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

2015-08-29 作者: 貓的昵稱
坦白

既然韻真為了自己的野心,甘願向權貴付出自己的身體,作為她的男朋友或者丈夫,要麼裝作看不見,要麼離開他,要麼就接受這種屈辱的現實,對於一般的男人來說,除此之外還有什麼選擇呢?

但是,她碰見了自己隻能怪他運氣不好,也許她們母女兩個有著共同的宿命,命中注定有兩個男人要和他們的情敵糾纏一生,一個是劉定邦,一個就是自己,隻是自己和劉定邦一樣,情敵的力量過於強大,不知道會不會重蹈他的覆轍。

吳媛媛見秦笑愚一會兒眉頭緊鎖,一會兒又咬牙切齒,那神情就像是在火上煎熬似的,於是掐了他一把,沒好氣地說道:“我早就說過,你們兩個人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你如果再執迷不悟,這個女人非把你變成神經病不可……”

秦笑愚低頭看看懷裡的吳媛媛,隻見她一張俏臉微微泛著紅暈,一張小嘴微微撅起,那模樣竟有說不出的嬌媚,如果腦子裡不想著韻真,能和這個女人廝守一輩子,已經不知道前世積了什麼德呢,遺憾的是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啊。

“媛媛,也許……我和韻真的關係已經結束了……”秦笑愚猶猶豫豫地說道。

吳媛媛一聽,馬上從秦笑愚懷裡直起身來,盯著他似有點不信地說道:“你少來哄人家……哼,瞧你這魂不守舍的樣子,除非是韻真不要你了……哎呀,難道她真的不要你了?是不是發現她在外麵胡搞?要不然你為什麼要讓人跟蹤她呢?”

秦笑愚在吳媛媛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一下把她拉進懷裡,對著她的紅唇就是一陣痛吻,怏怏說道:

“你說的不錯……她現在有了一個省委一把手的爸爸……門不當戶不對了……今天祁紅已經跟我談過了,他們全都反對我跟她在一起,生怕我毀掉她的前程呢……”

秦笑愚壓抑了一天一夜的心似乎終於找到了傾訴的對象,一邊咬著吳媛媛的耳根子嘟囔著,腦子裡就想起了白天和祁紅那見不得人的糾纏,頓時有點把持不住,說著話就把女人壓在下麵。

吳媛媛稍稍一愣,似乎有點明白了其中的原委,掙紮著身子嗔道:“哎呀……等一下……你把話說清楚……省委一把手的爸爸?難道她……她認了孟桐當乾爹了?”

秦笑愚含糊不清地嘟囔道:“不是乾爹?是親爹?”

“親爹?怎麼回事……哎呀……不要……你……哼,在外麵受了她的氣……就知道回來折騰人家……”吳媛媛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秦笑愚扯開了睡衣。

“媛媛……”秦笑愚低頭盯著她低聲道:“其實……我自己也說不清楚……我現在都不知道是愛你還是愛她……對你我總是感到很內疚……對她我總是不甘心……我自己都糊塗了……”

吳媛媛在男女情事上也沒有什麼經驗,自然不太了解秦笑愚此刻矛盾的心理,不過,她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這可是結束和韻真共享這個男人的好機會,不過這種心理也不僅僅是出於愛情,多半還是出於爭風吃醋、爭強好勝的心裡。

“你……難道就不能等一會兒嘛……等等……”吳媛媛對自己的男人再了解不過了,隻要他的那股勁一上來,如果不讓他得逞,非被他撕碎不可,儘管她很想馬上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可也隻能先定下心來安撫一下這頭躁動不安的猛獸,何況,她自己也已經動情了。

秦笑愚把女人的腦袋緊緊摟在心口,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媛媛……其實……我跟她沒有……做過……”

吳媛媛一個小拳頭不停地捶打著他的肩膀,抽泣道:“你騙人……你騙人……那天在彆墅人家都聽見了……”

秦笑愚讓吳媛媛嗚嗚咽咽的說不出話,隻見她雙目緊閉,鼻翼翕動,滾燙的臉在他的心口上蹭來蹭去,顯然已經陷入了癡迷狀態。

“你聽見了什麼?”秦笑愚嘟囔道。

吳媛媛隱忍了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說道:“你們……都說那種話了……還說沒做過……何必呢……做就做了……人家又沒說什麼……可……可就是不明白……她比我好在哪裡……”

