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顏雪薇的質問,穆司神絲毫不回避,他坦然的說道,“你太迷人了。”
“……”
穆司神這也算是刀槍不入了。
他已經和顏雪薇表白了,就是喜歡她,所以看她也是正大光明的。
“你可真無聊。”顏雪薇說完便扭過頭不再理他。
穆司神麵帶寵溺的看著她,“如果我的人生可以一直這樣無聊就好了。”
聞言,顏雪薇心頭一怔,她沒有再看他,隻是覺得他可笑。
年紀不小了,想得倒是挺好。
到了山頂,他們二人直接從纜車上跳了下去,穆司神始終跟在顏雪薇身後。
他們跟著其他人來到起始點,穆司神略顯笨拙的踩著滑板走上前去,他剛要叮囑些什麼,隻見顏雪薇滑雪鏡一扣,雙棍一杵,飛身而出,順著坡道直接滑了下去了。
穆司神吃驚之餘,隨即便回過神來,緊忙戴好滑雪鏡,調整動作也跟著滑了下去。
高級賽道,山高坡陡,新手小白在這裡基本要摔幾個跟頭,甚至有的人不敢向下滑。
穆司神之前每年都有滑雪的習慣,他雖然不是什麼大神,但是滑雪技術卻十分老練。
前麵的顏雪薇,猶如蛟龍出海,左行右滑,動作行雲流水,根本不像新手。
穆司神覺得自己在後麵追得有些吃力。
顏雪薇身段優美,即使穿著厚重的滑雪服,在賽道上她依舊是靚麗的風景線。不肖一會兒的功夫,她身後便跟了四五個穿著亮眼的年輕男子。
雖然隔著滑雪鏡看不到他們長相,但是通過他們花哨的滑雪動作,以及張揚個性的頭發,足以確定他們比穆司神年輕。
比他年輕?
莫名的,穆司神有些心堵,現如今出現在顏雪薇身邊的男人似乎都比他年紀小。
他是個成功人士,而且是個相當牛逼的成功人士,那些年輕人的爸爸或者爺爺都不如他。所以他相當的自信。
可是現在,他突然有壓迫感了,那股子自信也張揚不起來了,這其中大概的原因,就是顏雪薇忘記他了。
說白了,穆司神之前仗著顏雪薇對他的愛,他肆無忌憚的胡鬨。現在他不敢了,彆說胡鬨了,他隻要敢和顏雪薇說句重話,顏雪薇肯定立馬不搭理他了。
穆司神他玩不起,也不敢這麼玩。
現在的顏雪薇,他著實是摸不透也猜不透。她麵上看著清清冷冷,不算難接觸,可是當你覺得你和她很熟的時候,她突然就會冷冰冰的和你拉開距離感。
那種該死的若即若離的感覺,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他。
他的那點兒驕傲和自信,此時也快被打磨的差不多了。
穆司神不敢再多猶豫,眼見那幾個人朝著顏雪薇圍了上去,他腳上一個用力便跟了過去,直接穿過他們,來到了顏雪薇身邊。
顏雪薇用餘光看了他一眼,她腳下速度未減,穆司神絲毫不敢含糊緊跟在她身後。
一路上,穆司神就好似顏雪薇的大尾巴,她在哪兒他就哪兒,先不說顏雪薇對他態度有沒有好轉,反正那群想要靠近顏雪薇的人都被他趕跑了。
滑了一個小時後,顏雪薇才打算去休息。
滑下賽道,有人過來收了雪具,他們準備去喝杯咖啡休息一下。
咖啡廳裡休息的人很多,大人小孩老人,說話的哭鬨的說笑的,所有人的聲音融合在一起,嘰嘰喳喳十分吵鬨。
顏雪薇一進門,她的腳步停了下來,不由得蹙了蹙眉頭。
“怎麼了?”
穆司神跟在她身後問道。
顏雪薇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顏雪薇很討厭這種嘈雜的環境,她禁不住有些頭痛。
她這兩年一個人慣了,突然身處這種環境讓她感覺到十分有壓力,尤其是,聽到孩子的哭鬨聲。
孩子的哭聲,是她這兩年來的夢魘。
夜深人靜,她失眠的時候,總是會出現幻聽,時不時能聽到客廳有孩子的哭聲。
她心裡清楚,家裡隻有她一個人,不會有哭聲,如果聽到了哭聲,那就是她的精神出現了問題。
咖啡廳裡一家三口,孩子哭得聲音很大,父母一直在耐心哄著,顏雪薇的目光全被孩子吸引了過去。
孩子的哭聲像是在她耳邊無限循環一樣,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刺激,她忍不住身體顫抖,雙手緊緊捂在了耳朵上。
“雪薇?雪薇你怎麼了?”
