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著急,”程木櫻勸慰,“你們都先等等,給我一天時間,我讓人把賈小姐和齊茉茉的來頭都弄清楚。”
“木櫻,謝謝你。”嚴妍一笑。
“彆謝我,請我吃飯吧。”
請吃飯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嗎,當下朱莉便找到附近一家特色餐廳,訂了一個包廂。
“你這個助理很懂事啊,找借口自己走了。”
來到餐廳包廂,程木櫻說道。
“朱莉的確是一個很會辦事的姑娘,但她現在是經紀人,不是我的助理了。”
嚴妍脫下大衣外套,順手也幫程木櫻將大衣掛起來。
“謝謝,”程木櫻繼續說,“我看她還將自己當成你的助理,你沒想過再物色一個?”
“頒獎禮結束後,圈裡也就沒我的工作了,要助理乾嘛?”
“你真不打算再拍戲了?”
聞言,嚴妍有一刻的猶豫。
畢竟是她曾經為之奮鬥近十年的事業,一朝放棄,不說心血白費,心裡總有些舍不得。
“不拍戲也好,”卻聽程木櫻接著說,“程家現在亂成這樣,如果你複出拍戲,少不了有人背後使絆子。”
嚴妍一愣:“程家亂?”
“你不知道嗎?”程木櫻也很詫異,“老太太出國了,程家的公司交給三個人管,二叔,五舅和三姑,他們每天在公司吵完,回到家裡繼續吵,真可謂家無寧日。”
“白雨太太呢?”嚴妍問。
“她不管事,經常在娘家。”程木櫻笑了笑,“看來程奕鳴什麼也沒跟你說,他不想這些事煩你,是我多嘴又惹禍了。”
嚴妍搖頭:“他自己也不管這些事,忙著和程子同一起采礦……”
“你以為他能獨善其身?”程木櫻撇唇,“程家多少人盯著他的礦生意,每天去公司跟他套近乎的程家人不在少數,我猜他去出差,為的也是躲開這些煩惱。”
嚴妍微愣,“他從來沒跟我提過。”
再深想一層,他用了什麼辦法,讓那些人沒一個來煩她。
程木櫻微笑著聳肩:“這個,你就得問他了。”
這晚,嚴妍久久無法入睡,一直想著這件事但找不到頭緒。
她想給程奕鳴打個電話,但電話拿起又放下。
今天一整天兩人都有發消息聯係,說的都是一些輕鬆的話題。
如果這個點忽然打電話,再不小心流露出擔憂的情緒,他在外出差也放心不下吧。
可是,她心裡不隻擔心他……
忽然電話鈴聲響起,來電顯示正是“程奕鳴”。
她眸光一亮,本能的想馬上接起,但還是等了等……
馬上接起什麼的,顯得她好像一直在等待似的。
“喂?”她不慌不忙,還倍感慵懶。
“睡著了?”
“嗯。”
“不吵你,繼續睡。”
“程奕鳴……”見他要掛斷電話,她還是破功,“你什麼時候回來?”
“想我了?”他低沉的嗓音裡含著笑意。
嗯,等他回來,見麵問起程家的事才說得清楚吧。
於是她答應了一聲,“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呢?”
“訂票之後提前告訴你。”他柔聲道:“你早點睡。”
“嗯。”嚴妍放下電話,漸漸睡著了。
她都沒意識到,原來她會失眠,缺的是他臨睡前的叮囑。
隻是這一覺睡得也太好了吧,被窩越睡越暖和,還帶著些許清甜的香味……
是昨天夜裡來暖氣了麼?
她睜開眼,美目一點點怔然睜大,一絲歡喜注入她黑白分明的眸子。
“程奕鳴……”原來夜裡來的暖氣是他,“你怎麼來了!”
他什麼時候來的,還睡到了她的被窩裡,她怎麼一點也不知道!
