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靠山

2015-08-29 作者: 貓的昵稱
找到了靠山

柳中原沒想到自己瘋瘋癲癲說的幾句話狠話竟然全被韻真聽在了耳朵裡,一時慚愧的脹紅了臉。

不過,他還是沒有聽明白韻真話中的意思,還以為她是想報複自己呢,隻好橫下一條心,看看她究竟想把自己怎麼樣,反正死豬不怕開水燙,大不了不當那個董事長,至於那筆錢,涼她也不敢收回去,她應該不會忘記,自己手裡還保存著那兩張光盤呢,就不信她敢亂來。

然而,當柳中原聽見刹車聲並睜開眼睛的時候,驚訝地看見韻真並沒有把他拉到派出所,而是把車停在了市人民醫院的門口。

“下來!”韻真站在車門口,見柳中原一臉疑惑的神情,忍不住溫怒道。

“乾嘛……我又沒病……”柳中原不情願地說道。

韻真忍不住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微笑,隨即就板著臉嗔道:“你沒病?我看你病的不輕,我找個醫生好好給你看看……”

柳中原坐在那裡猶豫了一陣,終究忍不住好奇心,從車裡鑽了出來,心想,難道是她身體不舒服?自己剛才動作粗暴,該不會是傷到哪裡了吧?如果她是拉著自己來醫院看病,說明她已經不生氣了。

“你是不是不舒服啊……”

韻真白了柳中原一眼,一轉身就朝醫院走去,身上還披著男人的那件外套。兩個人坐電梯來到了十二樓。

柳中原看看樓道的那塊牌子,隻見上麵寫著司法鑒定幾個字,心中更是疑惑不解。在他想來,韻真來醫院肯定是為了看病,既然看病無非是內科外科,要不然就是婦科,怎麼跑到司法鑒定部門來了,也許是她到這裡辦什麼私事呢。

“你在這裡等著……”

韻真指指過道裡的一把椅子說道。說完,她就在對麵的一扇門上敲了幾下,馬上就有一個五六十歲、頭發花白的女人打開了門。

“韻真?你怎麼才來,哎呀,淋雨了……”女人看著渾身濕透的韻真驚訝地問道,同時看了一眼坐在那裡的柳中原。

韻真朝女人使個眼色,湊到她耳邊低聲嘀咕了幾句,女人點點頭,一麵側身讓韻真進去,一邊又看了柳中原一眼,這一次,女人的目光中明顯帶著某種令人不安的神情,柳中原馬上就意識到自己的猜測是錯誤的,韻真跑到這裡來肯定和他有關係。

約莫有五分鐘的時間,隻見韻真和那個老女人走了出來,徑直來到柳中原麵前說道:“你跟這位醫生去一趟化驗室……”

柳中原站起身來,警惕地問道:“化驗室?乾嘛?”

韻真湊近柳中原的耳邊低聲道:“你一直吸那玩意,我懷疑你的血液有問題,讓這個老專家幫你看看……”

柳中原瞥了一下那個老女人,疑惑道:“有什麼好看的,我身體好得很……你什麼意思?”

韻真咬著嘴唇想了一陣,忽然把柳中原拉到一個角落裡,紅著臉說道:“你不是想和我……那樣嗎?人家不放心,你去檢查一下,等結果出來之後,你就明白人家的意思了……”說完臊得趕緊扭過頭去。

柳中原一聽,渾身的骨頭差點酥掉,心想,這就對了,她這是電影電視看多了,還以為吸食過毒品的人都可能得上臟病呢,所以想讓自己抽血做個檢查,看來她真的對自己……

“你……你說話可算話,如果我沒有……那種病的話,你……你……”柳中原激動得說不出話來。

韻真哼了一聲,一邊朝一間辦公室走去,一邊低聲道:“你先去,我在那裡等你……”說完丟下柳中原一陣風躲進了辦公室。

柳中原跟著女人來到一間擺滿儀器的房間,還沒有等她吩咐就迫不及待地卷起了衣袖,一邊焦急地問道:“醫生,結果什麼時候能出來?”

女人不慌不忙地穿上白大褂,戴上口罩和消毒手套,對房間裡一個女護士說道:“給他采20CC血樣送到我的實驗室來。”說完,也不理柳中原自顧走進了裡麵的一個房間。

韻真此刻在一間休息室裡正用一把電吹風吹著濕漉漉的頭發,就像是在等待一個未知吉凶的占卜,心中既充滿期待同時也有點忐忑不安。其實,她並不是在受到柳中原的侵犯之後才心血來潮帶他來做親子鑒定,而是在約柳中原見麵之前就已經和這裡的一個熟人聯係好了。

自從得知柳中原可能是自己同父異母哥哥的消息之後,她就一直預謀著給柳中原做個親子鑒定,隻是沒有合適的機會,在一次給劉定邦做例行體檢的時候,她安排自己的熟人不著痕跡地采了血樣,隻等著找個機會采柳中原的血樣進行比對。

