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你要想看,爺給你看

2015-10-11 作者: 紫瓊兒
第113章 :你要想看,爺給你看

風挽裳看向他,點頭,“我隻是想跟他說聲‘對不起’而已,可是,原來又做錯了。”

他伸手將她擁入懷中,“……是爺的錯。囡”

她怔住,為他的輕易道歉,卻不知他這是一語雙關。

“妾身也有錯,妾身不該忘了身份。”她抬手輕輕抱住他,埋首入他懷裡。

他沒再說什麼,隻是將鬥篷披在她身上,鳳眸裡,卻是一片晦澀鯴。

當萬千絕找來的時候,顧玦想叫她先上去,低頭一看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也許是兩日來過於疲憊,素來禮數勝於一切的她,就這般毫無防備地在他懷中睡著了。

眼皮子底下的青影透露出她有多疲憊,長睫還被淚水沾濕黏在一起,楚楚惹人憐。

的確,這兩日,她也沒睡好,昨夜為了幫他甘願受苦,今夜應付完蕭府又出了這趟子事。

這三日,真的太過漫長。

見萬千絕要將藤蔓放下來,他朝上頭揮了揮手,低頭輕輕將她身上的鬥篷攏緊了些。

萬千絕的動作僵硬了很久才記得收回藤蔓。

因為他也從未見過督主如此柔情的一麵。

許是覺得還有一個多時辰就天亮了,所以舍不得叫醒懷裡的人吧。

督主在身後默默地跟著,看著那女子如何無懼,如何頑強地走過黑夜。而他就在督主身後默默地跟著。

這些年,真的從未見過督主對一個人如此用心過,甚至可以說,對誰都是麻木的。

好似,從這女子倒在轎子前的那一刻起,一切注定要改變。

萬千絕望向漆黑的夜空,這是福還是禍,目前真的無法說得清。

……

曙光劃破天際,風挽裳很吃力地睜開眼皮子,腦子有些混沌。

“醒得剛好。”

陰柔好聽的嗓音響起,她混沌的腦子一點點清醒過來,抬頭,對上男人幽深的眸子,也才發現自己居然是在他懷中醒來的,更發現他們在洞裡度過天黑。

“爺……”一出聲,她才發現嗓音有些沙啞乾澀,清了清嗓子,看向他,“爺,這洞上不去嗎?”

這一看,才發現他身上的鬥篷全披在自己身上了,想起他脆弱的肌膚,她連忙扯下鬥篷給他。

清晨跟夜裡都一樣的冷。

“鬥篷暖你,你暖爺,這交易劃得來。”他輕笑,拒絕鬥篷,朝上麵喊,“千絕!”

風挽裳顧不得臉紅,往上看去,就見萬千絕出現在洞口,手裡拿著一捆粗藤子,看樣子是早就來了。

可是,既然早就來了,為何現在才出手拉他們上去?

“你先上去。”他輕拍她的手臂。

她才意識到兩人還摟在一起,忘了起身,想到如此畫麵被萬千絕瞧去了,不由得麵色羞臊,趕緊從他身上起開。

隻是,她這一起,身子竟綿軟無力,站不穩,踉踉蹌蹌,像喝醉酒的樣子。

一雙結實的大手扶住她,取笑,“莫不是爺的懷裡太舒服,離不開了?”

風挽裳無力撫了撫額,昂頭看他,微微一笑,“是妾身的身子太不濟了。”

她卻不知道這一笑有多蒼白,就連臉都是雪一般的白。

顧玦瞳孔驟縮,手往她額上一探,頓時麵色焦灼,抱緊她,朝上喊,“千絕,拉兩個。”

“是!”

藤蔓扔下來,顧玦一手緊抱住她,另一手將藤蔓在手腕上卷了幾圈,雙腳一蹬,身子瞬間往上拔高,一下子就到了上麵。

顧玦一到地麵就打橫抱起風挽裳緊步往外走,“你先去準備馬車,叫沈離醉過來。”

“是。”萬千絕從看到那張慘白得跟鬼似的臉,也知曉是受寒了,連忙拱手,縱身而去。

顧玦看著懷裡的女人,她的臉色透著一種不尋常的紅,腳步越發加快……

沈離醉被請來,不,正確的說是被拎來的。

診脈,施針,開藥……

一切都做完後,他瞥了眼一直負手立於一旁,神色明顯焦急的男子,又瞧了眼外邊的天色,“千歲爺,天色不早了,您不需上朝?”

