塵土飛揚

2016-01-18 作者: 貓的昵稱
塵土飛揚

尚平伸長脖子想聽聽秀芬在說些什麼,可女人的聲音實在太小了,根本就無法聽清楚。但願愛琳彆把不該說的事情告訴她嫂子才好。

才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左右,側耳聽聽,好像裡麵又傳來了女人輕輕的抽泣聲,尚平站起身小心地推開門,女人已經掛了電話,正低垂著頭坐在那裡抹眼淚呢。

聽見響動就淚汪汪地看了門口的男人一眼,那眼神已然沒有了警惕和敵意,甚至有種無法述說的幽怨,看的尚平心神蕩漾,趕忙絞了一把毛巾來,伸手就給女人擦臉。

秀芬把頭扭到一邊,就像是個賭氣的女孩子,不過也不伸手來接毛巾,尚平偷偷一樂,乾脆坐在身邊,一手轉過她的臉,強迫性地給她洗了臉。

“現在相信我是個好人了吧。”尚平看著擦去眼淚後的麵孔,很想在上麵親一下。

“你才不是好人……你……這個時候還來欺負人家……”

尚平一聽女人嬌嗔的語氣,就知道愛琳在電話裡沒少說自己的好話,看來秀芬現在已經他當做自己人了。“那你準備怎麼辦?要不要和我一起走,去把愛山的骨灰拿回來,順便去看看愛琳。”

秀芬猶豫了一下,抹抹眼淚低聲道:“好歹夫妻一場,我總不能把他就那樣仍在外麵……”

沒想到女人還挺顧念夫妻之情,尚平心裡微微發酸的同時對女人更加憐惜。秀芬瞥了男人一眼,見他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己看,心中不是惱怒而是產生了一股羞意,低下頭去不敢看男人。

“那明天就走,警察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來。”尚平說道。

“明天?”秀芬顯然沒有思想準備。“我要回家一趟,家裡人跟前也要說一聲,再說……”秀芬瞟了男人一眼,為難似地說道:“我還有個孩子……”

“孩子也帶上。”尚平不假思索地說道:“男孩女孩?”

“男孩,四歲了。”女人嬌怯怯地說道。

已經有了一個乾女兒,這下可是兒女雙全了,尚平自嘲地想到,走了一個祁小雅,現在得到一個秀芬,真是有失必有得,得到的比失去的還要多,平白無故就又多了個孩子。老子真是好福氣啊。

“這張卡裡麵有五萬塊錢,明天你回家的時候交給家裡人,就算你儘點心意。”尚平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儲蓄卡賽到女人手裡。

秀芬沒有拒絕,隻是抬頭看了男人一眼,說道:“你為什麼要……我……我害怕……”

尚平衝動地一把將女人摟進懷裡,在女人的掙紮中氣喘籲籲地說道:“沒辦法,我一見到你就身不由己的愛上了你。”

秀芬聽了男人的話,身子就不動了,隻是捉住男人一隻亂動的手,哭泣道:“不要……你彆……我剛死了男人呢……”

尚平抱著女人躺倒下去,哄道:“彆怕……我隻是抱抱你……睡吧……”

尚平在理發館鬼混了大半夜,雖然沒有真正的銷魂,可也在女人身上占了不少便宜。

直到秀芬疲倦地睡去,他才依依不舍地爬起身來,在睡夢中女人的臉上舔了一番,摸著黑跑回自己的房間。

躺在床上內心被女人點燃的那股火還是無法熄滅,隻好強忍著想些彆的事。明天早上先打發穿山甲和地圖回去,在給鄭剛打錢之前必須先查清那個賬號的情況。

如果能通過那個賬號找到點鄭剛的線索就更好了,不然就要再次損失錢財。另外,還要給高燕打個電話,讓她物色一套給秀芬母子兩居住的房子。

尚平不打算讓秀芬住到城裡,一是怕在林惠麵前不好交待,二是擔心讓鄭剛得到消息。忽然又想起了地圖,那小子此刻也許正做著美夢呢,他做夢都想不到老子半夜收美,從今以後他是彆想再看女人一眼了。