不過,在結果出來之前,她不想讓柳中原知道自己的目的,不知為什麼,她總覺得這件事情中包含了太多的不確定性因素,至於原因,她自己也說不清楚,那天在給父親采血樣的時候,她也莫名其妙地給自己采了一份,似乎隻有這樣,得出的結果才有信服力。

早上接到劉源電話之後,韻真就做出了一個決定,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哄著柳中原來這裡做個了結,如果他確實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不但要不遺餘力地保住他董事長的職位,而且要慢慢讓他掌握公司的實權,最終讓中原公司成為家族企業。

她相信,憑著自己的家世背景,在銀行資金的支持下,要不了幾年,中原公司就有可能成為臨海市的龍頭企業,取代劉源和王子同之流的角色,到那個時候,自己這個行長也就可以讓賢了。

但是,如果柳中原和父親沒有血緣關係,那就必須馬上結束這場遊戲,不管影響好不好,她都準備讓妹妹韻冰接替董事長的位置。當然,她準備給柳中原和明玉一點適當的安慰,給他保留一個體麵的職位,畢竟自己還有丟人的證據掌握在他們手裡,一旦把他們逼急了,說不定又會反目成仇呢。

韻真正在胡思亂想,辦公室的門被推開了,柳中原一臉興奮地走了進來,一條手臂的衣袖都沒有來得及放下來。

“醫生說結果還要等一會兒……要不你先回去換件衣服,可彆感冒了……”柳中原臉上一副吃定了韻真的神情。

“哼,現在才想起來?你如果真的關心人家,剛才怎麼就像……”韻真話未說完就臉紅了,轉過身去看著窗外。

柳中原心中一動,走近兩步,低聲道:“韻真,我這個人就是不知道分寸,其實,我心裡……我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我長這麼大,從來沒有忘記過真心對我好的人……就算劉蔓冬我也沒有真的恨過她……雖然你嘴上不承認,可我知道,從我的公司成立開始,你一直都是在真心幫助我,所以,我絕對沒有想傷害你的意思……”

韻真轉過頭來盯著男人看了一陣,心裡忽然感到一陣矛盾,她真說不清楚自己是盼著柳中原和自己有血緣關係呢,還是巴不得他和自己沒有一點關係,雖然從利益出發,她希望他和自己是一家人,可隨即又一想,如果他和父親沒有血緣關係,難道就不能成為一家人了嗎?

這樣想著,腦子裡就儘是剛才在公園裡的情景,隻覺得整個身子燥熱無比,她簡直不相信,自己在和柳中原分開這麼久之後,為什麼會拒絕不了他一次偶然的輕薄,難道自己真的成了一個蕩婦?可為什麼麵對王子同調戲的時候就沒有這種感覺呢?不,也不能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隻是內心充滿了反抗的意誌。

“難道你剛才還不算傷害我嗎?”韻真覺得自己的聲音沒有一點責備的意味,反倒是有點幽怨的意思。

“但是,我覺得你也想的……你其實和我一樣……我能夠感覺到……韻真,我知道你是一個眼界很高的女人,請你給我機會,我絕對不會辜負你的期望,我發誓……”柳中原湊到韻真麵前,似笑非笑地盯著女人。

韻真一看他這架勢,生怕他控製不住再次撲上來,一時心中顫巍巍,不明白柳中原為什麼現在一看見自己就像是打了雞血針一樣,難道自己對他真有這麼大的吸引力?

“你先彆說好聽的……等醫生的結果出來再說……”韻真本能地後退兩步,說出的話連她自己都感到一陣茫然,如果結果出來了又能怎麼樣呢?如果他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他會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嗎?如果沒有血緣關係,難道自己真的要和他……

“我向你保證,我的血液乾淨的就像是沒有受到汙染的泉水……”柳中原被韻真含羞帶臊的模樣逗得心中一陣酥麻,要不是在場合的原因,他真想不顧一切地撲上去。

韻真似乎意識到了男人的危險性,馬上走到遠處的一張椅子裡坐下,稍稍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激情,故意冷冰冰地說道:“那好,在醫生的結果未出來之前,把你那段光榮的曆史老老實實的交代一邊,否則……哼……”

柳中原心裡清楚,關於自己坐牢這段曆史必須要給韻真一個合理的解釋,隻是他摸不準韻真目前和劉源到底是一種什麼關係,萬一自己說出了當年的秘密,一旦傳到劉源的耳朵裡,也許會給自己帶來災難。

畢竟,當年他拿過劉源的封口費,雖然那個時候他根本就不認識劉源,封口費也是通過劉蔓冬轉交的,可現在他已經明白幕後的真凶就是劉源,自己隻不過是替他背了黑鍋而已。

眼下雖然已經有了古叔這個靠山,但並不能確定他有多大的實力,如果自己公開了那段秘密,則意味著自己不守信用,不但劉蔓冬會被牽扯進去,劉源也不會善感罷休,憑著他的神通廣大,稍微動動小指頭自己就吃不消,更不要說他還有黑幫的背景,惹惱了他說不定會滅了自己呢。

“反正我是被冤枉的,你不信我也沒辦法,至於事情的來龍去脈現在還不到說的時候……如果我告訴你真相,一旦被你透露出去,我可能連小命也保不住,這件事我算是認命了,也不想再去翻舊賬……”柳中原點上一支煙看著窗外瓢潑的大雨心有餘悸地說道。

韻真見柳中原一臉誠恐的樣子不像是有意推諉,預感到他坐牢這件事情背後可能另有隱情,隻是不知道他在害怕什麼?

