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出馬

2016-01-18 作者: 貓的昵稱
親自出馬

祁順東並非等閒之輩,他有著十幾年部隊培養的臨危不懼的素質,又有公安係統二十多年摸爬滾打的經驗。

從表麵上看,這張光盤對他個人的威脅是致命的,一旦被公布出去自己的前程就不用說了,甚至將難容於這個傳統的社會而成為另類。

但是,祁順東通過冷靜的分析後,摸到了對方那不可告人的脈搏,那些人處心積慮、不惜代價搞到自己這張光盤絕對不是用來發表的。

如果自己猜的不錯的話,對方的意圖肯定隻是希望通過這張光盤把自己控製在手裡,以便在關鍵的時候能作為一個有效的籌碼,而在尚平被抓以後,他們就剛好用上了,這隻不過是一個巧合,並不是他們的初衷。

這都是尚平手裡的那筆錢在作怪,肯定有人盯上了那筆巨款,自己把他關起來正好擋了那些人的財路,所以,他們給自己送來了暗示。

其實他們對尚平本人並不感性趣,一旦錢到手,他們就會像扔垃圾一樣把他丟到垃圾箱裡。他們現在需要的就是尚平的有限自由,以便實施他們的行動。

想到這裡,祁順東似乎已經號準了對方的脈搏,心情漸漸平靜下來,他鎖上辦公室的門,把那張光盤放進電腦裡,當那熟悉的畫麵出現在屏幕上的時候,他的呼吸就漸漸急促起來,同樣是看同一張光盤,這次觀看和上次的心情顯然不同。

現在,他看著女兒青春健美的身體,心裡不再是緊張恐懼,而是激動刺激,當他看見自己壓上女兒的身體時,嘴裡忍不住念叨著:小雅!我的女兒,我一定要讓你看看這個……你想要尚平錢嗎……爸爸幫你……

就在電腦裡麵小雅發出尖叫的那一瞬間,祁順東控製不住地在辦公室裡爆發了……

張愛軍沒有忘記小雨的托付,這天夜裡,他親自登門拜訪了市監管處處長鐘旭。

鐘旭是監管係統近幾年提拔起來的幾個年輕處長之一,按照中國人傳統的周歲算法,還要再過幾個月才滿四十歲,可以說是年輕有為前途遠大,正是意氣風發的年齡。

張愛軍親自登門拜訪多少讓鐘旭有點受寵若驚,雖然不在一個係統工作,但鐘旭當年曾經在張愛軍手下乾過,並且深受張愛軍的器重,他一帆風順的仕途可以說和張愛軍多方的關照有著重要的關係。

不過,自從鐘旭調到監管係統工作以後,和張愛軍打交道的時間就少了,但是,每當逢年過節他總會上門看看老領導,那一層關係卻一直沒有斷過。

在這個很平常的初夏的夜晚,張愛軍親自登門拜訪,鐘旭在熱情接待的同時,心裡就琢磨著老領導的來意,他相信張愛軍肯定是無事不登三寶殿。

“張局,你這樣不吭不哈的突然造訪我可沒有什麼東西可招待你。”鐘旭一邊把老領導讓到沙發上坐下,一邊開玩笑道。

張愛軍哈哈一笑,調侃道:“怎麼,現在當領導了和我生分了?”

“看您說的。”正說著鐘旭的愛人端著洗好的水果走了進來,插嘴道:“他官當的再大,在您麵前還不是個小學生?”

張愛軍看著鐘旭的老婆一副家居少婦的模樣,不免多看了幾眼,開玩笑道:“小鐘,你整天給你老婆吃什麼好東西,你看這麼多年了,還是和當初我見到她的時候一樣,一點都沒變嘛。”

鐘旭的老婆就紅了臉,瞟了自己男人一眼,嬌聲道:“他呀!哼!彆折磨我就謝天謝地了。”說著就扭著屁股邊往外走邊說道:“你們談事吧,我就不打攪你們了。”

這裡鐘旭給老領導點上一支煙,坐直身板等著張愛軍道明來意。

果然,張愛軍端起茶杯吸溜一聲喝了口茶,像是先潤潤嗓子,然後開口說道:“小鐘,我今天來確實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個忙。”