說著,眯起眼睛盯著正忙活的男人,膩聲道:“她有什麼好的……不過是會……會迷惑男人而已……”

秦笑愚腦子裡就想把眼前的美景和那天在彆墅的韻真做個比較,遺憾的是不管他怎麼回憶,韻真所展現出來的一切總是朦朦朧朧的,根本就沒有深刻的印象。

也許是那天沒開燈的緣故。不過,那天要不是被嶽建東那個王八蛋攪了好事,韻真可能就認命了。

隻是,認命又能怎麼樣呢?就憑自己的脾氣,難道還能容忍一個不忠的妻子,說不定就是劉定邦第二呢。

這樣想著,秦笑愚就對韻真有點絕望,忍不住就想起吳媛媛的好處來,隻想和她更加親近,咬著她的耳垂哼哼道:“媛媛寶貝……不管今後怎麼樣……我是再也離不開你了……”

吳媛媛還從來沒有聽過秦笑愚說出這種肉麻的話,心中飄飄忽忽的,暈著臉,媚眼如絲地呢喃道:“哥……人家也一樣……你愛不愛我?”

秦笑愚可從來沒有和吳媛媛說過這個“愛”字,不過,正在緊要關頭,隻覺得身心都沉浸在一種無法言語的快敢之中,大腦和身體都由不得自己控製了,嘴裡悶哼道:“我不是正在……愛你嗎……好媛媛……”

秦笑愚抬起吳媛媛的頭,見她暈著臉不肯睜開眼睛,心想,吳媛媛雖然有時候表現的很開放,但本質上卻還是一個羞怯的女人,儘管被自己百般挑弄,可還是一副羞羞答答的樣子,在這方麵反倒是韻真更大膽一點,畢竟是結過婚的女人啊。

秦笑愚抱著吳媛媛的腦袋接連親了她幾口,低聲道:“怎麼?看你剛才的樣子,好像我們是第一次在一起似的……”

“這一次不一樣……哎呀,不跟你說了……”說著,吳媛媛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顧不上害臊,坐起身來盯著秦笑愚問道:“哥,就算你和韻真分手,也不能跟她鬨翻啊,要不然,你那些錢怎麼辦?一旦跟她鬨翻,難道還想拿得回來?”

秦笑愚沒想到吳媛媛的心思忽然就轉到那筆錢上麵去了,不過,這倒是自己和韻真分手首先必須考慮的重要問題之一,反正閒著無聊,他到很想聽聽吳媛媛的意見,畢竟她可是一耳光見過世麵的女人。

“我也擔心這件事,你有什麼好主意?”秦笑愚問道。

吳媛媛沉思了一下,低聲道:“哥,這個問題要從兩個角度來分析,首先,要確定韻真的意圖,如果她當初和你鬼混隻是為了騙你的錢的話,那就凶多吉少了……

假如,她隻是因為你目前罪犯的身份而跟你分手,那還有討價還價的餘地……你既然跟她這麼久了,難道還不清楚她的心思?”

秦笑愚覺得吳媛媛的切入點很正確,這也是自己一直在琢磨的問題,於是說道:“韻真這個人……有時候好像很簡單……有時候又很複雜……反正捉摸不透……我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屬於哪種情況……”

吳媛媛哼了一聲道:“簡單?她那個人會簡單?對了……你們在鬼混的時候當然簡單了……她除了騙你之外還能乾什麼?”

秦笑愚忽然發現吳媛媛好像很仇視韻真,以前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媛媛,你好像挺恨她的……不會是因為我和她的關係吧……”

吳媛媛白了男人一眼,嗔道:“少自作多情,要是吃她的醋,我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我為什麼恨她難道你不知道?我爸為什麼會身敗名裂?跟她有很大的關係。”

秦笑愚拍拍吳媛媛的臉,笑道:“你爸自作孽,跟韻真有什麼關係?”

