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她的以後,是爺的

2015-10-15 作者: 紫瓊兒
第127章 :她的以後,是爺的

“你居然是為了我?”

小曜說,是因為看到顧玦替她擋箭,又看到她當時擔心如焚的樣子,所以才決定那樣做的。

叫她如何不震驚,如何不感動鰥?

“如果在知道我那個樣子後,你又背負著十年的愧疚,最終卻還是幫他,足見他在姐姐的心裡占著怎樣的位置。”那個男人中箭的時候,她的反應就是內心最真實的反應砦。

“小曜,我……”越說,她越沒臉麵對這個弟弟,越發覺得對不起他。

風曜抬手打斷她,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姐,沒什麼比你的幸福重要。倘若我痛快了,姐姐卻一輩子活在痛苦中,得不償失。”

“小曜……”她熱淚盈眶,伸手抱住他,“明明是姐姐對不起你,是姐姐害你變成這個樣子的。”

小曜,懂事得叫她更加心疼。

“那些都是氣話,我從未怪過姐姐,雖然……我的確一直都那麼以為,但是儘管如此,我沒怪過。”

風挽裳放開他,開口解釋,“小曜,其實當年……”

“姐姐,我知道,蕭璟棠都告訴我了。他說當年是大娘的一箭雙雕之計,與你無關。”

“蕭璟棠?”他怎會知曉?

風挽裳忽然想起大娘的死,莫非……

她心中一陣惡寒,怎麼也沒想到人是蕭璟棠殺的,而他之後也從未跟她提起半點,就像心頭血一事,他可以若無其事地瞞了她八年,就好像覺得她什麼都不需要知道,隻需讓他掌控就好。

“姐姐不知曉?”風曜從她太過意外的反應來看,就知道她不知道,他還以為是姐姐告訴蕭璟棠的,畢竟他們相識了八年。

風挽裳搖搖頭,“年三十那夜,大娘有隨一位大臣的家眷一同入宮,他應該是從大娘那裡知曉的吧。不說這些了,既然你不怪姐姐,那為何不願相認?”

她找了他十年啊。

風曜神色晦暗,“誰希望親人知道自己是男寵?何況還是我最親的姐姐。”他真的沒想過此番回來會碰上她,更沒想過她這些年都沒放棄過尋找自己。

“胡說!哪怕是千瘡百孔,家人是最好的治愈良藥。”

“姐姐是這麼認為的嗎?那為何姐姐這些年來千瘡百孔,那些所謂的家人卻隻會恨不得再往傷口上捅一刀?他們怎忍心將一個才八歲的孩子趕出家門!”風曜憤憤不平。

這些都是蕭璟棠告訴他的,說當年自己失蹤後,姐姐不止被打,還被趕出家門,再也回不去那個家。

“聽你這麼說,姐姐相信你的確有保護姐姐的能力了。”風挽裳欣慰地笑了笑,拉來他的手,小心翼翼地問,“你……可要回去看看?”

“不!”風曜不假思索地拒絕。

“小曜,不要因為我的緣故而做決定,他們終究是雙親,你要是想回去看一看,姐姐帶你回去。”風挽裳柔柔地勸告。

“我早已不記得他們了,更沒了感情……”風曜看向她,“若是姐姐想將我帶回去澄清當年之事的話,我就回去。”

風挽裳欣慰地看著這個處處為她著想的弟弟,是經過了太多,所以才變得這般成熟懂事吧。

她抬手,心疼地拂開吹散在他額上的發絲,搖搖頭,“在隔了那麼多年與他們再相見之前,我的確還做著這樣一個夢,夢著有朝一日能尋到弟弟回去寬慰他們的心,求得他們原諒。可是,在他們毫不猶豫地以一巴掌來斷絕關係的那一刻起,這個夢已經碎了。但是,小曜,不要隻考慮到姐姐,想想你自己,問問你的心,還想回去喊聲爹娘嗎?”