尚平躺在床上胡思亂想了很久,直到天快蒙蒙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朦朧中聽見有人敲門,尚平睡眼朦朧地爬起來,隻見地圖伸進頭來,見他醒了就緊張地說道:“奇怪,理發店到現在都沒有開門,會不會有什麼事。”

尚平看看表已經十一點了,看來是睡不成了,於是來到客廳,見穿山甲還站在窗口觀望,就沒好氣地說道:“有什麼奇怪的,回家去了吧。我們這趟算是白跑了,你們兩個收拾一下回去,把那個賬號的事情查清楚,讓林惠找李晴幫幫忙。”

穿山甲和地圖都用一種異樣的眼神看著他們的老板,怎麼睡了一覺以後他的態度和昨天就不一樣了,不是說要從愛山的家人那裡打聽鄭剛的蹤跡嗎,怎麼突然就讓我們回去了呢。

“老板,那這裡的事情……”穿山甲猶豫地問道。

尚平也懶得解釋,隻想趕緊打發兩個人上路,自己好再睡個回籠覺。秀芬要到下午才能回來。於是擺擺手道:“這裡還能有什麼事,總不能每天守著兩個婆娘吧,你們先走一步,我要去趟北京。”

……

高燕接到尚平的電話以後,雖然心中狐疑,可還是按照男人的要求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租下了一套房子。回來後越想越不對勁,愛琳嫂子來迎回丈夫的骨灰,最多也就住個幾天,乾嘛要租房子。看看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愛琳忍不住問道:“愛琳,你嫂子長的漂亮嗎?”

愛琳聽姐姐問的突兀,猶豫了一下說道:“挺漂亮的,在我們那一片數的上的。”

聽了愛琳的話,高燕心裡就有數了,看來男人這是要來個姑嫂通吃呀。雖然現在已經分產到戶了,可高燕心裡還是有點酸溜溜的。

不過,也不是一點好處都沒有,起碼以後多了個伴兒,聽愛琳說,她嫂子性格還是不錯的。再說,看男人的意思是要在這裡常住一段時間,他總不能不顧自己的感受光住在愛琳嫂子那邊吧。

“愛琳,你嫂子來了以後,你是還和姐姐住,還是和你嫂子住?”高燕忽然擔心起女孩的事情來。

愛琳似乎理解姐姐的心情,抱著她的手臂撒嬌似地說道:“姐,我不是說過了嘛,這輩子就跟著姐姐了,除非你不要我。”

高燕在女孩的小嘴上親了一下,笑道:“小嘴倒說的好聽,她可是你的親嫂子呢。”

“那咱們都是一家人呀,難道你不高興?我的小侄子也來了,特彆好玩。”愛琳高興地說道。

高燕看著女孩興奮的樣子,心裡有點失落。這小妮子還不知道她們姑嫂就要伺候一個男人了,以後自己該怎麼辦才好。

“愛琳,你嫂子以後也是你大哥的女人呢,你難道就不吃醋?”

愛琳低頭扭捏地說道:“這和我有什麼關係?”

“怎麼沒關係?你不是都和他睡過了嗎?”高燕把女孩摟進懷裡說道。

愛琳扭著身子,紅著臉抗爭道:“人家哪有?隻是一起躺著說了會兒話……又沒有……”

高燕看著女孩嬌羞的模樣,心中微動,嬌笑道:“我就不信他那麼老實。”

……

尚平躺在高燕家的沙發上,一邊抽煙,一邊琢磨著鄭剛的賬號。李晴已經幫他查清了賬號的戶主,竟然是一家慈善機構的捐款賬戶。

這讓尚平百思不得其解,這個王八蛋什麼時候和慈善機構掛上鉤了,難道他破罐子破摔,自己吃不著乾脆讓老子把錢都捐給慈善機構?