張愛軍還沒有把話說完,鐘旭的一雙手就亂搖著急忙說道:“張局,瞧你說哪去了,什麼幫忙不幫忙的,有事你就儘管吩咐。”

張愛軍笑眯眯地點點頭,慢條斯理的說道:“本來呢,這件事我也可以直接吩咐下去,不過你知道,我在這個位置比較敏感,一點屁大的小事也可能引起彆人的非議,所以……”

鐘旭點點頭,似乎完全理解老領導的難處,他豎起耳朵等著張愛軍的下文,可張愛軍又端起茶杯吸溜吸溜地喝了幾口茶,才接著說道:“前一陣祁順東抓了個人,關在你們這裡,你知道這事吧。”

鐘旭當然知道張愛軍指的是誰,不過他還是不明白老領導的意圖,於是謹慎地問道:“你是說尚平?”

張愛軍點點頭,把身子朝鐘旭湊近了一點小聲說道:“正因為是祁順東抓的人,所以我不好直接出麵,我想讓你安排一次會見……”說完就觀察著對方的反應。

鐘旭的臉上馬上就露出了一幅猶豫的神情,他對尚平的案子不是太了解,隻知道和本市的一起槍殺案有關,屬於大案要案,沒有抓捕單位的批準文件,他是不能讓嫌疑人和外界有任何接觸。

所以張愛軍算是給他出了個難題,不過,他有心理準備,張愛軍是何許人?平常的小事難道還要他親自登門求助?既然他親自來了,那就必然是棘手的問題。不過,他不知道這個尚平和張愛軍有什麼關係。

張愛軍一雙老眼閱儘人間冷暖,鐘旭的神情的瞬間變化豈能逃過他的眼睛?他哈哈一笑,解釋道:

“我也是沒辦法,受人之托。其實我和尚平八竿子打不著,要是一般的人找我,我是沒有那個閒工夫管這種閒事,可是,你不知道,這次找我的是以前的一個老領導,你說,我能推辭嗎?”

鐘旭聽了張愛軍的話,心理有數了,如果連張愛軍都扛不住的話,那自己的肩膀又能承受多大的分量呢?“張局,那個要見尚平的是什麼人?”

張愛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一拍自己的腦門,笑道:“老糊塗了,關鍵的事情居然忘了告訴你。”

說著臉色變的嚴肅起來,低沉地說道:“小鐘,我也在公安係統混了這麼多年,利害關係還是知道一點,說白了,這次見麵完全是人之常情,和尚平的案子沒有一點關係。

告訴你吧,就是尚平的未婚妻想見他一麵,她是專門從北京趕過來的,你說,我能空口白牙打發她回去?”

鐘旭聽了張愛軍的解釋,似乎稍微鬆了口氣,不過臉上為難的神色卻沒有減少。

祁順東和張愛軍兩人貌合神離的事情他是聽說過的,如果自己答應了張愛軍的請求,那麼祁順東那邊就不好交待。

況且,他也聽到了一點風聲,要不了多久張愛軍就要退了,祁順東很可能接他的班,搞不好兩個人都會得罪掉。

“張局,說實話,看守所私自安排嫌疑人和家屬見麵的事情確實有過,不過,那都是在審訊過一段時間以後,尚平目前還……”

張愛軍見鐘旭吞吞吐吐的樣子,心裡就有氣,他多少能夠猜到鐘旭此刻的心裡,說白了不就是怕祁順東到時候給他找麻煩嘛,至於自己馬上就要退了,他當然要權衡一下利弊了。

想到這裡他哈哈一笑,以無奈的口氣說道:“既然你為難那就算了,其實,尚平的未婚妻可能還有彆的路子,畢竟她的父親和哥哥都是能夠呼風喚雨的人,我對老領導也有言在先,我可是快退休的人了,誰知道說話還有沒有人聽,我想辦不成他也不會怪我的。”說著就站起身準備告辭。

張愛軍的一番話聽得鐘旭臉上白一陣紅一陣,那神情就像把他放在火爐上烤似的,他見張愛軍站起身,趕忙說道:

