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

2016-01-18 作者: 貓的昵稱
替身

淩晨一點。市公安局小會議室。

強烈的日光燈照的房間恍若白晝。圍著小會議桌坐著五個人,分彆是省公安廳副廳長李長年,市公安局長張愛軍。

市公安局主管刑偵的副局長祁順東,還有一位麵色陰沉的中年男子是中國人民銀行省行的保衛處長牛永剛。第五位是一位二十出頭的美貌姑娘。竟然是尚平的新朋友祁小雅。

"各位領導,我先介紹一下鄭剛案贓款追繳的進展情況,然後再介紹下一步的計劃。"祁順東看著麵前的記事本說。"我們的偵查員孫小雨同誌以我女兒祁小雅的名義已經順利地接近了尚平,隻是目前還沒發現有價值的情報。"

"你指的接近是什麼意思,有多近。通過什麼方式接近的。"李長年副廳長插話問道。

市局張愛軍局長站起來說:"我先介紹一下孫小雨同誌吧。小雨同誌是我局今年從高級警官學院特招的,前一陣子一直在基地受訓,兩個月前才回工作崗位。

大家可彆小看小雨哦!提起她的爺爺諸位可能都聽說過,就是原總參二部副部長孫淦同誌,是我國情報戰線上的老前輩。

她的父親是中南軍區情報處長孫海洋同誌。小雨了解了鄭剛案的有關情況後主動請纓,要求參加贓款追繳小組的工作,是我親自批準的。"

"好!將門虎女,情報世家。"李長年情不自禁地鼓起掌來。孫小雨站起身向各位首長敬了個禮。

"小雨,你就剛才李廳長的問題介紹一下情況。"祁順東說。

孫小雨略一思索開口說道:"我監控尚平已經有一個多月了,一直沒有發現他有特殊舉動,可是一個月前尚平突然離開相好張妍的房子,獨自一人返回老屋居住,這一情況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手下的一個兩人監控組對尚平進行了二十四小時的監控。發現尚平住進老屋後竟深居簡出達一個月左右,期間隻有一個叫高燕的女人來過。

這個高燕是惠亞公司的人力資源部長。我們分析,高燕找尚平有兩個可能,一是彙報工作。二是解決尚平的生理需要。

我們認為在尚平的三個相好中高燕不占主要地位,應該不會知道尚平的隱秘,所以就沒有驚動她。"

"尚平窩在家裡一個月到底在做些什麼呢?"李廳長似自言自語地問道。

"因為我們還沒有給尚平上手段,再說冬天窗戶上結冰,就是不拉窗簾也看不見室內的情況,所以目前隻是猜測。我們認為可能是養病,還有個可能就是躲在家裡抄股票。"

人民銀行的牛永剛處長接口道:"我們已經調查了尚平及其情人的銀行和股市帳戶。林惠賬上有現金二十多萬,張妍賬戶上有現金五萬多元,高燕賬戶上有六萬多元。

尚平的卡上有兩萬多元。股市上隻發現尚平一個帳戶,有股本三百多萬元,起始股本隻有五十多萬元,其餘二百多萬都是盈利,每一筆都可查實。"

張愛軍局長笑道:"這個尚平是個股市高手嘛,能將五十萬變成三百多萬元真不簡單呀!"

祁順東笑道:"可去年他在股市上賠了所有家當,連老婆都和他離了婚。高手也說不上。"

李長年見偏離了話題就敲著桌子說:"請孫小雨同誌繼續說。"

孫小雨繼續道:"我接近尚平純屬一個偶然機會,就是在他結束隱居的前一天晚上,尚平一個人獨自外出,當時我和小組的一名成員對他進行了跟蹤。

這個人有點奇怪,那麼冷的天一個人在馬路上晃悠了近一個小時,最後就進了本市有名的野狼酒吧。我一個人跟了進去,他點了一瓶伏特加酒一個人自飲。

後來就盯著舞台上的幾個藝校的學生跳舞,我認出祁局的女兒小雅也在其中。等到舞蹈結束的時候,尚平叫服務生說了幾句話。我叫住服務生一問,原來他要叫小雅坐台。"