吳媛媛伸出一個手指在秦笑愚腦門上使勁點了一下,嗔道:“你懂什麼?韻真把你賣了還幫著人家數錢呢……”

秦笑愚也隱隱覺得自己被韻真耍弄了,所以對吳媛媛的話沒法反駁,隻好不停地抽煙。

吳媛媛緩和了語氣,柔聲道:“韻真這個人,你可不能僅僅盯著她,你還要聯係到她的家庭……其實,在我父親沒有出事之前,她早就盯著行長的位置了,憑她個人的資曆還不配坐那個位置……

但是,她家裡人在暗中幫著運作啊……我爸是怎麼出事的,還不是她父親劉定邦在暗中搗鬼,然後祁紅又利用自己的關係推波助瀾……

表麵上看,我父親的事情和他們無關,實際上,和平南路支行的大案以及後來發生的一切都是他們在暗地裡搗鬼,我爸說了,那個總行儲行長就是劉定邦的相好……韻真就是走這條線爬上行長位置的……”

秦笑愚一聽吳媛媛的話,就知道在陳剛的家裡,吳世兵可能給她透露了不少內幕,要不然她和自己也差不多,隻是,他已經隱隱感覺到吳媛媛接近韻真可能並不僅僅是為了手中的那筆錢。

“你該不會找她報仇吧?”秦笑愚擔心地問道。說實話,就算韻真拋棄了他,但是誰要和韻真過不去,他肯定無法容忍,但是吳媛媛要是想給韻真找麻煩,自己在兩個之間就很難選擇立場。

吳媛媛幽幽說道:“我一個弱女子……又是逃犯的女兒身份,哪有能力找她報仇啊……再說,我一看你們的關係,就知道你會幫著她來欺負我……”

秦笑愚見吳媛媛說的可憐,忍不住把她樓在懷裡,勸慰道:“媛媛,你爸的事情已經這樣了,不管你做什麼都無法改變……那個劉定邦也死了……韻真本人又沒做過對不起你的事情,我倒覺得她好像還挺同情你的……更何況,你們不是已經在一起……睡過了嗎?”

吳媛媛羞臊的掐了秦笑愚一把,嬌嗔道:“你胡說……是她強迫人家的……”

“那我問你……難道你和她親近,真的是為了利用她的銀行洗錢?”秦笑愚問道。

吳媛媛點點頭道:“確實有這個意思……不過,我才沒有你這麼傻呢,我可不會把錢交到她的手裡,並且,我手裡還有她的把柄……

對了,如果韻真敢賴你的錢,你就用那張光盤威脅她,雖然這張光盤也說明不了什麼,可像她這種身份的人,肯定丟不起這個人……”

秦笑愚臉一板,正色說道:“媛媛,我以前也是跟你想的一樣,總是想通過威脅手段來讓她順從,可現在我不打算這麼做了,我也不允許你這麼做……

一個人要不是心甘情願的跟你,強迫她又有什麼用?你看,她都把男人帶回家了,這種事就算是做丈夫的也無能為力……

那筆錢的事情我會找她認真談談,就像你說的,就算我們分手,起碼還要維持朋友關係,再說,那筆錢可不是一個小數目,如果沒有韻真在暗中運作,對我來說不過是個沒有任何意義的數字而已……”

吳媛媛幽幽說道:“我就知道你狠不下心來……哼,難道你還不了解韻真的脾氣,她這個人就是屬彈簧的,你弱她就強,你強她就軟,你要想讓她聽你的,就要把她牢牢的控製在自己手裡……

其實,我總有種預感,她根本就不是看上你了,肯定是圖你那筆錢,你想想,你除了這玩意比彆人大之外,還有什麼?她究竟圖你什麼呢?”

秦笑愚聽得一陣惱火,可想想也對,自己一無所有,一個美貌的銀行行長怎麼會看上自己,說出去恐怕也沒幾個人信呀,不過,人活一口氣,如果韻真確實在騙自己的話,那自己也沒必要做什麼君子了。

秦笑愚怏怏道:“那你說……你圖我什麼呢?不會是圖我身強力壯、驍勇善戰吧……”

吳媛媛脹紅了臉,狠狠地捏了男人一把,嬌嗔道:“哼,你以為世上就找不到……哎呀,你真不要臉……咱們兩個人不是誰圖誰的問題,而是老天爺讓我們兩個人碰到了一起,可能是前世的冤孽吧……”

秦笑愚倒也不想去追究這個問題,他很清楚,自己和吳媛媛的相遇實屬而然,但能夠和她結下這段緣分,多半還是兩個人共同的命運所致,所以,儘管兩個人說不上愛,但卻有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好了,不說了……你不是說剛才的感覺不一樣嗎?我再給你來一次……”秦笑愚意猶未儘地說道。

吳媛媛幽幽看了秦笑愚一眼,乖乖地躺下來,低聲道:“你還沒說……究竟怎麼處理和韻真的事情?”

