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觀察者(3)

2016-03-14 作者: 魚離泉
第197章 觀察者(3)

“沒有關係,我們準備了這麼多年,就等著今天了,如果不能成功,那麼這個意識空間的存在也不再有任何的意義。等你們從意識世界中出來,自然會給我想要的東西……對了,我需要提醒你的是,意識世界並非是單一而獨立存在的,二是分為好幾層,你是否能達到最接近意識本質的一層,是你能否帶著其他人從中出來的關鍵。”秦振豪說完這段話,不等我回答,就從天窗的位置離開了,我喊了兩聲,卻沒有任何回應。

我的心中升騰起隱隱的不安,儘管秦振豪已經明著說會讓我們通過這聖棺進入雷鳴穀所在的意識世界,並且這個世界內很可能是被神靈統治的虛幻宗教國度,可我們如何進去,進去後又要怎麼辦,以及如何出來,這一切都不得而知。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與之相比,似乎後麵真相派的到來,都不太重要了。

不知道在石棺中呆了多久,我的腦袋變得昏昏沉沉起來,連原本敏銳的五感,也似乎變得遲鈍了許多。

很快,我感覺到石棺似乎在移動,但視線卻變得更加模糊起來,隻能依稀看見幾個人影在我勉強晃動。

我的耳邊總感覺有人在小聲的呢喃著什麼,可是當我要集中注意力仔細去傾聽的時候,又什麼都聽不清楚,隻能聽到一些嘈雜的說話聲混合在一起。

終於,我的眼前完全變得黑暗,這種黑暗存在了可能有幾秒鐘時間,也可能有幾分鐘,等我的眼前再度出現光亮的時候,我感覺自己似乎是在一條由光線組成的通道裡麵,而且手腳也能夠動彈了。

我本能地沿著通道的方向開始奔跑,但通道像是沒有儘頭一樣,不管我跑了多久,都看不到通道的另一頭到底在哪裡。通道中充滿了五色的光芒,似乎在隨時變幻,又似乎一直就一成不變。不少扭曲的影像在眼前一一閃現,但每當我定神仔細去看的時候,卻隻能看到一團團破碎的光斑。

我感覺到自己像是沒有呼吸,也沒有體力的限製,隻是在這光線組成的通道中機械的前行,似乎永遠沒有儘頭。

似乎過去了一個世紀那麼長,連思維也近乎凝固,什麼也不願意去想,甚至連奔跑的感覺都快忘記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清晰的呼喚聲。

呼喚的聲音很熟悉,是一個急促的女聲,但我卻想不起來喊我名字的人到底是誰。聲音越來越焦急,我卻不知道應該怎麼回應,最後我狠狠地一口咬在自己的手掌上,血留了下來,滴落在通道上。

以滴落的血液為中心,整個通道中的光線開始如同潮水一樣退卻,露出周圍斑駁而帶著幾分陰森的石頭牆壁來,我緩緩地睜開眼睛,眼前圍了一圈人,依次是敖雨澤、秦峰、明智軒和旺達釋比。

此外還有個羞澀中帶著幾分稚氣的美麗少女,正是之前躺在最中間石棺中的小葉子,葉淩菲。

我正要開口說法,剛動了一下,胸口就傳來一陣劇痛。我微微低下頭,這才發現我左胸的位置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一個血洞,此時正被人胡亂用一團衣服給綁住,但滲出的血液,早就將胸口的衣服完全浸濕了。

我滿頭的霧水,我們先前不是被秦振豪抓住了麼,怎麼會又出現在山洞之中?現在到底是真實的物質世界,還是依然存在於真假難辨的意識空間之中?

“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再遲一點,我們還真擔心你被困在意識世界內出不來。”明智軒看我醒過來後,鬆了一口氣說道。

我微微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口的傷口,感受著傷口傳來的疼痛感,不由歪了歪嘴,吸了一口涼氣後說:“到底怎麼回事,我們現在在哪裡?秦振豪呢?”

“如果他沒有死的話,現在應該還在躲避真相派的追殺吧。”秦峰沉默了下,說道。

我想起先前秦振豪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似乎對真相派的到來早做了打算,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被真相派的人打敗逃跑?難道說,現在我所處的地方並非是真實的,依然是被困在一個意識世界裡,隻是這個意識世界是以我的記憶為藍本而臨時創造出來的。

“彆胡思亂想了,你現在就在現實當中,沒有什麼意識世界能夠完全根據一個人的記憶偽造出一個可以亂真的景象以及記憶中的人。”敖雨澤扯開堵著傷口的布條,我發現傷口已經沒有鮮血繼續流出,隻是綻開的傷口看上去血肉模糊,有六七厘米長,一厘米寬。受損的肌肉擠壓在一起,因為失血而顯得有些泛白,看上去有些惡心。

敖雨澤不知從哪裡找出來一枚針,看樣子竟然像是一根一寸長的魚刺,在這骨針後麵連著的,赫然是一根從衣服上拆下來的普通縫衣線。

“喂喂,你不會用這東西縫合傷口吧?”我有些急了,對敖雨澤嚷道。

“我攜帶的所有裝備和藥物都遺失了,情況緊急,將就一下吧。”敖雨澤說道,不等我反對,已經讓明智軒和秦峰按住我,然後動手開始縫合我左胸的傷口。

沒有任何麻藥,甚至連針都是不知從哪裡找來的堅硬魚刺,估計消毒什麼都更是笑話了。在這樣的手術條件下,我本來忍不住要大聲地喊疼,可是眼前卻始終有一雙明媚的眼睛在注視著我,透著一絲關切和鼓勵。

這雙眼睛的主人自然就是葉淩菲,也就是我小時候見過的小葉子,我甚至懷疑,先前我聽到耳邊有人在呼喚我名字的聲音,也是小葉子發出來的。畢竟敖雨澤這魔女雖然長得比小葉子還漂亮,但是聲線時而魅惑時而冷硬,完全捉摸不透,但可以肯定是絕對沒有這種溫馨的語氣的。

但我看到儘在咫尺的小葉子關心的神色時,不知道為什麼,本來要叫喊出來的聲音被硬生生堵在了喉嚨裡,強撐著咬牙堅持,連臉色都變得十分猙獰,可最終硬是一聲不吭地讓敖雨澤完成了這蹩腳的手術,將胸口的傷口完全縫合。

縫合後的傷口看上去像一條彎彎曲曲的肥胖蜈蚣,這讓我多少有些哭笑不得,感受著傷口依然傳來的疼痛,我穿上帶血的衣服,雖然不太舒服,可總能做到眼不見為淨。

“到底怎麼回事,我怎麼會受傷的,還有,我們又是怎麼逃出來的?是真相派的緣故麼?”我忍著痛,在明智軒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或許是血脈的緣故,我的傷勢恢複能力比一般人要強許多倍,這個時候我已經能感覺到傷口的疼痛在漸漸轉為麻癢,那是傷口在自然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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