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多想就衝了出去。
即便對麵站著的人是司俊風,她也會毫不留情的出手。
然而衝出一看,和關教授說話的人並不是司俊風。
而是一個她從沒見過的陌生男人。
男人的唇角勾起陰險冷笑:“現在不就可以收拾了?”
話音剛落,祁雪純便被好幾個男人包圍了。
她沒動。
男人譏笑:“你不是膽挺大嗎,敢一個人闖上來,現在怎麼老實了?”
祁雪純緊盯他的臉:“你是誰?”
“你不用管我是誰,”男人反問,“你想給杜明報仇是不是?”
“是。”
男人一愣,繼而譏諷狂笑,“哈哈哈,你已經是砧板上的魚肉了,竟然還敢大言不慚!”
關教授跟著一起譏笑:“祁雪純,你就服個軟吧,你隻是一個女學生。”
祁雪純神色不改,繼續問:“是你殺了杜明?”
男人臉色一冷:“你不需要知道。玩笑開夠了,把她送上船。”
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狠厲,一個小時後,a市將再也找不到她的痕跡。
他盯著手下將人帶走,忽然,他眼前的畫麵晃了一下,就像看電影時畫麵閃了一幀。
他不知道那一幀發生了什麼,情勢逆轉直下,他的手下竟全部被打趴下。
“啊!”關教授驚呼,但這驚呼聲也隻發出一半,他便倒地。
男人連連後退轉身想跑,後腦勺被沉沉一擊,他“砰”的倒地。
下一秒,祁雪純用膝蓋壓住了他的臉頰。
“剛才沒出手,是因為我以為你會好好回答問題。”她平靜的聲音,卻有著巨大的壓迫感。
“疼,疼……”男人感覺渾身骨頭都被扭碎了。
“是你殺了杜明?”她再一次問道。
“不,不是。”男人猛搖頭,不敢再裝杯了。
“誰殺了他?”她問。
男人猶豫,馬上感受到錐心的疼痛,他的雙手被祁雪純反扭了過來。
“我真的不知道,”男人尖叫,“但案發現場有凶手血跡,對比Dna就能找到……”
祁雪純鬆開力道,這是一個有突破性的發現。
她站起身,理了理打鬥中被弄亂的衣角,語調不屑:”男人的尖叫聲,難聽。”
男人迅速縮至角落,渾身顫抖:“你……你究竟是誰……”
“你不配知道。“她來到窗戶前,縱身往下一跳。
男人渾身一抖,他沒記錯的話,這是三樓……
忽然,又有兩個男人走進來。
他們沉默不語的站定,緊接著才走進一個眉眼冷沉,氣場強大的男人。
他甚至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當對方走到他麵前,他似乎嗅到了……死神的氣息。
“你……是什麼人……”他哆哆嗦嗦的問。
“剛才你想讓人把她送去哪裡?”對方問。
他馬上反應過來,“她”指的是祁雪純。
但他不敢說。
對方的薄唇勾起一絲蔑笑:”不說,死。“
“……送到船上,運到公海……”之後的事不需要他細說了吧。
對方點頭,給了手下一個眼神:“知道該怎麼做了?”
兩個手下立即上前揪起男人。
男人忽然明白了對方剛才並沒把話說完,“說了,也是死”。
他大叫起來:“你們不能,我是……”
話沒說完,已經被人一拐子放暈。
祁雪純沒想到,自己折回竟看到這樣一幕。
她本準備離開,眼角餘光瞥見騰一的身影。
她悄然上樓,是想證實男人和司俊風是一夥的,沒想到瞧見司俊風“處置”這個男人。
司俊風轉身,與她的目光對個正著。
他神色平靜,氣氛有點尷尬。
上一次見麵時,他是被她氣走的……
她誤會了他。
“你不是出差去了嗎?”她主動打破沉默。
“你要跟我說的,隻有這個?”他問。
“……你吃飯了嗎?”
“沒有。”
祁雪純:……
兩人來到一家中餐廳。
“抱歉,沒有包廂了,”服務員說,“這個卡座還算安靜。”
“換一家。”他皺眉。
“我覺得這裡很好。”她喜歡隔著雕花隔斷,看外麵熙熙攘攘,煙火繚繞的感覺。
她僅有的記憶,隻有充滿消毒藥水的醫院,和冷冰冰的訓練場。
這地方雖然吵鬨,但有一種特彆的溫暖。
她坐下來,點了兩個簡單的炒菜。
“不是請我吃飯?”他在她身邊坐下,“不問我的意見?”
她將菜單遞給他。
不過,“你可以坐那個位置。”
她指了指旁邊的旁邊。
這是一個小圓桌,沒必要擠得這麼近。
“坐哪裡是我的自由。”
她想了想,準備起身換個座位,纖腰上卻突地多了一隻手。
“彆亂動。”他低聲喝令。
“坐哪裡不是自由嗎?”他剛說的話就忘了?
