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聽到老板的話我的心臟仿佛瞬間一滯，“你說她沒有女兒？”
老板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然後自顧地搖搖頭轉身離開了，隻留下我站在桌前眼前一片空洞，不敢相信他的話。
“什麼情況？”張佳芯不清楚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看到我有些彷徨的樣子，略帶急切的問。
我呆坐在凳子上，雙手抱住腦袋，仔細思考當時的情景，我告誡自己不能慌亂，現在還都隻是這老板的一麵之詞，或許這裡麵還有什麼我不知道的隱情，不能亂了陣腳。
平複了一下心情，我默默地思考著：如果按照他的說法，張鳳芝本身沒有丈夫，那麼我和蘇雪菲曾經見到的那個脾氣暴躁的男人又是誰？難道還有人冒名頂替不成……可這並說不通，因為當時李小雅明確地說了那個男人就是她的父親，並且後來也在回去的時候喊了張鳳芝“媽媽”，所以李小雅確實是這兩個人的女兒不會錯……
想到這裡，我有些慌亂的心終於平靜下來，難道說在這老板和小雅家人間有人說謊了麼？如果是這老板，我們素不相識他又有什麼理由去欺騙我們？
“楊塵，你怎麼了？”張佳芯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我這才突然被拉回到現實。
“沒什麼，我們還是先找到小雅再說吧。”我看了眼時間，心中有些著急，卻又沒有頭緒。
“咱們現在就出發吧？”張佳芯看了一眼麵前的炒飯，對我說。
“等你吃完咱們再走吧，不急。”我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心中擔心李小雅的安危，隻怪當初自己太輕易地去相信彆人，這才導致了現在的變故。
“還不急呢！”張佳芯白了我一眼，起身跨上包包，“在我麵前就彆玩這一套了，既然著急就趕緊去吧，萬一耽誤了什麼重要的事就不好了。”
我暗歎張佳芯還是一如既往地了解我，在她麵前我的一舉一動每一個情緒的轉換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我起身走進後廚，付了飯前，順便多給老板拿了兩百：“兄弟的一點心意，還請老板幫忙領我倆找到這個地方。”
老板看了看我塞進他手裡的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隨後答應下來。
就這樣我和張佳芯跟著小吃部老板往張鳳芝家的住址走去，一路大概走了半個小時，老板這才指了指前麵的大鐵門，說：“這就是她家，你倆好自為之，店裡生意還挺忙，我就先回去了。”
等老板離開，我和張佳芯對視了一眼，隨後一同走到大門前用力敲了敲，卻等了很久沒有人來開。
“沒人……”我有些氣餒地踮起腳望著大門內的院子，映入眼簾的是一台很破舊的摩托車，還有一些方方正正的木頭塊和雜物，看起來很是落魄。
即使我也很想見小雅一麵，可這種結果我也毫無辦法，隻能打電話給蘇女神，跟她了情況，我沒有刻意地隱瞞什麼，將小吃部老板的那番話也原封不動地轉告了蘇雪菲，一聽到這裡我能明顯感覺到語氣一直很淡漠的蘇雪菲突然有些不淡定了，稍顯急切。
“或許小雅是跟著父母出去旅遊了吧？或者是搬家了也說不準。”我試著安慰下蘇女神。
“我有點擔心小雅……”
“放心吧，小雅當時走得時候是自願的，而且她也親口喊了張鳳芝為母親，應該沒問題的。”
我正好言勸著蘇女神的時候，張佳芯突然用力扯了一下我的衣服，對我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順著門縫指了指：“楊塵你看那是誰？”
我放下電話，貼在門縫往裡麵看去，卻見到一個人鬼鬼祟祟地從破房子裡走了出來，雖然從我這裡看他的樣子有些模糊，卻能夠確定這個人我並不認識。
用力敲了敲門，那個男人明顯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看了我倆一眼居然轉身就往牆角跑。
“這個男人有問題，你在這盯著，我去追他！”說完我就順著圍牆往那個男人要跳的方向飛快地跑去，提前埋伏在旁邊。
沒過多久，那男人爬上圍牆，我則蓄勢待發，他剛縱身一躍，雙腳剛一沾地我就撲了上去，一下將他按到在地上，大吼道：“你是什麼人，鬼鬼祟祟地乾什麼？”
“我沒有！”那男人還在狡辯，用力地掙紮著。
我看他的樣貌大概有三十多歲，麵容有些滄桑，不禁也多用了一份力氣，死死地按住他，繼續問道：“告訴你，我倆是警察來這查案的，你到底說不說……小芯你打電話給局裡速度叫人過來抓人！”