尚平認為,鄭剛還不到絕望的時候,這筆錢很可能是先探探路,但是一次就捐出一千萬,他鄭剛也太大方了吧。

李晴的話還是有點籠統,慈善機構?什麼性質的慈善機構?誰是負責人?這個機構中難道有鄭剛的熟人?捐進慈善機構的錢難道他還能要回來不成?不搞清這些問題這筆錢不能盲目地打出去,不然勞命傷財中了鄭剛的圈套。

臥室裡傳來兩個女人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看來這兩個女人還挺投緣,先前還擔心高燕不要一見麵就醋心打發,這下可以省心了。

“大哥,姐姐叫你呢?”

愛琳的聲音打斷了尚平的沉思默想。不知為什麼,這次見到愛琳總覺得女孩和過去不一樣了,好像比以前更加害羞了,每次和他的目光碰到一起,臉蛋上總是浮起兩片紅暈。

尚平看著女孩漸漸顯露的曲線,知道她已經發育成熟,到了懷春的年齡。

“平哥,還租什麼房子呀!”高燕見男人進來就嚷道:“我這裡這麼寬敞,就讓秀芬住這裡算了,彼此也好有個照應。”

尚平笑道:“我沒有意見,不過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到時候彆互相鬨矛盾。”

高燕自然理解男人話裡的意思,無非是讓自己彆吃醋。她臉一紅,嬌嗔道:“誰鬨矛盾呢,隻要你這個壞蛋彆搗亂就行。”

秀芬低著頭,不時地偷偷看男人一眼。生活突然發生了翻天地覆的變化,她覺得自己到現在仿佛還在夢中一般,看看在房間裡跑來跑去的兒子,秀芬心裡不禁歎息了一聲,作為女人,自己除了把兒子撫養成人以外,彆的也就顧不上了。即使當初男人還活著的時候,還不是和守活寡一樣?隻要他對兒子好,其他的就有他算了。

“小家夥,從今以後你要叫我爸爸知道嗎?”尚平抱起小孩笑道。愛山這死鬼長的一臉凶相,這孩子長的倒是挺惹人喜愛的,多半是遺傳了他媽的容貌。

尚平不禁抬頭看看秀芬,果然就覺得孩子和母親長的有幾分相像。

男孩掙脫了尚平的懷抱,跑到媽媽身邊,嚷道:“媽媽,我爸爸呢?”

秀芬鼻子一酸,強忍著眼淚道:“寶貝,他才是你爸爸呀!以前媽媽沒有告訴你。”

男孩迷惑地看看尚平又看看媽媽,似乎搞糊塗了。

高燕抱起孩子笑道:“看你急的,也的讓小東西慢慢接受你,古峰這個名字不太好聽,你就重新給孩子起個名字吧。”

尚平想,名字當然的改,老子既然是他爹,自然要姓尚,忽然又想起自己乾女兒小名叫念念,為的是讓她以後經常懷念自己的父親,這個可不一樣了,必須讓他徹底忘掉他那個死鬼父親,他不是叫愛山嗎?這孩子乾脆……

“我看就叫尚遠山吧。”

“太一般了吧,沒有新意呀。”愛琳嚷道。

尚平在女孩臉上捏了一把。“你懂的什麼叫新意,什麼時候我把你的名字也改了。”說完偷偷看了秀芬一眼,見她低著個頭好像是默認了。

尚平在市裡麵不敢公開露麵,也不敢回家,怕祁順東把他收監。所以,他約林惠天黑以後到老屋見麵。

自從小雨走後,這套房子就沒人住過,家具上麵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尚平也懶得打理,反正待不了多久,和林惠商量完事情以後他還要到彆墅去和穿山甲他們會麵。

在林惠沒有來之前,尚平就打開電腦,看看自己以前隱藏起來的幾個文件,那裡麵有他對每個女人評價,包括相識的時間地點,以及未來資產分割時所占的比例。

當他打開小雨的那個文件夾時突然就覺得不對勁,好像多了一個文件,並且文件名居然叫臥底,不可能是病毒產生的文件,難道誰動過我的電腦?