祁順東聽到這裡老臉騷的通紅。不過沒有出聲。

孫小雨瞟了一眼祁順東繼續道:"當時酒吧燈光很暗,舞台離尚平有二十米的距離,再加上演員當時都穿著演出服,並且化了裝。

我想我的個頭年齡臉型發型都和祁小雅一般,如果換了衣服尚平肯定認不出。於是我警告了服務生,就以祁小雅的身份去坐了他的台。

一直聊了一個多小時,我的直覺是他沒有發現這個掉包計。後來他送我回家,我也沒耍花樣,而是直接在市局家屬院門口和他分了手。並留了聯係方式。"

"高明!不愧情報世家出身,能夠隨機應變抓住戰機。"張愛軍誇獎起來。

李長年卻陷入了沉思。張愛軍看看老局長說:"老李有什麼疑問嗎。"

李長年回過神來對祁順東說:"順東,你還是先談談你把尚平做為追繳贓款突破口的依據,這樣結合孫小雨同誌的偵查材料才能給我們某些啟示。"

尚平清清嗓子說:"一開始我並沒有將尚平和贓款聯係在一起。因為正是尚平的暗示為抓捕鄭剛提供了重要的線索,如果尚平和本案有牽連的話他就不希望我們抓住鄭剛,也就不會給我那個重要的暗示。"

"難道鄭剛歸案後和尚平有什麼聯係嗎?"李長年問道。

"這正是情況發生變化的轉折點。我們相信鄭剛的贓款肯定藏在某個地方,在他伏法之前應該會把這個信息,也就是贓款藏匿地點傳給某個人。

如果說鄭剛想將錢帶到墳墓裡去,我認為不符合人性特點,至於他交待說把錢埋在水塘邊上被人挖走的囈語我根本就不信。

儘管如此,我還是派人對鄭剛經常釣魚的幾個池塘周圍作了周密的勘察,沒有符合技術標準的挖掘痕跡。

遺憾的是鄭剛入獄以來竟沒有一個人去看過他。我們調查了鄭剛的親屬,除他的前妻以外就一個患癡呆症的父親,他的前妻我們已經排除了知情的嫌疑,不然尚平也不會公然將她收在身邊。

至於那五十萬退款確實是尚平叫張妍退回的,我那次和尚平的談話中他也默認了,他提供暗示的條件就是不要追究張妍的責任,事實上我們也沒打算追究張妍。

鄭剛的父親患癡呆症已經6年了,病情很重,如果鄭剛將錢交給他,我想那老人很可能會當作手紙使用。"幾個人都吃吃笑了起來。

"所以鄭剛的父親也沒什麼價值,那麼鄭剛到底會把這個消息傳給誰呢。我們一直都在等待。"祁順東掃了一眼剩下的幾個人,盯著李長年說:"要不是我們在看守所5號線人的報告,我們幾乎就錯過了一個重大發現。"

所有的人此時都豎起耳朵盯著祁順東,誰知祁順東卻拿起水杯咕嘟咕嘟地喝起水來。

喝飽了水,祁順東才繼續說:"今年元旦前一天。大家注意這個時間,元旦前一天看守所執勤民警比平時少一半,我相信這個日子是鄭剛有意識挑選的時間。

就是這天尚平去看守所會見了鄭剛,並且在會見的時候看守所沒有上任何手段,所以直到今天我們都不知道鄭剛對尚平說了些什麼。

後來我專門調查了此事。可以說這次會見完全是看守所違反規定搞的人情會麵。消息是看守所的一個副所長帶給監獄管理局辦公室主任於永明的。

這個於永明我們也摸了一下底,可以這麼說,這個人與其說是監獄局的辦公室主任還不如說是尚平在監獄局的私人代表。

他的工作就是為尚平在監獄局的工程鞍前馬後。肯定受了尚平不少好處,當然目前我們沒有證據。

總之,通過於永明,目前尚平是在沒有任何限製措施下見過鄭剛的第一個人。"