“是我的自由,不是你的。”他的語氣理所應當,仿佛說的的確是什麼真理。
“噗嗤!”等候在旁的服務生不禁笑出聲。
祁雪純疑惑的看向服務生。
“抱歉,我隻是覺得你們好般配,也很幽默。”服務生怪不好意思的。
祁雪純覺得可笑,忍不住猜司俊風此刻心裡想什麼。
百分之九十九,會希望陪在他身邊的人是程申兒。
“你上菜吧。”她淡聲對服務生說道。
服務生馬上收斂笑容,接過菜單離去。女孩似乎不喜歡彆人說她和男生般配呢~
司俊風的臉色也隨之一沉。
祁雪純感覺到了,這是她預料之中的,因為陪在他身邊的,不是程申兒嘛。
一頓飯吃得很安靜。
她吃半碗就放下了筷子。
卻見他根本沒動筷子。
“你不吃?”她疑惑。
“我不餓。”
那他乾嘛過來,一會兒要求點菜,一會兒要求坐一起的,玩呢。
她不會想到,他隻是變著法子的想跟她多呆一會兒。
她起身離去,乾脆利落。
回到彆墅,又瞧見那輛他用來送給她的、停在花園裡那輛車了。
她誤會他跟杜明的事有關,不但沒收下,還說了點不好聽的。
但他卻還想著去救她,雖然她不需要。
“司俊風。”下車後,她叫住他。
司俊風瞧見她的目光往車上瞟,不想聽到她再一次的拒絕,裝作沒聽到繼續往前。
“司俊風,謝謝你送我車。”
司俊風腳步一怔。
她來到他麵前,黑白分明的眸子倒映他的俊臉。
他第一次在她的眸子裡,看到完完整整的自己。
她看不到,他的手指尖在微顫。
“但我有條件。”她接著說。
司俊風挑眉,“說說看。”
如果是離開這裡,或者離開他,他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讓她永遠不再有這個想法。
“我可以親你嗎?”她問。
司俊風神色怔住,好幾秒鐘內都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她斂下眸光,“不可以就算了。”
對一個心裡揣著其他女人的男人來說,這個要求的確過分了。
其實,她隻是想試一試,是不是跟他親吻,就能勾起以前的記憶……就像上次那樣。
她轉身離去,忽然腰上一緊,柔唇即被封住。
這一刻,仿佛被通電了似的,她的腦子立即閃過一道亮光。
她看到兩個親吻的身影,在他的臥室裡……他的吻就像現在這樣急切。
她本能的想要抗拒,卻又試圖看到更多的回憶。
她閉上眼。
一記差點忘記時間的親吻,直到她差點呼吸不過來。
“喜歡嗎?”他挺直身體,卻沒放開她。
他的目光緊鎖她暈紅的俏臉,久久不願挪開。
卻見她蹙眉,哪來的喜歡,甚至有點討厭。
司俊風眸光微怔:“你閉眼了,難道不是享受……”
閉眼?
她不想告訴他。訓練時碰上難以忍受的痛苦,她就會閉上眼扛過去。
“以後,”她儘快使呼吸恢複順暢,“我還可以親你嗎?”
似乎這是一個找回記憶的辦法,但還需要多試幾次證實。
“我們是夫妻,這是我的義務。”司俊風勾唇。
“多謝。”她越過他往彆墅走去。
司俊風看著她的身影思索,很顯然她並不願意與他親近,為什麼又要強迫自己?
隔天,她駕著司俊風送的車,回到了學校。
“杜明的事查得怎麼樣?”校長放下手中的文件,專心和她說話。
“當時凶手在現場留下了Dna,隻要找到Dna的主人,就能確定凶手。”
當然,“這是從彆人嘴裡聽到的,我還沒求證。”
她不會盲目相信。
“所以,”校長聳肩,“你今天來是為了其他事?”
祁雪純坦然點頭,“我想見一見我的主治醫生。”
“為什麼?”
“我發現我的記憶有恢複的跡象。”
校長一愣,不自覺的站起身,眼裡透出驚喜:“你想起了什麼?”
嗯,“其實也沒有什麼,隻是腦子裡會閃過一些畫麵。”
祁雪純還是會不好意思的,不會告訴彆人,閃過的都是司俊風親吻她的畫麵。
校長點頭:“醫生去國外出席研討會,我馬上聯絡她,等她回國,我安排你們第一時間見麵。”
祁雪純看著校長:“我恢複記憶,你很高興?”
他眼裡的驚喜,是那麼濃烈,發自心底溢出來的。
校長愣了愣,“我很高興嗎……我當然高興,我不隻想你的身體康複,也希望你想起以前的事情。”
他的眼神有些閃躲。
祁雪純沒覺得不對勁,這件事就說到這裡,她要說第二件事了。
“怎麼樣才能拿到杜明案發現場的Dna樣本呢?”她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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