尚平心中一陣緊張,雖然電腦裡麵沒有記錄自己犯罪的證據,可那些東西也算是自己內心的隱秘,如果被外人看了,自己豈不是成了透明人?

公安局的人進來過!這個念頭讓尚平嚇了一跳,禁不住回頭把整個屋子打量了一番,沒有發現異常跡象。

不可能是林惠,她雖然也可以來這個屋子,可她對電腦並不精通,這樣的隱藏文件她是肯定打不開的。

小雨?尚平靈機一動,肯定是這個死丫頭偷窺了老子的秘密。上次回來的時候她就一直住在這裡,想到可能是小雨的惡作劇,尚平這才鬆了一口氣。還臥底呢?看看這死丫頭到底弄了點什麼名堂。

點開文件夾,裡麵是三個文件,一個是視頻文件,還有兩個文本文件,其中一個被命名為001,尚平嘴角露出意思微笑,就點開那個001文本文件。原來是小雨的一封信。內容如下:

平哥:我可不是故意要偷看你的秘密,人家晚上無聊嘛,所以就開你的電腦了,你隱藏的那幾個文件我是無意中發現的。

我的傻哥哥,這種隱藏文件的辦法真是笨死了,一般的人都能打開,當然林惠肯定打不開,你是不是怕她看見呀!老實交代!

這死丫頭,尚平微笑著在心裡罵了一句,然後繼續看下去。

平哥,彆的女人的事情我不想多說,可是我看了你給我寫的那些話,我心裡好感動,沒想到那個時候你就已經把我當你的女人了,可那時我還是個臥底,是你的敵人啊。

還有我看了你的財產分配,真沒想到我在你的心裡有這麼重要,我一直以為自己比不上惠姐和張妍呢,我真的好高興,不過你可彆誤會,我可不是為了你給我的錢才這樣說的。

平哥,我不知道這次回來能不能見到你,我告訴你,我把老楊打死了……

尚平雖然早就知道這個事實,可此時看見小雨寫的文字,難免心裡一陣緊張,想象著小雨當時一個人坐在這裡的心情,心中對女人產生了一股濃濃的愛意。

平哥,我真的沒想到我會殺人,我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如果不是因為先看過了你寫的東西,我可能沒有勇氣向老楊開槍。

可是,那天,當老楊說出那些威脅你的話的時候,我心裡真的好生氣,我當時就想,他竟敢威脅我的男人,想把我的男人置於死地,我豈能容他,我應該為自己的男人做點什麼,所以我就……

尚平閉上眼睛,坐直身子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丫頭性子烈啊……

平哥,我從老楊身上拿了兩樣東西,看完以後我又吃驚又害怕,如果明後天我能見到你,我也沒有勇氣拿出來給你看,我怕你受不了,我真的沒想到……可我又不忍心毀掉,也許以後會對你有用,所以我就以電腦文件的形式保存在這裡,有朝一日當你看見這些東西的時候,我希望你已經能夠心平氣和地對待了。

平哥,我愛你,雖然我們兩地分離,可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

尚平已經沒有心思體味小雨的容情了,他急著要看看她從老楊那裡得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東西,死丫頭說的那麼玄乎,以至於不敢當麵給我,做這種偷偷摸的勾當。

視頻被打開了。畫麵裡是一個房間,光線有點暗,不過可以看清楚床上有個人在睡覺,,麵朝下趴著,身材曲線玲瓏,肯定是個女人。這時,門開了,一個男人走了進來。

尚平一下坐直身子,兩眼緊緊盯住屏幕。媽的,這不是祁順東嗎?他在乾什麼?和相好約會?嫖風?這肯定是老楊為了抓祁順東的尾巴拍下來的,尚平心裡又緊張又興奮,這可是絕好的材料啊!