李長年一拳砸在桌子上,氣憤道:"我們公安隊伍裡就是有這麼一些人,無視黨紀國法,說輕了是違法亂紀,說重了就是和犯罪分子坑壑一氣。那兩個乾部要嚴肅處理。"

祁順東忙道:"現在還不到時候,如果這兩個人出事,很可能會引起尚平的警覺,對我們的後續計劃不利。"

張愛軍局長緩緩說道:"遺憾的是對鄭剛和尚平的談話內容我們也隻是猜測。目前還是缺乏有說服力的證據啊!"

祁順東接道:"還有,那天我本打算請尚平吃飯,感謝一下他對破獲鄭剛案的貢獻。可是我還沒發出邀請,他的邀請竟然先來了。

表麵上尚平是讓我幫個小忙,替他打聽一位公司職員的家庭情況,當時我也相信了,可是在飯快吃完的時候,他突然關心起鄭剛剩餘贓款的問題,我當時也沒太上心,可回來細細一想,我覺得尚平露出了馬腳。

一是他請我吃飯的時間,是在他見完鄭剛後一個月左右,二是他不是問鄭剛贓款的去向,而是打聽我們對這筆贓款的追繳情況,也就是打聽我們對贓款的態度,我記得當時給了他一個無奈的態度。

我現在可以比較有把握地說,尚平那次請我吃飯實際上就是在投石問路,既然投石問路了,那麼他很可能已經掌握了這筆錢。

剛才小雨說的尚平閉門不出那段時間就是在見完鄭剛和我吃過飯以後。以上就是我認為尚平是贓款去向的知情者甚至是占有者的基本判斷。請各位領導指正。"

祁順東的一番話讓大家都陷入了沉思之中,良久,李長年忽然對孫小雨說道:"尚平在你麵前從來沒有吹噓過他的財產?"

孫小雨還沒出聲,祁順東就說道:"尚平是個城府很深的人,他的城府與他的年齡有點不相配,這也是我在和他幾次接觸中得出的結論。他不會在任何人麵前炫耀他才資產。"

張愛軍道:"小雨,你說說第二次接觸尚平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孫小雨打開一個記事本看了一會兒說:"這次見麵是我主動聯係他,他開始好像很不情願的樣子,我以為他有什麼重要事情,可後來才知道他不過是想去南郊清源寺燒香。

我要求同行,他還挺封建的,說什麼男人燒香女人不能一起去等等,後來我想了個說辭他才帶我去。

燒香的過程倒沒什麼特彆的,我問他許什麼願他也不說。不過燒完香以後的一件小事我一直感到不解。有個開光的老和尚說了幾句偈語,尚平竟似入定般地呆了幾分鐘,臉上神情也十分古怪。"

"什麼偈語。"李長年似迫不及待地問。

孫小雨看了一眼記事本說:"前麵開光時和尚念了四句話。佛法廣大,佛光普照,金玉無靈,靈魂是凝。這四句話他聽了倒沒什麼反應,隻是在要走的時候,老和尚在身後說的兩句話他才有那種反應,那兩句話是:腦袋本無光,光從天上來。"

一時幾個人都像出家的和尚一般在嘴裡反複念叨著幾句偈語,會議室裡想起一陣嗡嗡聲。

孫小雨見沒人說話,繼續說道:"在回來的路上,尚平去南郊養老院看了鄭剛的父親,那個老頭一看見尚平就拉住他,直嚷著要娶媳婦,搞得尚平挺狼狽的,真是令人可笑。"

說到這裡,孫小雨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補充道:"說起尚平的奇怪事情,我想起了一件事,也是無法解釋。

就是那天尚平送我回家以後,據監視小組的人講,尚平進樓以後沒多久,有個小組成員通過望遠鏡朝著他的窗戶看,竟意外地發現樓頂上有個人,鏡頭拉近以後一看,竟然是尚平。

他好像是在和什麼人說話,可樓頂上確實隻有他一個人,那天晚上很冷,他就在樓頂上自言自語了一個來小時,對這事我是百思不得其解。"