“當初法院到底給你定的什麼罪名?”韻真問道。

柳中原沒來由地臉一紅,諾諾道:“什麼罪名……強健未遂……傷害……我可是冤枉的……我有什麼辦法,誰讓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事情……”

“你看見了什麼?”韻真緊接著問道。

柳中原馬上就閉上嘴不吭聲了,過了好一陣才扭頭盯著韻真問道:“我聽說你這段時間和劉源走的挺近……有人說你們兩個好上了……”

韻真臉一紅,扭過臉去嬌嗔道:“你從哪裡聽來的胡話?”忽然心中一動,盯著柳中原低聲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坐牢這件事是不是和他有關係?”

柳中原似惱怒地說道:“我已經說過了,彆再提過去的事情,我已經忘記了……”

韻真哼了一聲道:“你忘記彆人可不會忘記,難道你不想提這件事彆人就能放過你?如果你早點告訴我事情的真相,也不至於搞得這麼被動,萬一臨海縣的項目落到王子同的手裡,我們的所有努力都會前功儘棄,到時候你拿什麼來還貸?”

柳中原心裡一陣煩躁,銀行的那筆貸款已經花了不少,利潤還一分錢沒看見,如果拿不到項目,後續的貸款肯定會被韻真叫停,自己算是白折騰了。

“那你說怎麼辦?事情已經這樣了,大不了撤我的職,讓你妹妹當董事長算了,這不是你一直希望的嗎?現在正是時候……哼,我都懷疑那點陳年老穀子並不是競爭對手扯出來的,要扯大家一起扯,誰還沒有一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韻真一聽,馬上就明白了柳中原的潛台詞,感情他是在暗示自己有把柄抓在他手裡呢,忍不住美目一瞪,大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好啊,原來你疑神疑鬼……竟然懷疑到我的頭上了,你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

說到這裡,忽然想到妹妹韻冰和王子同鬼混的情景,而自己剛才在公園裡又被柳中原欺負,忍不住眼眶一熱,滾出了幾滴清淚,罵道: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人家一天到晚為你們那破公司操心,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好吧,我什麼都不管了,隨便你們怎麼樣,我整天東奔西跑,還要看人家的眼色,到頭來還被你們猜忌,何苦呢……要不是看在……”

柳中原其實也就隨便這麼一句沒過大腦的話,心裡麵倒沒有懷疑韻真動他的心思,並且說完就後悔了,現在見韻真一副委屈的模樣,心中一軟,忍不住就伸手去攬她的腰,嘴裡諾諾道:“你看你還當真了……呸,算我胡說八道有口無心,誰不知道這個公司全憑你在撐著……”

韻真一把推開柳中原,嬌嗔道:“滾遠一點……看見你我就生氣……你愛說不說,你以為我就那麼想打聽你那些見不得人的事情……公司明天開股東會,你自己主動辭職就行了,我再不會管你的閒事……”

柳中原一聽就急了,瞪著眼睛說道:“你說了半天最終還不是讓我滾蛋……我還以為你有什麼好辦法呢。

辭職?沒那麼容易,這家公司是我的,就算我不當這個董事長,也不會隨便讓給哪個烏龜王八蛋……

臨海縣的開發項目我也不要了,你當初答應給我五千萬貸款,這筆錢就從公司賬上出,就算退我和明玉的股份,我自己拿這筆錢去柳家窪搞血燕窩……”

韻真聽了柳中原的話,氣的跺跺腳,一伸手就狠狠地在他胳膊上掐了一把,罵道:“看看你這點出息……放著幾十億資產的公司不爭,偏偏盯著那點蠅頭小利,算我瞎了眼……”

柳中原痛得呲牙咧嘴,嚷道:“那你說怎麼辦?我總不能把過去發生的事情都抹掉吧,人家既然揪著我的小辮子,我有什麼辦法?”

韻真白了柳中原一眼,恨聲道:“你不是口口聲聲說自己冤枉嗎?既然是冤枉的,那就趁這個機會把事情弄清楚,難道你想一輩子背著強健犯的名聲?難道你就一點沒想過今後做個體麵的人?虧你還是個男人……”

其實柳中原骨子裡是個自卑的男人,極度的自卑反而讓他顯得自傲,他的自卑來自於兩個方麵,一方麵自然是受身世的影響,但最主要的還是那段不為人知的牢獄生活,讓他有種低人一等、抬不起頭來的感覺,尤其是在韻真的麵前,這種自卑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他,以至於讓他對韻真的感情總是停留在占有欲上。

現在聽韻真這麼一說,似乎看見了一點做個體麵人的希望,隻是有點半信半疑,似笑非笑地盯著韻真說道:“你要是法官就好了……再說,讓我背黑鍋的人可是你的老朋友呢,你舍得為了我和他們反目?”