“不!”風曜更加堅定地搖頭,“我的記憶裡不記得他們,卻記得姐姐,足見姐姐才是最疼愛我的人,就讓他們當我死了吧。再說,而今的我回去也會叫他們蒙羞,說不定也會像姐姐當年那樣,被他們趕出來。”

“如果是因為這樣,姐姐會跟他們解釋……”

“姐,我有你就夠了,你說過我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了,你也是我唯一的親人,以後,我們姐弟倆相依為命。”

“恐怕不行。”陰柔的嗓音從兩人身後傳來。

風曜臉色瞬時陰沉,回頭看去,就見顧玦緩步走來。

一來到他們麵前,就

直接伸手將他姐姐拉過去,他想要伸手抓住已來不及。

風挽裳小小掙紮,隻覺得在弟弟麵前這般不好,奈何,腰間那隻手卻摟得更緊。

顧玦俯首看著懷裡的人兒,鳳眸灼熱,唇畔微勾,清冽的氣息淡淡拂來,低柔的道,“她的以後,是爺的。”

風挽裳的心湖好似被炸起狂瀾,錯愕地昂首看他,對上他俯下的眼,惑人的鳳眸裡好似藏著無限柔情。

是……柔情嗎?

“做夢!我姐姐是個人!”

“她要不是個人,爺還不要了。”淡淡地說完,他摟著她轉身回馬車。

“爺!”風挽裳停下腳步不走。

“嗯?”他蹙眉,不悅。

“妾身,還是無法同您回去。”即便小曜不怪她,可是,他害小曜萬劫不複也是事實,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心安理得地待在他身邊。

顧玦笑了,笑得詭異,明明隻是輕輕一笑,卻叫人覺得不寒而栗。

他鬆開她的手,鳳眸斜睨向風曜,“千絕,抓回去吧。”

風挽裳臉色刷白,瞠目看向他,“爺?”

他回眸輕笑,“方才,就當爺給你們姐弟倆話彆吧。”

風挽裳心顫,這男人翻臉真的比翻書還快,前一刻溫柔,下一刻殘忍。

愧疚地看了小曜一眼,她攥拳答應,“我跟你回去!”

“姐,這就是你的選擇?他哪裡值得了!若你心甘情願跟他回去就罷,若不是心甘情願,我寧可死也不讓你因為我而跟他回去!”風曜說著就要上前搶人,卻被萬千絕阻擋住。

他原以為這惡人是真的憐惜姐姐,現在看來不是!哪有人這樣憐惜人的?根本就是強迫!

“小挽兒,爺的耐性如何,你知道的。”指腹摩裟在她細嫩的臉上,低聲幽幽。

風挽裳知道,他再度出現是嫌他們姐弟倆談太久了,他生氣,是因為她最終還是要走。

他已經給了她足夠的耐心,若不然,在看到她的時候,直接叫人抓她回去便是,而不是停在這城門口讓人看了那麼久的戲。

顧玦鳳眸微抬,看向風曜,很犀利,很冷冽,“拿死來威脅一個人是最愚蠢的事!”

風挽裳心裡一顫,他說給小曜聽,也是說給她聽!

恐小曜又與他起衝突,她忙不迭道,“小曜,姐姐沒有不甘願,姐姐隻是……”

“既然如此,他更應該懂你內心有多掙紮,而非這般強勢,明明對不起咱們的人是他!”風曜寒著臉指向顧玦。

風挽裳無言以對,要她如何說,他隻是寵她,並非愛她?

隻有愛,才會為對方顧慮這麼多。

顧玦鳳眸眯起,笑了,“爺當年不是沒給過你選擇。”

“小曜,他說什麼?什麼選擇?”風挽裳聽出裡麵好像還有彆的她所不知道的真相。

風曜忿然,但是對上姐姐清澈明亮的雙瞳,眼底還是閃過了一絲心虛。

“小曜?”風挽裳追問,她猜對了,這背後還有彆的真相。

可是,小曜看著她,搖頭,再搖頭,像是被揭開自己最不願意麵對的那一麵,難以啟齒,一直後退,然後轉身,翻身上馬,策馬狂奔而去。

“小曜!”她下意識地去追,但是被身邊的男子拉住,她隻能擔心地喊他,“小曜……”

一遍遍,直到馬和人徹底消失在眼前。

她恍然回頭看向顧玦,“請爺告訴妾身,當年是怎麼一回事!”

