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說服

蘇眉的輕佻無禮徹底激怒了莫堯，他出手的速度越發猛烈，“少廢話，有本事就打贏我再說！”

蘇眉被莫堯逼得節節敗退，幾次險些送命，在危難關頭，她不得不使出異能，逼退莫堯。

莫堯隻見眼前藍光一閃，接著一股熱浪向他襲來，將他生生地逼退了好幾步，“妖女，你真的會妖法？！”

“彆張口閉口就是妖女，我有名有姓的！”蘇眉不滿了起來，“我隻是想坐下來跟你好好談談，為什麼非得要打要殺的呢？”

“你？！”莫堯辯不過她，又沒辦法近她的身，隻得後退幾步，勉為其難地說道：“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談的？你這麼有本事，想做什麼都行，何苦一直纏著我？”

“嘿嘿。”蘇眉撓了撓頭，收斂了自己嬉皮笑臉的模樣，正經道：“不纏著你不行啊，我還指望你替我辦事呢！”

“嗬嗬！”莫堯冷笑了起來，“你倒是挺坦白的。”

“對著你這樣的老油條，我沒必要拐彎抹角。”蘇眉拍了拍手，捂著自己的傷口坐回了原位，“我知道你之前拒絕了皇上與睿王的招攬，我很欣賞你，想讓你幫我做事。”

“是嗎？”莫堯的笑容裡充滿了譏諷，“那我是不是該感謝你看得起我？”

“我不需要你的感謝，但是如果你非要這麼做，我也不會拒絕。”蘇眉嬉笑道。

莫堯的臉色沉了沉，半晌沒有說話，他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可偏偏又奈何不了她，真是氣死他了！

“好了，莫大人，我不氣你了。”蘇眉知道自己該見好就收，便嚴肅了起來，“我來拉攏你，並不是因為我自己有什麼野心，想要借助鐵騎營的力量實現。而是因為我希望皇上與睿王之間和平相處，誰也不傷害誰。他們兩個以前是好兄弟，又都是萬裡挑一的人中龍鳳，沒理由最後互相傷害，誰都討不了好。”

“原來是這樣。”聽見蘇眉道明原委，莫堯的臉色稍有緩和，“你怎麼不早說？”

“我倒是想早點說。”蘇眉一臉的無奈，“你給我說清楚的機會了嗎？”

“是你自己廢話連篇，怪不得我。”莫堯難得反駁成功一次，臉上的笑容充滿了得意，“既然你已經說清楚了，那就繼續說下去，我倒想聽聽，你一個女人，能有什麼宏圖大計？！”

看著他頤指氣使的樣子，蘇眉微微皺了皺眉，“你真的是莫堯？”

“如假包換。”

蘇眉再次打量了他幾眼，皺眉道：“傳言中鐵騎營的莫統領嫉惡如仇，剛正不阿，你這德性，橫看豎看也不像啊！”

“你？！”莫堯剛想發火，卻生生地忍了下來，“你為什麼覺得我不像？”

“你若真是莫堯，怎會如此衝動和蠻不講理？”蘇眉質問道，“對著皇上和睿王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衝動！”

“說得你好像親眼見過似的！”莫堯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難不成皇上和睿王過來的時候，你躲在我家牆角偷聽？”

“倒也沒有。”蘇眉乾笑了兩聲，然後重新坐了下來，“既然你是莫大人，就應該明白我如此處心積慮的原因。當初你沒答應皇上，也沒答應睿王，心中的想法應該跟我一樣。你不想他們拚的你死我活，希望有朝一日，能憑一己之力，阻止他們內鬥。”

聽到這個，莫堯臉上的表情鬆動了不少，“這種事情不是你一個女人該想的，你還是好好地待在睿王身邊，為他開枝散葉吧！”

“說來說去，你還是歧視女人！”蘇眉白了莫堯一眼，繼續說道，“在戰場上殺敵，或許我不如你，可是說到平衡皇上和王爺之間的關係，你一定比不上我。”

“哦？”莫堯挑了挑眉，“我憑什麼一定要平衡他們之間的關係？他們誰贏誰輸，是死是活，與我何乾？”

“嘖嘖嘖……”蘇眉翻起了白眼，“你這口是心非的家夥，剛才還對我說得很感興趣，怎麼這麼快就轉了口風？”

“嘴長在我臉上，我愛怎麼轉怎麼轉，你管得著嗎？”

“莫大人，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蘇眉一臉的嚴肅，“皇上和睿王二人，關係到天啟皇朝日後的禍福興亡，我不信你看不出來。”

莫堯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但蘇眉看懂了他眼底的認可，“他們兩個，一個殺伐決斷，一個足智多謀，如果能攜手合作，必定是天啟皇朝的福分。反之，則必定是天啟皇朝的損失。”

莫堯繼續沉默。

“我沒辦法勸服王爺放棄皇位，也沒辦法坐視皇上對付王爺，所以隻能想方設法地壯大自己，希望能讓他們有所顧忌。”

莫堯依然沉默。

“你們鐵騎營實力很強，京城上下有很多人都覬覦你們這塊肥肉。但到目前為止，你始終沒把話語權讓出去。我知道，你是不想受人操控，影響自己的判斷。而你判斷的唯一標準，就是你腦海中的正義。”說到這裡，蘇眉輕歎了口氣，“可是，正義哪有那麼簡單，黑跟白之間還有灰色地帶。如果你一個人承擔不了那麼大的責任，為什麼不找個人跟你一起分擔？”

“你認為你有這個能力嗎？”莫堯沉聲道。

“我沒有的話，早就死在你手上了。”蘇眉直言道，“既然你到現在都沒有殺我，也殺不了我，那為什麼不試著信任我，說不定我能給你意外驚喜呢？”

“嗬！”莫堯笑出了聲音，“你給我的‘驚喜’還不夠多啊？擅闖我的宅子，打傷我的下人，還用妖法威脅我，蘇三小姐，你可真夠本事的！”

“有本事總比沒本事好，難道莫大人不喜歡有本事的人嗎？”蘇眉反問道。

莫堯挑了挑眉，再次沉默了起來。

蘇眉知道，她已經說服了他。

“要平衡皇上和睿王之間的關係，我是你唯一可以信任的人。”說到這裡，蘇眉的眼神突然變得清明了起來，“因為，在這世上，沒有人會比我更在意他們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