韻真盯著柳中原低聲道:“是不是和劉源有關係……”

正說著,柳中原的手機急促地響起來。他拿出手機看看上麵的來電顯示,心中一虛,偷偷看了韻真一眼,這才走到一邊對著手機喂了一聲。

“怎麼樣?小子?和你的美人談的怎麼樣?需要我幫忙嗎?”手機裡古叔開玩笑似地問道。

柳中原見韻真一雙美目一直盯著他,心裡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吞吞吐吐道:“挺好……過一會兒我給你打電話……”

“小子,對付女人可不能心慈手軟,彆忘了,劉韻真這種女人可不喜歡娘們一樣的男人,她喜歡被男人征服……你帶她來望海大酒店,老太太想見見她,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晚你就可以和她洞房花燭夜了……”古叔說完一陣哈哈大笑。

柳中原哼哼了幾聲,趕緊掛斷了電話,一顆心砰砰直跳,臉上竟然一陣火熱,一瞥眼見韻真正疑惑地盯著他,馬上強作鎮靜地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我看還是找個地方慢慢對你說……你看,你的衣服都沒乾,彆感冒了……”

韻真盯著柳中原的臉打量了一陣,警惕地問道:“你想到哪裡去說?你可彆在打什麼鬼主意……”

柳中原不敢看韻真的臉,低聲道:“我打什麼鬼主意?彆忘了我們在一個屋簷下住過……有個人想和你見個麵,她想和你談談……”

“什麼人?”韻真驚訝地問道。

“一個大人物。”柳中原神秘地說道。

韻真撲哧一笑,嬌嗔道:“沒看出來,你還認識什麼大人物,不會是你那個拉皮條的乾媽吧。”

柳中原紅著臉怏怏道:“去不去你自己決定,實在不願意去的話,我也不勉強……”

雖然韻真心中對柳中原還保持著一定的戒備,可終究還是被他挑起了好奇心,咬著嘴唇猶豫了一會兒,問道:“你說的那個大人物為什麼要見我?”

柳中原狡黠地笑道:“你就彆疑神疑鬼了,難道我還會害你,自然是對你有好處……”說著,身子向韻真湊近了一點,低聲道:“也許她可以幫你一個大忙呢,還是去見見吧。等你和她見過麵,我就告訴你一件關於劉源的大秘密。”

韻真聽了柳中原的話,心裡不再猶豫,抬手看看表,又看看窗外瓢潑的大雨,說道:“好吧,我就跟你走一趟,先不要說幫我什麼大忙,看看你這個大人物能不能挽救你的命運,否則,今天是你在董事長任上的最後一天了。”

正說著,隻見那位女醫生走了進來,衝韻真說道:“真真,儀器出了一點故障,看來結果一時是出不來了,你回去等我電話吧。”

韻真說道:“也好,我正有點事情馬上要離開,大概什麼時間能得到結果?”

“書麵報告最少要一個星期,不過,我會儘快先告訴你檢測的結果……”女醫生說道。

韻真一聽,看了柳中原一眼,說道:“你先到車上等我一會兒,我馬上下來。”

等柳中原一離開,韻真急忙問道:“顧阿姨,不會是真的儀器出了問題吧?”

顧阿姨笑道:“儀器倒是沒有出問題,不過,目前也就是一個初步結論,為了檢測結果更加精確,我還需要一點時間……”

“初步結果怎麼樣?”韻真迫不及待抓著顧阿姨的一條手臂問道。

顧阿姨似乎對韻真的神情感到奇怪,忍不住問道:“真真,這個人和你是什麼關係,你為什麼要替他做親子鑒定?”

韻真臉一紅,含糊其辭道:“幫朋友的忙……阿姨,結果到底怎麼樣?”

顧阿姨猶豫了一下說道:“我的初步結論是他和你提供的那份DNA樣品之間存在親子關係……”

“存在親自關係?”韻真一聲驚呼,那神情既像是寬慰又像是失望,雖然結果並沒有出乎她的意料,可心靈上卻仍然感到震撼。

“我的初步結論是這樣的,不過還需要進一步比對……你不懂,即便是親子之間也存在遺傳變異的情況。”

“遺傳變異?”韻真不解地問道。

顧阿姨點點頭,說道:“每個人的DNA遺傳物質都是一半來自母親,另一半來自父親;同樣每一個基因位點也是一半來自母親,一半來自父親。

通過對15對以上的基因位點STR分型檢測,鑒定結果如果全部符合該規律,則可以肯定親生關係,而如果其中出現2對不一致的DNA基因位點,則可排除假設父親與孩子的親生關係。

但是,如果在遺傳過程中出現變異的情況,那麼情況就要複雜的多,需要通過極其精密的檢測,最終才能做出判斷,並且這個判斷很可能是不準確的。

剛才那個人和你提供的DNA樣品比對之後,起碼目前還沒有發現他們之間的基因點有明顯的出入,隻是有一對染色體有點模糊,還要進一步檢測之後才能得出最後結論。”

韻真呆呆地盯著窗戶玻璃上不斷流下來的水珠,一張臉漸漸的燒起來,雖然在她的心目中柳中原早就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哥哥了,可種關係一旦得到科學的鑒定,過去兩人之間曾經發生的種種曖昧關係以及那些不堪入目的視頻馬上就像電影一樣在腦子裡一一閃過,尤其是剛才在公園裡發生的一幕更讓她狼狽不堪。

天呐,和自己的親哥哥幾乎已經亂輪!

