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大慈悲

2015-08-25 作者: 醉挑君
第四十三章 大慈悲

黨昭鵬就這樣成就了一個飛燕女俠,交代好這位飛燕女俠的任務後,就與徐昭佩範昊一起離開。

這次的行動並不是一點效果沒有,雖然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情報,但是至少他們知道對方細作的分工很明確,還有倭寇參與進來。另外對方目前不知道自己這邊的情況,知道的那幾個胡人與忍者現在也什麼都記不得了。還有就是明日一早,八裡鋪村名就會押送這一群細作送交官府。

黨昭鵬這麼安排也是有自己用意的,因為今天埋伏的這些人沒有回去交差,勢必回引起其他細作的重視。這些細作的領導者必然會想辦法打聽情況。怎麼打聽?人已經關在官府的大牢裡,想要了解情況必然潛伏與這些人接觸,即使小心不去接觸,他們也一定會想辦法收賣監牢裡的獄卒打聽。這麼一來,就可以順藤摸瓜,知道背後還有哪些細作。

想到這裡,黨昭鵬反倒不在呼之前想要抓住的第四個細作。因為這四個細作之後一定有一個隱藏更深的組織者。所有細作的行動,安排都在他一人的控製之中。隻要將此人揪出來,江州的細作,必然土崩瓦解。

這些細作的下一步動作會是什麼呢?調查失蹤的殺手?對了,還有,還有自己那位大舅哥,秦喬笙。細作最初就是想要暗殺他,而後因為自己半路殺了出來,致使細作的矛頭先指向自己這邊。眼下他們失手,必然會在打聽失蹤殺手的同時抓緊時間除掉秦喬笙。

想到這裡,黨昭鵬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大舅哥雖然隻見過一次麵,但性格豪爽,為人也頗對自己胃口,更何況還是秦璐的兄長。此時不待多想,必須找個由頭將他們暗中保護起來。於是讓範昊先行,趕去秦府通知秦喬笙。自己與徐昭佩則是慢悠悠的往東林寺蕩去。

二人到了東林寺,已近墓時。

黨昭鵬已經累得夠嗆,正欲與徐昭佩各自回去休息,好等明日養好了江州走一遭,漸漸林勝槐那老小子。

正待回房時卻看見一個瘦小的身影挑著兩桶水,晃晃悠悠的在前麵走著。腳上草鞋卻已經破爛不堪,多處竟被磨出水泡來,單薄的身板被壓得已經直不起身子。這個瘦小的身影正是那逸遠小和尚。

徐昭佩看見逸遠,想到早上對他允諾讓黨昭鵬替他說情,免了責罰。此時再看黨昭鵬,從他眼神中流露出來的關心與心疼,就知道完全不需要自己說情,黨昭鵬肯定會為他出頭。

果然,黨昭鵬追上前去,還沒待逸遠反應過來,就將逸遠肩上的擔子扯了下來,扔到一邊,逸遠一個趄趔差點沒摔倒了。

逸遠轉過身來,見是黨昭鵬,高興道:“師叔祖,師祖母……。”

黨昭鵬一愣,還沒反應過來,徐昭佩就俏臉通紅的啐道:“好你個死逸遠,不要亂叫……。”

黨昭鵬倒沒多想,看了看逸遠狼狽的樣子,問道:“都這麼晚了,還挑什麼水啊?你腳怎麼磨成這個樣子?明日我給你換雙鞋子。”

逸遠受寵若驚,卻無奈拒絕了黨昭鵬:“師叔祖,不可……。”

原來,東林寺的和尚都是這樣,凡事修行尚淺的和尚,或者輩分低微的和尚,都是穿草鞋的,除非較高輩分的,可穿布鞋或者冬天穿棉鞋。像逸遠這樣的小和尚或者才進寺不久的和尚,一律穿草鞋,不論寒暑。用這些和尚的話說,這是一種修行。

徐昭佩在一旁卻開口了:“你這小徒孫可是為了你責罰的。”

“此話怎講?”黨昭鵬疑惑道。

徐昭佩簡單的跟他講了一下逸遠受罰的經過後,被黨昭鵬直直的看著,又開始內疚起來,隻是嘴上強硬:“我都向你道過歉了,認了錯了嘛,我今天幫你那麼大忙,也該扯平了吧?”

黨昭鵬無奈的搖搖頭,隻是想這智懷和尚怎的如此狠毒?不分青紅皂白,如此懲罰逸遠。這酷暑炎炎的讓他乾這麼重的夥兒,夏天又不可能穿襪子,一天下來雙腳穿著雙草鞋,不脫個兩層皮怎麼可能?分明是智懷借口喝酒吃肉來懲罰他。

於是黨昭鵬二話不說,拉著逸遠去尋智懷。

恰巧,智懷與方丈還有昌普都在禪房中打坐。黨昭鵬靈機一動,拽著逸遠衝了進去。

禪房中突然有人闖入,智懷大驚,立即起身,見黨昭鵬拉著逸遠闖了進來,頓時大怒道:“大膽,我等打坐清修,你等擅自闖入意欲何為?”

昌普睜開眼睛轉頭看了看黨昭鵬,又轉過頭去繼續打坐。

方丈卻始終紋絲不動。

黨昭鵬哈哈大笑:“大膽?好一個大膽,智懷,你這是對師叔說話麼?”