“張局,你彆急呀,我是在考慮怎麼樣想一個萬全之策,即讓你對老領導有個滿意的交代,同時對祁局案子也不會造成不利的影響,這樣吧,明天我就去安排,你等我的電話。”

張愛軍笑著拍拍鐘旭的肩膀,說道:“你小子,當了領導就是不一樣了,難得你考慮的這麼周全。我就等著你的回音,不過,越快越好,那邊都催了我幾次了。”

鐘旭送張愛軍到門口的時候,似有意無意地問道:“張局,到底是什麼老領導讓你親自出馬。”

張愛軍心裡罵道:媽的,你小子還真機靈,老子一直就等著你問這句話呢。他把嘴湊近鐘旭的耳朵小聲嘀咕了幾句,聽得鐘旭一個勁地直點頭。

送走了張愛軍,鐘旭坐在客廳裡一邊抽著煙,一邊想著心事。這時,他的老婆淑儀走了進來,看見男人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就問道:“他找你乾什麼?不會是來拉家常的吧。”

鐘旭抬頭看看老婆,發現女人已經換上了一件半透明的吊帶式短睡衣,光著兩條白花花的大腿,頭發也是濕漉漉的好像剛剛洗過澡。

忽然就想起今天是星期六,是法定的交公糧的日子。雖然女人風姿搖曳,甜美誘人,可是被張愛軍突然這麼一折騰,心裡就有點索然寡味。

“還能乾什麼,給我出難題呢。”鐘旭沒好氣地說道。

淑儀沒有從男人眼裡看見往日見了自己身子時的饞樣,就知道他心裡正煩,於是就扭著屁/股走過去,在男人身邊坐下,把一個香噴噴的身子拱進他的懷裡,吹氣如蘭地說道:“告訴我,他給你出什麼難題了?”

鐘旭是那種在外和領導保持一致,在內充分聽取老婆建議的人,這也是他十幾年來的處事原則之一,正如俗話說的那樣:聽老婆的話跟黨走。

再加上他本身喜歡琢磨的性格,因此在紛繁複雜的環境裡他始終能夠保持頭腦清醒,從來沒有迷失過大方向。

此時見她溫婉相詢自然要聽聽老婆大人的意見,他看著淑儀朝紅的麵容,心裡就有點那個,心神不屬地說道:“他居然讓我安排一個重大嫌疑犯和家屬私下會麵,這個人是祁順東親自抓的,你說我該怎麼辦?”

淑儀聽了男人的話,嘴裡咯咯一笑,低聲說道:“你呀!這有什麼值得煩惱的?自然是這邊按照張愛軍的意思安排,那邊提前給祁順東打個招呼不就行了。到時候即使出事,有兩個局長給你保駕還怕什麼?”

鐘旭停下了手裡的動作,疑惑地說道:“那豈不是在祁順東跟前出賣了張愛軍嗎?到時候他們兩個人互相咬起來的話,我不就遭殃了?”

淑儀一根纖纖玉指在男人的腦門上輕輕一點,嬌聲道:“你傻呀,你隻要安排他們見了麵,張愛軍這邊就滿意了,祁順東那邊隻會把你當做自己人,怎麼會告訴張愛軍知道呢,再說,祁順東自然會采取防範措施,你就不至於擔捅婁子的風險了嗎?”

鐘旭聽了女人的解釋,沉默不語,雖然他覺得老婆說的有道理,但是,他總覺得這樣做有點對不住老領導,也有違他的處事原則。

淑儀看看男人的臉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於是把一張臉在男人的脖子上慢慢蹭著,似不經意地說道:“張愛軍也該退了吧?沒想到一把年紀了還是色心不改,你沒見他剛才盯著人家看的那個樣子,還說些不鹹不淡的話……”

鐘旭忽然覺得女人好像話中有話,他奇異地看了女人一眼,見她微閉著眼睛,一隻手緊緊地抓住自己大肆活動著的手,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你……怎麼如此了解他……”鐘旭忍不住問道。