“真真?”顧阿姨見韻真滿臉通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忍不住輕聲叫道。

“啊……顧阿姨,這件事……請你不要告訴任何人……”韻真仿佛此刻才想起這是一樁天大的秘密,牽扯到一樁家庭醜聞。

顧阿姨慈祥地笑道:“怎麼?難道你還信不過我?我就奇怪了,怎麼你們母女都熱衷於替彆人做親子鑒定呢。”

“我們母女?”韻真一愣,一雙美目直愣愣地盯著顧阿姨。

“是呀,你可能不知道吧,你母親也曾經替一對父女做過親子鑒定……哎呀,那都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不提也罷……”顧阿姨似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馬上就不說了。

“我媽媽替誰做親子鑒定?”韻真哪能輕易放棄,急忙追問道。

“這我怎麼知道?就像你一樣,也許是替某個不願意露麵的朋友……”顧阿姨好像從韻真的神情中意識到了什麼,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

“結果……結果怎麼樣?”韻真換了一個角度問道。

“結果嘛……”顧阿姨眯著眼睛回憶道:“第一個不是……第二個是……”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你母親提供的第一個男人不是那個女孩的父親,第二個才是她的生身父親……”

顧阿姨說完,驚訝地注意到韻真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煞白,一雙眼睛圓溜溜地盯著她,一時心中有點慌張,意識到自己很可能在不經意之間已經泄露了一樁天大的秘密,心中一陣忐忑不安,猶豫道:“韻真,這可是個人隱私,我因為你們是母女才告訴你,你可彆說出去,否則,我這輩子的清名可就……”

韻真漸漸回過神來,衝著顧阿姨詭秘地一笑,說道:“你放心吧,希望你能替我們母女保密……對了,我倒是忘記了,上次你兒子在我那裡申請的一筆貸款已經批準了……”

說完,韻真就慢悠悠地朝門口走過去,走到門口忽然轉過身來盯著顧阿姨說道:“阿姨,我母親上次的鑒定文件應該還能查到吧,麻煩你給我發一份影印件……”

“真真……這……”顧阿姨話還沒有說完,韻真的身影已經在門口消失了。她呆呆地盯著那個背影,喃喃自語道:“母女兩個真像……這個家庭究竟有多少秘密呢。”

柳中原見韻真一副失魂落魄模樣上了車,坐在那裡也不說話,兩眼呆滯地凝視著前方,心中不免一陣狐疑,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血液真的出了問題,於是一邊發動車一邊忐忑地問道:“怎麼了?她說什麼?”

韻真瞥了男人一眼,幽幽道:“沒什麼,開車吧。”

“沒什麼?看你的樣子好像我得了艾滋病似的……那老婆子到底對你說了什麼?”柳中原嘟囔道。

韻真扭過頭若有所思地盯著柳中原打量了一陣,忽然就從他的臉上看出了劉定邦的某些遺傳特征,心裡不僅佩服起母親祁紅來。

她隻是看了柳中原一眼,不用通過任何檢測,馬上就確定了柳中原和父親之間的血脈關係,那種直覺簡直精確的要命。現在看來,她早就知道父親對她的不忠了,隻是沒有料到存在這個私生子而已。

柳中原被韻真打量的心中直發毛,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顫抖,一雙眼睛不敢和她對視,心中的那點自信馬上就消失的無影無蹤,硬著頭皮顫聲道:“你有什麼話就說,是不是我真的有什麼病……”

韻真移開自己的視線,神情恍惚地喃喃道:“不,你很好……你沒病……有病的是我……”

“你?你怎麼啦?要緊嗎?”柳中原不自覺地放慢了車速,扭頭驚訝地看著韻真。

韻真半天沒有出聲,過了一會兒,臉上忽然留下一行清淚,喃喃道:“我算是白活了……”

柳中原吃驚地把車停在了路邊,一手拉著韻真手臂,焦急地問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清楚啊……”

韻真扭頭看看柳中原,見他一副情急的樣子並不是裝出來的,心中竟然感到一陣欣慰,伸手抹了一把眼淚,幽幽道:“我換了絕症……你還……還會喜歡我嗎?”

