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代價

看著已經遠去的洛晴，我的心裡一片荒涼，仿佛被剝奪了生命力一般，像個傀儡一樣傻坐在地上，目光呆滯地看著店門的方向一動不動。[ 超多好看小說]

“楊哥……你沒事吧？”楊曉魚蹲在地上，輕輕推了推我。

為什麼……

我看著門外，思想卻深陷在過往的記憶中苦苦掙紮著，與她發生過的一點一滴，她的一顰一笑，都像是一瓶蝕骨的毒藥，腐蝕著我的身心。

“楊……楊哥？”楊曉魚推了我半天，聲音有些顫抖，“你說句話啊……”

“我沒事。”我身體一顫，一切都仿佛南柯一夢，意識收回**，看著一臉擔憂的楊曉魚，想要對她笑笑，卻完全擠不出此刻對我來說如此艱難的表情。

楊曉魚點點頭，低下身扶我起來，我剛一動，大腿卻傳來一陣劇痛，便對還在使勁抬我的楊曉魚擺擺手：“小魚，你回去吧。”

“什麼意思？”楊曉魚疑惑地看著我，卻沒有因為我的舉動而停下努力，我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她有些纖瘦的胳膊依舊在用力向上抬，想要讓我先站起身。

“今天不營業了……也可能以後都不營業了，對不起。”我低下頭，有點不敢去看她的眼睛。

“你說什麼？”楊曉魚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可置信，聽到我的話，她仿佛瞬間失去了力氣，一把鬆開我的臂膀。雖然我沒有去對視她的眼睛，卻依舊能夠感受到她灼灼地目光，讓我的心也跟著一陣陣地顫抖。

“你知道的，我當初開這間冷飲店，其實是在等待一個人，而這個人她叫洛晴，你已經見過了。”我最終還是抬起頭，看著楊曉魚不敢相信地神情，卻再說不出其它解釋的話。

“那個看著你被打而無動於衷的女人嗎？”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楊曉魚這麼說，我內心有一種本能的反抗情緒，可事實擺在那裡，總是有一千種借口，現實也不會改變。

“是。”我苦笑著點點頭。

聽完我的答案，楊曉魚突然笑了，看著我的目光中帶了些許嘲諷的意味，隨後聲音有點尖銳的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曾經都經曆或發生過什麼，可無論我怎麼想都想不出，一個相互愛著的人之間可以做到如此無情……而你，居然還因為這樣的女人流淚哭泣，居然還要因為她放棄事業夢想，你想過後果嗎？如此懦弱，我看錯你了。ʌ8小Š网 ww.8Boo.t 提ोtÕ费下载ᦁ”

我愣愣地看著此刻冷若冰霜的楊曉魚，卻無話可說，其實她說的沒有任何錯誤，我就是這樣一個懦弱的人，麵對失敗麵對背叛，我卻無能為力。[]可我又能怎麼樣，追洛晴回來嗎？

就在我和楊曉魚相互保持沉默的時候，店門被推開了，一個陌生男子走了進來，看了眼此刻已經空無一人的冷飲店，又一臉疑惑地看了坐在在角落裡的我，猶豫了一下才開口問道：“那個，你是這兒的老板吧，主題活動那晚我見過你……怎麼，今天不營業嗎？”說完他還看了看門口掛著的“營業中”的標牌。

我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子，剛想開口，卻沒想到楊曉魚搶先一步說：“營業的，請問您想來點兒什麼？”

男子奇怪地看了一眼頹坐在牆角的我，才將目光轉移到楊曉魚身上，看著美麗洋溢著青春氣息的楊曉魚，他明顯有點不好意思，用手摸了摸鼻子，才說：“給我來一杯‘代價’，再上一杯橙汁，謝謝了。”

“好的，請稍等。”楊曉魚很有禮貌地微笑著點點頭，才轉身向裡屋小跑而去。

等到楊曉魚離開，那男子才又看了我一眼，隨後走過來將我扶起來，疑惑道：“我記得你是這裡的老板啊，發生什麼了，看起來好像……”

“好像被人打了是吧？”我自嘲地笑了笑。

陌生男子點點頭，卻沒再說話，而是扶著我走到最近的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坐在男子的對麵，我才仔細打量了他一遍，他看上去也就三十歲上下，偏分的發型，白淨地麵龐，五官端正透著一股子正氣，有神的眼睛上還掛著一副金絲眼睛，典型地學者模樣。

“其實我一直都是貴店的忠實顧客，不過由於平時工作比較繁忙，所以來的次數比較少，不過我真的很喜歡這間黑色雙色的冷飲店。”男子的笑容很和藹，是那種讓人看上去覺得很真誠的笑容。

