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施主可否有醫治的方法?”
“嗬嗬……”江子笙故作高深地笑了笑,堅定無比地看著空塵,“若非遇到本大夫,你定死無疑。”
說話間,叮的一聲,手上一排銀針儘出,江子笙美眸閃精光。
“施主這銀針就能救我?”空塵看著那銀針的尖端,心底莫名一寒。
“試試咯。”
江子笙調皮地眨了眨眼。
反正腦係統說針灸能救,她上次在街上救那個孩子基本算是下意識動作,現在這次,算是真正的用活人做實驗了。
就算不能救這幾根銀針也紮不死人。
這個老東西之前竟然敢串通庶妹害他,讓他吃些苦頭也好。
江子笙衝著空塵無害一笑,心底卻湧起了一絲殺機。
銀針入手,江子笙手上便如遊龍飛鳳,精準無比地插入了和尚的各個穴位。
空塵一看江子笙手段高明,針法快很準,要不是親眼所見他也不會相信這一手出自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身上。
針入百穴不一會兒,空塵便渾身發熱,血脈瘋狂的運轉起來,豆大的汗如雨下,突然一口汙血吐進了痰盂。
一旁的虎子早就看得目瞪口呆,對著江子笙的崇拜又上升了一個高度。
片刻江子笙手如拈花,銀針被根根拔起後,直接丟進了痰盂裡。
她拿出毛巾擦了擦手,精神一陣恍惚,閉眼檢查一看,這次施針竟然差點就耗光了她的靈力。
“東家,茶。”
“謝謝。”江子笙接過虎子的茶,喝下兩口精神才稍微好些。
“大師現在感覺怎麼樣了?”江子笙將另一條乾淨的毛巾拿給汗水涔涔的空塵。
“小施主醫術精湛,老衲剛運功查探,發現周身經脈已通,血液也不再逆流。”空塵滿眼都是對江子笙的感激,越看他越是感覺人不可貌相。
“小小年紀,醫術卻如此了得,當真是神醫啊。”
江子笙被空塵這麼一誇小臉微微發紅,她清了清嗓子,又寫了副藥方給虎子抓藥。
“大師久病不醫已經傷及根本,這藥可以幫助大師逐漸恢複元氣。”
空塵接過藥雙手合十念了句佛號,虔誠地看著江子笙,被她高尚的情操深深打動,“小施主心腸仁慈,實乃萬民之福。”
江子笙咧開嘴角嘿嘿一笑,露出狐狸般奸詐的神色,看得空塵心裡發毛。
“大師不知道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
“小施主此言何意?”空塵警惕地看著江子笙幽深的眼眸,不由得站起身來後退幾步。
這個少年突然間殺氣好重!
他不是救了自己嗎?為什麼會露出這般算計的眼神?
江子笙狂放不羈地把長腿一伸,將桌上的茶一飲而儘,十指捏的啪啪作響,示意虎子先去後麵。
“大師是不是很好奇我對你做了什麼?”
“做了什麼?”
空塵雖然年近五十,每天裝神弄鬼度日,更是見過不少風浪,不知為何對上江子笙那雙清透的眼睛,他竟然會感到害怕。
“我隻不過是在施針的時候,往大師的死穴動了些手腳而已。”
江子笙說的隨意,卻讓空塵又嚇出了身冷汗。
“醫者父母心,小施主心腸這般歹毒,老衲勸你趁早回頭。”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般,江子笙放肆地笑了出來,看著空塵青白的臉色更是覺得過癮。
這個老禿驢性命不保了竟然還想忽悠她。
江子笙許久才停止了笑聲,麵色一變,冷漠無情地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隻要大師肯為江姑娘效命,榮華富貴自然少不了你,你的命自然會長。”
“江施主要老衲做什麼?”
空塵恢複一貫平靜的神色,心下卻對那個相府千金驚駭不已。
“江姑娘隻是讓大師您在華都好好的替人消災祈福,若是有事自然會拖人告訴你。”
江子笙柳眉輕揚,自信地勾起唇角。
一切儘在掌握,就看這個老禿驢識不識相了。
“好,老衲應了便是。”空塵露出一副悲天憫人的神色,最後還是忍不住問道,“既然如此,那老衲的死穴?”
“每月十五,我替你施針。”江子笙說完便打開了醫館大門,又露出了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
“午時已過,大師該上路了。”
看著空塵已經走遠,江子笙逐漸收起了那副虛偽的笑容。
空塵,已成為她手上一顆高明的棋子。
空塵離開後醫館便再也沒進過一個病人。
江子笙見四下無事便拿出醫書教虎子開始教識字。
這一教便是大半天,晚霞都出了好幾朵,映得西邊殘陽如血,為河邊蕭條的柳樹鍍上了一層淡薄的金色。
“天光不動晚雲垂,芳草初長襯馬蹄。新月已生飛鳥外,落霞更在夕陽西。”
江子笙看著這時這景,忍不住文縐縐地念了幾句詩。
“沒想到華都的大夫也有這般的好文采。”
一道清朗的聲音突兀地響起,江子笙循聲望去便看到了一個身著紫衣長袍,豐神俊朗的翩翩公子哥,唇邊還掛著一副溫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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