柳中原一聽,胸中感到一陣窒息,忍不住就湧起了一股感情的潮水,似乎在這個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對這個女人的真實情感。

他一手緊握著韻真的一條手臂,兩眼盯著她低聲說道:“不管你得了什麼絕症,隻要你活著一天,我就喜歡你一天……不管什麼都改變不了……”

韻真癡癡地盯著柳中原,好一陣說不出話來,忽然意識到自己心中的猜測還沒有定論,臉上一紅,避開柳中原火辣辣的目光,低聲道:“開車吧,跟你開玩笑呢……”

柳中原呆呆地盯著女人看了一陣,忍不住罵道:“神經病……非被你折磨死不可……”

韻真扭頭看著窗外,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心想,也許自己對這個男人的折磨正印證了命中注定的某種姻緣,隻是,在這個過程中老天爺似乎給自己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韻真坐在車上想著心事,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母親做的那個秘密親子鑒定上麵,以至於沒有注意汽車行駛的方向,等她覺得有異,汽車已經駛進了北山的河穀地帶,忍不住警覺地問道。

柳中原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個患了絕症的人,還用得著在乎被帶到什麼地方去嗎?”

韻真哼了一聲,警告道:“你要是再敢亂來,我……我……”我了半天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一張臉反而慢慢漲紅起來。

柳中原瞥了一眼女人通紅的臉龐,心中感到奇怪,不明白女人今天為什麼動不動就臉紅,並且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難道她已經猜到自己的意圖了?

“你想怎麼樣?彆像以前那樣動不動就威脅我……在我董事長職務還沒有撤銷之前,我可是個有身份的人……”

韻真一聽差點笑出聲來,白了柳中原一眼,心中陰霾漸漸消散了一些,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把腦袋靠在了椅子上,慢慢閉上眼睛,腦子裡浮想聯翩,那模樣竟似一副聽天由命的樣子。

半個小時之後,汽車停在了北山東北部的一棟豪華彆墅的門前,韻真睜開眼睛環顧了一下四周,慢慢明白了自己所處的位置。

看來還真是個大人物。看看這棟彆墅就知道主人的身份了,隻是不清楚這家夥什麼時候和這裡的有錢人勾搭上了。

“下車吧。”柳中原繞過車頭,替韻真拉開車門,一臉嚴肅地說道。

韻真一咬牙從裡麵鑽了出來,潮濕的衣服被山風一吹,忍不住打了一個寒噤。“這是誰的彆墅……”

說著話,韻真已經看見彆墅的大門打開了,一個六十來歲的男人嘴裡叼著一根大雪茄,一隻手插在褲兜裡,一雙眼睛肆無忌憚地盯著她看。

韻真腦子裡搜索了一下,排除了自己認識這個男人的可能性,不過,從他的氣度舉止來看倒是真的有點大人物的架勢。

“這是古叔……”柳中原一邊走上台階,一邊衝韻真低聲道。

古叔?在臨海市還沒有聽說過一個叫古叔的大人物。忽然,一個傳聞在韻真的腦子裡一閃而過,心中馬上警覺起來,難道這個古叔就是劉源的的繼任者古從林?

“劉行長,歡迎你……請進來吧……”古叔拿下嘴裡的雪茄,一雙小眼睛把韻真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又驚訝地說道:“怎麼?你淋過雨了……楊嫂,先帶劉行長換衣服,山裡麵冷,可彆凍感冒了……”

古叔這麼一說,韻真渾身忍不住一陣哆嗦,脊背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扭過頭去瞪了柳中原一眼,那眼神中竟有幾分幽怨之情,她似乎已經明白柳中原帶自己來這裡見古叔的意圖了,沒想到柳中原竟然已經悄悄地和劉源的手下拉上關係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引著韻真上樓換衣服去了,柳中原跟著古叔走進了一間書房,書房全部采用實木裝修,顯得古色古香,即便在這寒冷的天氣裡也讓人感到一絲暖意。

“怎麼折騰這麼長時間?”古叔在一張藤椅上坐下來盯著柳中原問道。

柳中原一陣扭捏,坐在一張沙發裡,嘟囔道:“中途出了點事……”

“哼,看她都濕透了,也不怕凍著她,既然是自己的女人,起碼也要有點憐香惜玉的心……這樣一個小美人,連我都有點不忍心了……”古叔說完衝柳中原眨眨眼睛,一陣哈哈大笑。

“叔叔……今天真的要……她好像有點察覺了……”柳中原緊張地說道。

“要什麼?看你這點出息……先和她談談,婚姻的基礎並不僅僅建立在感情之上,共同的利益一樣能夠碰撞出情感的火花……不過,我覺得這個小美人倒是不討厭你,不然,她也不會讓你帶到這荒郊野外來。”古叔自信地說道。

柳中原一聽,漸漸恢複了信心,想起剛才在公園裡和韻真的那一番纏綿,心中砰砰直跳,一想到有古叔做自己後盾,心中的那股欲望馬上就膨脹起來,隻是在想到明玉的時候,又有點尷尬和內疚。

書房的門被輕輕敲了幾下,隨即那個中年婦女帶著換過衣服的韻真走了進來,柳中原將韻真打量了一眼,隻見她上身穿著一件高領齊腰的羊絨衫,下身是一條緊身牛仔褲,越發勾勒出女人亭亭玉立的高挑身段。真沒想到彆墅裡竟然有這麼合身的衣服等著她來換,難道古叔能掐會算?