顧玦鳳眸緊盯在紗帳裡,手裡的香囊湊到鼻端淺淺地嗅了嗅,才慢悠悠地說,“爺一天不去又不會死人。”

“嗯,你一天不去的確不會死人。”因為你一去保準會死人。

沈離醉背起藥箱子轉身要走,對上某人投來的詢問目光,又回頭瞥了眼床帳內的女子,淡淡地說,“被吊在寒風中,還偏愛夜裡出去‘玩’,再加上心有鬱結,夜裡寒氣又重,不染風寒就怪事了。”

顧玦冷冷“嗯”了聲,走近床榻。

“昨夜之事,聽聞是蕭璟棠因為你三人大打出手而懷疑你與殷老板有所勾結,所以便派人查了殷老板的船。”

他也聽說了這女子是怎麼變成這個樣子的,還真是看不出來,如此執拗。

若非在乎,以她的性子又豈會去管這些,任人誤會便是。

顧玦看著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兒,慢慢地轉回身,狹長的鳳眸劃過一絲精光,“他昨夜船上是什麼貨?”

才一進府,他就知道緝異衛之所以查船的原因了,並非是她猜到他與那二人大打出手的目的,轉而告訴蕭璟棠的,確實是他錯怪她了。

“急著送到西涼的布匹以及一批青瓷,聽聞錦繡莊這批布是西涼很多貴夫人早已預訂的。”

“很好,太後因為那塊地對西涼是百般禮讓,那就鬨大吧,也該是見識一下天下第一皇商的威力了。”

沈離醉欣賞地勾唇,“你近來有些失寵,不去上朝真的可以?”

“所以,若即若離不是更好?”側眸一瞥,絕美的唇微微勾起,妖嬈、詭異。

沈離醉不禁失笑,“對那個老妖婆?”

太後成立緝異衛後開始更加提防顧玦了,顧玦的存在對她來說始終是一個隱患,這也昭示著接下來的路會更難走。

何況……

瞥了眼帳內的女子,何況而今也多了一個隱患在身邊。

怪隻怪,跟她有著長達八年感情的男人好巧不巧就是今日的緝異司指揮使,他們的死對頭。

“廢話完了?”鳳眸又瞥了眼帳中人,語氣不耐。

“還沒。”沈離醉一本正經地說他所謂的廢話,“今日最後期限,雲中王如何處理?”

“等。”他很篤定地說了一個字。

沈離醉放心地點點頭,還如此沉得住氣就好。

瞧見他一直瞥向床上的女子,幾番不耐的樣子,便直言道,“她很溫暖。”

話音才落,一道冷光便直射過來,他微微一笑,“實話還說不得了。”

男子不說話,隻是低頭把玩著手裡的香囊。

那香囊質料算不上上等,但花色卻挑選得極好,與他平日裡愛穿的衣裳顏色都襯得上,看得出來做的人有多用心。

沈離醉想也明白這香囊是誰做的。

不由得感慨,“原來畫舫那夜,你讓她抱著小狐狸出現,真的隻是為了警告大夥不許傷害她。”

“還不是傷害了?”鳳眸輕挑,表示不滿。

“不過是確認一下她是否可信,你不也因此欣賞到她絕美的舞姿了?”

“嗯哼,美到被西涼使臣看上?”冷哼。

沈離醉淺淺笑開,總算不是那個拒人於千裡之外,永遠一副陰柔平板的語調了。

隻是,他最擔心的是,這個溫暖有朝一日會變成最刺骨的冰刃,直戳他的心窩。

唉!但願一切隻是杞人憂天。

暗自輕歎了聲,轉身要走,身後忽然又傳來聲音——

“她如何?”