果然,畫麵裡的祁順東盯著女人看了一陣,然後就撲了上去。

天呐,這女人的身材真好。尚平心裡歎息著,口水差點流出來。看看那個翹屁股!祁順東狗日的真是有眼福啊。

尚平看的口乾舌燥,渾身燥熱,嘴裡咒罵著狗日的祁順東!

忽然,就聽女人一聲尖叫,隨即就朝後麵轉過臉來。就在這一刻,片子裡的男女和看片子的尚平三個人幾乎同時發出了一聲大叫……

尚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把視頻倒回來又仔細地看了一遍,沒存,那個女人是祁小雅。

一瞬間,尚平先前的幸災樂禍消失的一乾二儘,身體內的躁動蕩然無存。代之而起的是一種刻骨銘心的悲哀和對祁順東難以抑製的仇恨。

他呆呆地坐在那裡,房間裡充滿了野獸一樣呼哧呼哧的聲音。忽然,他就像突然發瘋似的,他一把將桌子上的電腦顯示器和鍵盤等物一把掀到了地上,嘴裡開始咒罵起來。

祁順東!你個畜生不如的東西……你他媽的還是公安局長呢……老子非宰了你不可……老子替天行道……

直到發泄到筋疲力儘個,尚平才躺在沙發上呼呼直喘,慢慢的將片子中的畫麵回味了一番,才漸漸的冷靜下來。

從整個過程來看,倒像是一個巧合,從祁順東和小雅吃驚的表情以及祁順東在聽出了小雅的叫聲後迅速離開的情況分析,這是似乎也出乎兩人的預料。

但是,他們是怎麼在這樣一個秘密的場合碰到一起的,這個房間是哪裡,顯然不是祁小雅的家,也不像是祁順東的臥室,這個臥室太大太豪華,一般的住宅沒有這麼大的臥室。

尚平想起自己被抓期間,林惠說小雅經常夜不歸宿,難道她就是在那個臥室裡睡覺。這個臥室的主人是誰。

從祁順東的表情來看,他顯然把小雅當成了另外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難道是祁順東和朱虹離婚後找的相好?

另外,老楊是通過什麼手段拍到這種場麵的,片子顯然經過了剪輯,後麵的被人剪去了一部分,也許在那裡麵有這個神秘女人的畫麵,所以她剪掉了。

這個女人說不定就是拍片子的人,肯定是老楊給祁順東設的一個下陷阱,祁順東妄為堂堂公安局長,居然也中了人家的圈套。不用說,這段視頻就是那天孫小寧所說的祁順東在他們手裡的一部分含義。

如此看來,小雅很可能就是憑著這次意外為要挾,逼迫祁順東釋放自己的吧,這也解釋了為什麼小雅終日鬱鬱寡歡、沒有安全感並最終遠渡重洋的原因,因為這個地方傷了她的心,並無人傾訴無人能夠理解。

尚平忽然想到,在自己這些女人裡麵,不管哪個人都曾有意無意地為自己付出過、犧牲過,隻是自己不知道而已。如果不是小雨留下了這個視頻,自己也許永遠都無法理解小雅的心思。

這樣想著,尚平就為那天自己在小雅家裡的粗暴行為而感到深深的自責。他準備給小雨打個電話,彆再攔小雅了,她既然想去美國就讓她去吧,換個環境也許能夠醫治她心靈的創傷,在目前這樣的情況下,讓她跟著自己隻能讓她感到壓抑。

林惠敲了半天門也沒見有人答應,以為男人還沒有來,於是就用鑰匙開門直接進來了,走到屋子裡一看,嚇了一跳。

隻見地上扔著的電腦顯示器已經摔破了,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撒了一地,她以為是房子遭了賊呢。隨即就看見癡呆呆躺在沙發上的男人,一副萎靡不正的樣子,兩隻無神的眼睛正盯著自己。