“請坐吧,先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古叔說著親自給韻真沏了一杯茶。

“古叔……我聽中原說你想和我談談?”韻真呷了一口茶,一雙美目把古叔端詳了一番。

古叔哈哈一笑,說道:“中原這小子傳話也傳不清楚,不是我想和你談談,而是我的母親很想見見你……”

“你母親?”韻真皺起眉頭,一臉疑惑的神情。

古叔微微一笑,衝那個中年婦女說道:“請老太太出來吧,客人已經到了……”

一會功夫,隻見那個中年婦女攙扶著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太太走了進來,韻真和老太太隻打了一個照麵,馬上就認出了她,嘴裡驚呼道:“盧……盧會長……”

盧鳳仙微笑著點點頭,掙脫開中年婦女的攙扶,拄著龍頭拐杖顫巍巍地走到韻真麵前,一雙眼睛盯著韻真看了半天,隻看得韻真臉上浮起了紅暈,這才微笑道:“不錯不錯……倒是有幾分你母親的影子……”

韻真扭頭看看柳中原,見他一雙賊眼也在自己身上溜來溜去,心中一陣嬌嗔,不過,柳中原倒是沒有說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盧鳳仙確實稱得上是個大人物,起碼,她來本市遊覽,母親祁紅和一乾省市領導都要親自出麵迎接,沒想到她竟然躲開了那些媒體記者,偷偷在北山的這棟彆墅裡隱居了下來。

但是,不管韻真多麼聰明伶俐,她還是搞不明白柳中原和盧鳳仙、古叔怎麼扯上了關係,畢竟,社會上的傳聞都說古從林母子和劉源關係不一般,不然,劉源也不會把總經理的職位讓給古從林了。不過,韻真隨即又想起了另一個傳聞,那就是盧鳳仙代表著大部分台商在大陸的利益,他的兒子則有著台灣黑幫的背景。當然,所有這些隻是傳聞,並沒有事實根據。

“中原,好像還少了一個人?”韻真忽然衝柳中原說道。

柳中原一愣,不解地問道:“少了一個人?誰呀?”

“我想這種場合,劉源也應該在場啊。”韻真明著回答柳中原,一雙眼睛卻是看著盧鳳仙。

盧鳳仙微微一笑,拉著韻真的一條手臂坐在沙發上,隨手把拐杖放在一邊,這才不慌不忙地說道:“你有這個疑問也不奇怪,不過,今天請你來這裡……一不談生意,二不談貸款,三不談項目,今天請你來隻想和你談談我們的家事……”

“家事?”韻真眯著眼睛問道。

盧鳳仙點點頭,衝古從林和柳中原說道:“我和韻真說說私房話,你們兩個小子去外麵自己玩吧……”

柳中原似乎知道盧鳳仙要和韻真說什麼私房話,興奮的直搓手,臨出門前還回頭衝韻真色迷迷地看了一眼,看的韻真又是一陣莫名其妙的臉紅。

“韻真,你好大的膽子啊……”等到書房的門一關上,盧鳳仙拉著韻真的手說道。

韻真愣在那裡,不明白盧鳳仙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一顆心卻一陣亂跳,仿佛自己真的犯了什麼大錯似的。

“哼,如果不是我發現了那兩個壞小子的陰謀詭計,你今天可就要遭殃了……”盧鳳仙似笑非笑地盯著韻真說道。

“他們……想乾什麼?”韻真似乎隱隱意識到了什麼,顫抖著聲音問道。

盧鳳仙歎口氣道:“還能乾什麼?我那膽大包天的兒子想讓你今天和我的孫子洞房花燭夜呢。”

“啊!”韻真脹紅了臉,心裡麵把柳中原罵了一百遍,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想把自己騙到這裡霸王硬上弓呢。不過,一想到自己在公園時候的半推半就,心裡就恨不起來,因為她能夠感覺到男人對自己那一股強烈的欲望。隻是不明白古從林為什麼心甘情願替柳中原做嫁衣。

不對!孫子?誰是她孫子?柳中原是她的孫子?

“柳中原和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韻真顧不上柳中原的陰謀詭計,吃驚地問道。

盧鳳仙淡淡一笑,說道:“不瞞你說,中原是我的親孫子……我找了他幾十年啊……不然我也不會這麼頻繁地來往於台灣和大陸了……”

“啊,這……這怎麼可能……”韻真吃驚地幾乎從沙發上真起身來,同時心中一陣迷糊。柳中原明明是父親的私生子,怎麼忽然又成了這個台灣女人的孫子了,八竿子也打不著啊,難道父親和這個台灣女人之間也有什麼瓜葛?

忽然想到母親祁紅的那個親子鑒定,韻真一時糊塗的理不出頭緒,隻是怔怔地坐在那裡說不出話。

盧鳳仙對韻真的反應並不奇怪,輕輕拍拍她的手,低聲說道:“這事說來話長……你聽我慢慢告訴你這裡麵的來龍氣脈……我這輩子有過兩個丈夫,兩個兒子……”

……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盧鳳仙雖然年屆八旬,可思路異常清晰,她的回憶就像一條潺潺的小溪,憂鬱而有清澈,等她撥開韻真麵前的迷霧,一切都顯得清晰起來,按照她的說法,柳中原可不是她嫡親的孫子嗎?

