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忍受所有的痛

將蘇女神送回酒店後我也打車趕往冷飲店。畢竟一走又是大半天。真的沒有好好為我這家小店做些什麼。

走進冷飲店。室內溫暖的氣息迎麵撲來。我無比失落的心情也得到了一點點緩解。至少什麼都失去了我還有想要努力的目標和一群依舊支持幫助著我的人。

“怎麼樣。和老板娘聊的還好嗎。”楊曉魚見我進來。原本有些冷漠的表情轉換為笑容。

聽到她的話我的心裡又是一疼……老板娘……

見我愣在原地半天也沒有回答。楊曉魚似乎也看出了情況有些不對。湊到我身邊小聲問：“怎麼了……你倆又吵架了嗎。”

我隻是搖頭。儘量保持一個和藹卻有些僵硬的笑容：“你又忙了一天。中午吃飯了麼。”

楊曉魚一臉狐疑地望著我點點頭：“叫了外賣。”

“明天開始。早中晚這三個時間點就由我來管理吧。你好好吃飯。一個還沒長成的小丫頭總這樣吃飯不行的。”我的心情慢慢得以平靜。卻覺得有些失落。

也許我就是這樣的一個人吧。總是自私的想著自己應該怎麼做。卻沒有看到大家為了我這一點想法所付出的東西。心裡在抱怨。身體卻還是任勞任怨。這本就是一種病態的表現。在生命的年華中一不小心就虧欠了許多人許多東西。

無論是在工作還是在愛情。我都是一個失敗者……

“吵吧吵吧。反正不久又要一起來吃冷飲的。”楊曉魚滿不在意地轉身走向前台。走著卻還不時地偷偷觀察我的動態。

“不會了……”

楊曉魚停下腳步轉頭看著我一臉疑惑。

“不會回來了。”我與楊曉魚擦肩而過走進櫃台。坐在柔軟的轉椅上。望著眼前還算熱情的顧客們發呆。

下午的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已經到了冷飲店關門的時候。送走最後一位客人。穿好衣服出門。我和楊曉魚步行在城東商業街上。朝著她家的方向走。從中午從洛晴離開後開始。我就感到內心一陣一陣的抽搐。似乎失去了太多太多重要的東西。已經不再是簡單的愛情了。而是我的生命中失去了洛晴。

“彆難過啦……”楊曉魚走在我身邊。用靈巧的小腳踢著路過碰到的小雪塊。

“沒事。你回家之後早點休息吧。明天早晨也不要起早過來了。我先過去。”我抽出煙盒。看著眼前粉色包裝的女士香煙微微一愣。趕緊又收起來。

楊曉魚低著頭不說話。乖巧地跟在我身邊。隨後望著前方由於雪花飄落而霧蒙蒙的天空若有所思。

世界仿佛在這一瞬間都靜止下來。而我和小魚之間也似乎在同一時間失去了所有共同話題。相對沉默地有些僵硬地走在此刻行人有些稀少的人行道上。不知道為什麼。我突然想起了蘇雪菲曾經跟我說過的這條路名叫“緣起”。想起了抱著洛晴奔跑在這條大路上的情形。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楊曉魚所租房子的樓下。看著隻是比我那住所略微好一些的房屋質量。我心裡一疼。這個堅強的丫頭是如此的努力。為了我所說的那些根本就毫無根據的未來而努力著。而我又在做些什麼。

我想要她過的更好。想讓她未來的生活更加幸福。僅此而已。

手機響起來。我拿出一看是可雯姐打來了。這時我才突然響起來似乎昨晚還跟趙可雯有過今天好好聊一些事情的約定。

接通電話後不出所料。趙可雯劈頭蓋臉就是對我的一番強烈的鄙視。而我也隻能以今天實在太忙為借口用了緩兵之計。說將楊曉魚送回家之後就會立馬過去她的酒吧。

楊曉魚卻絕對不是什麼省油的燈。我剛掛斷電話還沒等我想好怎麼哄她回家的時候。她已經提前開口道：“狐狸姐的邀請嗎。我也要去。我都好久沒見狐狸姐了。特彆想她。”

我暗歎這丫頭的耳朵真是好使。而且根本就沒把我說的“早點休息”這些話當回事。一聽到趙可雯的聲音不管是好是壞都要參與一下。

無奈之下雖說已經走到她家樓下。可我卻拿這個執拗的小丫頭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又打了車前往彼岸酒吧。

十分鐘後我和楊曉魚到達酒吧門口。我心裡也琢磨是不是要將蘇女神也叫上。順便把之前欠下她的那首歌曲補上。後來一想都已經這麼晚了。況且由於小雅的離去她的心情也從未有過的低落。這樣的時間還是應該讓她一個人好好