顏雪薇的身體蜷縮在一起,穆司神一把在她身後攔住她的腰。
顏雪薇隻覺得此時大腦一陣空白,她的身體就像處在漩渦裡,不受控的下墜下墜。
意識越來越模糊,頭越來越痛,出事那晚的情形一次又一次的在她眼前重放。
“大哥,穆司神到底怎麼了?你告訴我實話!”
“雪薇,你安心在Y國養身子,國內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大哥,我問穆司神!”
“雪薇……”
“大哥,他是不是病了?”顏雪薇顫抖的聲音裡帶著些許哽咽。
“雪薇,你不是說過不再和他有關係了,你不是要重新開始自己的生活嗎?穆司神是死是活,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死?哥,穆司神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沒死,隻不過進了急救室。”
剩下的話,顏雪薇沒有來得及再聽,她掛了電話,便訂了回國的機票。
她離開g市已經有小半年了,她的小腹也微微隆起了,當初她計劃的很好,和穆司神一刀兩斷,她來Y國也做好了不再見他的打算。
前三個月,他和她斷得也很乾淨。她幾乎每天都可以看到他的花邊新聞,不是和這個網紅,就是和那個明星,每天的日子過得瀟灑自在。
她看到這些新聞時,她的內心一直很平靜,她說不出那是什麼感覺,反正穆司神玩得越花哨,她的內心越平靜。
她平穩的度過了孕前期,她一個人在Y國生活的很好,顏啟的手下也一直在暗中保護她。
可是不知什麼時候,穆司神開始頻繁的找她,天天堵在顏家找她。
家裡的人被他煩的不勝其擾,此時,顏雪薇的心亂了。
她開始孕吐,雌激素上升使她身體和心理上出現了多種不適。
她一個人時常感覺到孤單,以及想念。
她承認自己做不到那麼絕決,她放不下穆司神,她可以假裝一個月兩個月,可是做不到永遠假裝。
她很想穆司神。
後來,她聽到的新聞就是穆司神時常醉得的不醒人事,不參與公司事務,整個人過得渾渾噩噩。
因為找不到她,他快瘋了。
她又何嘗不是?
那個時候,顏雪薇每天都過得煎熬,一邊承受著身體上的不適,一邊心理做著鬥爭。
回國,還是不回?
她幾乎每天都在思考這個事情。
孕期的女人也越來越敏感,她經常會一個人吃著吃著東西就哭,因為恨,因為委屈,因為想念,總之因為很多東西。
在Y國的每一天,都是煎熬。
可是家裡人不讚成她回國。
誰家也不希望自己家的女兒因為男人受委屈,更何況是顏家,即便顏雪薇的孩子沒有父親,顏家人也能把孩子照顧好。
顏雪薇沒有勇氣違背家裡人的意願,她也不敢再賭,穆司神傷了她太多次。
直到那一次,穆司神突發疾病進了急救室,顏雪薇心急如焚,她再也等不了。
她什麼都不想再管了,即便回到穆司神身邊,他再次負她,她也認了。現在,她要順從自己的內心,她想他,她要見他!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的夜,在去機場的路上,車子失控,她和司機都受了傷,沒有生命危險,但是那個陪了她不到六個月的小生命不見了。
她沒能見到穆司神,還把他們的孩子弄丟了。
她陷到了濃重的悲傷裡,陷到了無限的自責裡,她走不出來了。
直到顏啟想出了一個辦法——她不應該自責,她應該恨穆司神,是穆司神害她丟掉了孩子。
仇恨轉移,顏雪薇這才正常了。
現在的她,說正常也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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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司神緊緊抱著她不斷下滑的身體,“雪薇雪薇。”他焦急的呼喚著她的名字。
可是此時的顏雪薇沒有任何反應,她就像一個痛苦的洋娃娃。
穆司神顧不得其他的,他直接將顏雪薇抱進去了VIP休息室,隨後咖啡廳的經理趕了過來。
“叫醫生,叫醫生!”穆司神緊緊摟著顏雪薇,忍不住低吼道。
經理被他的模樣嚇到,急忙跑了出去。
“雪薇,雪薇,你看著我,你看著我。”
穆司神雙手捧著顏雪薇的麵頰,他能感覺到她麵上的冰冷。
此時的顏雪薇完全處於失神狀態,她整個人軟綿綿的,目光渙散,對外界沒有任何回應。
害怕,極度的害怕。
兩年的時間沒見,穆司神對現在的顏雪薇一無所知。
麵對顏雪薇突然出現的狀況,穆司神有些無從下手,他能做的就是不停的叫她的名字。
“雪薇,雪薇,你回我一句,我是三哥,我是三哥。”
穆司神揉著她的臉,又一手緊緊揉搓著她冰涼的小手。
這兩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原本好好的人,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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