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2章 變節

蘇眉等人回到京城，慕容瑾睿對紓兒多了一個師父，並沒什麼反應。倒是江炎十分高興，覺得鳳來莊又多了個免費的大夫。

這麼長時間過去了，賀方依然沒有半點消息，蘇眉直覺他出了事，卻又不肯接受這個結果。

“江炎，鳳來莊成立這麼久以來，我可曾給過你半點壓力？”

“沒有。”江炎看著蘇眉嚴肅的樣子，不由微微俯了俯身子，“小姐從來沒有給過我半點壓力。”

“那自先生失蹤以來，我有沒有給過你任何壓力？”

江炎同樣搖了搖頭，“也沒有。”

“既然全都沒有，這不禁讓我忍不住在想，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你們才鬆懈了下來，絲毫不在意先生的安危？”蘇眉怒目道。

看見蘇眉真的發火，江炎的表情十分愕然，被蘇眉尊敬的太久，他幾乎已經忘了，自己隻是個下人。

“小姐，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保證，鳳來莊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案。”江炎俯身道。

看見他恭謹的樣子，蘇眉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既然如此，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江炎點了點頭，然後起身送蘇眉離開了賞茗軒。

走出賞茗軒，吉祥立刻迫不及待地向蘇眉問道：“小姐，你剛剛怎麼對江炎那麼嚴肅？”

聽見吉祥的疑問，蘇眉淡淡一笑，“你覺得是我在故意為難他？”

“倒也不是。”吉祥撇嘴道：“這麼久都沒有賀方先生的消息，小姐著急也是情理之中的。隻不過，此事與江炎無關，我相信他一定儘力派人去找了，小姐不應該把責任推到他的身上。”

“你說的不錯。”蘇眉讚許道：“跟了我這麼久，你總算知道向我提意見了。這習慣很好，繼續保持。”

吉祥羞澀地笑笑，然後繼續開口向蘇眉追問，“小姐還沒說，為什麼要這樣對江炎？”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江炎應該已經變節了。”蘇眉黯然道：“雖然我平時一向主張沒有主仆、尊卑之分，但那隻限於真心待我的人。對於背叛我的人，我絕不會手軟。我今天這麼做，隻是想提醒他，誰才是他的主子。”

聽到蘇眉所說的，吉祥大吃一驚，“變節？怎麼會？”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蘇眉苦笑道：“這件事是阿四提醒我的，再加上我回想到的一些事情。我基本上可以肯定，江炎的心已經不在我們這邊了。”

“怎麼會？”吉祥還是無法接受，“我一直認為，他和林標他們一樣，是不可能背叛小姐的。他這麼多年為小姐打理鳳來莊，小姐你也待他不薄，為什麼會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或許，是我不夠關心他吧。”蘇眉苦笑道：“這麼多年我隻知道讓他為我辦事，卻從來沒問過他想得到什麼。事實上，隻要是人就會有貪念，有人想得到權利、有人想得到財富，還有人想得到家庭、得到健康、得到信仰。有太多太多的可能，而我卻從來沒有開口問過。現在他變節了，我再開口問他，隻會令人覺得諷刺。”

“不會的。”吉祥的心裡還抱著僥幸，“或許隻要你現在問他，還能讓他回心轉意，重新回到我們的陣營？”

“就算他肯回來，吉祥，你覺得我們還會需要一個不知道為了什麼而背叛我們的人嗎？”蘇眉嚴肅道：“現在是非常時期，我們的一舉一動都關乎睿王府未來的存亡，我不能拿這麼多人的性命去冒險。”

“我明白了。”吉祥點了點頭，表情難掩失落，“不能為了他一個人，而拿這麼多人的性命開玩笑。”

“嗯。”蘇眉點了點頭，語氣充滿淡漠，“這件事情先不急著處理，等我把鳳來莊的大權取回來，再慢慢跟他算賬。”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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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給江炎施了壓後，鳳來莊所有勢力傾巢而出，四處尋找賀方的下落。

這麼長時間了，蘇眉知道賀方能平安回來的幾率很渺茫，但她還是想試一試，因為她不想放過任何一個救賀方回來的機會。

或許是老天感受到了她的誠意，就在她等消息等得心急如焚的時候，江炎總算給她帶來了賀方的行蹤，“根據可靠消息，賀方坐馬車離開京城之後，沒多久又坐另一輛馬車回了京城，而且徑直進了皇宮。”

“什麼？！”聽到這個消息，蘇眉驚愕地站起了身子，“消息可靠嗎？先生一直都在皇宮裡？”

“絕對可靠。”江炎肯定道：“而且，小姐，更讓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還在後麵。”

“你說。”蘇眉定定看著江炎，心裡生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派人將賀方接進皇宮，並且一直隱瞞他的行蹤，還指使手下帶我們鳳來莊到處兜圈子的人，是皇後娘娘。”

聽到這個，蘇眉隻覺得五雷轟頂，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不，不可能是二姐。就算真的有人這麼做，那個人也應該是慕容元康，不會是我二姐！”

見蘇眉不肯相信現實，江炎頓時無奈地聳了聳肩，“屬下也不想相信這個事實，可此事的確千真萬確。皇後娘娘，一直都在幫皇上對付睿王府。”

見江炎說的言之鑿鑿，蘇眉終於冷靜了下來，開口問道：“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所說的一切？”

“屬下不需要證據。”江炎平靜道：“隻要小姐現在立刻進宮，當麵向皇後娘娘問個究竟，就會知道屬下所言是真是假。倘若皇後娘娘矢口否認，小姐大可以認定屬下在說謊騙人，然後將屬下送官查辦。”

聽見江炎說得如此嚴重，蘇眉知道自己不好再出言反駁，隻得稍稍緩和一下自己的臉色，溫和道：“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江炎，是整個鳳來莊中我最信任的人。如果我連你都不相信，還可以相信誰？”

“若是如此，那屬下真是要感謝小姐的厚愛了。”江炎冷哼道。

蘇眉訕笑了兩聲，心裡卻一片淒涼，在這個時候，到底還有誰是值得她相信的？