淑儀往男人的懷裡鑽的更深一點,似乎在尋求一個更加安全的避難所,同時臉上再次湧上了一片血色,身子在男人的懷裡微微戰栗著,把臉瞥到一邊羞怯地說道:“這麼多年了……我從來都沒有對你說過……我……有一次我去局裡找你,他……他把我叫到辦公室差點……差點被他弄了……”

說完好像終於一下卸掉了難以承受的包袱,一個身子就像虛脫了一般癱軟在男人的懷裡。

“你說什麼?”鐘旭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失聲問道:“你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淑儀被男人抓的渾身一哆嗦,一雙玉臂春藤般地盤上男人的脖子,似有無限委屈地說道:“看你急的……人家又沒有……那天下午我去找你,剛好你出去了,就在過道裡碰見了他,他就叫我到他辦公室坐坐,說有事對我講……

聽完了女人說的往事,鐘旭咬牙切齒地哼哼道:“好啊,張愛軍……真有你的……”說完,一把抱起女人急匆匆走進了臥室。

……

中山路是本市最繁華的街道之一,即使不是節假日,街上的行人也是熙熙攘攘的川流不息,在這股人潮中祁小雅顯得格外引人注目,模特般的身材,受過訓練的優雅步伐,目不斜視的冷冰冰的眼神,讓每一個迎麵而過的男人忍不住回頭留戀地窺視她性感的背影。

但是,有誰知道這個光彩奪目的女孩此刻的心情呢,這種漫無邊際的遊蕩正是小雅惡劣心情的寫照。

就在一個小時前,林惠召開了惠亞公司高層會議,會議的議題不是研究公司的發展戰略,而是討論公司整個業務大規模的收縮。

說是討論,其實整個就是林惠的一言堂,她把惠亞公司委托給了胖子王世禮打點,把酒店交給了那個老流氓楊鈞打理,財務則交給了上海空降來的那個外來戶,而小雅以前負責經營的文化公司則歸到了喬菲的名下。

整個會議期間她坐在那裡就像個旁聽者,林惠始終沒有提過她的名字,甚至沒有朝她多看一眼。

直到會議結束,小雅算是徹底明白了,林惠這是在安排後事,而自己被她徹底地排除在了公司之外。

小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以至於林惠要對公司做出如此安排。難道出大事了?一定和尚平有關,看那架勢說不定尚平永遠都回不來了。要不為什麼林惠要把大筆的現金轉移呢?

什麼都沒有了,一切好像又回到了起點,自己又要像過去那樣靠在T型台上表演掙錢糊口了,按照她父親祁順東的說法其實就是出賣色相,隻是這種出賣方式是那樣的廉價。

小雅強忍著淚水,告訴自己這是在大街上千萬不能哭出來,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隻想找個人傾訴一番,然後痛痛快快的哭一場,她第一個就想到了李滿媛。

小雅覺得最近一段時間以來,由於尚平被抓,家裡的人都把對祁順東的痛恨之情轉移到了她的身上,在這點上喬菲做的最明顯,不但對她愛理不理,而是處處都想占上風,甚至就連高燕也和自己疏遠了,連電話都沒有打過一個。她現在能想起的隻有李滿媛。

自從那天晚上發生那羞恥的一幕以後,小雅一直都沒有見過李滿媛,也沒有聯係過,雖然李滿媛事後一再解釋說這是一次偶然事件,但是,小雅隱隱覺得李滿媛沒有說實話,心裡的一股恨意一直都沒有消失。

儘管如此,此刻她還是迫切地想見到她,向她傾吐內心的孤獨與煩悶,而這種迫切的願望來自兩個原因。

一是小雅覺得李滿媛和自己差不多是一類人,其次她已經和李滿媛有多次肌膚之親,這種肌膚之親不同於和喬菲在床上的玩鬨,而是已經在心靈和肉體上打下深深的烙印。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李滿媛成了她心理上的一種依賴,在她的懷裡小雅不僅體驗到了生理的快感,而且更有一種安全感。

小雅站在天橋底下連著給李滿媛打了兩次手機,結果對方沒有開機,心裡就恨恨的,好似被自己的愛人拋棄了一般。她乾脆攔了一輛出租車,向楓丹白露公寓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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