他勾了勾唇,轉身回馬車,急於知曉答案的她忙不迭跟上。

緊跟在他身後上了馬車,還未坐下,馬車裡的小雪球一見到她,便欣喜地躍進她懷裡。

“喜新厭舊的小東西。”男子漫不經心地說了聲,撩袍坐在軟軟的軟墊上,伸手要倒茶。

風挽裳忙不迭上前先一步拿起茶壺,為他倒茶。

馬車裡的擺設都是為了在行駛中保證平穩而設,所以這茶幾隻要不是走顛簸的山路,都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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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眸看著跪坐在對麵的女子,鳳眸漾開笑意,接過茶,慢悠悠地淺啜。

“爺,您還沒說當年是怎麼一回事。”風挽裳執著地問。

她必須要知道,為何小曜無法麵對,甚至比他是男寵這件事還要無法麵對。

顧玦一手朝她張開,無聲地過來,那眼神雖是慵懶,卻是不容拒絕。

她臉兒微微發燙,放下小雪球,過去偎進他張開的臂彎裡。

他手臂一收,手上的茶送到她嘴邊。她受寵若驚,也覺得口乾舌燥起來,就著他的手喝了一口。

淡淡的茶香滋潤了喉嚨,是南淩千金難買的玉娘,隻怕這朝中也就他能天天喝玉娘了。

顧玦鳳眸凝注在她身上,邊昂首將杯中茶喝儘,眼裡投射出來的那種火熱燒得她的臉好燙,好燙,尤其想到他們共同喝一杯茶,不分你我。

他放下茶盞,倏然抬手拿掉她頭上用來包頭發的碎花布,讓那順滑的發絲流瀉指尖,披散開來。

“即使是村姑,也是爺見過的最美的村姑。”他貼近她的耳畔,輕聲耳語,柔柔的,暖暖的,在她的心上春暖花開。

她的臉火燒雲般地紅,羞怯地低著頭。

修長均勻的手指一遍遍穿過她的發絲,不厭其煩,柔嗓在耳畔輕輕響起——

“當年,他在淨身的時候逃了,剛好撞在爺的步輦前……說起來,你們不愧是姐弟,都愛撞上爺的轎子、步輦。”他取了一絡發絲纏繞指尖把玩,柔軟的唇輕吮了下她的小耳朵。

“爺……”聽得正入神,他忽然這般,她猝不及防地身子戰栗,小聲地抗議和催促。

“爺本不想管的,怪隻怪他讓爺瞧見了他那張臉。當時正逢北嶽東王,也就是而今的攝政王來給太後慶賀生辰,太後有意要討好他,爺看到你弟弟就想起此事,便給了他兩個選擇。”

“哪兩個?”風挽裳聽得心尖一顫一顫的。

顧玦鬆開纏繞在指尖的發絲,越發湊近她的頸畔,吸取她身上的馨香,“一,淨身做太監,一輩子卑躬屈膝地伺候人;二,做男寵,一輩子錦衣玉食地讓人伺候。”

風挽裳震驚地瞠目,“你是說,小曜他並沒有……可是寶貝房裡……”

“那是彆人的,他既已入了宮,爺便將計就計了。怎麼,你碰那東西了?”

何止碰,她甚至還……抱在懷裡了。

想起來,她有種想要作嘔的衝動。

“你膽子可真大啊,爺的寶貝你死活都不敢碰,倒是跑去碰一件割下來的死物,嗯?”他抬起她紅得要滴血的臉,冷聲不悅。

風挽裳羞得咬唇,尤其她此時坐在他的腿上,很貼近,他說著話的同時,還微微做了動作威脅。

“所以,小曜當時是自己選擇做男寵的,對嗎?”她趕緊回歸正題。

所以,小曜才難以啟齒,才無法麵對,因為這是他當初自己做的選擇。

太監和男寵,無論選哪一個都是一輩子抬不起頭來。

倘若真的是這樣,那小曜回來報複無非是想將一切推到顧玦身上,想讓顧玦來替他承受這一切的後果,因為,他始終無法麵對自己當初的選擇。

“嗯。”他漫不經心地應聲。

“你為何不說?”追根究底,也不算是他的錯,他為何不說?

“你不是說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嗎?”他勾唇而笑。

“……”這話也不假,可是,倘若不是他給了小曜選擇,小曜還能活到今日與她重逢嗎?

隻怕當日他會選擇自儘,即便不會,在深宮裡,無依無靠,又是那樣的美貌,隻怕也會招來殺身之禍吧?