智懷這才省過來忙不情不願的道:“師叔祖,我與方丈昌普師父打坐參禪,還請不要打擾。”

黨昭鵬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是卻滿臉鄙夷的看著他,打坐參禪個屁,心都不能定下來,還參禪?

黨昭鵬吸了吸鼻子道:“你可知道逸遠是我最喜愛的小徒孫?你竟然敢變了法的折磨他?”

智懷現在才似冷靜了下來,以為有方丈這個依仗,黨昭鵬也不敢太過,隻是無所謂的道:“阿彌陀佛,師叔,這逸遠昨日穿的汙穢不堪,還經常喝酒吃肉,早已亂了佛心,我不過是略施懲戒而已!”

“略施懲戒?好個略施懲戒!”黨昭鵬將智懷的話重複一遍,突然雙目煞然,雙眉緊皺,似著了魔一般咆哮道:“老子殺了你,他娘的,佛爺我是東林寺第二把交椅,藏經閣扛把子,你他媽敢欺負我小弟,我他媽掐死你!”

這一下驚變可嚇壞了旁人,隻見智懷光頭上的冷汗涔涔直冒,哆嗦著肥厚的雙唇道:“師叔祖,快……快放開我……出家人的規矩本就是要持戒的……怨不得我啊……。”

逸遠這傻小子呆呆的道:“師叔祖,你著魔了……。”

昌普:“常慧師父,快快放手……阿彌陀佛……已破了嗔戒,萬不可再犯殺戒啊!”

唯獨那方丈依然打坐紋絲不動,黨昭鵬見狀,鬆開手反抄了過來,死死的卡在了方丈師兄的頸脖之上,怒道:“怨不得你?怨誰?怨方丈?怨佛祖?”

智懷見黨昭鵬的手鬆開,頓時鬆了口氣,可黨昭鵬又抓住了方丈,頓時急道:“常慧,快放開方丈……。”

逸遠恍然,定了定神頓時嚇得不輕,連忙跪伏於地,使勁的磕頭求道:“師叔祖,快放了方丈吧,求您大發慈悲,放了方丈吧,此事在我,不怨方丈啊……。”

黨昭鵬不予理會,又抄起另一隻手放手扣在智懷脖子上,怒目咆哮道:“說,給老子說,這是誰的錯,為什麼有這許許多多的規矩?這怨誰?怨得了誰???今日你們得給我說個明白,不然你們必死一人……。”

也許是動靜太大,其他房中弟子都聞聲跑了過來,擠在禪房門外,不知道師叔祖到底怎麼回事,也無人敢上前阻攔勸阻。徐昭佩從頭到尾沒說一句話,人也已經傻了,不知道這長毛烏龜怎麼回事,難道真的著了魔了?

這智懷見黨昭鵬麵目猙獰,心中戰栗,聞黨昭鵬說殺一人,忙哭腔著喊道:“師叔饒命!我錯了,都怨我都怨我……,饒了我吧。”

這時,紋絲不動的方丈終於說話了:“常慧師弟,佛有佛法,寺有寺規。我出家之人苦修佛法,是以慈悲度一切苦厄,非是要束縛於誰,出家人持戒也非是為誰立下規矩,而是持戒自律!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請將智懷師侄放了吧。我願與你坐下好好談一談……。若有心魔難解,師兄必不會舍你不顧……。”

方丈這番話倒真讓黨昭鵬一陣感動,尤其是最後說若有心魔難解,必不會舍你不顧。聽了這番話,仿佛黨昭鵬是一個迷途的羔羊,著了魔道。而這時卻恰巧方丈溫和的告訴他,不論如何都不會放任你不管,就仿佛一個慈祥的長者對晚輩的疼愛,無私的奉獻,讓黨昭鵬心頭一暖。

徐昭佩看著黨昭鵬雙目充血的樣子,異常可怕,聽了方丈的化後,也跟著道:“昭鵬,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快放開方丈,若你真中了心魔,我也不會舍你離去。”

而逸遠見此番情景,磕的頭都破了,抬起頭來雙目垂淚,紅腫的額頭泛著血花。逸遠唯唯諾諾的哭著道:“師叔祖,快放了方丈與智懷師傅吧?求您了,若您真的著了魔,要殺便殺了我吧!”

門外一眾僧侶皆被眼前景象嚇壞,也無人敢多言,皆是口中默念阿彌陀佛!

黨昭鵬看到此情此景,尤其是逸遠那唯唯諾諾的哀求中卻帶著異常的堅定。鬆下雙手,放開方丈與智懷,雙手合十對方丈道:“阿彌陀佛!方丈師兄,得罪了!”

這時大家心頭都鬆了口氣,不知道黨昭鵬到底怎麼了,還以為他突然回複了心智。

黨昭鵬不理會眾人的目光,徑自走向逸遠,將他扶起道:“阿彌陀佛!逸遠啊,你才真是有佛心的大慈悲之人啊!”轉而又對方丈到:“方丈,我請求免了逸遠的責罰吧……。”

方丈聽了黨昭鵬的話,閉著眼睛點了點頭道:“也罷也罷,就免了他的責罰吧!師弟,你今日所為想必不是中了心魔,而是有話要說吧!”

這時眾人不知所措,一臉茫然的看著黨昭鵬。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