“謝謝……”我點點頭，可心思卻根本沒在這家店上，有些懶得去交流什麼。

“是我應該謝謝你才對。”男子連忙對我擺擺手，“不知道為什麼，第一次來你的店還是兩個月之前它剛剛開業的時候，第一眼看到這個性的裝修我就喜歡上了它，後來又知道了它們的含義，總覺得內心的一種情緒被刺激到了。”

我終於正視起眼前的男人，不為其它，隻因為他讀懂了這種特彆的情緒，對未來的迷茫，對生活的探索，和對愛情的忠誠。

“看來我們屬於同道中人，敢問貴姓？”我終於露出一個微笑，問。

“免貴姓白，單名一個生。”男子搖搖頭，客氣道。

我點點頭，剛想再說點什麼，楊曉魚已經端著冷飲走了過來。

“小魚，你也坐吧，反正現在店裡也沒有其他人了。”我朝擺放完東西轉身要走的楊曉魚招招手，示意她也坐下來，一起聊聊，而對於她的努力，我卻心懷愧疚。

“好吧……”楊曉魚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理解為什麼我和剛才的那位陌生男子會坐在同一個桌上，而且似乎還聊的不錯。

白生四周環望了一下，疑惑道：“最近生意不好嗎？”

楊曉魚搖搖頭，看了看我，歎口氣沒有說話。

“反正也是，冷飲行業在這個季節本就冷淡，如果經營上再缺乏促銷手段，確實很難得到好成績。”白生輕推了一下金絲眼鏡，才說。

“難道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解決這個現狀嗎？”楊曉魚看到白生如此自信，似乎也很好奇他是否真有辦法能夠讓冷飲店在這個飄雪的季節能得到更好的發展。

“當然有辦法。”白生自信一笑，看著楊曉魚。

“什麼辦法？”聽到白生如此說，我也來了些興趣，想聽聽他的想法。

看到引起了我和小魚的興趣，白生故意賣個關子，隨後笑道：“不過我可有個條件。”

“條件？”楊曉魚一聽白生居然提條件，表情瞬間冷了下來，撅著嘴不滿道：“愛說不說！”

一看到小魚的樣子，白生也沒鬱悶，反而“哈哈”笑著，然後才說：“楊老板，你家這個大廚很有意思啊，我要是能有這麼個女孩兒幫我打典公司，多少錢我都願意出。”

聽到白生這麼說，楊曉魚的臉也微微紅了，隨後趕緊找了個借口，跑到後屋去了。

“你們隻是單純的雇用關係嗎？”白生一直注視著楊曉魚離開，隨後才略有深意地問了我一句。

聽他一問，我也沒立刻回答，思考了一下才說：“是雇用關係，不過我也是他哥哥。”

“她叫？”

“楊曉魚。”

聽完我的回答，白生才似乎恍然大悟，然後整個人都似乎充滿了能量一樣，急切地問我：“她有男朋友嗎？”

“原來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我看著一臉著急的白生，說，“那你得先告訴我，看上我家小魚多久了？”

“這個……”一談到這個問題，白生似乎有些尷尬，不過卻也沒敷衍，似乎算了一下才說，“三十五天了。”

“操……”我低聲罵了一句，要不要這樣啊，我問你多久了，你就一定要精確到天嗎？

“現在該告訴我了吧，那個，小魚她有沒有男朋友？”白生將腦袋往前湊了湊，一臉嚴肅。

這貨真是會順杆子往上爬，剛知道人家叫什麼名字，就連小名都叫上了。

“還不行。”叫你剛才跟我裝深沉，現在我也讓你體會一下這種等待答案卻偏偏不告訴你的感覺。

“那你說吧，怎麼才能告訴我，你該不會告訴我，讓我自己去問吧？”白生有點沉不住氣了，也沒了剛才的穩重淡定。

“交換條件嘍，你告訴我剛才的營銷手段，我告訴你小魚的事情。”我突然覺得自己有點無恥，居然用這種條件誘惑他，雖然覺得有點對不起小魚，不過我心中自有分寸。

“果然這樣！”白生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吃了一口冷飲“代價”又喝了一口橙汁，然後很享受的吐了口氣。

“知道嗎？這樣子邊喝橙汁邊吃‘代價’的方法還是小魚教給我的。”白生笑了笑，對我說。

這個我還是能猜到的，因為“代價”這款冷飲是小魚自己配出來的，也就是說在伊春獨此一份，怎麼才能體驗到這冷飲裡麵的含義，獲得更佳的口感，當然也就隻有小魚自己才知道了。不過對於小魚為什麼會告訴他，這點就簡單了，因為每個人都希望得到其他人的認可，讓彆人完全體會到自己的手藝，小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