此時,她的心裡不知該悲還是該喜。

“聽完了,該好好伺候爺了。”曖昧的語調伴隨著他的熱氣吹進耳朵裡,她回過神來,才發覺他已如此貼近。

她輕輕推拒,“爺不是有急事急著離開天都嗎?妾身一個人回去就可以了。”

“不求去了?”他戲謔地挑眉。

“爺也不讓。”她低如蚊呐地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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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他不悅地眯眼。

她趕緊改口,“妾身不敢。”

他笑,輕輕捏起她小巧的下巴,炙熱的呼吸滑過她的唇瓣,那雙幽深的鳳眸火熱灼人,直勾勾地盯著近在尺咫的唇,然後,俯首,覆上。

熱燙的唇帶著他清冽的氣味從容而狂野的品嘗她的甜美,霸道的、邪惡的與她的青嫩交纏。

唇齒交纏間,兩人順勢躺下。

一吻畢,發絲散亂,衣衫微敞,他側起身,邪肆地欣賞已軟在懷裡的女子,烏黑的發絲披散在大紅牡丹地毯上,就像是花妖般,美得叫人屏息。

修長的食指輕點她的唇瓣,“爺的確是丟了件東西,急著去尋。”

“嗯?”風挽裳伸臂勾著他的脖子,坐起身。

然而,還未等她完全坐起,他又一個傾身將她壓下,她的雙手緊緊勾著他的頸項,兩人呼吸相近。

水眸愣愣地與他對視半響,她才羞得彆開,也抽回了纏在他頸上的手,故作冷靜地問,“……爺丟了何物?”

他抓回她柔嫩的小手,指腹輕輕摩裟著上麵的指節,目光盯著她,然後在她的注視下,俯首親她的手,“一棵,小白菜。”

轟!

她的心房好像有一角瞬間軟塌,臉蛋也滾紅如火燒,雙眸怔怔地看著他,無法言喻的感動。

他是特地來尋她的,而非是有急事離開天都,她就是那件急事。

可是——

“爺既然還要吃這棵白菜,為何今早……”

今早,在她用了畢生最大的勇氣做出那樣的事後,他不要她。

他胸腔震動,低低地笑著,“爺都要被你們姐弟倆給毀了,你當爺是禽獸,都那時候了還起得來?”

“……”

風挽裳覺得自己問了個蠢問題,後悔至極,也丟臉至極,比主動跑去獻身還要丟臉,她完全是無地自容。

顧玦將她的臉轉過來,指腹摩裟著她的唇,不讓她咬,“想要擔下所有,不管最終是死還是離開,也要先跑來圓了爺吃白菜的夢,嗯?”

風挽裳覺得自己的臉就要燒起來了,眼神羞得到處飄,就是不敢看他。

“以為這樣做就功德圓滿了?要不要爺給你封個菩薩封號?”聲音微慍。

她嚇得急忙掩住他的唇,“爺,舉頭三尺有神明。”不能這般口無遮攔。

“爺不相信神明,神明若是有用,為何你們姐弟倆的命運是這般,神明若有用……”

“爺!”她驚慌地製止他繼續冒犯下去,“彆說,哪怕爺不信,也彆說。”

她怕會他因此遭來天譴。

看著小女人慌張的臉,顧玦滿意地笑了笑,抓住她的手親吻,“好,不說。”

風挽裳鬆了口氣,暗自對諸神賠禮道歉。

他將她收攬入懷,靜靜地擁著她。

……

馬車平穩地行駛了好久,終於在幽府門前停下。

風挽裳簡單地收拾了下自身,然後,抱著小雪球,在顧玦身後下馬車。

幽府麵靠漠河,一站定,一陣清風吹來,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寒涼。

她不由得瑟縮了下,然後,一件薄薄的披風披上身,是原本該給他披的,他轉身就給她了。

她心裡暖暖的,抬頭,對他微微一笑,看向府門,就見霍靖和皎月還有幾名婢女站在府門前恭迎他們的主子歸來。

她已經做好準備接受他們冷蔑的目光,畢竟,她差點害死他們,還傷了他們最敬愛的主子。

他們怨她,不接受她是理所應當的。

她淡淡地跟在顧玦身後拾級而上。

“恭迎爺回府。”霍靖躬身道,好似沒看見她似的。

風挽裳倒也不在意了,跟著顧玦邁步跨進門檻。

然而,這一進府,她就被眼前的畫麵驚呆了——

---題外話---推薦完結舊文皇家逆媳,彪悍太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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