“你這怎麼啦?”林惠趕緊過去彎腰摸男人的額頭,沒發燒呀,怎麼又犯……

“啊”林惠一聲驚叫,還未直起身就被男人一把拉進懷裡,一張嘴在自己臉上亂拱著,含糊不清地哼哼道:“惠惠,讓哥抱抱你……”說著也不等女人有所反應,就堵住她的嘴。

林惠心裡一陣竊笑,感情是男人在外麵荒疏的久了,正饑渴著著呢,怪不得發神經病呢。心裡想著,身上就熱起來,雙手順勢摟了男人的脖子。

不過,奇怪的是尚平也就是抱抱親親,身體卻沒有一點反應,林惠對自己的男人真是太了解了,看來不是生理饑渴,一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在自己這裡找精神慰藉呢。

良久,尚平在女人溫暖的懷抱裡恢複了生機,他抬頭看看女人朝紅的臉,笑道:“是不是想要了……”

林惠呸了一口,拉上自己的衣襟,紅著臉低聲道:“一回來就發神經,那電腦惹你了?”說著就要站起身收拾地上的東西。

尚平坐起來,一把將女人拉近懷裡說道:“我又不是故意的,等會兒再收拾,先說說我走後又什麼事發生嗎?”

林惠瞟了男人一眼,嬌嗔道:“隻要你不在,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對了,小雅就這樣卷錢跑了,你到底怎麼打算,我看那個高燕也快失蹤了,你到底……”

尚平一根手指堵住林惠的嘴說道:“先不說這些事情,最近我可能要往外麵打一千萬的款子,是捐給一家慈善機構的,反正是做好事,錢就從你公司走吧,我後麵再補給你……”

“捐一千萬?”林惠真想再摸的男人的頭,看看是不是燒糊塗了。

女人的表情早就在尚平預料之中,笑罵道:“怎麼?我給你的錢還不夠你話的嗎?又不讓你出錢,你看把你緊張的。”

林惠掐了男人一把,沒好氣地說道:“懶得管你,既然你有錢,你就使勁造吧。什麼慈善機構要你捐這麼多錢?”

尚平從口袋裡摸出一張紙條說道:“這是賬戶,你先拿著,記住,我讓你打的時候你才能打。”

林惠看看那個賬戶,忽然有點不解地說道:“這到底是什麼慈善機構,怎麼都爭給他們著捐款?”

尚平聽了女人的話一愣。“怎麼?你知道這個賬戶?還有誰給這個賬戶捐款?”

林惠笑道:“還有誰?朱虹唄。她讓我把小雅留給她的二百萬裡麵拿出二十萬捐給教堂,好像就是這個賬戶……”

“你說什麼?”尚平大喝一聲,一把抓住林惠的手臂,嚇得林惠花容失色。

“討厭,你弄痛我了。”林惠掙紮著從男人手裡抽出手臂,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們一個個都不正常。”

尚平呆呆地想了一會兒,不解地問道:“朱虹的錢怎麼在你那裡。”

林惠嬌嗔道:“哼,你不會是懷疑我貪汙她的錢吧。”頓了一下才繼續說道:“小雅把酒店賣掉以後,把楊鈞那部分股份就算到公司了,另外加了二百萬,說是留給她母親的,算是她母親在公司的投資。小雅多會算賬呀!這錢放在公司是穩賺不賠。等於把她母親的交給我撫養了。”

尚平這才明白過來,小雅做事確實都很精明。“那她捐款是怎麼回事?”

林惠搖搖頭說:“具體我也不了解,反正我覺得她有點走火入魔。她說這麼多錢也用不了,捐點給教堂還可以幫幫那些窮人。

我問她是不是有人讓她捐的,她說沒有任何人讓她捐款,完全是自願的,並且說這是莫大的功德。反正是她自己的錢,往哪裡花我也管不了,上星期已經捐出去了。”

這就有意思了。都怪李晴沒有說清楚,什麼慈善機構,原來就是教堂嘛。尚平點上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腦子裡自然就浮現出了張彩霞的身影。

看來在自己被忽視的一個角落裡,鄭剛正緊鑼密鼓地活動呢,差點就讓他瞞天過海,神不知鬼不覺地把錢拿走。

隻是不知道在這場戲裡麵朱虹扮演什麼角色。張彩霞難道和鄭剛死灰複燃?真是不長記性啊。

林惠見男人一副如醉如癡的樣子,以為他心裡正想著和朱虹的好事,就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哼了一聲道:“你就彆白日做夢了,人家朱虹現在是上帝的人,哪裡有心情伺候你這個俗人呢。”

尚平看了女人一眼,笑道:“你怎麼知道她是上帝的人,她告訴過你?”