“真擔心哪天夜裡,彆人把你抬走了,你還伸懶腰。”程奕鳴取笑,俊眸裡卻是滿滿的寵溺。
嚴妍知道自己不這樣,但偏偏對他毫無防備。
“你睡吧,我去買早餐。”
她翻身要起,被他攔腰摟住,“我不用早餐。”
話說間,他的唇齒便開始不安分。
一星期沒見,他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原本安靜的清晨,漸漸變得火熱,終究是糾纏了兩回他才停歇。
“程奕鳴你接電話啊。”嚴妍催促。
電話已經響了好幾次,他卻能置若罔聞我行我素,嚴妍也是挺佩服的。
程奕鳴皺眉,拿起電話本想關機。
“彆讓人找到這裡來,好吵。”嚴妍嘟嘴。
程奕鳴原本按在關機鍵上的手指一劃,接起了電話。
“程總,”助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程家人又來公司了,說什麼也不走。”
嚴妍心頭咯噔,這倒是一個契機,問一問他的家事。
“誰帶頭?”程奕鳴問。
“您的幾個姑姑都坐在這兒。”助理焦頭爛額了。
“我現在過來。”他放下電話,卻見嚴妍看著自己。
“你知道了?”看她的模樣,就是在等他說清來龍去脈。
嚴妍點頭,“昨天我去參加活動,碰上程木櫻了。”
“多嘴!”程奕鳴不滿的緊抿唇角。
“程家的人就這樣,以前依賴太奶奶賺錢,現在她撂挑子走了,他們就像無主的藤蔓,四處尋找可寄生的依附。”
他的話讓嚴妍想起符媛兒,以前符家也是這個情況。
然而媛兒有程子同在後麵撐著,而她卻幫不了程奕鳴什麼。
“你能應付他們嗎?”她擔憂的問。
程奕鳴挑眉:“小看我了。”
他揉揉她的發頂,邁開修長雙腿,走進了浴室。
嚴妍呆呆看著被關上的浴室門,總想幫他做點什麼。
程奕鳴離開後,她也去了一趟報社。
符媛兒已然是報社主編,之前的屈主編則因成績斐然,調到報社集團任職去了。
更方便她罩著符媛兒。
“……沒法跟蹤報道?”嚴妍來到辦公室門口,正聽符媛兒打著電話,“誰攔著你不讓?報社是已經拿到了采訪權的!”
“哪個白警官?白唐嗎?好,我知道了,我來處理。”
聽到“白唐”兩個字,嚴妍眸光微閃。
“妍妍!”符媛兒驚喜的笑了笑,但手中電話不停,“麻煩你幫我接一下白唐白警官,白警官不在?不能告訴我私人號碼?”
符媛兒氣悶的放下電話。
“怎麼了,大記者?”嚴妍笑問。
“生氣!”符媛兒緊緊抿唇,“本來說好的,我們報社獨家跟蹤報道一樁連環殺人案,竟然在白唐那兒被卡了!”
“白警官平時人很隨和,但到了案子上就很較真。”嚴妍說。
“你認識白唐?”符媛兒詫異。
嚴妍點頭,將之前和白唐打交道的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那正好,我要去案發現場找他,我們邊走邊說。”符媛兒麻利的穿上外套。
“案發現場……”
嚴妍有點怵,難道符媛兒不怵麼?
“我去過的案發現場比你出席的活動多,有我防身,彆怕!”符媛兒拉上嚴妍就走。
路上,嚴妍將程家人煩擾程奕鳴的事情說了,問她能不能想到什麼辦法?
“程子同把珠寶公司的事都交給程奕鳴了,”符媛兒回答,“他又跑去跟人搞新能源生意了。”
而且,符媛兒蹙眉說道:“程家人好像從來沒來煩過程子同。”
“他們沒那個臉。”嚴妍聳肩。
程子同是自己野蠻生長起來的,程奕鳴曾經享受程家最好的資源,程家人才會覺得讓他給他們回血是理所應當。
“晚上回去我問一問程子同,”符媛兒拍拍她的肩,“你彆擔心了,程奕鳴厲害著呢,那幾個程家人算什麼!”
話說間,兩人已經到了目的地。
案發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案發現場拉起了警戒線,兩個便衣在外麵守著。
嚴妍認出他們,是白唐經常帶著的助手。
“嚴小姐,符記者,”其中一個便衣說道:“白警官有交代,不讓任何警隊外的人進去。”
“我有采訪證的,”符媛兒亮出證件,可以拔高音調:“我不為難你,你讓白唐出來,我跟他說!”
“這個問題我已經說了好多遍!”回答她的,是裡麵傳出的一句不耐的低吼。
嚴妍和符媛兒愣然對視,這是白唐的聲音。
“你哪個警校畢業的,哪個老師教的?”低吼聲繼續傳出,“這東西是可以隨便挪動的?”
“想不想我現在給你寫實習結語?我的結語就是,你不適合刑偵工作,請你現在馬上離開我的隊伍!”
緊接著跑出一個雙眼發紅的女孩。
嚴妍驚訝出聲:“雪純?”
祁雪純與她視線交彙,腳步微頓,繼而捂住臉,扭身往另一邊跑去了。
符媛兒詫異非常:“白唐……不是這個性格啊,今天怎麼了,分裂了?”
便衣低聲輕歎:“白隊不想祁雪純在隊裡實習,可她非要留下來,白隊隻好……”
“咳咳!”幾聲輕咳打斷了便衣的話。
“喜歡碎嘴的,也不要留在我隊裡。”白唐冷著臉走出來。
符媛兒管他高興不高興,將采訪證高高舉起:“白警官,這可是你的上司親筆簽發,你不認賬?”
“你采訪重要還是我找凶手重要?”白唐挑眉。
“我采訪,並不妨礙你找凶手。”符媛兒不甘示弱。
“媛兒,白警官,你們不要見麵就掐嘛,“嚴妍笑著說道,“但你們要掐,我也管不了,我就先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剛才朱莉發來消息,有緊急情況需要她去處理。
“嚴小姐,你稍等。”白唐叫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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