“嗯,消息封鎖得還行,隻是整日嫌悶,練武練得不儘興,繡花又不愛,她可不像某個可以拿著繡花針一整日。”目光有意瞥向床帳裡。

“那就想方法逗她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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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沈離醉斯文俊秀的臉微微抽動,清清淡淡地說,“這個我不擅長。”

“那是你的事。”

沈離醉,默……

“娘……不要趕我走……不要不要我……娘……”

“小曜,對不起,姐姐不是故意的……”

“小曜,你彆走,姐姐錯了……”

正坐在桌子上搭建屋子的男子動作一抖,剛完成的底又倒了。

他起身上前,看著在夢魘裡掙紮的女子,就連夢中也流下悔恨的淚,眸色沉了沉,伸手叫醒她,“小挽兒,醒來……”

小挽兒?

是誰叫她?

誰會這麼叫她?

風挽裳終於擺脫夢魘,緩緩睜開一雙眼眸,腦袋昏昏沉沉。眼前有一層水霧,她眨了眨,盈於睫的淚掉落,然後,看清叫醒她的人是誰。

一張俊得妖冶奪魄的臉孔,濃黑似描的眉,漆黑如墨的眼,高挺筆直的鼻,薄厚適中的唇……每一寸都似是精雕細鑿,多一分少一毫都是毀了。

“爺……”她撐著軟綿綿的身子坐起來,喉嚨沙啞,聲音有些出不了嗓。

“爺有讓你起身嗎?”說歸說,他還是伸手幫了她一把,順便抬手探了下她的額,唇角輕勾,“爺都還未開始折騰你這身子,你就自個先折騰壞了,嗯?”

聽他這般說,風挽裳忽然想起在山洞裡摸到的真相,瞬時,臉色漲紅,微低著頭,“妾身是……病了嗎?”

“連自己的身子病了都不知,你還真不辜負‘蠢’字。”

“……”他的嘴巴,真的好壞。

彆開臉,淡淡地環顧屋子,這是采悠閣。床前的桌子上堆著一堆竹片,以及已經倒塌了的雛形,腦海自動浮現他坐在那裡認真專注的樣子。

他這是在陪她嗎?

要不然,他不在他的綴錦樓裡搭,特地搬來這邊做什麼?

想到他這般用心,她心裡頭的暖意開始泛濫。

“爺,藥送來了。”皎月的聲音在外頭響起,好似一知曉她醒來便準備著了。

“進來。”他朝外應聲。

很快,皎月推門而入,身後跟著端藥的婢女。她從婢女手上把藥端起,要上前伺候她喝藥。

床前尊貴的男子伸手接了過來,皎月便麻利地為他搬來一張凳子。

她怔怔地看著他端著那碗藥坐下,然後用手背探了探碗的溫度。

很細微的一個動作,她卻看在眼裡,烙在心上。

“彆跟爺說你怕喝藥。”他舀了一勺子喂到她嘴邊。

“爺……”她受寵若驚,卻是抬手推拒。

這一動作,立即換來他不悅的擰眉,她趕忙補充道,“良藥苦口,妾身是知曉的,隻是一勺一勺的喝,更苦。”

他盯著她瞧了半響,笑了,撩袍直接坐到床上,長臂摟上她的肩膀,親自喂她。

風挽裳原以為那樣可以避免他親自喂藥的,沒想到他這般執著。

害羞之餘又覺得心甜如蜜,在那雙鳳眸緊盯下,她張嘴喝藥。

藥的溫度倒是被皎月涼得剛剛好,隻是其中苦味真叫她擰緊了眉,好在她也不是什麼千金大小姐,一點苦就退縮,不然真得在他麵前丟臉。

將半碗藥喝完,她美麗的小臉已經鄒成一團。正當她極力想以口中津液吞咽下餘留在口裡的苦味時,一粒什麼東西從他的指尖塞了進來,她還未看清就本能地張嘴。

然後,一股熟悉的甜香在嘴裡漫開,淡化了苦味。

她愕然看向他,就見他鳳眸含笑,像變戲法似的,漂亮的指尖上多了一顆糖蓮子。

“其實爺倒還希望你怕喝藥,爺也正好試一下哄人吃藥的樂趣,真可惜。”

可惜什麼?

可惜她二話不說,再苦也把藥喝了嗎?

可惜,他沒能哄她吃藥嗎?