會議室的人聽著孫小雨的講述,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恐懼,祁順東感到身上起了一片雞皮疙瘩。

還是李長年顯得鎮靜,點上今晚的第十二支煙說道:"不要被他裝神弄鬼的假象迷惑了我們的視線,要充分考慮到敵人狡詐的一麵,甚至要假設他對我們的行動已經有所了解,我們怎麼應對。

另外,那個和尚一定要調查一下,看看有什麼背景。"說完轉向祁順東說:"尚平有沒有可能認識祁小雅,或者有沒有接觸到你女兒的可能性?"

祁順東回答道:"可能性不大。那次吃飯我僅僅說我的女兒是藝校的學生,至於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上幾年級都沒有告訴他。

並且我女兒現在已經不在學校上學了。如果尚平將祁小雅的名字和我聯係起來,並且找到學校的話,他也隻能找到這個祁小雅。"

李長年點頭道:"看來你們的工作安排的很嚴謹。"

祁順東站起來說:"我現在來彙報一下我們的一個大膽計劃,這個計劃絕密,目前隻限於我們五個人掌握。我已經將這個計劃送張局長審閱過,現在主要是征求李廳長的意見。

我們這個方案是針對鄭剛在獄中的表現擬定的。據線人多次彙報,鄭剛有越獄的傾向,我說的隻是傾向。

可如果給他提供機會的話,他很可能會鋌而走險。所以我們的計劃是安排一次越獄,當然是在我們絕對監控下的越獄。

我們將安排一個人和他一起越獄,越獄的時間選在法庭宣判以後,那時鄭剛被宣判死刑,思想上的壓力一定更重,亡命冒險的意識也越強。

目的是:鄭剛越獄後需要逃亡資金,目前看來沒有人會幫助他,所以他就會冒險使用贓款,給我們提供追繳方向。

再就是,假設尚平已經掌握了贓款,當他得知鄭剛越獄的消息以後,必然驚慌失措,一方麵鄭剛如果把錢給了尚平,他就會想辦法與尚平接頭,獲取幫助。另一方麵,即使鄭剛不找他,他也必然會有所行動。

此外,如果尚平真的拿了鄭剛的錢,那麼現在最盼望鄭剛一命嗚呼的就是他了,他得知鄭剛越獄後很可能狗急跳牆,殺人滅口。這樣也就會暴露他的真實麵目。

那時,外麵有鄭剛給尚平施加壓力,內有孫小雨貼身偵查,稍有風吹草動我們都能即使及時掌握。計劃還牽扯許多細節,這裡就不詳細介紹了。"

李長年聽完後好久沒有出聲。計劃是好,就是太大膽了。"你們考慮過沒有,鄭剛越獄後一旦失控,那時他有數億資金,又有尚平這麼個人物暗地裡幫他,如果真的讓他跑掉的話,那時我們就在全國出名了。

我受你們這個計劃的啟發,難道非要讓鄭剛真越獄,我們難道不能搞個假越獄?"

與會各位互相對望了一眼,張愛軍說:"真是一語提醒夢中人呀!這樣也能起到給尚平施加壓力的結果。"

祁順東憂心忡忡地說:"那樣的話,對尚平來說隻是得到了一個消息,如果他按兵不動,隻是觀望等待的話,我們的計劃就自己流產了。並且牽扯的範圍過大,保密工作也很難做。"

李長年說:"順東說得很有道理,這個計劃誰也不敢一個人拍板。我把你們的計劃帶回去,進行高一個級彆的決策。"

祁順東說:"李廳長,保密工作可要做好呀。"

李長年指著祁順東笑道:"居然連我也不相信了。"然後轉向張愛軍說:"我現在對尚平這個人似乎有點概念了,這不禁使我擔心一件事,就是關於小雨同誌的安全問題,不知你們是怎麼安排的。"

