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7章 指證

“一句為了天啟皇朝，你就可以殺人放火，縱容士兵奸淫擄掠？”蘇眉質問道：“這樣的你，跟土匪頭子有什麼區彆？”

“你這麼義憤填膺，無非是因為那個人是秦受。”慕容元康反駁道：“你可彆忘了，當初天啟皇朝被逼到絕路的時候，他可一點都沒想要放過我們。”

“你錯了。”蘇眉平靜道：“當初他就是想要放過我們，才會故意被我抓到。”

“不可能！”慕容元康打斷道：“他不會不清楚這麼做的後果是什麼，他怎麼會拿自己的國家來跟你做賭注？”

“你不是他，你憑什麼認定他不會？”蘇眉反問道：“就是因為你的自以為是，這些年已經害死了無數的人。收手吧，與玄關王朝聯手，還有把握跟地煞國和黃印王朝一搏。”

“你以為玄關王朝會真心投誠嗎？”慕容元康冷臉道：“朕已經殺了他們那麼多人，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更何況就算朕肯放過他們，地煞國和黃印王朝也會趁機窮追猛打，到時天啟皇朝反而失去了主動權。”

“你總是有那麼多的理由可以解釋自己的暴行。”蘇眉失望道：“所以，你也不會為了紓兒而退讓半步嗎？”

“秦受是什麼人，你的心裡比朕清楚。”慕容元康淡漠道：“你明知他不會傷害你的孩子，卻以紓兒為借口來要求朕退讓。眉兒，這就是你當母親應該做的事情嗎？”

聽到慕容元康的質問，蘇眉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由始至終，慕容元康清楚他們每一個人的弱點，他比自己想象中要可怕多了。

看見蘇眉一言不發，慕容元康的唇角微微上揚，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筆，“你有這個閒工夫來求朕，還是儘快去將紓兒接回來吧。朕聽說，玄關王朝軍營的夥食並不怎麼好，紓兒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不該吃這樣的苦。”

“嗬嗬。”蘇眉冷笑道：“多謝皇上關心，我的女兒，我自己會心疼。”

看著蘇眉氣呼呼地走出營帳，慕容元康的眼底流露出一絲黯然。

他知道，從今以後，蘇眉再也不會像以前那般，走進他的心裡了。

“皇上。”瑾言又從屏風後麵走了出來，“其實隻要你肯順著王妃的話說幾句，或許她就不會憤然離開了。”

“朕是一國之君，從來不會輕易許諾。”慕容元康一臉的平靜，“事實上，朕就是不會放過玄關王朝，沒有任何哄她的必要。”

“那好吧。”瑾言垂首道：“也許這就是你跟王爺的區彆，每當王妃生氣的時候，第一個開口哄她的人，總是王爺。”

慕容元康看他又陷入了感傷，不由淡淡一笑，“這幾天你幫朕出謀劃策也辛苦了，不如喝杯參茶早點休息吧。”

“是，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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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慕容元康那兒出來，蘇眉徑直找來吳悠，要他帶自己去一趟玄關王朝的軍營。

吳悠以為她想親自去救紓兒，立刻開口勸道：“王妃，營救紓兒的事情，交給我們就好。萬一你在敵軍的軍營中出了什麼事情，不是更讓人擔心嗎？”

“你放心。”蘇眉平靜道：“我不是過去搶人的，我是光明正大地去要。”

“啊？”吳悠怔了怔，但很快就明白了過來，“那好吧，我這就送你過去。”

二人到了玄關王朝的軍營，秦受得知蘇眉親自上門，嘴角微微一揚，魚兒終於上鉤了，他的國民有救了。

將紓兒安置好後，秦受在另一個營帳中接見了蘇眉，吳悠獨自一人站在營帳外麵等待，緊握著刀柄小心地聽著營帳中的動靜。

“好久不見。”

看見秦受若無其事地跟自己打招呼，蘇眉卻一點也笑不出來，“把紓兒還給我。”她開門見山地說道。

秦受臉上的笑容沉了下來，語氣中帶著譏諷，“你向所有人討債都是這麼理所當然的嗎？你以為，朕必須就要慣著你？”

“你抓走紓兒，無非是想用她來威脅我，再威脅慕容元康。”蘇眉直言道：“但很可惜，我跟慕容元康談過了，他不會因為紓兒而向你讓步。所以，紓兒對你而言已經沒有任何作用了，你放了她吧。”

“想不到慕容元康竟然這麼狠心，連你的女兒都不肯救。”秦受冷笑道：“不過沒關係，有一個人他一定會拚命地救。”

蘇眉一怔，隨即立刻反應了過來，“你是指我？”

“不錯。”秦受點了點頭，然後站起身子，走到蘇眉的麵前，“隻要你肯留下，慕容元康一定會大亂陣腳。”

“可是……”蘇眉有些猶豫，“他知道你我之間的關係，也清楚你我的弱點，他不會相信你會傷害我的。”

“若是以前的秦受自然不會，可是一個發了瘋的秦受，就由不得他不信。”秦受平靜道。

蘇眉一怔，隨即追問道：“傳言是真的？你是真的發了瘋，還是演戲來騙他的？”

“半真半假吧。”秦受坦誠道：“前段時間我的情緒的確失了控，可是我很快就察覺到了這當中的不對，細查之下，才知道是慕容元康暗中派人給我下了毒。”

聽到這個，蘇眉刹那間好像渾身墜入了冰窟，之前慕容元康口口聲聲說瑾言的事情並非他所為，可是現在秦受親口指證是他派人下得毒。想不到，他為了自己，竟連她也欺騙。

“你有什麼證據？”蘇眉的心裡還對慕容元康存著一絲僥幸。

“我在我的軍營裡抓了一個細作，他親口承認是慕容元康派他來的。”秦受平靜道：“你若不信的話，可以親自去問問他。”

“一個細作而已，你隨時可以派人假冒。”

“難道我會自己下毒害自己？”秦受反問道：“到底是不是他所為，你的心裡比誰都清楚，又何苦想方設法地為他找借口呢？”

聽到秦受的指責，蘇眉緩緩垂下了頭，半晌才開口說道：“你想要我留下可以，讓我派人把紓兒送回慕容元康的軍營。”

“好。”秦受一口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