休息才對。隨即打消了這看似很荒唐的念頭。

推開酒吧的大門。瞬間耳朵就被強烈的金屬搖滾樂占領。我也不禁暗歎果然是什麼樣性格的人就開什麼樣的酒吧。

“弟弟。這裡。”

隨著聲音尋去。我才找到遠處一個相對安靜的四人小卡台邊坐著一身妖豔打扮的可雯姐。

隨便坐在可雯姐身旁。趙可雯也注意到了跟在我身邊的楊曉魚。隨即溫和道：“小魚來玩啦。坐姐姐身邊。多久沒見了。讓姐姐好好抱抱。”

“不要。”說著楊曉魚趕緊坐到我身邊。嘟囔著。“狐狸姐胸太大了。抱一下太難受了。”

聽了楊曉魚玩笑般的話語。可雯姐捂嘴笑的前仰後合：“那就讓我抱抱楊塵。”

我對於這兩個女人的說笑已經徹底無語。趕緊擺擺手拒絕。隨後問：“可雯姐這麼急著找我有什麼要緊事嗎。”

“當然是想你了唄。昨晚本來想夜襲你一下的。結果你屋子裡居然有那麼個死丫頭在。今天正好她沒來。讓姐好好愛愛你。”趙可雯說著還一本正經地往我身邊湊了湊。

“姐你打住。”聽到她提昨晚的事。我心裡有些不好受。可我卻絕對不能夠表現出來任何異樣。“昨晚明顯你是被吵醒的好不好。”

“哇哦。多大動靜啊。居然能把睡覺中的狐狸姐吵醒。”原本老老實實坐在一邊聽歌的楊曉魚。一聽說這些下三流的事瞬間來了精神。

一聽這話。沒等我解釋。可雯姐突然探過身子伸手揪住楊曉魚的小耳朵。不滿道：“小丫頭。你是在說我很懶嗎。”

“狐狸姐。聽重點哇。”楊曉魚趕緊求饒。趁著趙可雯鬆開手的時候趕緊護住耳朵。“我主要表達的是楊老板跟……”

說到這裡。楊曉魚卻突然不說話了。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對我吐了吐舌頭。我則一臉苦笑。說就說唄。事實勝於雄辯。況且我也沒那麼脆弱。

“說真的。可雯姐。到底什麼事啊。”

趙可雯沒有立即回答我。而是啟了兩瓶啤酒。遞給我一瓶後楊曉魚則嚷嚷著也要喝。無奈之下可雯姐隻要又開了一瓶。

跟我和小魚碰了下酒瓶。趙可雯小喝了一口才開口：“之前那個李慧欣是不是找過你了。”

我驚愕她怎麼會知道這件事情。可此時也沒有時間多想。我點點頭承認。

跟我想象中的埋怨不同。趙可雯隻是再喝一口酒。隨後笑道：“那姑娘沒什麼事吧。”

我不知道可雯姐究竟是如何打算的。可既然她開頭提起這個事了。今天怎樣我也得問明白。

“她……狀態不是很好。應該說精神上因為這個事情受到了很大的打擊……其實在這之前很久我們就有過幾麵之緣。我一直認為李慧欣是個很正直而且很豪爽不做作的女生。可那天一件。我甚至以為她患了什麼精神上的疾病。”我回想著當時李慧欣的狀態。控製了一下語氣說。

趙可雯點點頭。隨後低下頭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遞給我。自己也點燃一根。

“狐狸姐少抽煙啦。對身體不好。”楊曉魚完全聽不懂我和趙可雯之間的對話。顯得有些無聊。

“我抽可以。你抽不行。小丫頭。”趙可雯優雅地吸著香煙。笑了笑看著我說。“弟弟。我是不是做錯了。這一次。”

“什麼錯了。”我大概能了解一些她這話的意思。可卻終究理解不透。

“我趙可雯做什麼事情從來都不會後悔。這一次。隻這一次……”可雯姐無奈地笑了。“或許我不該自以為是。不應該因為自己的一些玩弄他人的心理就去乾預彆人的感情。更不應該去傷害那些跟我毫無關係的人。”

“可雯姐。”我一把拉住她夾煙的手。“不要想那麼多。任何事情都沒有解不開的死結。這個世界原本就是不公平的。對你對我都是如此。不管你做了什麼樣的選擇。我楊塵永遠都站在你這邊。”

趙可雯驚愕地看著我。稍稍往後抽了一下手腕。卻沒能成功。隨即嫵媚一笑：“弟弟。彆這麼說。不然我真的會愛上你的……哈。而且我隻是一個善於玩弄感情的人。千萬不要對我太好。不然要你後悔的。”

“開什麼玩笑……”我一把奪過趙可雯指間緩緩燃燒的香煙。一把握在手心裡。直到掐滅。“我可以忍受所有的痛。唯獨不能看到我在乎的人忍受這些

痛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