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攤牌

春光之下，綠意盎然，竹葉沙沙作響，一派清幽景象。

蘇眉與蘇敏並肩走在將軍府的花園之中，見四下無人，便開始咬起了耳朵，“大娘這些日子一切如常，還是與以往一樣，吃齋念佛，為大姐祈福。”

“做了那麼多虧心事，就算吃再多的齋，念再多的佛，也不過是自欺欺人而已。”蘇眉撇嘴道。

蘇敏讚同地點了點頭，“沒錯，大娘的所作所為，的確令人發指。我們要儘快揭穿她的真麵目，讓她受到應得的懲罰。”

“其實要懲罰她，也未必一定要揭穿她的真麵目。畢竟二姨太現在已經死了，死無對證，她想怎麼說都行。”

“你說得有理，那你是不是已經有了主意？”蘇敏追問道。

蘇眉點了點頭，開口答道：“坦白說，以我現在的身份，要對付大太太有的是辦法。就怕你於心不忍，反而嫌我的方法太過野蠻。”

聽見蘇眉的話，蘇敏立刻表明了立場，“隻要不像二娘那樣，搞出人命，其他的我都無所謂。”

“那就好了。”蘇眉的心這才放了下來，立刻拉著蘇敏耳語了一陣，聽得她連連點頭，臉上露出了微笑。

當天下午，蘇眉就偷偷地潛入了將軍府的廚房，將一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下在了大太太的齋菜中。這種毒藥不會致人死亡，但卻能讓大太太連續做一個月的噩夢。而她噩夢的內容是什麼，則根據她的心魔而定。

半個月後，大太太終於承受不住每晚的夢魘，派人去寺廟請了法師過來為自己誦經，希望能夠驅除心魔，擺脫噩夢。但是有蘇眉的藥物作祟，她的噩夢又豈是那麼容易可以終止的？

在試過各種辦法都無法擺脫噩夢之後，大太太終於抑鬱成疾，一病不起。整個人瞬間蒼老、憔悴了很多，就連她的女兒蘇芒看見，都覺得心酸不已。

眼看大太太隨時都會病入膏肓，蘇眉和蘇敏終於決定跟她攤牌，二人提著禮物，齊齊上門探望。

蘇芒看見她們兩個，表情雖然不善，但她到底不是蘇沐，明顯要識大體多了。

她開口與二人寒暄了兩句，然後就借口去廚房煎藥，將她娘丟給了蘇眉和蘇敏。此舉正合那二人之意，她們迅速關上了房門，準備一起與大太太攤牌。

大太太看見她們過來，並沒察覺到有什麼不對，反而還一臉和善地坐起了身子，主動招呼她們，“來，坐。”

蘇眉、蘇敏自然不會與她客氣，二人欣然坐下，看向大太太的臉色充滿了不善。

大太太本就是機靈之人，雖然現在身體不適，頭腦卻依然清醒。她看二人態度不對，立刻笑吟吟地開口詢問，“怎麼了，為何今天有空過來看我？”

蘇眉與蘇敏對視了一眼，二人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譏誚，果然薑還是老的辣，身體都衰竭成這樣了，還有本事對她們兩個虛與委蛇，難怪她們的娘，到死都不知道是誰在背後搞鬼。

“我們二人看今天天氣不錯，所以特地過來看您。怎麼樣，您的身體好些了沒？”蘇眉對大太太微笑道。

“好些了，多謝梅老板關心。”大太太淡淡一笑，雖然麵色有些勉強，但精神總算好了很多。

蘇眉知道對於這種事情，最好是速戰速決，不然時間長了，她與蘇敏必定被大太太偽善的外麵所蒙蔽，然後做出不理智的行為。

“聽說大太太最近噩夢頻發，大夫有沒有說是什麼原因？”蘇眉主動開口，向大太太問道。

“沒有。”大太太搖了搖頭，“連大夫也看不出來到底出了什麼問題，所以隻給我開了幾副安靜寧神的藥物，可惜吃了一點用也沒有。”說到這裡，大太太滿臉的惋惜，“看來我大限將至。”

“怎麼會呢？”蘇敏忍不住開口表態，“大娘洪福齊天，菩薩一定會保佑你度過此劫的。”看見大太太滿臉欣慰，蘇敏又繼續說道：“我聽彆人說，一般噩夢是心魔所致，大娘是不是有什麼心魔難以放下，所以才會導致噩夢頻頻？”

聽到這裡，大太太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難怪我最近總做同一個夢，難道……”

“難道什麼？”蘇眉和蘇敏同時緊張了起來。

“沒什麼。”大太太搖了搖頭，並不打算坦誠相告。

蘇眉見此，不由冷笑了起來，“都這個時候了，大太太還不肯坦然相告，難道你就不怕午夜夢回之際，三條冤魂上來找你索命嗎？”

“梅老板的話，老身不太明白。”大太太見蘇眉語氣凶惡，知道來者不善，索性裝起了糊塗，“不知梅老板話中有話，到底有何意思？”

“梅老板的意思，大娘恐怕心知肚明，又何必在此拐彎抹角？”連蘇敏都看不慣大太太裝瘋賣傻的樣子，開口斥責起了她來，“人心肉長，二娘已經因為愧疚而上吊自殺了，難道這些年來，你都沒有半點的悔意？”

聽見這個，大太太的心裡已經明白了什麼，臉立刻沉了下來，“我不知道你們兩個在說什麼，如果你們特意跑來落井下石的，那麼這兒不歡迎你們，請你們兩個馬上離開！”

“我們落井下石？”蘇眉豎起了眉毛，“當年你挑撥離間，唆使二姨太謀害我們兩個娘親的性命，害得我們二人一出生就沒了娘親。二姨太因為此事愧疚了很久，在被我們揭穿之後，畏罪自殺。你間接害死了三條性命，卻還裝得若無其事，不肯麵對自己的過錯。像你這樣的人，求什麼神，拜什麼佛，沒有神佛會保佑你的！”

“一派胡言！”大太太氣得哆嗦了起來，雙手不停地發抖，“是誰讓你們過來冤枉我的？”

“到這個時候你還嘴硬？”蘇敏滿臉的失望，“從小到大，我一直將你當作自己的親娘，敬重你、愛慕你，就算你偏心芒兒，我也認為是人之常情。可是沒想到，你竟然心如蛇蠍，害死我親娘不止，還毫無悔意，我真是對你太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