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皇後越是得不到越是念想,石勒死後,正是她大力慫恿讓石遵收了石良玉做養子。她打的如意算盤是,等石遵死了,石良玉從太子到皇帝,自己做他的皇後,如此,便可天長地久。
寢宮的內監、宮女等早已識趣地退下。
石良玉在紗帳前幾尺左右的距離停下來。
紗帳裡的女人胴體半裸,輕紗下麵,碩大的乳房微微顫動,她抬起手來,輕掀紗帳,媚眼如絲:“玉哥哥,快過來讓本宮瞧瞧,好久沒見到想死本宮了……”
胡皇後年齡比他還大幾歲,卻一口一個“玉哥哥”,做出一副嬌弱的模樣,石良玉慢慢走過去,麵上笑容不變。
他腳步緩慢,胡皇後急不可耐,半坐起身來:“玉哥哥,這麼久不見,是不是已經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
“怎敢?這不是來瞧你了麼?”
胡皇後神情微嗔:“還說不敢?本宮已經好幾個月沒見到你了。聽說你在舊都的時候,府裡來了個極為寵愛的女子,現在又納了個南朝的美貌女子,你要立太子妃了,難怪不將本宮放在眼裡了……”
胡皇後自從打定了主意要和石良玉做長久夫妻後,就暗地裡安插了一些人在他身邊,不要他跟其他女子親熱。但是,石良玉是何許人也,很快找恰當的借口,將她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一一剪除。
胡皇後自從打定了主意要和石良玉做長久夫妻後,就暗地裡安插了一些人在他身邊,不要他跟其他女子親熱。但是,石良玉是何許人也,很快找恰當的借口,將她安插在自己身邊的人一一剪除。
“你有所不知,我納的那名小妾是我家大仇人朱濤的女兒。我隻是要出一口氣而已,怎會立她為太子妃?”
“好吧,暫且相信你。你寵愛誰、納妾本宮都不管,隻要不娶正妃,可是最近聽說宗室的三王爺有意將女兒許給你,你怎麼說?”
“你知道我現在處境艱難,不能拒絕。而且,三王爺到底是真心假意你也知道,石氏宗族誰肯真正把女兒嫁給我?可是一旦我大權在握,就不怕了,即使現在立太子妃,以後,登了大位,想立誰為皇後,還不是自己說了算?”
“你可不要被那些狐狸精迷住樂。”
石良玉坐在她身邊,強忍住心底那種越來越強烈的惡心的感覺,輕擁著她的肩膀,“我可是每天都想著你,那些庸脂俗粉怎及得上你的芳華?”
胡皇後笑得甜蜜極了,嗔他一口:“你個沒良心的,說得甜言蜜語,那你為何許久不來見本宮?每次都諸多借口推搪?今天,本宮要不是派人把你堵在宮裡,仍然見不到你的蹤影哪?”
“這不是來了麼?”石良玉的手揉摸在她碩大的乳房上,低聲笑道,“父皇就在宮裡,我們怎敢太過放肆?”
“他早就在銷魂了,哪裡會知道?”胡皇後冷笑一聲:“他天天和一堆狐狸精鬼混,早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我看他也沒幾年好活了。玉哥哥,你的太子位我可是出了大力氣,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心肝,我對你夠好吧?你欠了我這麼久,今天如何補償我?……”
“當然是要好好補償……”
胡皇後全身的輕紗掉在地上,裸露的身子撲在石良玉懷裡,急不可耐的解開他的衣帶……
無邊的銷魂放蕩裡,胡皇後喘息不已:“……現在石衍野心不死和一些宗室密謀,我收到消息,說他們最近又會有所行動。玉哥哥,你得小心點……你登基後,你為帝我為後,可不要忘記了……”
“嗯,除了你,誰還配做我的皇後?我們得加快行動……”
“心肝,我一定會儘快的……”
春寒料峭,大街小巷處處都是賣花女的聲音。
朱瑤瑤遠嫁後,朱家立刻清靜了下來,就連活潑好動的朱允也整天悶悶不樂的。朱弦還沒上任,整天在家不是習武就是苦讀兵書、史書,研究本朝邊境的各種詳略地圖。
這日天氣晴好,朱弦晨練後,收了劍往回走,卻見母親從對麵走來。朱夫人自女兒遠嫁後,身邊沒了貼心的人,鬱悶了一陣子,便開始操心大兒子的婚事。
朱弦停下腳步,向母親行了一禮:“娘,您要去哪裡?”