祁順東說:"從目前來看,小雨沒有安全問題,即使現在尚平發現小雨的身份,也不會采取什麼行動,隻有在他的麵目暴露之後才有可能狗急跳牆。另外,據我對尚平的了解,他一個人可能連小雨的衣服都摸不著。"

又是一陣大笑。李長年卻沒有笑。他看著小雨說:"臥底的工作是一項及其複雜的工作,各方麵的因素都要考慮到。比如,小雨年輕美貌,難道他尚平就不動心?若是他有非分之舉怎麼辦,一般性的接觸不存在這個問題,可貼身偵查就要考慮這個問題。"

小雨明白首長的意思。紅著臉說:"請首長放心,這個問題我自己會掌握好的,隻要有助於破案,追回國家財產,我會權衡輕重的。"

李長年意味深長地看著小雨說:"我們都等著你的好消息。"

散會以後,祁順東將孫小雨叫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孫小雨開玩笑地說:"祁局,我當你女兒也這麼多天了,你就一點表示都沒有嘛。"

祁順東笑道:"我倒想請你到大酒店去撮一頓,你敢去嗎?尚平可是常常在那些地方出沒呢。"

孫小雨歎氣道:"案子沒完之前是沒希望了,你就是請我,我也沒有心思。"

祁順東看著孫小雨道:"最近你最好局裡也少來,有事你就給我打電話,記住他在旁邊的時候一定要叫爸爸。"

孫小雨道:"祁局你當我是毛丫頭呢,我十歲時我爺爺就不是我的對手了。"

祁順東笑笑說:"小心使得萬年船。對了,找個時間你見見小雅,讓她把學校裡的事情好好給你說說。我有預感,尚平會去學校找你。"

"小雅現在都忙些什麼,我都一年沒見她了。"

祈順東歎口氣說:"你十歲的時候,你爺爺就不是你的對手了,我女兒已經21歲了,你說我這當爹的還管得了她嗎?最近好像一直在搞什麼模特隊,我就反對她搞這些玩意,可反對又有什麼用?"

"祁局,這可是你的思想有問題,模特怎麼了,小雅是學舞蹈,搞模特正是她的專長。"

祁順東擺擺手說:"我們不談她。還是談談工作。你後麵有什麼打算。"

孫小雨思考了一下說:"說實在的,我覺得美人計對這個男人沒多大用處,他有三個情人,並且都屬於美女一類,所以一般不容易受外麵女人的誘惑。

加上本人又極具城府,如果真的身負重案那他就會謹慎再謹慎,特彆是對女人。我認為,如果我不主動靠近他,他是不會主動來找我的,時間長了甚至會把我望掉。除非……"

"除非什麼,我們這是談工作,你直說好了。"

"除非和他談感情。"孫小雨看著祁順東說:"尚平是理智型的男人,這種男人責任感很強,女人一旦在他的心裡占有一席之地,他就會時刻惦記著。"

祁順東仿佛陷入了沉思,好一會兒才以無奈的口氣說:"小雨,你這邊的工作我倒是不擔心。可是今天聽李廳長的口氣我們的計劃不一定能批準啊!如果不能按計劃行事,我懷疑你那邊不會有什麼進展。"

"你為什麼說計劃不會批準。"

祁順東又是一聲長歎:"現在的領導都怕擔責任,我們這個計劃風險很大,如果出了差錯,誰批準,誰就得但責任,那可不是一般的小責任啊!所以我覺得沒人會出頭擔這個風險。"

"祁局,這個方案是你提出來,要是出了差錯,追究起來你不就首當其衝嗎?既然你當仁不讓,其他的領導難道就沒有這種境界?"

祁順東笑道:"好一張利嘴。我是基層乾出來的,說實話當這個局長還沒有當刑警隊長來的痛快,我是真的羨慕你們,可以在第一線戰鬥。但願如你所說,上麵能夠批準我們的方案,那時尚平就逃不出我們的手掌心了。"

孫小雨聽著祁順東的話隱隱覺得彆扭,可哪裡彆扭又一時說不清。隻得告辭出來,此時已經是淩晨5點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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