張佳芯早已聞聲跑了過來，聽到我的話裝模作樣地拿出手機，在上麵亂按幾下，見此情景，這男人終於怕了，連忙求饒：“我說，你彆打電話！”
“快說！你是誰，在這乾什麼！”
男人終於妥協了，垂下腦袋，小聲說：“我是她家鄰居，聽說最近又有新貨，所以來看看。”
“來看什麼？”我繼續厲聲追問。
“來看……”男人猶豫著卻半天沒再有動靜。
我手上一加勁，大聲說：“小芯打電話！”
“彆彆！”男人仿佛認命了一般，終於再度開口，“看看她最近是不是又弄到新的小孩子了……”
“什麼意思？哪裡的小孩子？”
“偷來的或者騙來的，反正就是剛到手的彆人家的孩子。”
聽到這裡，我仿佛瞬間所有的疑惑都解開了，心臟猛地一疼，偷來的……彆人家的孩子？
還沒等我說什麼張佳芯已經率先開口道：“老實說，你們是不是一個拐賣兒童團夥！”
“不不不，我不是這裡麵的人，我隻是一個中間搭橋的聯係人，拐騙的勾當都是張鳳芝和李永森乾的，我就負責聯係賣家，其他的都跟我沒關係啊！”男人連忙為自己開脫。
“她倆人呢？”
“這我也不知道啊，我們都已經有些日子沒聯係了，今天準備出去恰巧路過這裡，這才進去看看。”
“李小雅呢，這個女孩兒你聽說過嗎？”我死死地壓著他，同時對張佳芯使了個眼色，她也心領神會地打電話給了附近的派出所。
“那女孩兒我知道，是許多年前張娜不知道從哪拐來的，之後就一直養著，現在長大了卻賣不出去……後來他倆索性也就不賣了，開始讓她出去要飯……”男人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似乎有些怕了。
聽到李小雅的遭遇，我瞬間氣的手腳發抖，原來這才是真相！怪不得我知道的和小吃部老板知道的會有出入，因為小雅根本就不是他倆的孩子，無論是親生的還是領養的，而是在小雅不記事的時候拐騙來的！小雅當時之所以會當他倆是父母，隻是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小時候被拐的真相！
“畜生！”我怒不可赦一拳打在這男人臉上，“真他媽的是一群畜生！”
男人被我用力一拳打的嘴角流血，略帶恐懼地眼神望著我，不敢再說話。
“說，這倆人販子去哪了！”
“這我真不知道啊！”
“好，你不知道是麼！”我順手拿起一塊堅硬地石頭，在他嘴邊比量了一下，“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我是真不知道啊，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說不出他們的出去啊！”男人似乎被嚇得不輕，劇烈地掙紮著。
我的腦海裡一遍一遍地浮現出小雅那可愛甜美的小臉，稚嫩而懂事的聲音……她信賴的父母居然是當年拐騙的人販子！我們都被騙了，被這群畜生給欺騙了感情。
“除了她還有沒有其他被拐騙的孩子了？”
“有，還有大概四五個。不過現在都已經賣掉了……”
“你剛才說你是這個牽線搭橋的人，那這些孩子的去向你肯定知道的吧？”聽到他說出這個數字，我心裡一顫，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這已經不是單純的一起刑事案件了，而是一個拐賣兒童的犯罪團夥！
又詢問了一會兒沒有任何效果，警車的鳴笛聲也越來越近，等到警車到來，我趕緊跟辦事的警官說了情況，這名男子老實地被戴上手銬，抓緊車裡，而我也趕緊跟警官說了李小雅的情況，期望能夠通過他們的手段來尋找。
“這裡最近我們會出人監視的，你先不用太焦急，如果見到你口中的小姑娘，我們肯定第一時間進行營救！”帶頭的警官對我點點頭，“我理解您的心情，不過按照目前的情況，不能排除嫌疑人已經逃離的可能，我們隻能布控去抓，看看能不能抓到。不過這也需要花一些時間，請你倆耐心等待。”
即使再著急，我也隻能點頭，因為如果那個搭橋男死咬著不開口的話，想要找到張鳳芝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伊春暫且不說，他們離開的時候我們也不知道，現在也許已經不在這個城市了也說不準。
“小雅……”我想著她的樣子，心裡酸澀不已，卻不敢將這個消息告訴蘇雪菲，怕她太過焦急。
坐著警車回到伊春，我也進公安局留了個人信息，電話，方便之後的通知與查找。
我到現在都無法完全接受這個現實，李小雅的父母居然都是人販子……最殘忍的是，他們和小雅也一起生活了許多年的時間了，可居然半點感情都沒有產生，依舊打著喪儘天良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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