看著那顆

糖蓮子,風挽裳抬頭對他嫣然而笑,“謝謝爺。”

顧玦鳳眸變得灼熱,因為這朵為他自然綻放的笑花。

忍不住,俯首去吻她,沒想到她卻退避。

他臉色一沉,伸手擭住她的臉,執意要一親芳澤不可,然而,向來柔順的女人這會卻以她虛弱的力氣奮力躲閃。

他惱,直接扣住她的後腦。

風挽裳用小手掩住他湊過來的唇,急忙道,“爺,妾身病了。”

還好,皎月早在接過碗後就全都退出去了。

“這跟爺要親你有何關係。”他不悅,抓起她擋在唇上的手,張嘴輕咬。

“啊!爺……”風挽裳猝不及防被他嚇一跳,急忙縮回手,臉色更加緋紅誘人,隻怕這會連衣服底下的肌膚都是紅的。

看著她這般嬌羞的樣子,顧玦心癢得忍不住一逗再逗,“既然你已同爺的寶貝打過招呼了,爺覺得理應回禮。”

什麼?

風挽裳驚愕抬頭,完全被他這句話嚇到。

想起在山洞裡無意中發現的真相,更是羞得不行,眸光不由自主地掃向那個地方,“爺,妾身明明親眼看到過……”

“一個女人家儘盯著男人那地方瞧,羞不羞!”

還未說完,他就輕斥。

她立即推開他,背過身去,羞憤得想哭。

“爺說錯了?”手搭上她的肩膀。

他還問!

她惱得撥開他的手。

“小白兔發威了。”他不怒反笑,伸手從身後繞過去緊緊圈住她的纖腰,將她的身子拖回懷裡,湊過臉去瞧她的表情。

這小嘴抿得死緊,雙眸又蒙上了一層水霧,看來是要被氣哭了。

“好好好,你要想看,爺給你看。”很妥協的語氣,鳳眸卻是邪光閃爍,他握起她的手往胯-間放去。

“爺!”她嚇得用力抽回手,用力瞪他,淚水吧嗒吧嗒地落下。

明明不是愛哭的人,可這般被他欺負,她竟莫名其妙地哭了。

見到她臉上掛著淚,顧玦濃眉輕蹙,將她扯過來,“還好意思哭!爺親你,你躲什麼?”

邊說,便以指腹抹去她臉上的淚痕。

“妾身風寒未好。”她低如蚊呐地說,是他還好意思怪她才對。

“風寒未……”忽然,鳳眸亮起,湊近她,低聲問,“是怕傳染給爺?”

她羞得不願回答,他滿意地笑了,俯首在她耳畔說,“爺有彆的不會傳染的方法。”

話落,風挽裳便察覺到頸畔寸寸溫熱……

耳鬢廝磨,單薄的中衣襟口鬆垮,衣裳內的動作不規則地起伏著。

安靜的屋內是彼此漸漸亂了的呼吸。

他似是偏愛她的鎖骨,流連不去……

就在他還想再往下一步動作時,門外響起霍靖的聲音——

“爺,朝臣紛紛送補藥來了。”

“這種事還來打擾爺,下去!”他不悅地朝外嗬斥。

風挽裳驚醒過來,想到自己青天白日的就與他在房裡這般,門外還站著人,她用手去推他,“爺,正事要緊。”

他抬頭,眯眼瞪她,“對爺來說,這也是正事。”

“……”她無言以對,臉兒更燙了。

霍靖是不知曉裡邊正在做著什麼,硬著頭皮畢恭畢敬地道,“啟稟爺,太後派太醫來給夫人看病。”

風挽裳困惑,“爺,妾身這病怎會……”天下皆知的樣子?

他終於舍得抬頭,看向她,唇角邪肆一勾,“爺告假了,理由……夫人生病。”

風挽裳呆住。

因為她生病,所以他不上朝?

也就是說,從幽府後頭的林裡回來到現在,他一直都在采悠閣陪著她?

這人,竟然放下國家大事,留在家裡陪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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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想要人不感動都難。

這下隻怕真的坐實了她是他心尖寵的謠言了。

“怎麼?不高興看到爺?”

“妾身很高興。”她抬頭,對他展露歡顏。

“這叫高興?”他不悅地哼。

她蹙起秀眉,不懂。

下一刻,臉頰貼上來一片溫軟——

---題外話---大家國慶快樂(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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