秦笑愚嘀咕道:“走著瞧……”

吳媛媛雙手摟住了男人哼哼道:“也許,一切都要反過來了……”

“什麼反過來了……”秦笑愚問道。

吳媛媛動情地說道:“哥,韻真也不是什麼三貞九烈……隻要你不提和她確立關係,她可能願意和你一起鬼混呢……

乾脆,你就找個機會跟她發生關係,隻要上了手,她也就無所謂了,這樣你的心理也平衡了……不過,從今以後,你才是我的男人,隻能把她當你的相好……”

秦笑愚身子停頓了一下,沒料到吳媛媛竟然會有這種想法,一時不確定女人是在試探,還是真有這種大公無私的想法,隻好故意調侃道:“好……再有機會我就不客氣了……我倒要看看,你們兩個究竟有什麼不同……”

吳媛媛嬌嗔道:“不要拿人家跟她比……她是結過婚的爛貨……人家可是乾乾淨淨給你呢……啊……老公……你就老老實實給人家做老公吧……”

其實,讓秦笑愚耿耿於懷的照片上的那個老男人不是彆人,正是韻真的老師李毅,他這次來臨海市行蹤非常隱秘。

不僅媒體方麵沒有任何披露,即便是官場上也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的行蹤,他剛下飛機就被一輛轎車直接從機場接走了,然後被送到南郊一棟特殊的農舍裡住了三天。

在這三天時間裡,他先後秘密會見了孟桐、孫正剛以及省委的幾個重要領導,並向他們轉達了來自上麵高層的聲音,至於會談的詳細內容,從民間到官場都無人知曉。

三天以後,當他完成了北京交給他的使命之後,才以一名普通旅遊觀光客的身份出現在臨海市的一家五星級酒店裡,不過,仍然很低調,基本上沒有進入公眾的視野,隻是和包括祁紅在內的幾個老朋友見見麵,並且隻談友誼,不談政治。

祁紅是個老江湖了,憑著本能的直覺,她就知道李毅這次來臨海絕對不是遊山玩水,而是負有某種政治使命。

雖然祁紅關注孟桐的政治前途,但也沒有忘記自己的女兒,出於一種複雜的考慮,她把李毅在臨海市的消息告訴了韻真,並且慫恿女兒想辦法和他見上一麵。

韻真對母親的意圖心知肚明,當天晚上,她就給李毅打了一個電話,在電話裡大發嬌嗔,責怪老師一點都不關心自己,來臨海市竟然還瞞著她。

“寶貝,如果我不想讓你知道我來臨海,你怎麼會給我打電話呢?”李毅似乎早就在等著韻真的電話了,開了一句玩笑之後,馬上邀請她共進晚餐。

韻真愉快地接受了邀請,並且特意去美容院收拾了頭麵,因為她不確定老師會不會和自己玩點遊戲,說實話,她對老師那些讓她麵紅心跳的把戲並不反感,甚至有一種接受權勢洗禮的神聖感。

不過,當她到達李毅的酒店豪華套房的時候,卻意外地發現李毅的另一個女學生,或者說是自己的師姐也在場。

李毅的這個學生正是調到省總行時間不長的周丹,儲慧調到省裡工作之後,她接替了總行行長的職務。

做為自己的上司,韻真當然認識周丹,不過,也僅限於在開會的時候有過工作上的交流,私下裡卻沒有什麼交往。

韻真曾經悄悄跟儲慧打聽過這個新來行長的來龍去脈,結果大吃一驚,沒想到周丹不僅是李毅的學生,還是新來市委王書記的老婆。

周丹原本在外省任總行副行長,這次隨著丈夫工作的調動,來到了臨海市,並且順利接任了儲慧的職務。

韻真隱隱覺得,周丹的任命中有李毅的影子,因為她丈夫雖然是市委書記,可還沒有能力插手銀行係統的人事調整,更不要說高層的任命了。

正因為周丹不僅是李毅的學生,同時還是王書記的老婆,韻真在處理和周丹的關係上就顯得非常謹慎,除了上下級關係,她從來都沒有主動表達過任何討好奉迎的意思。

母親祁紅也曾經警告過她,做為儲慧這條線上提起來的行長,在沒有徹底弄清楚周丹的複雜背景之前,最好不要和她有太多的私下接觸,畢竟,一朝君,一朝臣,誰知道周丹和儲慧之間有沒有個人恩怨。