“我正找你呢,弦兒,府裡請了先生看日子,下個月初六大吉,我們得把和何家的婚事定下來……”
朱濤本來鄙薄何曾其人,但是,現在朝裡,他和何曾是最大的兩股勢力,為了平衡,穩定政局,他希望通過聯姻來緩和兩家的關係。而何曾的女兒又眼高於頂,本來期待著做蕭卷的皇後,可是蕭卷早死,小皇帝又年幼,何曾眼看女兒年齡越來越大,“命中注定的貴不可言”已經遙遙無期,心裡十分著急。放眼世家,所幸第一豪門朱家的長子尚未婚配,加上朱弦這幾年在地方任職大有政績,朝野稱讚,前途不可限量,和自己的女兒正相匹配,所以,早已托人提親,雙方一拍即合。不過,因為前些日子丞相府的千金居然嫁給趙國太子做妾室,滿朝文武無不私下議論紛紛,何曾見苗頭不太好,所以對於和朱家的親事也沒有先前那麼熱衷了。
自從妹妹遠嫁後,母親每每想起總是淚流滿麵,現在好不容易因為忙於兒子的婚事多了幾分忙碌的歡喜,朱弦實在不忍她臉上這種歡喜消失,卻還是沉靜道:“娘,我不會娶何家小姐的!”
朱夫人訝然道:“為什麼?”
“我已經跟爹說過了,我不會娶何家小姐。今日爹回來,我還會跟他說,所以,你們千萬不要急於下聘,準備什麼聘禮之類的,免得到時不好收拾。”
“弦兒,你為什麼不娶何小姐?何小姐才貌雙全,哪一點配不上你?”
“娘,我不喜歡她,我根本不想成親。”
“你沒見到她,當然不想和她成親了……”
“我見過她兩三次了,我不止不喜歡她,還有點討厭她那種裝模作樣的女子……”
“原來如此!可是,你不娶何家小姐,還有幾位其他的小姐可以選擇啊?其中有兩位相當不錯,各方麵條件不輸何小姐……”
“娘,我現在不想成親。”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你弟弟充都有好幾家上門提親的了,你怎麼能一直拖著?”
“那就讓朱充先成親好了。”
朱夫人怒盯著兒子:“婚姻大事,怎容你說了算?也罷,晚上,你自己跟你爹說去。”
“娘,您放心,我會跟爹說的。”
滿心的期望又化為失望,朱夫人長歎一聲,隨侍的兩名丫鬟扶起她慢慢走了。
夜已經完全黑了下來。朱濤的書房裡燈火通明。
朱濤站起來,在屋子裡慢慢踱了一圈,抬起頭看著兒子:“弦兒,雖未下聘禮,但是我已經口頭上答應何曾了,如何好改口反悔?”
“既然沒有下聘禮,就一切都還來得及!”
朱濤盯著兒子:“弦兒,你為什麼這麼固執?”
“我不想像瑤瑤一樣,娶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而且,我不願長期呆在京城閒得發慌。我已經申請外調。”
女兒是胸口的疼,朱濤坐在椅子上,好半晌:“但願你不是因為有什麼其他想法……”
“我並沒有其他任何想法!”
“弦兒,你要知道,先帝……”
“先帝臨終時要我待藍熙之如姐妹。爹,我從來不曾忘記,也從來不曾有其他任何想法。我想,爹,你至少該信任自己兒子的人品!”
朱濤沉默了一下:“弦兒,爹一直相信你!可是,你的年齡也不小了,早就應該成家了,如果你實在不喜歡何家的女兒,我也不逼迫你。弦兒,你說說,有什麼其他中意的女子?”
朱弦笑了起來:“聽說謝家向朱充提親?謝家的女兒很不錯,充也認得,何不結了這門親事?”
“我本來是打算等你的親事辦完再考慮你弟弟,現在看來,得先操心允兒的婚事了,你母親整天悶悶不樂的,我怕她悶出病來,得找點事情讓她忙碌一下,衝衝喜……”
朱弦還是有點擔心:“爹,如果拒絕了何家,他們會不會?”
“大家都隻是口頭上提了提,又沒定親下聘。再說,何家現在對於這門親事好像也不是很熱心的樣子,回絕了也罷。”
“爹,真是對不起,還得讓您多費心思跟何曾周旋。”
“弦兒,我已經害了瑤瑤,不希望再看到你們兄弟也不幸福。”
朱弦看著父親一臉的內疚與傷感,想起妹妹,低聲道:“我們總得去看看妹妹,看她過得好不好……”
朱濤搖搖頭:“既然已經將瑤瑤許給了石良玉,我們就不要再去打擾她了,石良玉本性也非窮凶極惡之輩,相信他也不會太為難瑤瑤的。”
“但願如此吧!”
朱弦沒有娶親,朱充的婚事倒大操大辦起來。朱家、謝家都是一等望族,謝家的女兒也靈黠過人,朱夫人對這房親事十分滿意,立刻開始了緊張的籌備。
半月後,朱弦接到朝廷的征召,任命他鎮守豫州。朱弦欣然領命,明日,他就要離開京城,啟程赴任了。
朱弦這天清晨起得特彆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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