了皺眉:“女孩子家家,能不能學學你表姐,偶爾爆個粗口也很優雅?”
蕭芸芸擺出一個端正標準的坐姿,客氣的做出“請”的手勢:“先生,麻煩你了,給我滾!!!”
沈越川搖搖頭:“算了,以你表姐為標尺要求你,對你來說難得有點過分了,不聊這個傷心的話題了,我換個問題——你也是去海島的?”
“你也去?”蕭芸芸內心奔騰過一萬頭羊駝,“不是隻有我表姐表姐夫和他們幾個朋友嗎?”
沈越川聳聳肩:“我也是他們的朋友啊。”
“……”蕭芸芸把頭一扭,“飛機落地之前,你不要跟我講話!”
她和沈越川就像上輩子的冤家。
第一次見麵,她被沈越川綁在椅子上,那段記憶堪稱屈辱。
那之後,他們每次見麵不是雞飛就是狗跳,現在居然連坐個飛機都能碰到一起。
他們的仇,看來這輩子是無解了。
沈越川也不是不知趣的人,攤開一份財經報紙,斜睨了蕭芸芸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淺笑,像是玩味,也像是高興。
不等這抹笑意被蕭芸芸注意到,沈越川就收斂了,自顧自的看起了報紙。
直到下飛機,兩人都相安無事。
沈越川表麵上風|流不羈,但做事一向是周全妥當的,出發之前就安排好了一切,一出機場就有人把車開到他跟前:“沈先生,請上車,快艇在港口等您。”
反觀蕭芸芸,由於事先沒有準備,出了機場後隻能跟在長長的隊伍後麵等出租車。
人排成一條長龍,出租車卻半天等不來一輛,這個時候說她不羨慕沈越川是假的。
但蕭芸芸很有骨氣,她看都不看沈越川一眼!
沈越川也不管蕭芸芸,可是上車後想了想,還是吩咐司機:“開到出租車等候區。”
不一會,車子開到許佑寧麵前,沈越川吩咐司機停車,降下車窗笑眯眯的看著蕭芸芸:“已經下飛機了,我可以跟你說話了吧?”
“……”蕭芸芸以為沈越川是來顯擺的,沒想到他會這樣打破僵局,一時不免覺得自己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正想著怎麼回答沈越川才足夠有氣場的時候,突然又聽見沈越川欠揍的聲音:“按照現在這個速度,你至少還需要等四十分鐘才能坐上車。我委屈一下,讓你上我的車。”
蕭芸芸突然意識到不對勁:“上你的車,委屈的人是我吧?”
“哦。”沈越川無所謂的聳聳肩,“委屈的話,那你彆上來啊。”說完,作勢就要關上車窗。
“哎哎,等等!”蕭芸芸忙上去趴在車窗上,想了想,選擇了服軟,“其實我可以委屈一下的。”
她最討厭等了,簡直就是在浪費時間。
和浪費時間相比,跟沈越川這個混蛋妥協一下,似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加倍討回來!
沈越川笑了笑:“哪敢讓您大小姐委屈?”說著下車把蕭芸芸的行李放到後車廂,又折返回來替蕭芸芸打開車門,“上車吧。”
這是沈越川少有的紳士禮貌之舉,許佑寧有些意外的多看了沈越川一眼,擠出一句:“謝謝。”然後上車。
很快地,車子從機場高速開往港口。
下午的港口很安靜,幾艘水上快艇停靠在岸邊,沈越川的車子剛停下,就有人熱情的迎過來:“沈特助!”
蕭芸芸仔細看了看來人,像是島上的普通工人,按理說,這種人跟沈越川不應該這麼熟才對。
沈越川是這個海島開發項目的總負責人,每一個工人都歸他管,工人們對他應該恭敬多於熱情。
可事實卻是,沈越川好像跟這些工人打成了一片。
“老張,辛苦了。”沈越川接過工人遞來的煙抽上,問了問港口最近的情況,點點頭,“時間不早了,我先去島上,回頭有時間一起吃飯。”
“好,我讓我老婆做她最拿手的醉蟹招待你啊。”老張朝著沈越川擺擺手,“快艇給你準備好了,一個人可以吧?”
“沒問題。”
沈越川把他和蕭芸芸的行李送上快艇,隨即示意蕭芸芸:“上去。”
蕭芸芸非但不進,反而後退了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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