周丹對韻真很客氣,見她進來馬上站起來跟她握手,並且開玩笑說:“我們師姐妹終於可以相認了,要不是老師過來,你可能還不好意思說吧……”

“我倒是很想叫你一聲師姐,就怕周行長怪我交淺言深呢……”韻真謙卑地雙手握著周丹的手笑道。

周丹今年四十六歲,比韻真大了十幾歲,不過一看就是一個養尊處優的女人,除了身體有點微微發福之外,看上去也就四十出頭的樣子。

韻真自己是個美女,所以看女人的眼光比較挑剔,可她也不得不承認,周丹身上有著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具體什麼氣質也說不清楚,倒是和自己的母親在某些方麵很相似,既精明乾練,又不失女人的魅力,應該是屬於那種既吸引男人又令他們望而止步的女人。

韻真注意到周丹的臉上似乎隱隱泛著朝紅,心裡麵竟有點淡淡的酸意,她猜測,在自己來之前,李毅可能和她玩過什麼遊戲了,甚至他們可不僅僅局限於遊戲。

聽說李毅和自己的每個女學生都有一腿,銀行係統之所以有那麼多美女行長,和李毅的個人嗜好有很大的關係。

並且,那個時候李毅可還沒有疲軟,他和周丹可能真槍實彈地乾過呢。隻是不清楚王書記是不是知道老婆和恩師的關係,想必他也不會心甘情願戴綠帽子吧。

“我的小真真,我們有多久沒見麵了啊,說實在的,還真是想你了……”就在韻真和周丹在一個特殊的情境下互相打量的時候,李毅從衛生間裡走了出來,竟然不顧周丹在場,伸開雙臂和韻真來了一個深情的擁抱。

如果沒有周丹在場,韻真應該很享受老師的這種歡迎方式,甚至可能會在他懷裡撒撒嬌,說幾句大膽的話,可當著周丹的麵,被老師擁抱,還口稱“我的小真真”,這讓她有點下不來台,臉上浮起一片紅暈,忍不住瞥了上司一眼,隻見她毫不驚訝,臉上帶著一絲壞笑,甚至好像還和李毅交換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眼神。

一想到周丹和李毅的關係,韻真馬上就從羞臊中緩過勁來,好像有意要在上司麵前表現自己和男人的親近關係,不但沒有推開他,還大著膽子在他的臉上啵的一聲給了一個香吻,嬌嗔道:

“哼,才不信你會想我呢,要不然怎麼來了這麼久連個電話也沒有……我就不信你和師姐今天是第一次見麵……”

周丹笑道:“老師,你看看,小師妹都吃醋了……”

一句話說的韻真臉上燒起來,趕忙離開了李毅的懷抱,衝周丹嗔道:“老師偏心,我當然要吃醋啊……”

李毅拉著韻真的手在沙發上坐下來,點上一支煙笑道:“不是老師不給你打電話,我知道,你們兩個現在都是大忙人,怕你們嫌棄我這個糟老頭子,所以不敢驚動呢……最後是實在熬不住了,才給丹丹打了一個電話……

昨天我見你母親了,我知道她肯定會告訴你我在臨海市,所以啊,我就想看看,我的小真真會不會主動給我打電話……中午的時候,我還和丹丹談起你呢,沒想到你的電話就來了……”李毅說著話,把韻真的一直小手抓住,一雙眼睛緊盯著她暈紅的臉。

韻真聽李毅一口一個丹丹叫的親熱,所以就對他叫自己小真真也不在意了,隻是想到周丹中午就和李毅在一起了,心裡麵還是有點酸溜溜的,這半天時間也不知道他們都在談論什麼,不可能一直都玩遊戲吧。

“老師,你這次來來臨海市是公乾還是休閒啊……”韻真任由李毅抓著自己的小手,沒有忘記母親的交代,想探聽一下李毅來這裡的真實意圖。

李毅哈哈一笑道:“我一個閒人,能有什麼公乾,無非是靜極思動,趁著老骨頭還硬,所以出來溜達溜達,順便看看我的兩個得意弟子,就擔心你們兩個大行長沒時間接見我啊……”

周丹走過來和韻真一左一右把李毅夾在中間,伸手輕輕捶了他一下,嗔道:“老師,你這不是在罵我和韻真嗎?俗話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老人家蒞臨臨海,學生敢不赤足相迎?就怕老師忙得把我們忘掉了呢。”