林惠趴進男人的懷裡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柔聲說道:“平哥,那些人和咱們不是一條心,你就放手吧。

我總覺得朱虹自從認識了張彩霞以後整個人都怪兮兮的,深更半夜不睡覺,抱著本聖經自言自語的,看著都讓人害怕,現在她搬出去了我才睡得踏實點。”

“最近你見過她嗎?”尚平摸著女人的頭發問道。

“就前一陣為了捐款的事來過公司,她還動員我入教呢,那個張彩霞現在可是她的教母一樣的人物,言聽計從呢。”

林惠蹭著男人的臉說道:“平哥,你要是真想弄女人,去找幾個本分點的我也不管你,可朱虹、小雅那是什麼人啊!背後有祁順東,又是母女關係,你說你是不是搞的太複雜了,萬一傳出去你讓我怎麼做人?”

林惠還是第一次如此明確地勸說自己的男人,她總覺得自己和尚平已經這麼多年了,就床上那點事情不可能永遠對男人有吸引力,不是都說審美疲勞嗎?

早晚有一天男人對自己也會產生審美疲勞,小雨和張妍又不在身邊,現在喬菲都是忙的腳不沾地,而男人又正當壯年,需求旺盛,免不了想嘗點新鮮的,與其讓他出去亂搞,還不如找幾個自己看著順眼的女人讓他發泄的好。

“你哪隻眼睛看見我和朱虹……。”尚平在女人的屁股上拍了一章,似笑非笑地問道。

林惠哼了一聲,撅著嘴道:“你少裝,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當我不知道呢?哼……”

尚平看著林惠一副受氣小媳婦似的,就一把抱了懷裡,在她小嘴上一陣親吻,諂笑道:“我那次是真的喝醉了,後來也再沒碰過她,以後也不會再找她了。”

說著把嘴湊到她的耳邊低聲說道:“以後我就弄你一個,就怕你吃不消。”

林惠打了男人一下,嬌媚道:“德性,人家吃不消,不是還有菲兒嗎?你有多大的本事……”說完紅著臉趴進男人的懷裡。

尚平在煙灰缸裡掐滅煙頭,說道:“你明天提二十萬現金,親自給張彩霞送去,就說是我給她的,然後把她說過的話一句不拉地告訴我。”

林惠不情願似地說道:“平白無故怎麼又給她送錢?我看你的錢是多的叫起來了。”

尚平臉一板道:“給你說正事呢,你隻管按我說的做。”隨即又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估計她不會要。”

林惠見男人發威就不敢吭聲了,一臉委屈地蟄伏在他的懷裡,誰知男人又在她耳邊說道:“還有一件大事馬上要辦,耽擱不成。”

林惠似你不耐煩道:“就你事多,一回來就把人家使喚的團團轉,到底什麼大不了的事嘛。”

尚平詭秘地一笑,低聲道:“這裡已經快炸了,現在也來不及找其他的女人,隻能麻煩你給解決一下了。”

林惠頓時脹紅了臉,嬌嗔道:“討厭……不要在這裡,臟死了……回家吧……”

尚平此時已經劍在弦上,那裡還能等?“我哪裡敢回家……祁順東肯定在門口盯著呢……快來,以前剛結婚的時候我們不是經常在這個沙發上嗎?”

林惠沒辦法隻好躺在沙發上,等著男人的宰割,一時間,在這間老屋裡兩對舊人再次重溫著往日的激情,狂熱的動作帶起了歲月積澱的塵埃,一瞬間使整個房間塵土飛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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