韻真隻覺得哭笑不得,隻有她心裡清楚柳中原身世中存在那個天大的誤會,強忍住才沒有把柳中原是自己父親私生子的真相說出來,她不得不承認柳中原走了狗屎運,竟然左右逢源,一下就獲得了這多的貴人相助,難道這是老天爺對他少年時所受苦難的補償嗎?

“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韻真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忍不住問道。

盧鳳仙盯著韻真端詳了一陣,忽然伸手在她臉蛋上摸了一把,低聲道:“我當然不會平白無故對外人說這一段不為人知的秘聞……

過些日子我就要回台灣了,不過,在我回去之前有件事必須安排好……你知道,我虧欠兒子承基太多了,並且也永遠無法彌補……既然他的兒子還活著,我隻想在有生之年儘力補償他,即便他想要天上的星星我也要替他摘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韻真儼然已經明白了老太太接下來要說的話,一時紅著臉低下頭去,裝糊塗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盧鳳仙的眼神中忽然流露出一種淩厲的神情,沉聲說道:“我知道,他心裡真正愛的女人是你……我希望你能成全我的這份心意,我們柳家不會虧待你的……”

韻真一抬頭就碰上了盧鳳仙充滿期待而又霸道的眼神,趕緊低下頭去,無力都反抗道:“我們不合適……”

盧鳳仙盯著韻真看了一陣,嘿嘿冷笑了幾聲,說道:“你是不是認為你和劉源合適……告訴你,趁早放棄這個念頭,劉源就要完了,難道你想跟著他毀掉自己?沒什麼合適不合適的,我的孫子喜歡你,這就足夠了……”

韻真沒想到這個老太太竟然如此剛愎自用,一時勾起了她好鬥的脾性,正想反擊,忽然意識到她的話裡麵還有比情感更重要的信息。劉源就要完了?這是從何說起?難道他們和劉源不是一夥的?

盧鳳仙不等韻真表態,繼續說道:“韻真,我了解你的家庭,和你母親也有過交往,我相信,你母親不會反對這樁婚事……我也知道,你是個眼界很高的女人,不過,請你相信,早晚有一天,中原回成為這座城市最有錢的男人……當然,金錢並不能決定一切,重要的是,在我們的幫助下,你也能夠得到你想要的東西?”

母親會同意這樁婚事?如果她要是知道自己要嫁給同父異母的哥哥,不瘋掉才怪呢,不過,也許她心裡最清楚,自己和柳中原並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那個坐在輪椅上自己最敬重的父親也許並不是自己生父,而那個生父則一直隱藏在一個角落裡,不聲不響地一直注視著自己。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這事來得太突然了……難道你不知道?他……他已經有女人了,並且馬上就有孩子了……”

韻真放棄了反抗,隻是尋找著客觀理由,並且心裡竟然產生了一絲憧憬,如果撇開柳中原和自己的血緣關係,他的將來確實充滿了誘惑力,這小子走了狗屎運,什麼樣的女人找不見,難得他對自己這麼執著呢。

盧鳳仙看出了女人的猶豫,淡淡一笑道:“韻真,雖然我身在台灣,但是,在這座城市我們也經營了多年,你不用擔心什麼,一切都會處理的很好,都會讓你滿意,隻要你點個頭就行……

當然,這對你來說確實有點突然,你必須明白,我們生活在這個世界上難免碰到一些突然的事情,並且不得不接受她。

換句話說,如果今天我不出麵阻止的話,你現在已經和我的孫子洞房花燭了……我那兒子可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不過,我反對陰謀詭計,雖然我自己是被迫嫁給了兩個丈夫,可我希望你能夠心甘情願地嫁給我的孫子……”

韻真聽盧鳳仙軟硬兼施說到這裡,雖然臉上熱辣辣的,可還是勇敢地抬起頭盯著她說道:“我也不喜歡彆人威脅我……如果隨隨便便找個男人的話,我也不會等到今天了,中原如果真的喜歡我,那也是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彆的人就不要插手了……”

盧鳳仙盯著韻真半天沒說話,良久才點點頭,拿起拐杖顫巍巍地站起身來說道:“不著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今天就當我先向你表個態,我希望你能加入我們的家族……我聽說你是個野心勃勃的女人,這一點倒是挺像我年輕的時候,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選擇……

哎呀,那兩個兔崽子跑到什麼地方去了,既然來了就吃過晚飯再回去吧……”

韻真見盧鳳仙並沒有逼著她表態,頓時鬆了一口氣,心裡琢磨著今天自己如果斷然拒絕她的求婚,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如果不留一點餘地斷然拒絕的話,柳中原肯定就會成為她的對立麵,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起碼目前不能出現這種局麵,否則,前期的努力就白費了。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