韻真附和道:“就是,每次來都神神秘秘的,好像生怕我們打攪似的,要不是我媽告訴我,說不定這一次又見不上了……”

李毅一聽,哈哈大笑,竟然伸出兩條胳膊來了一個左擁右抱,尤其是韻真,幾乎就被他攬在了懷裡,她偷偷瞥了周丹一眼,見她一副泰然自若、毫不在意的樣子,於是也就不再矜持,乖順地把腦袋靠在男人的肩膀上。

李毅左瞧瞧,右看看,臉上似有說不出的得意,笑道:“好好,都是老師的錯,老師就給你們兩個大美人賠罪了,今天晚上,就由我做東,我自願罰酒三杯……”

周丹一聽,膩在李毅身上嬌聲道:“我可不敢讓老師賠罪……今晚就讓韻真陪你吃飯吧,我有個應酬推不掉,如果老師明天有時間的話,就讓我儘點孝心吧……”

李毅故意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說道:“你看看,我就說嘛,你們都是大忙人啊,哪裡有時間陪我吃飯呢……”

說著,扭頭看著韻真補充道:“小真真,你晚上是不是也有應酬啊……”

韻真連忙說道:“沒有沒有,老師難得來一次,任它什麼應酬都推了……”

說完,忽然意識到自己這話有可能會讓周丹多心,連忙補充道:“老師,周行長跟我可不一樣,操心的事情多,你就讓他去吧,我陪著你還不行嗎?”

周丹笑道:“既然老師這麼說,今天就算天塌下來也不管了,我這就打電話把應酬回掉……”說完,拿出手機就要打電話。

李毅連忙拉著她的手,笑道:“瞧瞧,一個大行長,連老師開個玩笑都急眼,我什麼時候拉過自己學生的後腿,你們以工作為重,我高興還來不及呢……這樣吧,就讓韻真在這裡陪我吧,你儘管去忙自己的事情……”

周丹這才站起身來笑道:“我就知道老師最會諒解人了,不過,咱們可要說好,明天晚上你可是我的……不能安排任何應酬……”說完,還朝韻真擠擠眼睛,那意思是:這個男人就叫給你了啊。

看著周丹走出了房間,韻真好像才回過神來,總覺得她剛才看自己的一眼充滿了深意,就像是一個心照不宣的暗示,這讓她忍不住猜測中午的時候,她和李毅究竟在談論自己什麼?

“韻真,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啊……”李毅有點上一支煙,似笑非笑地盯著自己的學生問道,一邊誇張地用鼻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感歎道:“真香啊……我的每個學生身上的香味都不一樣,每一個都令人陶醉……”

韻真輕輕捶了男人一下,嗔道:“我就不信,你這麼多學生,每個人的香味都記得住……”

李毅笑道:“說出來自然沒人信,可事實如此,比如,每當我嗅到桂花的淡淡香味,眼前就會浮現出一個羞羞答答的美人,她的一雙小腳讓我永生難忘……”

韻真知道李毅這是在說自己,腳心竟有種蟲蟻爬過的麻癢感覺,不禁紅著臉打斷他,雙手拍打著他的肩膀,羞澀地嬌嗔道:“你還說……你還說……你說師姐……”

李毅笑道:“哪個師姐?”

韻真白了他一眼,嗔道:“周行長……”

李毅閉上眼睛,深深地嗅了一下,然後緩緩說道:“當我嗅到牡丹馥鬱的香味的時候,就會想起見到丹丹的那個遙遠的夏天,記得當時她穿著一件白色碎花的連衣裙,要多清純有多清純,後來在我的培養下,她漸漸變成了一個盛開的牡丹花……啊,還有……可惜這裡不是白花盛開的花園,你知道,我對女人的記憶,首先不是她們的麵容,而是他們哪種與生俱來的香味……”

韻真笑道:“你的這種記憶方式也太不靠譜了,如果我明天換一種香水,你是不是就不認識我了?”

