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戴鬥笠的男人

“小姐，怎麼了？”吉祥看見蘇眉的目光落在那個戴鬥笠的男人身上，立刻好奇地詢問了起來。

“他好像是阿四。”蘇眉直言不諱。

“阿四？”吉祥滿臉的震驚，又回頭多看了兩眼，“真的？”

“不知道。”蘇眉蹙眉道：“我無法百分百地肯定。”

“要不要過去問問？”

“不。”蘇眉搖頭道：“我無法確定他想不想看見我，如果他不願意見我，那我上去不是自討沒趣？”

“這倒也是。”吉祥無奈道：“有了聶天恕的事情，我們與他的關係，恐怕永遠都無法修複。”

蘇眉輕歎了口氣，不知自己該不該告訴吉祥，鐵麵就是聶天恕的事實。

隻要鐵麵一天沒承認自己就是聶天恕，她似乎就沒這個資格。

“吉祥，我們吃完趕緊去密室吧。”蘇眉垂首道：“免得阿四看見我們，再節外生枝。”

如果阿四願意見她，睿王府的地址並不難找。

相反，如果他不願意，那她沒必要讓他礙眼。

二人匆匆吃完，悄悄進了賞茗軒的密室，在她們臨走之前，看見那個疑似阿四的男人，才剛剛開始吃飯。

賞茗軒的密室，隻是蘇眉眾多據點的其中之一，裡麵不僅藏滿了兵器、火藥，還有大量殺手居住在內。他們偷偷地在裡麵部署、練功，是蘇眉的重要夥伴。

“參見主子。”

在賞茗軒掌櫃的介紹下，所有殺手齊齊站在蘇眉麵前，向她行禮。

“大家無需多禮。”蘇眉淡淡一笑，“在我離開的這段日子，鳳來莊多虧有你們，才能越來越強大。”

所有殺手直起了身子，並未說話。

蘇眉很滿意他們的沉穩，轉頭將目光看向牆上掛著的各式兵器，“這些兵器都是我們自己的兵器坊裡鑄造的嗎？”

“啟稟主子。”賞茗軒的掌櫃上前答道：“為了掩人耳目，我們的兵器坊規模極小，無法鑄造出這麼多的兵器。隻有殺手中的精英，才會拿到我們兵器坊的武器。”

“原來如此。”蘇眉點了點頭。

兵器坊的動靜的確太大，規模小一點，也是無可厚非。

“難得你幫我把賞茗軒打理得這麼好，我很高興。”蘇眉微笑道：“如果你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隨時向江炎提出，他會代我滿足你的要求。”

“多謝主子。”那掌櫃眉開眼笑。

蘇眉和吉祥離開密室，走到賞茗軒外麵的時候，發現那個疑似阿四的男子已經不見了，蘇眉的心裡雖然有些惆悵，卻也稍稍舒了口氣。

接下來的一整天裡，蘇眉又帶著吉祥去了她在京城的其他產業，而最後一站，自然是吉祥心心念念的酒坊。

“掌櫃的，來兩壇上好的狀元紅，幫我們搬到馬車。”

聽到蘇眉的吩咐，酒坊的老板連連點頭，唯恐怠慢了這位幕後的主子。

二人裝好酒，才乘坐馬車回了睿王府，到了睿王府的門口，赫然發現那個疑似阿四的鬥笠男子，正站在門口等待著她們。

“阿四？”蘇眉滿臉驚喜，她還以為阿四絕對不會主動來找自己。

阿四淡淡一笑，伸手拿下了自己的鬥笠，“好久不見。”

蘇眉立刻迎了上去，興奮道：“這裡不方便說話，我們進府裡再說。”

“好。”阿四微微點了點頭，跟著蘇眉進了睿王府。

到了睿王府的大廳，蘇眉與阿四一起坐下，才開口向他問道：“這些年你過得怎麼樣，為何突然回了天啟皇朝，跟在你身邊的那些人，他們都怎麼樣了？”

聽到蘇眉連珠炮似的詢問，阿四淡淡一笑，“這麼多的問題，你想我先回答哪一個？”

蘇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就從第一個開始答起吧。”

“這些年我過得很好，我到處遊曆，看遍名川山河，不再過刀尖舔血的日子，比以前快活多了。”阿四坦然道。

從他滄桑的神情，蘇眉深刻地認識到，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愛憎分明的少年了，他成熟了不少。

“至於為什麼回天啟皇朝，一來四國之間形勢緊張，我身為天啟皇朝的一份子，自然要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二來我知道聶天恕回到了你的身邊，我想過來看看他。”

“什麼？！聶天恕回到了小姐的身邊？！”吉祥一臉的震驚。

蘇眉看了她一眼，轉頭向阿四問道：“你是指鐵麵？”

“鐵麵？”阿四一怔，然後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原來他在你身邊換了名字。”

蘇眉頓時有些尷尬，“我就知道是他，但是他死不承認。”

“鐵麵就是聶天恕？”吉祥一臉的不可思議，“為什麼，他會變成這個樣子？”

“這個問題我也很想知道。”蘇眉直言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毀去了自己的容貌？”

“當年我跟他一起在外麵遊蕩，而他心中的戾氣一直很重，為了能使自己舒服一點，他常常在外麵大開殺戒，濫殺無辜。手無寸鐵的農夫，腿腳不便的老嫗，懵懂無知的小孩，隻要他看不順眼的，他全都一劍了結了他們的性命。也因為如此，他得罪了很多正派武林人士，被不斷地追殺。”

“這麼殘暴？”吉祥有些難以接受。

“接著呢？”蘇眉追問道。

阿四看了她們一眼，繼續答道：“追殺他的人越多，他心中的戾氣就越重。不知不覺，他的手上已經有了上千條人命，可是他還不滿足，繼續用鮮血填滿自己內心的空虛。”

“不瘋魔不成活，他已經墮入了魔道。”蘇眉輕歎道。

“後來，終於有武林高手看不慣他的所作所為，追殺了他三天三夜。在這期間，我與他分頭逃命，我藏進了山洞，而他跳下了懸崖。”

“跳下懸崖都沒死，他也真是福大命大。”吉祥撇嘴道。

“他跳下去的時候掛到了一顆樹上，然後再摔下去，因此而保住了性命。饒是如此，他的身體還是受到了極大的損傷，幾乎奄奄一息。幸好，有人從他身邊經過，將他救下，他才撿回了一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