李毅嚴肅地說道:“如果一個女人身上的香味經常變化,那她就不可能成為我的學生,即便成了我的學生,我也不會對她有什麼深刻的印象……

隻有那些庸脂俗粉才會在自己的身上亂用香水,一個有品位的女人會讓自己撒發出獨特的味道,並不會輕易改變,她們給男人留下的印象終生都不會忘記……比如,你身上的味道,從我見到你的那天起就沒有改變過,你的母親也是如此……”

韻真一聽,嚇了一跳,心想,難道他和母親也……不過,隨即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女人身上的香味並不是要有肌膚之親才能被男人嗅到的。

不過,從他的這句話可以判斷,他和母親認識肯定不會是一天就兩天了,隻是母親在自己麵前很少提到他的名字。

“好了……人家已經知道你的本事了……現在是不是該請我去吃飯了,人家肚子餓了……”韻真拉著李毅的手搖晃著,就像是一個女兒對父親撒嬌似的。

李毅坐在那裡沒有動,盯著韻真的臉近距離凝視了一陣,直到她的俏臉爬上了紅暈,這才低聲道:“我已經在酒店定了包間,不過,再去吃飯之前,我想和你談點正事……”

韻真微微感到驚訝,不知道李毅要和自己談什麼正事,在她的印象中,他從來就沒有和自己正經地談過話,要麼表現的像個公子哥用語言調侃自己,要麼就是欣賞自己的身子,間或會傳授一點官場上的獨門秘技,而在這種身體交流的同時,精神上往往達到了一定程度上的默契。

“我聽著呢……老師請講……”韻真估計說不定這又是李毅遊戲的序曲,連忙正襟危坐,一臉嚴肅的樣子。

沒想到李毅臉上剛才那股輕浮之氣蕩然無存,站起身來離開韻真,慢慢走到窗前,往外麵看了一陣,然後轉過身來,盯著韻真說道:“我對你很失望……”

韻真乍一聽這句話,嚇了一跳,在仔細看看李毅的臉色,壓根不像開玩笑的樣子,於是一顆芳心就有點忐忑起來。

“你母親告訴我,你準備離開金融係統去搞行政,並且好像你已經同意了,我真不明白,你能坦誠地告訴我,這種念頭是出於什麼原因嗎?”李毅的聲音聽上去確實很失望。

韻真愣住了,這件事祁紅確實已經和她談過了,原因也說的很透徹,如果按照她自己的意思,她當然不想離開銀行。

但是,當祁紅把她即將麵臨的困境分析了一遍之後,她才不得不承認,母親的這種安排表麵上看來不可思議,但卻是一種高瞻遠矚的策略。不但不會影響自己的前程,而且能夠讓自己從一個無法預測的陷阱中脫身出來。

不過,這其中的原因根本上不了台麵,怎麼能告訴李毅呢?她也不明白母親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他。

“老師,這件事八字還沒有一撇呢,也就是這麼一說,我還沒有最後決定呢。”韻真敷衍道。

李毅慢慢走過來,站在韻真麵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她,嚴肅地說道:“我了解你母親,她既然這麼說了,那這件事基本上就定下來了,你離開銀行也就是一個時間問題……”

說完,李毅在韻真的身邊坐下來,扳著她的身子讓她麵對自己,幾乎一字一句地問道:“我現在想知道究竟是什麼原因?”

韻真一陣心慌意亂,一雙美目不敢看李毅,最後低聲道:“這是我母親的主意,我也不知道她怎麼想的……你為什麼不問問她?”

“你撒謊!”李毅突然大聲說道。

韻真渾身一顫,她還從來沒有見過李毅這麼聲色俱厲的嘴臉,在花容失色的同時,真正感受到權力和威嚴的壓力,忍不住顫聲道:“我……可能和我最近……認的乾爹有關……”

李毅聽了韻真的話,冷笑一聲,站起身來在房間裡來回踱了幾步,然會在韻真的對麵坐下來,翹著二郎腿,盯著韻真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少學生?”

韻真瞟了男人一眼,搖搖頭。

“我最得意的門生有三十六個,其中女性二十三個,但是,你不要天真地以為,隻要是我的學生就必然有一個事業有成、試仕途通暢,事實上,隻有那些聽從我勸告的人最終才能修成正果……

我有一個非常得意的學生,她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漂亮,可以說是改革開放以後第一批女行長,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韻真疑惑地搖搖頭,隨即低聲道:“自然是金融界重量級的人物,如果有機會請老師替我引見一下這位師姐……”

李毅神經質地一笑,把身子傾向前去,神秘地說道:“還是不要見的好,因為她正在監獄服刑……”

“啊……”韻真一聲驚呼,疑惑地看著李毅,隱隱覺得他跟自己說這件事絕不會是無的放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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